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还是苦涩
湘羽洁以为见了方雪这后，会了结一件心事：不再心怀挂念。
以为，即是说事与愿违。
方雪开车送她回去，在车上的还有昭阳。昭阳说顺便回去拿点东西。
一路上倒是没有怎么说话了。大概刚才已经说得够多了。不过方雪还是会间中问湘羽洁几句，也是些普通的对话。
湘羽洁心里很羡慕他们。虽然不知他们具体是怎么就走在一块的。也不知他们到底出于什么原因，互相吸引。大概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昭阳一样。
在昭阳避开她们聊天的时候，湘羽洁对方雪说：“昭阳可能事业不像你一样，可以闯一番事业，但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
方雪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认为昭阳会是这样的人，但同意她的观点。湘羽洁是出于昭阳从帮助唐文娇开始，到她在广州这一段时间内，昭阳的所有行为都令她感觉到他一定必是那样的人。至于原因，也许不能完全解释得通。感觉很玄，但她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
对于昭阳为人这一点，二个人都有同识。方雪对湘羽洁说：“我会给些机会他锻炼，如果能成功，自然很好。保持那种随遇而安，也很好。至少，于我而言，他对我有足够的爱便行了。”
湘羽洁说：“不要和我说‘爱’这个字。”
方雪说：“好，不说。呵呵。你来，我很高兴。看到你写的信，知道你这个人时候，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奇女子。”
湘羽洁说：“别往我脸上贴金。我后悔写了那一封信。否则，我倒是要叫他抉择一下。”
方雪大笑，说：“世上虽然只一个昭阳，但是比昭阳好的人还有大把。”
湘羽洁说：“你不会安慰人，不用安慰我了。”
方雪只好作罢。她们抛开昭阳这个人，聊着女人感兴趣的事情。不过聊着聊着，总会回到昭阳的身上。因为她们见面，也不过是因为昭阳这个原因。
湘羽洁岂止羡慕，简直妒忌起方雪来。如果她知道方雪像她姐姐一样，也是离了婚的，不知是否会更妒忌？湘雨倩已经足够让她羡慕了，再加上方雪的话，可有得她受了。她不过是个普通人。
妒忌是妒忌，看得出昭阳与方雪二个是很相爱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昭阳对方雪又敬重，又爱慕，这种感情很难得。
昭阳和方雪陪湘羽洁上了楼，还引见了一下湘雨倩。湘雨倩见到传说中的人，自然很吃惊。吃惊的是，方雪落落大方，人又漂亮。
昭阳则去拿来那本素描本，递给方雪。方雪欣赏了一下，把素描本递给了湘羽洁。湘羽洁不解地看着她。方雪说：“你收下吧。昭阳怕我以后想吵架没借口，会找出这本素描本出来。哈哈。你不要，大概率会在垃圾桶。”
湘羽洁说：“你真会说笑。你要吵架根本不需要借口。”不过她还是收下了。
昭阳说：“以前我有一个志愿，是服装设计的，不过家里人不同意，我改成了建筑设计。素描本的服装是我在学校的时候画的。”
湘羽洁说：“想必是你电影中的服装了。”
昭阳说：“那个是没影的事。好了，我们走了。晚安。”
方雪说：“你的电影？”
湘羽洁说：“昭阳有一个理想，拍一部电影，剧本、导演等等一系列的工作都是由他一个人包办。”
方雪说：“我想起来了，他好多年前就有这个理想了。想不到，现在还有这个想法。”
昭阳说：“没了。早就没了。还是现实一点的好。时间不早了。”
各自告别后，昭阳带着一个背包离开。
昭阳其实还想说他买了一套房，如果不嫌远的话，可以湘羽洁和湘雨倩可以搬过去住。现在他暂时不住在那边。不过，这件事只是想了想便作罢。
虽然天气炎热，方雪还是牵着昭阳的手。
昭阳有时想，方雪委身于他，不是最好的选择。他除了“软件”之外，没法有相应的“硬件”设施与她匹配。这也算是委屈了她。当二个人的不相等到达一定的时候，矛盾会出现，争吵也会出现。半年时间，不是避免出现，而是要出现就得出现。否则过了半年，还有大半辈子不能战战兢兢地过。
