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干爷爷
这几天刘乾在医院是吃的好喝的好,医药费住院费也有人给付了,别提有多滋润了!住完最后一天刘乾拍拍屁股就走了。
“哎呀~还是外面空气好啊!”刘乾站在医院门口仰望天空深吸一口气道。
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手拎着公文包急匆匆的行人,也有浑浑噩噩游荡着的不良青年。一些上流社会的人坐在豪车内谈论着生意。人们脸上或喜或悲,在这座城市里都努力生活着。
看着这一副景象,刘乾有时候觉得这人呐……生来彷徨,也苦难……
“回学校……”刘乾小声嘟囔了句。
穿过人流拥挤的街道,刘乾顺着马路往学校走去,不多时就到了学校门口。
“咦?这不是我自行车么?”刘乾看到门卫室边上停着自己的车子道。
走上前去,看了看门卫室里的大爷,便敲了敲门道:“大爷~这是我的自行车,我可以骑走嘛~”
门卫室里的大爷一见是车主便笑着从屋里出来:“哈哈哈,刘乾是吧?骑走吧骑走吧!”
看着门卫老大爷这么慈眉目善,感觉有些奇怪,平日里门卫大爷总是拉着一副老脸,这今天怎么这么祥和了?
最重要的是,刘乾平日里就没啥朋友,社交这方面简直差的要死,几乎学校里没几个人知道他,这门卫大爷居然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
“哈哈,大爷,今天心情这么好啊!”刘乾打着哈哈笑道:“您怎么知道我叫刘乾……”
门卫大爷端着茶杯道:“哈哈,现在学校里你的名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给大家出了口恶气我能不高兴么。”
听着大爷的话,刘乾心想这大爷还挺会替大家高兴,分明就是替他自己高兴,平时仇华皓可没少治摆你……
虽然刘乾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还没傻到就将心中所想脱口而出。
“哈哈哈,大爷,大爷您言重了,这都是人民警察的功劳!”刘乾打着哈哈道。说完刘乾推着车子往校园里去了,刘乾可不想再听老头拍自己马屁,鸡皮疙瘩掉一地!
“谢谢啊,大爷!”刘乾推着车子对着门卫大爷道了声谢。
走在校园内,刘乾时不时的听到周围人传来的私语。
“诶……诶!你看!这好像就是那个刘乾吧!听说就是他把仇华皓给送进公安局的……”
“可不是么……我还听说当时刘乾把仇华皓打的满地找牙……”
“还挺有能耐,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咱们学校有这一号人啊,我要认他做大哥!”
此刻刘乾听的心里一阵无语,自己的事迹居然被他们说的有些传闻失实。
更有甚者居然还要认刘乾做大哥,吓得刘乾加快脚步飞快的奔向宿舍楼。
不过此刻刘乾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崇拜过自己。
“呦!这不是咱学校的大名人嘛!”
一阵细腻并且带这些调侃的话传来,刘乾扭头一看,原来是顾思怡这个丫头。
“哎呦!他们说就算了,你还不知道啥情况嘛……”刘乾脸红着道。
“哈哈哈,不逗你了,脸皮还挺薄。”顾思怡看着刘乾红着脸,便捂着嘴笑道。
不说不要紧,可顾思怡这么一说,刘乾老脸更红了,随即转移话题道:“今天没上课么?这么有闲心。”
“明后天就考试了,考完试放假!我这不是去拿点复习题做做。”顾思怡端了端怀里的试卷和书本道。
又说了几句后刘乾便回宿舍去了,临走前顾思怡又嘱咐道:“喂~你的事儿在学校传开了,可别以为是什么好事,别太高兴,仇华皓栽我们手里,他父母以及背后的势力肯定会报复。小心为妙!”
“嗯嗯,好的!”刘乾应着顾思怡就回宿舍去了。
看着刘乾就敷衍了一下自己,顾思怡小声嘀咕着:“怪不得你没朋友呢!怕是有点社交障碍……”
接下来的两天除了考试就是考试,刘乾每天看着试卷头都大,平日里上课开小差,最近一直也没有时间看书,好多题都是它认识刘乾,刘乾不认识它。
“放假打算去哪啊?”顾思怡走到刘乾边上道。
其实刘乾心里早就做好打算了,先回宁城陵园接着再去东山河一探究竟。
“我打算去宁城陵园,高爷爷在那呢。”刘乾想着先去感谢一下高志学,毕竟他在余洛那为自己做过证。
“高爷爷?高志学爷爷么?”顾思怡看着刘乾惊讶道。
而刘乾也有些惊讶,这小丫头怎么谁都认识。:“对啊,你认识?”
