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湘羽洁与陈如海
天气炎热，没钱没人，陈凤怡宅在家中，看了一整天的电视。午饭的时候，把晚饭也做了，因为陈如海又去和宋万里聊事情。
公司的计划书有相关调整，接到的单也需要一同讨论，未来公司的规章制度要进一步完善，薪酬该怎么定，等等一系列的事情都要建立起来。昭阳忙到不可开交，参与不进来，方洋虽已经回国，但十年没回家，所以在家会呆上几天才重出江湖。于是，这些事情只有宋万里和陈如海做。
陈如海答应的事通常都会做到，所以陈凤怡到了晚上便静静等大哥回来。这种等待，也是很久没有出现。
等到陈如海回来，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一次回家并没有酒气。他刚进门，把文件包放下，便叫，走吧，去吃宵夜。
陈凤怡不知不觉地带陈如海到她经常看昭阳他们光临的店门前，没想一眼便看到湘羽洁一个人坐在那里。湘羽洁一见他们连忙别过了脸。这个动作太明显，因为此时进店只有他们，陈凤怡心想，莫非她见过我？或者湘雨倩把自己的相片给湘羽洁看了？不过，见了又怎么样？
陈凤怡突然想拉陈如海去其它店。因为她不知道是否上前说：“HI，湘羽洁你好，我是陈凤怡。”这样很贸然，而且莫名其妙。于是她脚步往后退，陈如海却把她拉了回来，并问：“不想吃了？”
陈凤怡低声说：“不是。”
陈如海拉她坐在湘羽别过面对的餐位上，并对湘羽洁笑了笑，湘羽洁又别个头。湘羽洁想离座，心里虽然这样么想，但身体却不受控制一样，麻木地坐在那里。点的菜很快便端到她面前，可是她品不出是什么味道一样。这大概是吃宵夜最慢嚼的一次。
陈如海说：“想吃什么，尽管点。”陈凤怡却低声说：“哥，你这样看着人家干什么？”
原来陈如海自坐下后，一直眼着旁边桌的湘羽洁。陈如海笑着，也低声地说：“你觉得她做你大嫂怎么样？”
陈凤怡一怔，说：“你别乱说话。”
陈如海说：“哈哈。和你打个赌。”
陈凤怡说：“我的运气通常都很差，就不打赌了。”
那不不打赌了。他们有说有笑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湘羽洁刚好可以听到。听到那个女的称陈如海为哥哥的时候，她不知不觉脸露出了微笑。
这时陈凤怡又说起：“刚才妈打电话又来问我，有没有为你做红娘，头痛。每次打电话都要聊这个。说完我，就说你。老大不小了。真的好应该为我找个大嫂了。”
陈如海说：“急什么，你都没嫁。”
陈凤怡说：“别开玩笑了。我做老姑婆，你就永远做王老五不成？”
陈如海笑着说：“也许是个钻石王老五呢。”
陈凤怡说：“如果你是钻石王老五，我也不嫁了。就让哥养着我便行了。哈哈。”
陈如海淡淡地说：“赵文敬很快要放暑假了。”
陈凤怡说：“不提这个人可好？我倒是很好奇，这么多年，你当真没有心仪的对象？”
陈如海突然在她耳边说：“有，在我们的对面。”
陈凤怡说：“因为她漂亮？”
陈如海微笑不语。
陈凤怡说：“我知道她漂亮。可是••••••”
陈如海说：“你信不信，再等一会，她会走过来？”
陈凤怡诧异地说：“莫非她认识你？”
话音刚落，湘羽洁站起来，走到陈如海的旁边，说：“陈大师，好久不见。”
陈如海微笑地说：“湘同学，不，湘小姐，别来无恙？”
湘羽洁嘿的一声，又说：“这位美女是你老婆？”陈凤怡听到湘羽洁竟称她为美女，脸不知不觉红了一下，想是反驳，没想到陈如海瞬间便说：“刚才你明明听到她叫我为哥。”
湘羽洁面一红，又强装镇定，说：“他呢？”
陈如海装作糊涂地说：“他？他是谁？”湘羽洁说：“宋万轩，他在哪里？”
陈如海说：“万里兄对我说过，他已经把大哥的事情告诉了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不过，有时候没消息就是好消息。你说，是不是？”
湘羽洁说：“对我不是。”
陈如海说：“你真想知道？我带你去找宋万里。让他再告诉你。不过，想必他不会再对任何人说起他大哥了。我建议你也不要再想了。”
