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032
032
见到那位名为“青”的侍者。
站在他周围的所有人都不约合同地后退一步,将他空出来。
基德故作惶恐：“我，我昨晚确实是来过这里，但是是因为这位客人之前一直在咳嗽，他的肺不舒服,所以让我在他晚上睡觉之前给他送一碗梨汤过来。”
基德悄悄用眼尾余光看着正在沉思的柯南,重点强调：“我来的那个时候这位客人还没有死！而且,而且我离开房间的时候，还有两位客人来找他了！”
负责人与柯南的眼神同时一凛。
“还有两个人？”
基德咳嗽两声道：“是的,好像是死者的朋友……”
基德凭借自己优秀的记忆从人群中指出两人,说昨晚在自己离开之时,还有他们也在死者身边。
被指出来的两人为了解释自己的时间线,自然也反衬了基德离开时死者还活着的事实,这让基德的杀人嫌疑瞬间降低许多。
为了尽快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基德努力配合负责人的问询,一直在明里暗里地暗示角落里的柯南不要三选一,在另外两个人之中二选一才正确。
能成为克拉肯号上拍卖会负责人，黑衣男人的智商肯定不弱，他也察觉到基德身上逐渐降低的杀人嫌疑。
但无论如何,这名服务员都是嫌疑人之一,在事情的真相查明之前,这人必须被看管起来。
“你先回员工宿舍休息，之后的工作就不要再做了，在自己的房间内老实待着，等一切都水落石出后再说。”
还有这等好事？！
还在困恼自己选中的人被杀死，潜进拍卖会的计划被破产,因为身上有着杀人嫌疑而无法去挑选下一个被顶替者,现在暂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怪盗基德冲着负责人真心道：“谢谢您。”
刚好给了他一个单独行动的空间和时间。
这年头,这么配合怪盗行动的被盗人真的已经不多了。
突然被感谢的负责人缓缓：“？”
回去还是得查一下这个人的入职体检上是否有脑部项目。
“咳咳咳。”
基德虚虚握拳，掩在嘴前又轻咳几声：“不好意思，我似乎被那位客人的感冒传染了。”
“没事，好好回去休息吧。”负责人又安抚几句，让人送基德回寝室。
已经知道基德所扮演的服务生没有杀人动机和杀人嫌疑后，柯南的注意力已经全部转移到另外两个人和尸体奇怪的死状上面了。
他趁乱也去检查了一圈房间内的布置，除了死者所在的床以外，房间内的其他地方都没有任何可疑痕迹。
“尸体上的结晶究竟是什么？”
“杀人的工具是什么？”
“凶手的动机是什么？”
“凶手究竟是怎么做到杀死死者后，还在死者的身上弄这么多的结晶？”
柯南以一个非常专业的侦探记的角度开始试图还原案件的真相。
而负责人只想尽快平息众人情绪，和确保晚上的最终拍卖会顺利进行。
他先将另外两名嫌疑人单独放置，派专人看守，再向现场的所有人保证，他绝对不会让这次的事情发生，并且主动向所有人披露了他早就在克拉肯号上安排了非常专业的“安保”人员，克拉肯号之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任何意外……
“安保人员？是警/察吗？”
“怎么可能有警/察，你忘了主办方的那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吗？”
“那还有什么人能比警/察还专业？安保公司？雇佣兵？杀手？”
“退伍军人组成的那种安保公司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差强人意吧……”
“真是晦气，早不死晚不死，非要今天死，晚上的拍卖会不会再出什么变数吧？”
交头接耳的人群中，鲁路修脸色难看极了，视线一直停在尸体身上。
如果有人注意观察，就会发现，在见到尸体的那一刻，鲁路修脸上的神色格外阴沉。
很显然，他是知道死者身上的结晶体是怎么回事。
呼吸不畅导致的窒息，痛苦，从骨子里生长，刺破皮肤附着在体外的变异结晶体……