边上的顾思怡撅着小嘴看着刘乾道:“当然认识了,不但认识还很熟呢。我要和你一块去!”
此时刘乾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自己就一辆自行车,难不成还要载着顾思怡么?不过转瞬又想,去就去吧,大不了自己受点累,既然人家认识过去叙叙旧也没有什么。
其实刘乾能和顾思怡有接触的机会,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要不是有事在身,巴不得要和顾思怡多接触接触。
二人出了校门,刘乾推着自行车看着顾思怡笑道:“嘿嘿~上车吧!”
而顾思怡看着刘乾的衰样有些嫌弃道:“谁要坐你的自行车去,冷死了,坐我的吧。”
说着顾思怡就指了指一边停放着的越野皮卡车。
此刻刘乾心里尴尬至极,站在原地看着越野车心想自己怎么没想到顾思怡人家有车,还想着骑自行车载着顾思怡去,想想都脸红。
“别愣着了快上来吧!”顾思怡挥着手道。刘乾也将车子放到了校门口,一路小跑上了顾思怡的车。
“嚯!真豪华!真气派!”一上车,刘乾就忍不住惊叹道。
“哈哈,喜欢嘛?”顾思怡看着刘乾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道。
而刘乾坐在副驾驶有些不敢动弹,生怕把哪里给磕碰着了,这车看着怎么也得大几十万,自己可赔不起。
“喜欢~嘿嘿。”刘乾说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不过刘乾可没那么多钱买,自从考完驾驶证后就再也没碰过车……
“喜欢呀!喜欢借给你开几天。”顾思怡笑着说道。
“不不不!别了,可不敢。”刘乾生怕再给人剐蹭了,就自己那点技术怕不蹭掉点漆是不可能的。
两人在车里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就开到了宁城陵园门口,其实说的最多的还是顾思怡,刘乾也就是提到哪说到哪。
“滴滴!”
车里的顾思怡按了两下喇叭,就见高志学从屋里探个头出来:“谁呀?这儿不营业!没有出售的墓地,也不外租!”说完便咣当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照常来说,哪有上门的生意不做的道理。可宁城陵园始建以来确实没有出售过墓地,也更没有租赁过。刘永年在的时候,墓地都是留给那些来投靠自己的孤魂野鬼,让其有个安身之处……等到可以轮回了再将其超度送到地府去。
“呵!这个倔老头!”顾思怡看到高志学这不耐其烦的样子道。
“滴……滴~”
车内的顾思怡又按了两次喇叭。
“谁呀!这么自找没趣!”高志学气愤的从屋里走了出来:“都说了不租不售,成心想……”
“呦!顾丫头!”高志学话说到一半,一看是顾思怡便开口叫道。
“高爷爷!几年不见,您这脾气可是一点没变啊~”顾思怡调侃道。
“什么话!妮子,来来,快进院!”高志学听见顾思怡调侃自己,便有些不承认。
大门打开后,车子开到了院里,高志学来到车前:“你们俩……”
“诶!高爷爷,您可别瞎琢磨啊,同学关系!”顾思怡猜到高志学想说的话便打断道。
“高爷爷,多亏了您作证啊,要不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放出来呢!”刘乾从车上下来对着高志学道。
“呐!为了感谢您,买了点好酒,陪您喝点!”刘乾提着两瓶白酒和一些干果礼盒道。
其实这些东西没有一样是刘乾买的,全是人家顾思怡掏的腰包,刘乾此刻却有点借花献佛了,而一边的顾思怡鄙视着刘乾,真没想到刘乾居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哈哈哈,来!快进屋,外头冷。”高志学高兴道。这高志学也有多年没感受过这种气氛了,孤身一人的高志学也几乎没有感受过儿孙的孝顺。
儿子孙子离世早,经历了两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高志学早就活透了,自杀的那一刻被刘乾爷爷救下,这才活到了现在。
此刻高志学兴高采烈,脸上的笑容看上去极为真切,还带着些温馨:“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饭菜。说!想吃啥,妮子。爷爷给做。”
“哎~您咋不问问我呀~”刘乾看高志学宠爱般的问着顾思怡,便有些调侃道。
“哈哈哈哈!你们俩想吃啥?爷爷做去!”听到刘乾这么一说高志学随即改口道。
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吃啥,其实原因是太麻烦,做菜太麻烦!索性最后提议包饺子算了。刘乾和高志学很痛快的答应了,毕竟这二人已经很久没吃上过家里这种气氛的饺子了。
随后三人热火朝天,揉面的揉面,调馅儿的调馅儿。没一会,一大锅饺子就翻滚着在锅里跳舞了。
饭桌上,好久没有感受过团圆和亲情的刘乾、高志学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高爷爷!来,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少喝点!”刘乾说着,一杯酒便灌到了肚子里。也是因为今天高兴,气氛又好,那种久违的家的感觉让刘乾从骨子里感到高兴。高兴!就是高兴!再没有什么比有家的感觉还高兴的了!
