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重阳节

中秋节陈凤怡没回家，昭阳倒是回家了。

陈凤怡放三天假，昭阳放七天。中秋假期与国庆假期重叠在一块了。规定是七天的假，只不过有些公司没有执行而已。这年公司破天荒地不需要大家加班，所以昭阳在假期前一晚下班后就去坐车了。

昭阳兴冲冲的回家七天，然而却被训了六天。依然是爸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然而，这钢又不是工作，面是感情。他妈妈想抱孙，她的话是，想到头发都白了。昭阳有时嘀咕一下，人老，头发总会白的。昭阳自从上大学后，一年只回家二趟：暑假与寒假。陪伴家人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所以，从业后，一旦有假期，他都想办法回家。

他的姐姐和妹妹都嫁了，嫁的不近，难得有时间回娘家。何况，大家均有工作，更是难得回家一趟。于是昭阳有假期总会回来。

虽然挨骂的时候觉得时间很难过，不过假期还是像闪电一样，闪一下便消失了。

被妈妈骂到没脾气的时候，就把陈凤怡搬了出来，还把她朋友圈的相片给爸妈看。他妈妈看了相片。朋友圈的相片总是经过一番的修饰的，相片中的陈凤怡阳光可人，笑容灿烂，身材比例得当，他妈妈自然觉得不错，叫他要抓紧。他只能点头应是。心里却在想，以后找什么借口说和陈凤怡没这个缘分呢？想到此，他就有点头痛。

昭阳万不得已搬出了陈凤怡，可是不敢让她知道。但惭愧在心中，是以与她对话，也越来越客气，不敢提任何的要求。即使她好几天不回信息，他也当是她没有看到而已。

但是妈妈既然说要抓紧，于是到广州后没几天，昭阳遵从教导，试图约陈凤怡出来。不过他也知道过于频繁的话，会令人反感。也许她已经反感，无论如何，他只能努力一下。否则家人问起，他不能说这句话：“我已经尽力了。”

很多怼昭阳的人都会说一句话：”你努力了吗？你尽力了吗？“好像努力就有成果。有结果还不成，必须有成果。他反驳：“真是努力就什么事都可以成的话，你怎么不当上联合国秘书长？”

昭阳的反驳通常被人继续怼。反正，他没有做成一件事，就是不努力，完全没有可以反驳的理由。

中秋之后，不知不觉快到重阳节了。昭阳约陈凤怡去火炉山。

昭阳问她：“你去过火炉山吗？”

陈凤怡：“我连白云山都没有爬过。”

“呵呵。”昭阳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她。

陈凤怡：“你很喜欢去爬山是吗？”

昭阳：“是的。今年好想去九华山。”他想了好几年，一直没有去成。

陈凤怡：“在哪里？远不？

昭阳：“九华山在安徽省。”

陈凤怡：“带我去行不？”

昭阳：“行啊，你什么时候放假？我们一块去。”这句话后，他立刻在想去九华山的路线，这条路线他前几年就准备了，不过现在忘记了。不过真要去，他下班后就可以规划好路线。

陈凤怡说：“你什么时候放假？”

昭阳说：“你说的是放什么假？周末？”

陈凤怡说：“月假。”

昭阳说：“我们没有月假，不过有周末。”

陈凤怡说：“这样啊。那个这星期，有没有组织去哪里玩啊？”

昭阳说：“暂时没有。你想去玩？”

陈凤怡说：“嘻嘻，是的。”

昭阳说：“想去哪？没伴的话，我不介意当扶花使者，哈哈。”

陈凤怡说：“要下班了，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陈凤怡并没有说。她就是这样子的，说“明天再说”，可是却忘记了要说，或者并不真的是要“说”。

因为有愧疚，所以昭阳也没有追问她：你昨天说的明天说，现在已经到了昨天的明天了，可能说了。

昭阳没法追问，只能无趣地工作，无趣地加班。

重阳节那天如期到来，陆镇雄突然打电话给昭阳。陆镇雄是昭阳的同学，今年他突然决定不上班了，自己接活，一个人干。他甚至提议昭阳跟他一起合作，弄个工作室。昭阳思考再三，没有去合作。因为他承担不了后果。

作为每个月工资不多的昭阳，他还没有那么大的勇气，也没有周转的资金来维持如果一旦没有项目，没有收入来源的生活。不可能问家人要啊。

陆镇雄也明白昭阳的难处，也没有继续邀他一起创业，只说日后发展良好的话，可以再加入，那时他还是随时欢迎的。

昭阳和陆镇雄在学校的时候，在同一个宿舍，昭阳住在下铺，陆镇雄便在他的上铺。那时还不是每个学生一张床，下铺放书台。他们以前不是，他们以前的书台在床的中间区域，空间很窄小。但是当有好东西分享时，大家则会围在一块看。

昭阳在大学期间多了一份爱好，电影。以前都是看书，电影看得少，因为家里没有网络，没有电脑，大学有电脑也有网络，可以接触的东西更多了。

大学时，昭阳没有电脑，用的是陆镇雄的。包括画图作业，和其它相关需要用电脑制作的作业。而他还得陆镇雄出去玩，不需要用的时候才能用。到了期末要交作业的时候，昭阳不得不训练自己的效率，否则作业也没有做，便没工具做了。

大学时，同学们还去培训机构培训，因为老师只讲了很少一部分，软件操作嘛，课程既不多，也没法让学生在课堂上练习，只能课后自己练。这时，培训机构出来了，特别是制作效果图的培训机构。昭阳没这么多钱去培训，他只能在网上搜教程来边学边做。

陆镇雄是去培训机构之中的一个，有时昭阳想问，陆镇雄有时会回答，有时则说，你该去上培训课。问多了，昭阳不问了。别人用钱买来的知识，凭什么免费传授给他呢？转眼，昭阳依靠网上的教程，和工作时从各个同事的使用软件过程中慢慢便偷师。他是一个好学的人，而且学得不错。软件大家都可学得很好，但是设计则是另一回事。昭阳这几年特意转做方案也是这个原因，但是没有想到，他在做着重复的东西。

昭阳很佩服陆镇雄，竟然就突然不上班了，自己单干，而且至今维持了半年时间。这段时间，他们很少碰面。没想到重阳节他打电话过来说，等会去找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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