这一切都是天启病毒末期的死兆。
这死者的真正死因，是天启病毒。
透亮的紫眸中目光沉沉，鲁路修在脑子里快速翻阅天启病毒的一系列资料。
在下令关闭void研究院之前，他其实也大致看过一些资料。
在乌丸莲耶体内的void遗传病被称为初代。
初代只会在拥有乌丸血脉的人的体内出现，从骨头开始病变生出结晶体，患者全身机能会逐渐衰退，人体会慢慢变得虚弱，随后就会如同渐冻人那般，缓慢又清晰地感受到死神缓缓靠近的气息。
以贝尔摩德为首的人造人体内拥有的是二代基因。
由于在胚胎时就被人为地重新编辑过，那些原本只应该在少数乌丸家的人身上才会出现的隐形能力大批浮现，开始有了初步的异能雏形。
随后就是进一步分析重组void基因后得到的第三代。
研究院在void基因中提取出了杀伤力极为强大的病毒，原本乌丸家的人需要用三十到六十年才会走向死亡的时间被大幅度压缩，成分复杂罕见，并且还伴有强烈的痛苦和快速准确的死亡结果。
这让三代病毒成了黑衣组织大部分违禁药品实验的原材料。
最后就到了第四代，汇集病毒所有危害于一体的终极病毒——天启病毒。
具有极强的感染力和极普通的发病症状，同时还具有抗寒，抗热，抗药，抗细菌等特殊能力。
从被感染从被感染开始，感染者并不会察觉到自己已经感染到天启病毒。
直到经过三到三十天的轻微不适之后，到了末期，感染者体内的结晶体才会突然长出来，附着在人体表面。
那个时候。被感记染者才会知道自己已经感染了天启病毒。
然而到了那个时候，一切就已经无到了无可挽回的阶段。
结晶体会从身体中长出来，便代表病毒已经在体内生长成熟，人体内的机能已经被病毒吞噬到近乎百分之九十五。
这个时候，感染者就成了一个全新的感染源，不住得向外界扩散天启病毒。
就像现在这具尸体一样。
鲁路修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像是被死者那死状万分的尸体吓到般微侧身体。
他悄无声息地从人群中退出来。
如今现场所有人，包括他都已经感染了天启病毒。
如果不采取措施，使用虚空药剂解毒，那么最快三天，这艘船上就会陆续有人死亡！
所幸在知道夏娃疑似将失落圣诞的地点选择在这艘克拉肯号上后，鲁路修就从被封存的资料中找到了虚空药剂的单子，连夜按照排料表紧急做了几支浓缩版随身带上船来。
现在他只需要将虚空药剂投放在食水中，所有人体内的初期病毒就会杀死。
鲁路修随大流离开尸体所在的客房，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找出虚空药剂。
看着整整齐齐排列在保险箱中的三支浓缩版虚空药剂，鲁路修犹豫片刻，一把抓起了两支。
员工宿舍区。
基德正在房间里与自己的助手寺井黄之助通过无线电交流，还没选中替换目标的他晚上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在晚上混进最终拍卖会的会场。
克拉肯号毕竟是一艘远洋游轮，船上的一切构造都是冲着安全，防水，防风，密闭之类的规格去建造的，更何况他们现在是在海上，周围一片汪洋。
他们如果对游轮的某个部位改造过大，万一返航途中遭遇什么暴风雨，那就是整艘游轮上的人们一起陪葬了。
种种因素限制了基德对于管道之类的地方进行改造，所以最安全的办法就是他打晕哪个倒霉鬼，再易容进去偷粉钻。
“咳咳咳！没想到我还真被传染感冒了咳咳咳。”
基德叹了口气，无奈使用备用计划：“实在不行就那个大叔吧……”
毕竟进去之后，还有一个开保险箱的环节，直到目前为止，除了意外死亡的那个年轻男人，就铃木次郎吉他最熟悉了。
叩叩叩。
宿舍门被敲响。
“嗯？怎么会有人来找我？”
他现在身上不是还有杀人嫌疑吗？
为什么会有人过来找一个疑似杀了人的家伙？
难道是柯南那个小鬼？
基德动作麻利地收起无线电话，去开门。
看清门外来人的脸，基德有些惊讶：“咳咳咳……您是？”
鲁路修看着已经开始咳嗽的服务生，将手里的针剂递过去：“这个你拿着。”