湘羽洁生气地说：“谁想了？谁叫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
陈凤怡听着他们的谈话，她本以为湘羽洁是哥哥的前女友，结果又不像。但是他们怎么会认识？她不禁更加留心听他们的说话了。
陈如海说：“你不想，大可不必来到我面前，问我。除非，哈哈，你想我了。”
湘羽洁很尴尬地又脸红了，陈凤怡说：“哥，别乱说话。湘羽洁，你好啊，想不到我们在这里见面。”
湘羽洁听到陈凤怡这样一说，奇怪地问：“你认识我？”
陈凤怡说：“现在认识了啊，我认识姐姐湘雨倩。不知你姐姐有没有说过我，我叫陈凤怡。”
湘羽洁大吃一惊，怔怔地说：“原来你就是陈凤怡。也是，陈如海姓陈，陈凤怡当然也姓陈。”
湘羽洁实在想不到就突然想吃宵夜便碰上了他们兄妹。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是兄妹。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问湘羽洁台面上的东西要不要收了？湘羽洁说可以了，并要结帐。这么一中止，三个突然沉默了起来。
陈凤怡打破沉默，问：“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湘羽洁却说：“我回去了。”
陈如海说：“有人走黑道，有人走白道。你知道为什么很少人走在中间的灰道吗？”湘羽洁说：“为什么？”
陈如海说：“想两边讨好，结果两边都不讨好。”
湘羽洁不明白地说：“说这些干什么？”
陈如海说：“或者，这个时候可以告诉你了。宋万轩他要走灰道。结果失踪了。所以，我建议你不要追寻这个人的下落。也不要问。宋万里给你的东西，你没有看？”
湘羽洁说：“没有。”
陈如海说：“那很好。”顿了顿，又说：“这么多年，刚才进门时，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结果你一看到我便别过头。”言下之意是，她不但认识，而且一眼便知道来的人正是陈如海。
服务员再次走过来，湘羽洁结完帐，站起来说：“我走了。再见。”
陈如海说：“再见。”
湘羽洁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店门前。陈凤怡看到她走后，很有兴趣要听大哥说说他们的故事。
陈如海笑着说：“我们没有故事。好了，给个机会你做红娘。”
陈凤怡嘿嘿地笑着说：“湘羽洁未婚，没男朋友。”
陈如海说：“你又知道？”
陈凤怡说：“我和她姐姐在同一间公司。就是我刚找到的公司。而她姐姐的未婚夫叫柳明。”
陈如海吃惊地听着，说：“还有这种事。”
陈凤怡说：“我再说一件事，你可做好准备了。”
陈如海说：“准备什么？”
陈凤怡说：“准备失落。”
陈如海说：“我干嘛要失落？”
陈凤怡说：“湘羽洁喜欢过昭阳。对，就是那个昭阳。”
陈如海不敢相信地说：“没想到。”
陈凤怡说：“你没来广州之前，我经常看到他和她们在这间宵夜店吃宵夜。刚才一看到她，我便想去其它店的原因。”
陈如海说：“不过，有方雪，她自然败下阵来了。”
陈凤怡说：“这个方雪，真想见一下她，到底是怎么样的人呢？”
陈如海说：“普普通通的小公司老板。你要这样说的话。”
陈凤怡说：“不用安慰我。不过，我真不知道你认识湘羽洁。”
陈如海淡淡地说：“我没说过，你自然不知道。不过，如果你要听，有机会的话，可以听她说。”
陈凤怡说：“如果你喜欢她，怎么一直没有追？”
陈如海说：“现在可以了。”
陈凤怡说：“以前为什么不可以？”
陈如海笑着说：“时机未成熟。何况我没有她的联络方式。哈哈。”
陈凤怡一怔。
陈如海没有任何可以联络到湘羽洁的方式。除非是走到她的学校去找。那时，他不能去找，也没有想到要去找。因为她和宋万轩在一起。
湘羽洁别过陈如海后，心里乱七八糟，过去的片段不经意地慢慢涌上心头。
终于见到了陈凤怡，却连半点的讨厌意思也没有。也不知前段时间为什么一听陈凤怡便心中来气。此刻一见，别说来气，甚至有点亲切。小鸟依人般，和湘雨倩说得差不多。也许，是因为陈凤怡是陈如海的妹妹，所以才会感到亲切的。
