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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43章


王相在自己的府邸里喝着小酒,看着歌舞。

        他老了,妹妹是上任皇帝的皇后,自己的小女儿又是这一任皇帝的皇后,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求的了。可惜自己的女儿不争气,深宫寂寞喜欢上了一个下人险些酿成大祸。所以才不得已承了溪宁公主的情。

        现在这个古怪的公主好说赖说也算是嫁出去了,她过得好不好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终于是没有什么负担了。握重权,尽享天伦之乐,等过两年就能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至于拿自己当眼中钉肉中刺那什么苟侍郎钟尚书,他那点小小家业根基未稳,根本就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也不配被自己放在眼里。

        王相看得开心,抬手就让人赏了这个跳舞的艺人一盘黄金。金银财宝像流水一样花出去,王相眼都不眨,只是有些可惜地咂了咂嘴。他虽然受皇宠,但是在这些歌舞的礼乐制度上却从来不敢逾矩。

        他听说为皇帝跳舞的人都是宗庙从小培养的大家闺秀,她们做的舞,被称为和神最为接近的舞蹈。“只可惜”,他叹了一口气,“只可惜老夫只能看凡间最好的舞蹈。”

        他身边的小厮讨好地给他倒了一杯酒,谄媚地说道:“老爷不必遗憾。凡间的舞蹈,您已经看到最好的了。皇上他再高贵,他也只能看着接近神的舞蹈。可接近神的舞蹈人怎么会喜欢呢?所以呀,还是您有这个好福气。”

        王相冷哼一声,倒也没有搭话。

        这些话他听得多了,无非是日常去捧着他。他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捻着胡须,格外惬意。

        就在这一时,庭下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有一个侍卫紧张的窜了出来。他靠近低声跟王相说了些什么,男人脸色一变,悄悄从屏风后离开了。舞姬没有注意到主人的离场,还在卖力地展现着自己美妙的歌喉和身姿。

        在马车上,王相扯过密报,只是一打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小厮也知道主人此刻心情不好,眼观鼻鼻观心坐在那儿,没有多话。

        马车很快进了宫,王相低着把高举着双手,拜了下去。“参见陛下!”

        他的头磕在那,久久没有说话,殿内安静的他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王相知道此时自己若是先开口,就是落了下风,溪濯可以问话,但自己一定不能先行请罪。

        果不其然,良久之后还是溪濯先开了口。他直奔主题没有含糊,说:“当日秦行空的葬礼是谁操办的?”

        王相如实回禀:“是秦府和公主带着人操办的。”

        他一个字都没有多回,因为他叫不准溪濯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但他知道,溪濯此刻一定愤怒万分,如果他说错话,等待他的就是万劫不复。

        此前所有的荣华富贵都有可能因为这样天大的披露而不复存在,所以他绝对不能,在此时先开口。

        溪濯不怒反笑。

        “你们为朕办事,就是在为朕的江山,在为云洲办事。所以朕心中感激。你做一些事,为你自己牟利,为王家牟利,朕看在眼里,却从未进到心里。因为朕知道,若是没有这样的好处你也不肯尽心尽力的为云洲办事,所以朕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深吸一口气:“当日,秦行空…秦府来消息说他暴毙在闹市。究竟是谁亲眼所见?你参加他的葬礼,见到溪宁,见到那满堂宾,。你们中有没有一个人,亲自揭开那棺椁去看里面那具尸体……究竟是不是秦行空?”

        王相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指……”

        溪濯冷笑,“他没死,他活着呢。他现在远在塞外,在狄戎,在谋划着如何得到朕身下的位置呢。”

        “这是诛九族的罪啊,你,究竟知不知情?”

        溪濯可能喝了点酒,眼睛红红的,身体微微前倾,语气阴狠格外唬人。

        王相几乎怕的落下泪来,连声请罪。

        “臣……臣明早,臣现在!臣现在就去查。”“

        王相连滚带爬地跑出殿外,他听见里面有砸碎器皿的声音。溪濯动了气,醉醺醺地拉着周奇大喊,“她是不是知道,她为了一个野男人,把朕……至于何地!”

        周奇缩着脖子不敢回话,站在门口的王相也连忙消失在了视野里。他虽然对这对兄妹的陈年往事有所耳闻,但是他万万不敢在此时去掺和这样的皇家密辛。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

        他们措手不及,秦行空也没有好到哪去。

        他骤然得知这样的消息,连惊喜都没能表达就被浓浓的心虚掩盖。他此时能做些什么?只能拼命说服自己,只要溪宁继续这样记不得什么,他们就会是最恩爱的夫妻。

        男人想去看看她,刚走到营帐跟前就听人急匆匆来报,

        说,夫人得疫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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