直到回到家，二个人都没有提起湘羽洁。直到方雪看到昭阳去收拾厨房。方雪问：“你觉得湘羽洁怎么样？”
昭阳说：“无端端地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方雪说：“我觉得她挺好的。”
昭阳“嗯”的应了一声。
方雪说：“比我漂亮，比我年轻。”
昭阳说：“你在吃醋？”
方雪无奈地说：“是的。”
昭阳说：“你想吵架？”
方雪白了他一声：“谁想吵架呢。”
昭阳说：“那就好。”
方雪突然抱着他，附着他的耳朵说：“以后你不许想起她。”
昭阳说：“你真的是在吃醋。好了，我不会想的。”
方雪说：“说爱我。”
昭阳说：“我爱你。”
方雪说：“只爱我一个。”昭阳笑着说：“我还能爱多少人呢。只有你一个。”
方雪说：“说，以后，永远都只爱我一个。”
昭阳说：“以后，永远都只爱你一个。”
方雪说：“昭阳以后永远都只爱方雪一个人。”
昭阳照着读了一遍，然后反问：“那方雪呢？”
方雪一笑，说：“方雪以后永远都只爱昭阳一个人。”
方雪知道自己的行为不像是成年，幼稚到极点，又甜蜜到极点。不过在家里，这有什么不可以呢？平时工作老成，回到家就不能放松让自己放空，让自己回归一下小女子的心态和行为举止吗？她已经不太年轻了，趁现在热恋，放纵一下自己。
昭阳觉得湘羽洁刺激到方雪了，要不，为什么她的行为会这样呢？这不像是她的行事风格。不像她在公司教导他一样的成熟老成。现在就像一个刚开始恋爱的少女一样，要恋人给保证，要恋人发誓，等一系列，据他所了解的文艺或影视作品中知道的情话。而他会迎合她，因为他才是刚开始恋爱的男人。虽然，他已经不能算是少年人了。但真正恋爱是从方雪这里开始的。走到这个地步，他觉得自己走得太长了。
然后方雪放开他，却说：“湘羽洁叫我今晚要好好泡制一下你。我听她的话。”
在家里，她总是放飞自己的性情，有多柔情就多柔情，要多大胆就多大胆。
湘羽洁在家里，有多忧伤就多忧伤。不再强颜欢笑。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乐观，外向的，充满阳光的人。这么多年，她给予别人的印象便是这样。只有在家里，才会知道她自己怎么样的。
所以，昭阳和方雪走后，她无力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手上还握着素描本。这本东西应该在垃圾桶。不过，她会收起来。也许，业余时间若多的话，可以学下画画。或者，再去做模特。不过，还是画画吧。湘羽洁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什么都没有想到，就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湘雨倩把素描本从湘羽洁的手上抽出来。
湘羽洁盯着姐姐，湘雨倩说：“扔掉它？”
湘羽洁说：“它没有得罪我，干嘛要扔掉它，何况里面还有我的素描像。”
湘雨倩说：“你不是说昭阳画得不漂亮吗？又不像吗？”
湘羽洁把素描本拿回来，翻到她的画像，说：“姐姐，不要刺激我。”
湘雨倩说：“人，你也见到了。可以放开了手了。”
湘羽洁说：“方雪很优秀。我是比不上她了。”
湘雨倩说：“她不过是老了点，出来社会早了点，还开了一间小公司，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假以时日也可以做到。”
湘羽洁说：“不要这样说她，她是我的朋友。”
湘雨倩惊讶地说：“你还要和她做朋友？”
湘羽洁说：“我没什么朋友。你看到了。下班之后，我就回家，没有什么活动。”
湘雨倩说：“若你要交朋友，会有很多吧。”
湘羽洁说：“真正的朋友和真正的好男友，同样很难碰到适合的。”
湘雨倩笑了笑，说：“也许回长沙，情况会好一些。至少你那些旧友，或同学聚合起来也不必只在网络中。”
湘羽洁说：“长沙不过是我上学的地方，我在长沙，也不过是一个过客。”