基德迷惑三连：“这是什么？为什么您要给我这个，我认识您吗？”
他当然认识眼前这个人。
这是跟柯南一起登船的乘客，手上有一张拍卖会的邀请函，，乌丸财阀最近刚对外宣布的继承者。
如果不是因为这少年与柯南住在同一间客房，距离柯南太近会增记大自己被发现的概率，他早就将这个少年打晕塞厕所，自己打扮成他的样子直接去拍卖会了。
不过认识他的是基德，又不是小服务员青。
鲁路修只是嘴角扬起神秘的弧度：“你只要记住，是我救了你一命就行。”
毕竟连柯南那样的小学生都知道，不能吃陌生人递来的东西。
懒得解释自己为什么知道天启病毒，又为什么有解药的鲁路修直接用geass让这人闭嘴喝药。
他没必要花费解释的时间在一个小小的服务生身上。
基德：“？”
幽紫的双眸中，诡异魔性的红色飞鸟展翅而出，飞入基德的双眼。
基德原本坚定有神的眼眸瞬间变得空洞，表情也呆滞起来。
“喝下它。”
“好……”
“……”
等基德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面前的黑发少年正对着自己道：“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睡一觉病就好了呢。”
“啊不好意思，我刚刚好像走神了。”
基德摇摇头，脑子里有过片刻的空白和违和。
但是他仔细回想，又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事，遇到今天这种事，你精神上有些恍惚也是正常。”
鲁路修转身道：“早点休息，我还有点事，再见。”
“？”
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基德愣愣挥手：“哦，好的，再见。”
而在柯南去夹板上，试图复盘死者晚上回客房的路线时，他意外看到，拍卖会负责人与一名白衣男人走在一起，两人正一同迈上楼梯，走向顶层夹板。
“！！！！”
优秀的视力让柯南很快就看清了白衣男人的脸。
那分明是原本应该在米花町，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冲咖啡的安室透！
不，如果他脱下了围裙，出现在咖啡厅以外的地方。
那么他就一定是出任务的波本。
但黑衣组织的波本怎么会出现在克拉肯号上？
他是一个人吗？
柯南悄悄跟在两人身后。
孩童的脚步声虽然无法像成年那样能够轻松控制，但小朋友的体重轻，体型小，如果不是什么敏锐度非人的怪物，哪怕是训练有序的普通人去刻意分辨，也并不会那么容易将有心隐藏自己的柯南分辨出来。
他跟着波本和拍卖会负责人一路上了第六层夹板。
而六层到七层的楼梯那里因为一直有人守着，柯南进不去，所以他只好止步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处。
包括最底部用来存放藏品的仓库，克拉肯号一共有七层。
除去最底层的仓库，一层的杂物和员工宿舍区以外，二三四五层都是供给乘客衣食住行玩的区域，六层是拍卖区，七层也就是顶层则是一直都没有开放的区域。
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柯南不解。
他看着波本神色自如地与负责人一起同行，突然想到之前负责记人说过，他们拥有非常专业的“安保”人员。
难道那些“安保”就在第七层？
“安保”就是黑衣组织？！
柯南瞪大眼睛。
但是仔细想想，敢在公海邀请全世界的富豪来参加拍品来源并不干净的拍卖会的主办方，因为因为不愿意警察插手而转身去聘请专业的杀手来制裁基德。
这个虽然离谱，但是合理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七楼除了有波本还有谁？
柯南脑海里闪过各种猜测，最离谱的连黑衣组织的boss乌丸莲耶也在这艘游轮上的想法都有，虽然最后这个猜测因为过于离谱而被他自己掐灭了。