“呦~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喝啊!”顾思怡见刘乾一杯酒就下了肚便开口夸赞道。
一旁的高志学也惊叹不已:“嚯!有点量啊!”
“哈哈哈,您二位就别说笑了,这不是高兴嘛!”刘乾放下酒杯后又将酒满上。
没一会儿,刘乾这边半斤酒就下了肚:“饺子可真香啊!好几年没吃过这么香的饺子了!”其实香的不是饺子,而是一家人坐在一起,放下所有的烦恼,吃上热腾腾的团圆饺,那才叫一个香,打心里就香!
“哎~我也好些年没吃到过这么香的饺子了,我都快忘了是啥味道的了。”酒过三巡的高志学也有些落寞,便感慨道。
“唔……高爷爷,您和我一样一直都是一个人么?也没听你提起过家人。”刘乾吃着饺子,嘴里有些含糊不清道。
而一旁的顾思怡一听刘乾说这话,赶忙瞪了一眼刘乾,随后又关心的看向高志学:“高爷爷……”
“哈哈哈,没事儿妮子。”高志学知道小妮儿是在关心自己便说道。但是一旁的刘乾喝的五迷三道的,根本没明白顾思怡的意思。心想这小妮儿吃着吃着咋还瞪自己一眼。
“我呀~白发人送黑发人……孙子得了绝症,一下子花销太大,孩他娘觉得负担不起,就和别人跑了,我那儿子为多挣一百块钱给孙子看病,因为超载出了车祸死在了车厢里……”说着,高志学老泪纵横,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高爷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听了高志学的话,刘乾此刻酒也醒了,有些愧疚道。
“哎,没事,陈年旧事儿了,我都这把岁数了,还能有多少个年头!”高志学见刘乾歉意恒生便坦然道。
“哎,要是爷爷在就好了……还有爸妈,我都素未谋面。”高志学也勾起了刘乾的情绪,刘乾端起酒杯道:“高爷爷,没事儿,我给你养老!”
“哈哈哈好!”高志学听刘乾说的话便发自内心的高兴道。
边上的顾思怡看着两人都落泪想家想往事,也不禁流下了眼泪,毕竟那个万般疼爱自己的爷爷也不在人世了……
“诶?高爷爷,您也把刘乾收做干孙子岂不是更好!”顾思怡突然提议道。
“好啊!那当然好了!”一边的刘乾听到顾思怡的提议后率先点头答应道。
“哈哈哈,那既然这样,以后刘乾就是我孙子了!”高志学眼里泛着泪光看着刘乾道。心想如果自己的孙子没去世,现在差不多也和刘乾一般大了吧。
“爷爷!”
泪流满面的刘乾大声道。好似发泄着许久以来爷爷离开自己的愤怒与那种十五、六岁只身一人的无助。
“诶!”高志学这边也大声的应道。
就这样两人一直喝到深夜。最后都趴在桌子上醉了过去,只有顾思怡还清醒着,费尽力气才将两人安顿好。
最后顾思怡从车里又拿出一张折叠床架在屋里,因为太晚了,这边两人又喝个大醉,索性就在这里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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