但是，湘羽洁还是很生气，陈如海明明认出了她，却不主动打声招呼，还是她走过去问一句她本来不想问的问题。难道他看出她心里的不平静？也许吧。
过去搅动了她的心弦，她无力地不知所措。身体都有点软绵绵的，像要站不稳一样。脚步缓慢，甚至有人骑单车打铃她都差点没有及时闪避。好不容易才走回家，瘫软地躺在床上，翻看着手机，找啊找。是的，没有任何有陈如海相关的联系方式。即使再次相见，他们依然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联系方式。难道他是第二个昭阳？
湘羽洁心中苦涩起来，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想，才是正常的。或者是昭阳是第二个陈如海？
宋万轩消失，然后陈如海也像消失了一般，在那一年的十二个月里，她一直希望至少有一个人出现，告诉她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有一点消息。直到宋万里出现，她只知道宋万轩不在了，但这不在，是不在世，还是不在国内了？宋万里没有说明白，而是要她自己去看证据。但她自己又怕看到不好的东西，所以，一直没有看。等她想看的时候，密码已经消失了。有时，她想是自己特意这样做的。不想看，就说服自己。
但是，宋万里并没有说陈如海，陈如海于是便像泥入大海一样，消失了。等了十二个月，放下了心事，却突然知道一个不在了，一个消失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湘羽洁已经渐渐忘却这二个人。只有前段时间，突然翻看了那年十二个月的心绪文字，才突然发觉：已经过去多年。他们即使再次相见，也不会像旧日一般了。宋万轩的电话号码早已经过期，后来再打的时候，号码已经重新使用，但主人已经不是他了。自此，她把这个号码删除了。好像把这一段过去也删除了一样。
他没有我的联系方式。湘羽洁再次想到这件事，这件事突然像一个咒语一样，缠着她。苦涩得有点想发脾气。
陈凤怡说：“你们不是认识吗？怎么会没有任何一种的联系方式？”
陈如海说：“这不奇怪。”
陈凤怡说：“这太奇怪了，好不好。”
陈如海又不说话了，慢慢地吃东西。陈凤怡叹了一口气，说：“是要我帮你要电话吗？”
陈如海说：“不用。你什么都不用做。我想问你，你会喜欢她吗？”
陈凤怡说：“喜欢或不喜欢，会怎么样？”
陈如海说：“你不喜欢，我就当没有再见到她。你喜欢，我尽能力帮你找一位大嫂。”
陈凤怡说：“说话都不正经。什么帮我找一位大嫂？你喜欢不喜欢才是重要的。”
陈如海嘿的一声说：“你倒教训起我了。”陈凤怡说：“这又怎么样？实话说，我很喜欢湘羽洁，这么漂亮的大嫂，谁人不喜欢？”
陈如海说：“她漂亮，但不代表她为人和善，会和老人家相处融洽。”
陈凤怡说：“我感觉她很好，会相处融洽。难道你一直想着这样原因，所一直没有找女朋友？怕爸妈、我和她们相处不来？”
陈如海说：“算是其中之一吧。”
陈凤怡说：“哥，你想多了。”
陈如海叹了一口气，说：“想多想少，都一样会想的。或者你问下你那些已经结婚的朋友，是否应该要想。”
陈凤怡说：“随你想。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反正，我认识她姐姐。”
陈如海说：“帮忙，通常都是会帮倒忙。所以，你安静些。”
不，陈凤怡不会安静的。以大哥的条件，早应该结婚了，除非：“你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陈如海听到妹妹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差点没把刚塞到嘴的鸡翅吐出来。“当然不是。亏你想得出来。”
陈凤怡在旁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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