乌丸莲耶再怎么说都是个世纪大富豪，几十岁的老头子了，怎么可能会来克拉肯号当“保安”？
说他委托人过来参加拍卖会倒是比较合理……
柯南回到四楼休闲区，没人的棋牌室里，看着面前空白的棋盘默默思考道：神秘死亡的死者，奇怪的结晶，顶层的波本与其他黑衣组织成员，成分复杂的拍卖会主办方，还有那个怪盗基德。
这艘克拉肯号上真是卧虎藏龙，多方聚集啊。
但是——
柯南眼神尖利：真相和黑衣组织的动向，我全都要弄清楚！
相较于还在四楼努力推理，头脑风暴的柯南，悄无声息地为整艘游轮解毒完毕后，开始划水等晚上拍卖会的鲁路修也终于遇到点突发情况。
就在拍卖会开始前半小时。
浑身湿透的铃木园子忽然冲出来，一把将鲁路修的手紧紧握住。
“？？？？”
鲁路修暗自用力，想要将手缩回来。
但铃木园子的力气不知道为何忽然变得特别大，她的手仿佛是一个手铐般狠狠地将他的双手禁锢住，动弹不得。
“好疼。”
鲁路修不得已，只能开口：“园子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吗？你能稍微放松一些吗？我手腕很疼。”
白皙纤细的手腕肌肤上很快就泛起了大片的红，鲁路修是属于文弱系，手上的腕骨瘦泠泠的，小巧又突出，衬着泛着红粉色的肌肤莫名凸显出几分可怜兮兮的脆弱与娇贵。
自从登船后就一直用结晶使偷窥少年，却一直没能与少年见面的夏娃，在茎道修一郎刚才那血腥的行为下终于将自己原本就没有多少的理智彻底放弃。
由于此前夏娃日复一日心不在焉地敷衍和对陌生男性的痴迷，茎道修一郎早就已经对拥有自我意识的夏娃有了强烈的不满。
他认为是樱满黑周没有将夏娃调试好，夏娃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合格的病毒武器。
但这一切问题都不大，反正夏娃是不会死的。它说到底也只是一团天启病毒的集合体，是孕育新世界的夏娃。
总而言之，就算它现在的身体死去，也只是暂时陷入沉睡而已，等到天启病毒汇聚得足够多，再施以特殊的参数，它就会再次重生。
更何记况今天的克拉肯号已经达到了西风漂流经过的海域。
地利人和已有，一切的准备已经够了。
茎道修一郎在设法让夏娃喝下了用虚空药剂稀释后的安眠药，开始拆分夏娃，将其一点点扔进海里。
虽然没有夏娃主动释放病毒来得方便，但在夏娃的消极怠工下，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天启病毒的高传染性和抗菌性会让它在一年内扩散至整个地球，届时，新世界的序章将会被奏响。
但茎道修一郎没有想到的，怪物的执念时很恐怖的。
被拆解，就代表着自己即将陷入沉睡，也就代表在自己不知道不存在的时候，少年的身边会出现更多碍眼的人类。
他会对着他们所有人笑。
而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自己竟无法再注视着那个香甜又漂亮的人类了。
——有恨在滋生。
而天启病毒扩散开后，少年也会被感染，他也有死亡的风险。
他还会死。
一想到少年会死，夏娃心里就涌上出一股莫名有汹涌的恐惧和悲哀。
好像连灵魂都在颤抖。
他怎么能死呢？
那是它最……
——是不甘在低语。
怨恨和不甘让夏娃的手脚又从冰冷的海水中爬回来，它勉强将自己融合，拼接，重构，又变成少年熟悉的人类少女的模样。
天际的乌云已经滚滚而来，海面上狂风四起，下起了雨。
夏娃狼狈地站在风雨中的甲板上，仔细辨别着空气中那已经被雨水冲刷地快要消失的，与众不同的甜味。
它朝着少年所在的方向踉跄走去。
连亲自去解决铃木园子那里永绝后患都嫌浪费，夏娃只随便派了个结晶使过去斩草主根。
自己本“人”径直往鲁路修这里走。
浑身湿漉漉的夏娃并不理会其他人诧异地目光和低呼，它顺着空气中的味道，找到了它的人类少年。
体内的虚空药剂和安眠药还在作用，已经被拆解多份的夏娃浑身无力，然而现在它已经没有了能够休息养伤的时间。
