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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重复的过去


想多的确没有用,不过不想,就一点用也没有。而且为难一下昭阳,湘羽洁觉得非常有用。

这时她已经知道送空调的时候,为什么昭阳会送花了,因为他买花给方雪的时候,顺便多买了一份。会有这样的人。若把这个情况告诉方雪,方雪的反应会是怎么样?她倒是想知道。不过,她还是忍着不说。方雪是个醋坛子,连她自己都承认。那就不刺激她了。

不过这么有毛病的昭阳,现在让他的毛病继续了。

和方雪吃完饭后,她径直回家了。照例是看视频,有电脑就是好。至少屏幕会大不少。她可不想近视。

湘雨倩到了十一点才回来。不用问自然是和柳明去逛夜街才回的。但是,她没有想到湘雨倩这晚是和陈凤怡一块吃饭的,而且是去到陈凤怡家里吃。要知道她和方雪几个小时前还聊起这个人。

湘羽洁好奇地问:“陈凤怡是怎么样的人?”

湘雨倩说:“人挺好的,好人一个。身材呢,和我不相上下。”

湘羽洁冷笑了一下,说:“好人。”

湘雨倩也冷笑地说:“怎么,她不是能是好人?你对她有什么成见?”

湘羽洁说:“没有。一点也没有,我都没有见过她,有什么成见?”

湘雨倩嘿嘿地笑了笑,说:“你还为她喝过醋呢,嘿嘿。”

湘羽洁说:“哪有。别乱说。”

湘雨倩说:“不说就不说,但你也不要对陈凤怡有偏见。”

湘羽洁说:“怎么你帮她说话了?”

湘雨倩说:“我感觉这人挺好的。我们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

湘羽洁又是冷冷一笑,说:“你真是随便和人交朋友啊。”

湘雨倩摇了摇头,说:“羽洁,她并没有得罪你,你干嘛这样?”

湘羽洁一怔,说:“我没有怎么样啊?”

湘雨倩说:“你刚才在冷笑。”

听到这话,湘羽洁苦笑起来。

陈凤怡这个名字第一次从昭阳口中说出来时,她便莫名的有点反感。而得知方雪这个人时,也差不多这个反应。现在方雪既不会令她反感,是不是说,陈凤怡也不会?

思考这个问题很傻,湘羽洁决定不想了。临睡前,想起手链还没有给湘雨倩,又翻了包,拿出白天偷空织的手链给她:“妹妹穷,没有什么可送的,就现学现编了一个手链送给你。不要嫌弃哦。”

湘雨倩拿在手,心里高兴,想不到湘羽洁竟然会编这么复杂的东西,倒是有点不敢相信了,说:“这真是你编的?太漂亮了。”

湘羽洁说:“就上网找了一下教程,现学的。你一条,方雪一条。”

湘雨倩说:“你还送了给方雪。是相同款式的吗?”

湘羽洁说:“没什么时间,所以也没有学其它款式了。是相同的。你喜欢就好。等我有钱了,再送过其它东西给你。”

湘雨倩笑着说:“不用了。你应该送二条。好事成双嘛。”

湘羽洁说:“我才不编给柳明。哦,不对,我是不是叫他姐夫了?”

湘雨倩说:“随你怎么叫,你和他又不常见面。”

湘羽洁说:“你想让我和他常见面。”

湘雨倩敲了一下她的头:“说话小心点。”

湘羽洁叫了一声,说:“痛的。”湘雨倩没好气地说:“谁叫你说话没大没小的。”

湘羽洁搂着姐姐,说:“好啦,以后注意了。你要我再送多一条,我明天便再弄一条给你。免得说我小气。”

湘雨倩说:“我说笑的了。大男人戴这个干什么,太花巧了。”

湘羽洁说:“也有男人戴的款式,我明天再学一下。”

湘雨倩说:“今天我和爸说了。周六我和柳明回家一趟。你回不回?”

湘羽洁说:“你俩的事,不要扯我。我过一段时间再回。回家一趟,我都没钱吃饭了。不回。”湘雨倩说:“房租今年都不用交了,你还没钱吃饭?花去哪里了?”