湘雨倩说：“广州也是一个过客啊。”湘羽洁说：“广州有你啊。”
湘雨倩沉默了，她不会离开广州。因为柳明不会离开广州。柳明是广州人，如果柳明不变心，她会一直在他身边。她知道自己想得有点长远了。但她总是渴望有一个家庭。他们相处时间还短，但在空闲时候已经在幻想成为一家人之后的生活了。在这一点上，她从来没有改变过：组建健康的家庭。
湘雨倩不知该如何安慰妹妹，她总是很少安慰别人。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尝试过去安慰别人。如果小时候姐妹感情好的话，也许她会履行这个做姐姐的责任，多少会安慰一下妹妹。但以前从来没有，现在要安慰，则是无从下手了。
湘羽洁站起来，把素描本放在她的皮箱的底层。她想，应该在很久一段时间不会拿它出来的了。
湘羽洁回来时，湘雨倩已经准备睡觉了。她也没有想到随行的还有昭阳和方雪。当妹妹告诉她，要去会一会方雪时，她着实有点担心妹妹会被人冷落。但现在看来，他们并没有冷落她。也许有昭阳在一旁，就算他不爱妹妹，但至少是曾经爱过的。爱过，可能有点勉强，至少是喜欢过吧。
但是湘雨倩见到方雪后，却感觉有点苦涩。湘羽洁很漂亮，所以，湘雨倩对其它漂亮的女人从不会多看一眼，因为她们都比不上妹妹有感觉。但见到方雪还是吃了一惊。方雪是那种既成熟，又有气质的人。在她的言行举止之中，带着知性的魅力。如果湘雨倩是个男人，也会为这样的人着迷。相对于湘羽洁，她除了漂亮，其它的气质输得很惨。湘羽洁此时一对比，简直就是一个花瓶。
湘雨倩知道妹妹还年轻，经验不足，气质这个东西，不是天生的，需要自己培养。她的嘴里虽然说方雪不外如此。心里却觉得，连见一眼便折服的人，很少差得哪里去。昭阳很有眼光。但是，昭阳能追求得了这种人？她抱着一些怀疑。如果他能追求到她，也可以追求到湘羽洁才是。
湘雨倩想了想，觉得这里肯定有文章。昭阳那样子的人，谁会多看他一眼呢？除非，他们认识，并且了解过对方。昭阳这种人如果不深交的话，是很难知道他的优点的。一个普通到没有多看一眼，又不知道是否有优点的男人，大概率是不会有女人喜欢的，更别说爱了。可是，现在他们却要同居的，而且还是昭阳搬过去。这才是令湘雨倩吃惊的原因。
昭阳五官端正，但也说不上帅气。只能说还让人看得顺眼。如果有人爱上他，绝不是因为他的容貌。柳明站在一旁的话，无论是哪个女人都会把目光对着柳明，而绝非昭阳。在湘羽洁洗澡的期间，湘雨倩无聊地对比起昭阳和柳明二个人。
当看到湘羽洁从浴室出来时，湘雨倩又是吃了一惊。湘羽洁双眼红红的。她应该没有哭啊，因为没有听到任何的哭声。何况，湘羽洁已经哭过了，为什么还会哭？这应该是湘羽洁的作风。她认为绝对不是。她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妹妹了。
湘雨倩说：“你双眼怎么了？要不要看医生。”
湘羽洁说：“别说傻话。我流泪了。你妹妹真没劲，哭过了，还会流泪。太失败了。”湘雨倩说：“不值得这样。你还年轻••••••”
湘羽洁说：“不是年轻就可以在未来拥有想拥有的。不是这样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挽救不了。方雪这样的人物，我也不忍心去破坏。关键是，我干什么会想这些？”
湘雨倩想不到湘羽洁是一个痴情的人。她一直错看了妹妹。以为她对感情游刃有余。因为据她所知，妹妹在学校是交过很多男朋友的。走马观花似的，但没有一个可以长久。这样说来，那些人根本不过是湘羽洁认识的男生而已。
湘雨倩说：“昭阳也不外如此，又不好看，又没什么才华。”
湘羽洁苦笑了一下，说：“你错了。他有才华，但是还没有发挥出来。而且，他并不是不好看。在我眼中，他很好看。”
湘雨倩说：“得了，他不会是你的。你还是忘记他吧。”
湘羽洁说：“是啊，要忘记他。”
时间是让人忘记的良药，但是这味药，要吃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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