在迷迷茫茫的行走中，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人类少年。
黑色如墨的发丝，潋滟幽深的紫色双眸，那是在无数人群中都异常醒目，熠熠生辉，独一无二的人类。
它扑过去，紧紧握住少年的手。
根本没有情商和智商的小怪物在满腔奔涌的情绪中突然哑然，贫瘠的词汇量让他只会磕磕盼盼地说：“你快走，这里很危险。”
见到“园子”神色异常，鲁路修眉头轻轻蹙了蹙：“你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快走！快离开这里！”小怪物摇摇晃晃地站着，眼前一阵一阵发黑。
那些已经被海浪与洋流冲走的肢体已经开始散发天启病毒。
游轮周围的海域已经被污染了。
少年再继续待在这里，只会在病记毒浓烈的环境下加大死亡的概率。
“叮咚——”
忽然，整座游轮上的广播齐齐发出提示。
“现在是日本时间，下午六点整，拍卖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参加竞拍的来宾到六层夹板的拍卖会场里入座。”
“请各位参加竞拍的来宾到六层夹板的拍卖会场里入座。”
“请各位参加竞拍的来宾到六层夹板的拍卖会场里入座。”
广播重复三遍后收声。
那一只残破的knightmare是他此次登船的最终目的。
上面很有可能拥有上辈子的线索，鲁路修绝对不会错过。
他将状况不太对的铃木园子送回客房，见铃木次郎吉不在，应该是已经去六楼入场了。
于是只来得及他喊了位女性服务员去照顾铃木园子后，也没法处理身上被铃木园子沾染的水渍，便快步赶往六楼拍卖会场。
没有那些肉/体逆天的人的速度，身娇体弱的鲁路修紧赶慢赶，都快把自己跑断气了，才勉强在拍卖会关门之前赶到报道区。
核实完身份和邀请函，鲁路修终于进入拍卖会。
“哈……哈……哈……”
鲁路修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在主持人已经开始讲词热场的声音中，找到自己的拍卖隔间坐下。
……
他灌了口水，在一件又一件地百万千万美金的竞拍下，缓缓平稳自己的呼吸。
其他人，甚至包括已经参加过无数场拍卖会的铃木次郎吉都已经在主持人技巧高超的喊价声中精神亢奋，高度紧张。
但鲁路修仍然不为所动，仿佛自己此时成置身于嘈杂的闹市之中一般，在时不时上千万的价格中垂下眼睑，脸色淡漠，静美的脸上情绪不显。
直到被怪盗基德发函预告的粉钻登场，鲁路修才稍微提起了一丝情绪。
他掀开眼皮，看了眼时间，准备看看那粉钻此时是否已经被怪盗基德盗走。
在众目睽睽之下，主持人打开盒子。
就在那一瞬间，鲁路修听到了一道，缥缈轻微，但又熟悉到近乎落泪的声音。
“哥哥。”
他听到那颗粉钻中，传来的是自己的妹妹，娜娜莉的声音。
鲁路修原本无聊到疏懒的脸色骤变，恹恹的背部瞬间挺起，他双眸阴鸷地看着台上的粉钻。
站台上，主持人手持小锤，还在喊价：“这是一颗出自英国古老遗迹的typeiia型钻石，达到fancyvividpink色级和vs1净度，拥有鲜艳的粉色调和大颗粒粉钻中罕见的净度，举世罕见！并且这颗粉钻还使用了“双火彩”切工技术，色散度高，色泽明亮绚烂，当世独一无二！”
“八百万美金起拍，现在开始。”
八百万对于20克的顶级粉钻来说，就跟闹着玩一般，果然很快随着主持人开拍的声音落下，此起彼伏地是举牌的手。
毕竟这是目前为止，世界上唯记一知晓的，20克双火彩大粉钻。
“65号举牌一千万美金。！”
“13号举牌一千五百万美金！”
“……举牌两千万美金！”
“……举牌两千五百万美金！”
“……举牌五千万美金！”
“8号举牌七千万美金！”
价格上到七千万美金之后，举牌的节奏就慢下来。
毕竟上一颗如此纯度的粉钻也仅仅是以五千万美金的价格成交，而这颗粉钻比日内瓦拍卖会上的那颗更大，切割工艺更好，但有时候工艺品背后的故事也具有很大的收藏价值。