湘羽洁说:“和你说笑,你就认真。得了。我的钱都用在买零食了。就算这样,我广州才领了一个月工资。不过现在好,就算我没钱吃饭,你和姐夫也不会饿着我的。是吧?”

湘雨倩说:“吃货。”

湘羽洁笑着说:“实在不行,我去找娇姐混饭吃。再不行,我找方雪。想必也不会见饿不救的。”

湘雨倩说:“你什么时候去探望你另一个姐姐?我倒是有点想念她了。不知她过得好不好?”湘羽洁嘿嘿地笑了一声,然后说:“哟,你订婚倒会想念别人了。”

湘雨倩白了她一眼,把手链解下放到台面。关了灯,说:“不早了,睡觉。”

唐文娇过的生活,她们并不得知。知道最清楚的莫过于她在广州的一个月时间的事情。不过,事情也很简单,来了又回去。如果唐文娇那时改变主意,昭阳的一生即将改写。那样的故事,应该与今天的所发生的故事截然不同。

唐文娇现在是个谜,即使她母亲也绝对不知道她抛弃的女儿是怎么度过这前半生的。湘羽洁想解过这个谜,不过若想解开,应该去深圳,而不是在广州。说到底,更为亲近的亲人是湘雨倩而不是唐文娇。

说到底,因为认识了方雪,湘羽洁才放下心中的讨厌,诚心地和方雪交朋友。陈凤怡还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并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自然无法喜欢。毕竟,陈凤怡在某种意义来说,曾是她的敌人。没有人有理由会喜欢敌人的啊。

湘羽洁来广州,一是为了和湘雨倩重拾姐妹情,二是为了唐文娇,也是为了姐妹情。第一件事已经很好地完成,第二件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完成了。唐文娇不让别人来打扰。在拒绝关心的同时,让关心她的湘羽洁越来越没有把它当一回事了。自上一次相聚后,二人连信息也没有多几条。这是哪门子的姐妹呢?这也许是第三件事的出现,令她感觉到自己的无力和无助。这第三件事自然是与昭阳有关。

她无力挽救自己的爱情,更是无助地看着爱情出现又突然消失。偏偏,她又讨厌不起方雪。还和方雪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被感情牵绊,记挂一个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姐,就算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总不是一块长大,多少有点困难。而这个姐姐心中也有过昭阳,这更是让她无力和无助。有种爱是错,不爱也是错的感觉。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清心寡欲,真是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个玩笑,她竟然一度信以为真。没料到自己输得一败涂地。清心寡欲,切,简直是引火上身。她不应该和昭阳走得太近的。因为她在未认识他之前,已经知道这个人的,甚至可以说是多少了解这个人的品性。

每天下班就过去坐在他身旁静静地,一块看电影,一块讨论着剧情。这算什么事嘛?他们又不是编剧,要讨论这些干什么?

湘羽洁发现自己的心绪在重复,不断游走于坦然和失落之中。

突然湘雨倩又打开手机,湘羽洁不禁问她:“姐,你不准备睡了啊?”

湘雨倩呵呵地说:“发几条信息先。”说完,还把被子盖过头,这样湘羽洁也发现不了她在发什么信息和光线。湘羽洁无语,翻了个身,背对着姐姐,面着壁。哈哈,面壁。她忍不住摸着面前的墙壁。墙壁上有墙纸,是她来广州后才贴的,因为二个人睡床有点小,墙上的白漆一摩擦便会留痕。所以睡了一晚,第二天发现自己的睡衣有部分粘了白色的墙漆,不得不去买墙纸贴上去,以免再会摩托。

湘羽洁轻轻摸着,手竟然颤抖起来。不敢叹出声,心里长长地叹息着。姐姐也没多少时间陪她了,要走向新生活了。经过好几晚的思考,她本是已经安然地接受的,不会再觉得难过。此刻却依然有点难过。姐姐和朋友同时成对,冲击不是没有。她自己出来打工一年,又跑回去读了研究生,年纪终不像那些刚毕业的同事,那样没心没肺地活着。她总得要考虑工作和生活。

湘羽洁一直避免独处,从小便这样。但独处无时无刻不在追随着她。她本该习惯独处,她本该可以没有任何的忧愁。毕竟,她这么美丽,不是吗?

