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终别离

房间里，林商禅停下了对叶川的教导，看着正在顿悟状态的叶川，越看越是满意。

        “十五倍修炼的速度啊，真是个小怪物。”林商禅心里想到。

        他从来没想过他收的徒弟竟如此逆天，一夜的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的这个徒弟给了他太多惊喜。

        除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骨和超越常人的心性，竟然还具备十五倍的顿悟的天赋，甚至领悟能力都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恐怖，让他都感觉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

        这些东西随便一样放在一个普通人身上都能让其一飞冲天，但这一切全发生在一个人身上，让林商禅看到了未来眼前的少年会将碧落域推向新的巅峰。

        正想着，突然，叶川的气势开始出现变化，整个人身上渐渐笼罩了一层淡蓝的玄气，逸散出的玄气随即化为冰霜般的结晶，同时周围的空气发出轻微的脆声。

        林商禅：“Σ(っ°Д°;)っ！”

        “这是？空间属性的玄气！”林商禅瞪大了眼睛，再也没有了作为碎虚境强者的风度。

        林商禅发誓他这辈子的惊讶都不及这一夜的惊讶次数多。

        不但当着他的面如同吃饭喝水般轻松突破到凝脉境，觉醒的还是稀有至极的空间属性，在叶川之前，上个觉醒空间属性的人短短二十年已经突破到碎虚九重境了，此人正是空域四大一品宗门中青云宗宗主洛无尘，他带领下的青云宗甚至已经隐隐压过其余三宗，俨然有超越一品之势。

        而现在，当世第二个空间属性的天才诞生在他面前，林商禅此时已经有些麻木了，开始怀疑收叶川为弟子到底是他占了便宜，还是叶川占了便宜。

        一个时辰后，叶川身上的气势逐渐下落，回归正常的状态，叶川睁开了眼睛，感受到体内的巨大变化，随手一张，那股淡蓝色的玄气出现在掌中：“咦？师父，这是什么玄气？”

        看着一脸疑惑天真的样子，林商禅突然觉得他很可恶，有些想打他，幽幽道：“这是空间属性的玄气，你没见过很正常，整个玄天大陆有记载的空间属性玄者也不过七人而已，现在加上你八人了。”

        “那我该怎么修炼啊？”叶川现在也很惊讶，因为他前世觉醒的是冰属性玄气，但是这次却成了空间属性，他是真的懵了，难道这玩意儿是看随机概率的吗？

        这问题林商禅也没法回答，空间属性的人就那么几个，他对这个也是两眼抹黑，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你师父我也不是空间属性啊，你自己慢慢摸索吧。”

        “行吧。”叶川摸了摸下巴，空间属性虽然玄之又玄，但不断尝试总能找到诀窍的，就是多费些时间罢了。

        “行了，别想了，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回来再跟你细致讲讲在凝脉境打通身上其余八脉的顺序先后选择。”林商禅对还在纠结中的叶川说道。

        叶川点了点头：“好，那师父你呢？”

        林商禅笑道：“世俗的饭菜对我这种境界来说只不过是解馋的作用罢了，你去吧。”

        “好吧。”叶川也没矫情，说完便出了房门。

        吃完饭后，叶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林商禅开始为他分析接下里八脉的顺序选择。

        所谓凝脉境，要突破到凝脉首先就要打通身上的十二条经脉，即手三阳经，手三阴经，足三阳经，足三阴经，当这些经脉全部贯通后，才能使玄气在体内完整运转一周天，汇于全身，这就是凝脉境第一境，也就是叶川现在的境界。

        如果说，锻体境还能看作是强大一点的普通人，那么从凝脉境开始，就有了神鬼莫测之能，玄气让修士飞天遁地，移山填海，无所不能。

        林商禅说道：“除十二经脉之外，你接下来要修的是包括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组成的八条经脉。这八条经脉也称奇经八脉。奇者，异也。它们既不直属脏腑，又无表里配合。其中任脉，督脉能扩大你体内的玄气含量，冲脉，带脉主攻，阴跷脉、阳跷脉、阴维脉、阳维脉这四脉则能平衡你的身体，大幅提升身体素质。”

        “一般人都会选择先修任脉、督脉，再修冲脉、带脉，最后才修其余四脉。但我给你的建议是先打通冲脉和带脉，然后打通二阴二阳四脉，把任脉、督脉放到最后，对于你来说，空间属性是所有属性里最诡异和杀伤力最高的，先修冲脉、带脉能让这一点发挥到极致，阴阳四脉则保证了你的生存能力，任督二脉对于你来说不是最迫切的，毕竟在你的空间属性玄气面前，几乎没有持久战的可能性。”

        叶川听林商禅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便道：“行，都听师父的。”

        林商禅听完却是一巴掌轻轻拍在叶川脑袋上：“什么叫都听我的，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议，你要有自己的主见懂不懂？”

        叶川委屈道：“可我觉得师父你说得很对呀。”

        林商禅哼了一声，然后又正色道：“该教你的我都教你了，但你还是要牢记，日后在外，面对敌人，在你能对付之前，能藏拙就藏拙，不要被你的敌人探出你的虚实，否则你便离死不远了。成长起来的天才才能叫天才，没成长起来的只能叫作死人。”

        虽然林商禅说得很冷淡，但其中包含的，却是作为长辈的满满关爱，叶川认真道：“弟子一定铭记。”

        “我在你的意识海中存了一道剑气，日后你就算进入顿悟，对外界的危险也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好了，你继续修行吧，我出去走走。”林商禅说道。

        “师父”看着林商禅离开的背影，叶川眼中有些湿润。

        但随后，叶川摒弃掉这些杂念，进入顿悟开始了修炼起道一诀，那是林商禅在秘境中偶然得到的天阶中等心法，与天一宗的最高心法鸿蒙诀同阶，被林商禅连着芥子袋一同给了叶川。

        在忘我的修炼中，时间恍然而过，再睁眼，已是满天星斗。

        “师父？”叶川轻声喊道。

        但除了风，再没有任何声音。

        正如这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漫漫长夜也终将过去。

        林商禅走了，没有告别，叶川知道，他不习惯那样的场景。

        来到桌前，是一本叶川没见过的书，里面写着林商禅对空间的一些认知和看法，碎虚境都是破碎虚空的存在，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对叶川有没有用，但他还是全写下来了。

        看着还散发着墨香的字，明明用玄气瞬间就能刻下所有想说的字，却偏偏选择了最费力不讨好的办法，再联想到自己也曾赠予阿土一本书，叶川笑了：“师父，我们还真是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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