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一段故事
湘羽洁睁开眼，电脑椅上没人，主机一点声音也没有，电脑也没有开。陈如海去哪里了？房间很安静，静得有点心慌。
湘羽洁几乎跳起床的，跑出房门外，只见陈如海正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在茶几上。
湘羽洁心一软，想着，最终他还是不忍心吵着她，怪不得她睡得这么安稳。
湘羽洁走过来，坐到他身边，距离只有5厘米。他愣住了，停下了。
“醒啦？饿吗？”陈如海对着笔记本说。
湘羽洁没好气地说：“我虽然喜欢美食，但不是猪。睡醒就要吃，吃完就睡。”
陈如海笑了笑说：“那我们出发。”
湘羽洁说：“我睡了多久？”
陈如海看了时间，说：“差不多二个小时。刚好。你是不是调了闹钟。”
湘羽洁没有调闹钟，只是突然间感觉到房间静悄悄的。
广州去增城需要一个多小时。不算远，湘羽洁也不想让这个心事一直占据着，早点揭晓也好。周日，想来韩菲会休假的吧。湘羽洁想。下周要去做伴娘，再下周也许唐文娇过来，下个月也不知会发生事情。事情一定不能拖，越拖越出问题。
在路上，陈如海告诉湘羽洁，韩菲在一间温泉酒店做管理，因为附近有小学，韩菲的儿子便在附近上学，很是方便。韩菲并没有结婚，儿子就跟她的姓。这个周末是韩菲休假的时候，所以陈如海昨天才提出要不要过去看望一下的。
湘羽洁无聊地有意无意地问一句：“韩菲美吗？”
陈如海淡淡地说：“宋万轩喜欢美女。所以，她也很美。”湘羽洁说：“那，是我美，还是她美？”
陈如海说：“你各方面都接近黄金比例，自然是你美了。”
湘羽洁说：“女人喜欢别人赞她美，但就没见别人这样说赞别人的。”
陈如海笑了笑，湘羽洁要打探他的秘密，这样也好，不必再保留了。至于知道之后，她会如何想是她的事了。
当湘羽洁看到韩菲时，方发现陈如海形容错了，除了身高之外，韩菲的身体比例也接近黄金分割点的比例，包括了面容。而且眉宇有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韩菲一见到陈如海，眼像发出光一样，湘羽洁看在眼内，心里感到一点异样。韩菲随后留意到湘羽洁，他们身高若仿，她竟然有点妒忌了。金童玉女，也不外如此罢了。
韩菲笑面迎出来：“如海，这是不是湘羽洁？”
湘羽洁没想到她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正狐疑地看了看陈如海。只见陈如海说：“正是。”
这时，屋里面跑过来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直奔向陈如海，一边叫着：“海叔，海叔。”
陈如海蹲下来，小男孩一跑到，他便抱了起来，还笑着说：“哎哟，胖了，海叔差点抱不起来你了。”
小男孩说：“海叔，我好想你。昨天妈妈说你会过来，结果......”他差点要哭了。
陈如海说：“是海叔不对，昨天没过来，今天可是来了啊。你看，这是什么？”
陈如海下车后，便去后尾箱拿出一个变形金刚的模型，湘羽洁可是没有想到他一早便准备了礼物。
小男孩一见，双眼发光，连忙接过来，又拉着陈如海说：“海叔，我们去玩。”
韩菲却拉着小男孩说：“别急着玩，叫姐姐。礼物是姐姐送的。”韩菲看了一眼湘羽洁，湘羽洁有点不好意思了。她什么也没有准备，更别提玩具，她只是想看看陈如海所谓的秘密。
韩菲住在一栋出租屋中，是镇上的原住民的自建房，空间很大。她住在三层，有三房二厅。
小男孩开始还想挣脱的，听到这话，便安静地在湘羽洁面前说：“多谢姐姐。”
说完，却又拉着陈如海的手，要拉他去他的房间。陈如海笑着对她们说：“你们聊，我去也。”
湘羽洁看着他们进去后，说：“你儿子真可爱。”
韩菲苦笑地说：“可爱得有点头痛。若不是如海，我怕是要把他送孤儿院了。”
韩菲拉着湘羽洁坐下来，又去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