难道美丽的事物,便会拥有所有幸福和运气?这未免太不公平了点?

工作上,虽然已经过了试用期,但是工资低微,只够生活用。终究是新手,即使是研究生又如何?没有经过敲打和经验,一切都是纸上谈兵。这个时候,她都怀疑自己读什么研究生了。林诗华虽然生活上烦着她,不过在工作上却是真为她好的,也对她说过,短短几个月没有办法突显她的能力,但慢慢会有变化。但不要太急。没有人能一步登天的。

说到林诗华,她又头痛起来。真怕是冲着她来的,她可不想遇到这种事情。只希望和方雪商量的计划可以成功。花什么时候会送来?如果他们的父母同时来广州,怕是会忘记她的这件事吧。会吗?方雪会认真对待这个计划吗?昭阳是否会继续听方雪的话?或者,会继续接受湘羽洁的要求?

想到林诗华,湘羽洁觉得自己真倒霉。本来好好的一个女上司,肯带她,完全没有任何危险的事情发生,却没想到有十八九是对她有意思了。这都是些什么事啊?真是倒霉透了。

湘羽洁翻过来身来,把湘雨倩头上的被单拉了下来,说:“别发信息了,和我说说话。你人都没有走,就不理我了,这样做好吗?”

湘雨倩哑然,还是发了最后一条信息。

二个人在漆黑之中,沉默了片刻。湘雨倩都快睡着了,湘羽洁才说起林诗华这个人。她把大概的情况说了一下,又说到和方雪的计划。

湘雨倩吃惊地听着这些似乎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情。在她的思想中还没有接触这类事情。妹妹一直没有说,她自然不会知道的。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做。辞职,避开?这一招很简单。但遇事就避开,不是湘羽洁的风格,而是湘雨倩的风格。

湘羽洁埋怨姐姐不关心她,连自己的烦恼都是要找别人来倾诉。湘雨倩只能是陪笑,以前二个人的事都是自己解决的,对方根本不会知道。

湘羽洁又说起自己读研,感觉是浪费了青春,现在工作不上不下的,与她幻想的情况大相径庭。现实终究是与学校不同。在学校以为成绩好,毕了业便有很好的工作,会有很好的发展。

湘羽洁啰嗦地说了大半个小时,湘雨倩不知不觉听着听着便睡着了。这还是湘羽洁第一这么啰嗦地和别人说起这些事情。她说着说着,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然后又发现湘雨倩已经睡着了,她磨牙了。湘羽洁不禁哑然失笑,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吐槽竟然成了催眠曲。又好笑,又想哭:干嘛不听人家说完就睡了。让她自己自言自语的像个疯子一样。她差点就想摇醒湘雨倩了。因开着空调,湘羽洁打开手机电筒,帮姐姐盖好被单,然后才安然躺下来。床小着,二个人总是挨着睡。她还是睡不着,过不了多久,身边的姐姐要离开她了。每回想到这个,她总有点伤感。不想长大,但终须长大。以为继续读书就不用长大了?真是天方夜谭。这样幼稚的思想,当时是怎么想到的?真是服了自己。

她要开心,她要笑,但没有多少天是这样的心境。自从懂事之后,发现自己的大哥大姐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对待她的时候,她再也没法很开心。她不明白,明明自己是他们的妹妹,为什么他们可以对别人友好,却对她连个笑脸也不愿意给呢?虽然这些已经过去了,但过去造就了现在。

现在,湘羽洁的笑,很多时候不过肌肉的抽动的假像。极少数的开心,她反而没有笑出声,而是心里在笑着。好像这样会把开心的时刻记录下来,不开心的时候,会把心底的记录拿出来让自己的身心愉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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