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那场雨
久旱逢甘露，重阳后，终于下雨。
很多人都感觉到命运这个东西是在上下班的时候。比如上班的路上下雨，上班时阳光灿烂，下班的时候突然会倾盆大雨。而这的确是很常的一件自然事件。
这天，也真是巧，下班时间刚到，雨便开始下了。虽说不是大雨。
奇怪的是，昭阳今天不用加班。他走到楼下，看着雨。有点心烦。
唐宇已经辞职了，上班时候吃午、晚饭，昭阳突然感觉到有些孤单。除了唐宇外，其它几个能说到一块去的同事，也相继辞职。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在接近年底的时候才辞职。他在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要辞职。
昭阳没带伞，又是下班高峰期，又挤不上公交车。
要命的是，这个时候刚好还是广交会，昭阳所在公司座落在一间酒店上。上下班之时进出的人很多，车也很多。他看着这些情况，差点想跑回公司加班了。
昭阳连续等了二班公交之后，人太多，知道挤不上去，便放弃了去公交站台，因为那里地方太小，自己又没有雨具，便站在楼下的大堂徘徊。
昭阳也有想过去坐地铁，但地铁站离他住的地方有点距离，这么说吧，坐公交与坐地铁再走路回去的时间是相同的。如果有雨伞，倒是可以去地铁口。酒店大堂的商铺又没有雨伞买。
酒店大堂也慢慢地挤了很多人。大多数和昭阳一样，只有不断地徘徊，等着雨小。
昭阳又观察了一下雨，雨倒是不大，心中一念，跑回公司找了一个塑料袋装着手机与钱包，他准备要步行回去了。
广州的路况也很奇怪，无论大雨还是小雨，道路总是会塞。
昭阳走在路上，突然有种想脱离的感觉。天很灰，他留意着气候的恶性循环化情况，也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原来自己也有些“正常”的地方。
广州的楼房都有骑楼，除非新建的没有保留传统。
昭阳回家的路上，道路两边的建筑有部分是有骑楼的，有部分没有。城市更新迭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在城区，建筑物比开阔的空间多，昭阳一边找骑楼或者雨棚避雨，一边快步穿过马路、商铺。就宁产，即使下着雨，竟然没让他湿透身。
有红绿灯的地方没法避雨，也只有这个时间，淋得有点狠。但这样他突然想起以前在小学，在大雨中骑单车回家的情景。转眼间，他已经离开学校，接受社会的种种“磨练”。
终于回到家的时候，全身已经湿透了，包括那一双运动鞋。当疲倦脱下鞋的时候，发现袜子穿了二个洞，左右各一。
不知上海有没有下雨？昭阳拿着袜子的时候，突然又想起陆镇雄。陆镇雄比他想象中更快地去了上海。
在重阳过了不到二三个星期，陆镇雄打电话过来告诉昭阳，他人已经在上海了。并邀他过上海来玩，趁现在还单身。昭阳告诉陆镇雄，即使不是单身去哪里都可以去。而且他已经去过上海了。下一次的旅行目的地，不会是上海。也许过一段时间便去长沙玩二天。
为什么要去长沙？绝对不是因为唐宇在长沙。而是他计划去衡山。当年去了黄山走了一圈，又赶上火车去了华山之后，他决定下一个山头便是衡山。因为衡山离广州不算特别远。当然了，这个距离是广州相对于五岳来说。
昭阳去完衡山自然要去一趟长沙的。衡山都去了，顺道也该拜会一下岳麓山。他觉得那是很有必要的。另外，更有必要地要顺路看一下唐宇。看看唐宇混得怎么样了。是不是比广州好？
昭阳看着这双破袜，心想，这个行程不如就今年把它完成了。否则一年一年地过去，所有的计划都再次消失无踪。
昭阳曾有过很多计划，虽然没有写在本子上，但是脑海里不断在涌现，而且不断地修改。中国已经有这么多地方要去了，更别提国外了。他还没有出过国，不知出国旅行会是遇到什么事情。但想一想，都觉得有意思。在任何一个陌生地方，所有遇到的事情都有意思。因为，他当下觉得没有什么意思。工作没意思，生活也没意思。波澜不惊，除了打电话回家给父母骂几句之外，真是一潭死水般。
昭阳洗了澡，换了衣服。家里什么零食也没有预留，有的是面和鸡蛋，饿了，想找东西吃，那简直是在鸡蛋找刺。于是他开始了经常的煮的鸡蛋面，因为煮得太多了，甚至可以说是闭上眼睛都能煮得出来。一气呵成地煮好，然后坐在电脑前，开着视频来看。
这样的日子他经历过很多次，没有人打扰，安静地看他想看的，想他心中所想的。但是最后总归于孤寂。
吃完面，洗了碗，突然心有感触，匆匆把碗放好，再次坐到电脑上，这时他没有看视频，而是在打字：
又是深秋
安静的时间
是抽刀断水，水还流
想告诉你
你不会知道的
频率是每周三天的
对你的
想和念
在这之中
有你我无从了解的事实
我的颓废与忧愁不过是轻狂的笑话
相见的渴望已化为淡薄的雾
在宇宙中飘荡
飘荡之中，又化成雨水
今日，又下雨了呢
我同样的没有带伞
走在马道上品尝雨的飘洒
感知那滴滴雨点在冲洗尘埃
想说的雨不是忧愁
而是关于宇宙
关于清静的人世间
关于心绪中只有被雨
细细地刻划每点感觉偏偏又黄昏
黄昏时，总有点伤感
那是雨带来的
有着飘渺意思
又像突然袭击似的
令人措手不及便要接受
黄昏时，想着
想到梦想
想到旅行
想到生活
想到未来
黄昏时，思考着
思及宇宙思及地球
思及自我
好不虚空的感觉
此刻来临
在雨中奔走的时候
看了一些不认识的脸
匆匆地走过他们的面前
背后的烟尘没有四处飞扬
水泥的马路、沥青的马路……
那么多的马路没了烟尘
而我希冀的过去
今天也没了烟尘
困倦的眼神疲惫带着一点叹息
我的叹息仍然不断
不懂为何在写这些
无味的废话聊以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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