湘羽洁说：“我有点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是湘羽洁？哦，是他告诉你我过来吧。”
韩菲笑着说：“就算他不提，若是他带女人来的，肯定是湘羽洁。”
湘羽洁说：“他和你说过我？”
韩菲说：“他几乎每个月都跑去看你，我哪有不知之理？这么多年了，他就只在我面前提过你的名字。”湘羽洁心里涌出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有点开心，却又有点心酸。为什么会有心酸的感觉呢？她一下子也说不出来，她说：“你们……”
韩菲说：“我们没什么，你放心。不过他带你来，是要我说后面一段故事。我同意，我会和你说。”韩菲自己口干起来，便过去连喝了二杯水，又带着一杯水放到茶几。
韩菲慢慢地说起来：“其实这段生活，不该告诉你，因为你会怀疑。”就像陈如海和湘羽洁说的一样，他自己说可能别人不会相信，但是韩菲说了，难道也不会令人相信么？这到底是什么故事叫呢？湘羽洁苦笑起来，刚想说话，韩菲接着说：“怀孕后，我心里忐忑不安，不敢告诉家里。但年关又近，回家肯定会露馅的。但不回又会有各种猜疑，而且我的肚子慢慢显露了起来。”
于是，韩菲求陈如海和她回家一趟，谎称是男朋友。韩菲说：“我只是这么一说，原本也没有想他会答应的。这也是我第一次求他。”
湘羽洁说：“那他答应了。”
韩菲点了点头，说：“而且做足了功夫，买了很多礼物，没有人怀疑他。同时为了免受家里人纠缠，我们过完年初一便离开，说是去见他的父母，其实不是。”
湘羽洁说：“那你们去哪里？”
韩菲说：“我回酒店，他要回家。他回家二天，又立刻上来陪我。好像怕我太孤单。其实根本不需要这样，他这样子只会令我误会。”
湘羽洁听了，也哭笑不得，这误会似乎是必定出现的。
韩菲说：“如海是正人君子，在家里，在我亲人面前也只是戴着手套拉下我的手。”
肚子越来越大，陈如海和她搬到了桂林，因为没有人认识他们。但陈如海离湘羽洁却是越来越远了。湘羽洁心里暗暗又是一阵心酸。跑了那么远，还开着车，只为看她一眼，这不是傻子是什么？
韩菲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陈如海如此。他说为了报宋万轩的救命之恩，所以会全力帮助于我。我肚子日渐大了起来，为了照顾我，便买了一套房，说是可以和他一块暂住。实质是不想让我烦恼于房租等等一系列的问题。我本来积蓄不多。这样一来，也可以缓解我困顿。”
邻居们一直以为他们是夫妻，韩菲不得不经常纠正。
为了避免尴尬，陈如海甚至买了二个洗衣机，一人一个。只是，韩菲的积蓄还没有到生小孩便用光了。她又无法向其它人借钱，只能求助于陈如海。陈如海没有半点怨言便接受她的请求。
韩菲说：“我出了一个老大的难题给他。也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听他的话，干脆打掉小孩算了。我既无法工作，又拖累了如海。他本来想告诉宋万轩的弟弟的，我拒绝了。这已经是我的事了，与他人无关。只是苦了如海。我太任性了。我就算要拖累，也拖累宋万里好了，然而，这么久，我只信任他。我不敢相信别人会像如海一样对我。”
湘羽洁静静听着，竟然有点错觉——莫非唐文娇也是这样？韩菲继续说：“我们同居这么久，但他从来没有对我不敬。生了小孩后，他也很喜欢，天天逗他玩。简直像一家三口一样。我煮好饭菜等他回来，其它时间我就带着小孩。连家务他也没怎么让我干。我看他这样喜欢儿子，竟然也产生了错觉。于是......这个不是不说了。他告诉我，他心里有一个叫湘羽洁的女生。我当时很生气。至于气什么，也不说了。反正，我不该生气。但我感觉人生失败透顶了。第一次做妈妈，小孩哭得我心烦意乱，差点没逼如海成全我。”
韩菲说得有点含糊，湘羽洁也听得含糊，但隐约之间似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个男人如此对她，除非是爱着她，否则完全无法用正常的感情对待。韩菲就无法用普通朋友的目光看待他了。