而这颗20克的粉钻，它所出身的遗迹太过神秘，以至于直到现在，拍卖方都不太确定它究竟是英国哪个遗迹中的宝石，也因此无法得知这颗粉钻背后的历史。
日内瓦上的那颗粉钻是某国百年前的皇室公主所有，见证了一代王朝的兴衰更迭，更有玄乎的传说相伴，如此才被叫上了五千万美金。
虽然说通货每年都在膨胀，但就算换算成现在的价格，也只是堪堪六千多万美金，能叫到七千万美金，已经是冲着那绝无仅有的大小与切割工艺了。
“……七千一百万！”
“……七千一百五十万！”
“……七千两百万！”
“……七千两百六十万！”
“八号举牌八千万美金！”
举牌的是远坂时臣，他对这颗粉钻十拿九稳。
只要……
远坂时臣眼尾余光扫了眼鲁路修，发现他也在看粉色宝石，心中微紧。
不过根据他之前派出去偷听的使魔报告，他似乎只对那个神秘遗迹中出土的机甲感兴趣，并没有提粉钻的事情。
他应给不会下场……吧？
“八千万美金！还有人加价吗？”
主持人的目光一一扫视，嘴里清楚而又快速地介绍道：“虽然我们一直无法确认这颗粉钻的具体历史，但是这颗粉钻被发现的地方，是英国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的不远处，没错，是亚瑟王墓的附近，所以这颗粉钻有可能与亚瑟王有关。”
亚瑟王？
会是这个世界中亚瑟王的力量导致的幻觉吗？
鲁路修放在桌子上的手指微颤。
“哥哥……这里是哪？我好害怕啊哥哥，你又要丢下我了吗？”
鲁路修能够听到那颗粉钻中持续不断的说话声和咽声。
少女轻柔的声线中是止不住的迷茫害怕。
“哥哥，你好久都没有在梦里里来看我了。”
“好可怕，这里好可怕啊哥哥……他们都说我长大了，变得很坚强，但不是的，我只是知道我没有哥哥了。”
“我失去哥哥了啊……”
！！！！
娜娜莉！
是娜娜莉没错！
鲁路修目眦欲裂地看着站台上的粉钻，周围那些原本过耳云烟般的价格叫喊声此时格外刺耳。
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在拍那颗粉钻。
但那颗粉钻里有记娜娜莉。
她在哭，她在害怕。
你的妹妹在哭啊鲁路修。
他们想要夺走你的妹妹，那个你一生都在守护的妹妹。
“最后一次，八千万美金成——”
就在主持人最后一锤落下之前，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的拍卖厅内，乍然响起一个低沉而又冷淡的声音。
“一亿美金。”
原本脸上已经露出浅笑的远坂时臣脸色微变。
“一亿美金！”
“11号出一亿美金！”主持人原本正要落下的锤子又收了回去，他面带喜色地大声道：“一亿美金！还没有要加的？”
作为拍卖会的主持人，他所主持的拍卖所得价格越高，他能拿到的佣金就越多。
鲁路修的一亿美金对于他来说就是白花花的佣金，他当然高兴。
但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虽然主持人很高兴，但远坂时臣杀人的心思都有。
一个人想杀人的心思是藏不住的，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般，恶狠狠地扎向鲁路修。
他真是没想到自己担心多时的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
鲁路修竟然在最后一刻出手了，他也想要这颗粉钻。
拼财力，他是肯定拼不过能随手撒钱租大英博物馆的鲁路修。
但这颗粉钻对于他，对于远坂家，对于之后的圣杯战争都很重要，他绝对不能放手。
“一亿美金一次！”
“一亿美金两次！”
远坂时臣咬咬牙，继续举牌。
“八号举牌一亿三千万美金！”
主持人将视线看向鲁路修：“还有没有要加价的？”
眉眼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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