韩菲继续说：“最大问题是，儿子会说话的时候，竟然叫他爸爸，他吓了一跳。说实话，那一刻我开心极了。可是，我还没有开心几天，他搬了出去。我哭着，拉住他，他好狠心，无论我又哭，又闹，还是搬了出去。那可是他自己的房子啊。我又没有工作。他搬了出去，依然会转帐给我。你说天下间哪有这样的男人啊？”
湘羽洁看着韩菲，韩菲苦涩地说：“虽然搬了出去，但有时也会过来看望我，带些奶粉等等。但也提出了要求，要我儿子叫他海叔，否则便永远不再来了。其实我就算没这样叫，他也会来的。我知道他喜欢这个干儿子。唯独不喜欢我而已。我难道不好吗？哎。”
湘羽洁说：“他说一直没有女朋友，原来他一直在照顾你，所以没有女朋友。是吗？”
韩菲说：“是的，他这么多年都在照顾我。我劝他去找你，和你说清楚，不要像个疯子一样远远地看你一眼便回来。这像什么呢？又没跟你说，又不要……他想干什么？”
湘羽洁看着她依然遗憾的目光说：“你什么时候来增城的？”
韩菲说：“去年吧。因为我同学在这里和合伙做酒店，我便跟了过来了。最重要的是，这边小学离酒店，离我住的地方很近，而且我同学又很照顾我，所以才搬过来的。”
湘羽洁“嗯”了一声，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难受。他就为了一个“义”字，枉费了这么多年的青春。韩菲很漂亮，陈如海又不是大男人主义的，他若有半点动心，也便没湘羽洁什么事了。
那几年，韩菲专心育儿。陈如海的离开，可以让儿子知道从小是没父亲的，不至于一见到陈如海便叫爸爸。陈如海隔一段时间来一次，这样不至于太生疏，但不至于让儿子叫他爸爸。虽然，她很认真和他说过，希望他做儿子的爸爸。而且，她也知道他也绝不会因为有了孩子便会嫌弃她，问题在于爱与不爱了。
结果，韩菲知道陈如海心中只有湘羽洁，其它人等，通通要退后。有一段时间，韩菲倒是厌恨起湘羽洁了，有时陈如海过来，她不讲道理地发脾气，让他难堪，他都一一承受了下来。
韩菲说：“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总对他发脾气，真是非常对不起他。然而，他说能理解，并说，有什么怨恨向他发泄行了，但千万别在儿子面前发作。我太年轻了，有时无法控制情绪，他还得安慰我，又得看着我儿子。感觉他就养了二个小孩一样。他如此英俊潇洒的一个人，被我的这个泼妇纠缠，我，我......”
韩菲说着说着，竟然有了点泣意。湘羽洁笑着说：“他还在这里呢，小心他听到。”
韩菲说：“他早听过我说这样的话了。难听的，好听的，我什么话都对他说过了。他却几乎始终如一。羽洁，他很善良。”
湘羽洁说：“那你是爱他？”
韩菲一怔，没想到她会如此突兀问这样的话，有点不好意思，喃喃地说：“我爱有什么用？他的心全在你身上。”
湘羽洁长叹了一口气说：“他是个大傻瓜，是不是？”
韩菲说：“是啊，没药可救了。”
湘羽洁说：“那你也没有遇到一个人，可以让你安心，让你儿子有个爸爸的吗？”
韩菲说：“天下间只怕没有另一个陈如海了。”
湘羽洁一怔，韩菲笑了笑说：“别担心我。我已经习惯了。你，你会爱他吗？”
湘羽洁脸上突然有点发热，说：“如果我说，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便喜欢他了。你会信吗？”
韩菲说：“就算是，也不奇怪。但是你却要见我。是不是觉得他有很多秘密？你要一探究竟？嗯，这些秘密都是与我有关。他没有向他的亲人朋友说过一个字。这是我知道的。”
湘羽洁说：“其实主要原因是，我不敢想象他会一直没女朋友，又一直持续地不顾路途遥远来看我，但又不告诉我。这令我很困惑，我想知道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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