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上升
“我小说里面的内容和死者的死亡时间，还有死掉的方式，一模一样。”
“要知道，死者死的时候，我的小说还没有发表，但是有一点可以根据我之前写的内容，推断出后面的剧情。”
“我书中描写的一些细节，比如内衣的颜色等等，是不可能通过我的剧情推断出来的。”
“因为根本就没有提到过这些剧情，所以我怀疑，不是在我发表小说之前，林云雪就死了。”
“相反，是因为我先发表的小说，林云雪之后才死的，所以你们就会认为是我杀了她，因为小说里面的具体内容只有我自己知道。”
程怡又问道：“那你觉得会不会是巧合？要知道，这林云雪她可是个主播，所以衣柜里面有一些衣服很正常。碰巧她又有那一套内衣，而且死的时候又碰巧穿上那一套内衣，会不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呢？”
张涛摇摇头，“有这种可能性，但是你自己想想这样的可能性有多低，低到你都不会相信吧？”
程怡微微点头，“好吧，我承认这也太巧合了。”
“还有，我们可以从死者的具体死亡时间，去判断到底怎么回事，要知道死者的尸体上的斑纹，还有尸体僵硬的程度，都是由空气中的温度决定的对吧？”
“再加上你们警局的法医也没有对她进行解剖，只是从尸体的僵硬程度和尸斑去判断她的死亡时间，所以就造成了死亡时间偏差，对不对？”
程怡微微点头，“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
“不过嘛，为什么你一下子就能想到那里面装的是干冰？有什么证据吗？”
“你听我说，卧室和客厅是不是都有一盆花？为什么客厅里面的这盆花更绿更苍翠？而且叶子也比较紧密？”
“那是因为如果温度骤然下降的话，会让花枯萎的更快，所以，客厅里面的花才会长得比卧室里面的好。”
“哦，我明白了，不过这个嘛，我之前还没有遇到过呢。”
张涛又继续分析道：“当那两个暖水瓶里面的干冰融化，空气中的水分子就凝固了，就变成像雾一样的东西。”
“等雾消散之后，房间里面会留下一些痕迹，所以为了让房间里面不留下痕迹，这里面的东西才会被摆放的这么整齐，之所以会被摆放的这么整齐，是因为卧室被人打扫过，只不过打扫的比较粗糙而已。”
“所以我判断林云雪弄好这一切之后，就开始毁灭卧室里面的痕迹，只不过她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必须要在这些干冰全部消融之前自杀，所以这才会导致为什么她的拖鞋没有摆放整齐。”
记录完这些东西，程怡抬头看了一眼张涛。
“那你怎么解释窒息呢？难道是她自己掐死了自己吗？”
张涛摇了摇头，“要知道，干冰含有大量的二氧化碳，二氧化碳的浓度高就会让她产生窒息的感觉。”
程怡随后便明白了林云雪的死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她稍微理了一下思绪便说道：“但这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毕竟干冰消失之后也没有留下痕迹，这不能作为直接证据呀。”
张涛将手套脱了下来，然后说道：“这很简单呀，要知道用得上干冰的地方很少，而且干冰销售也会有记录的。”
“所以可以走访调查一下，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干冰，如果能够找到销售的地方，然后问一下林云雪有没有去那里买过这东西就知道了。”
“而且你说的不会留下痕迹，我看也并不是这些被擦干净的家具就是证据，如果这些家具的缝隙里面含有水分，那就可以证明房间里面确实使用过干冰。”
程怡微微点头，看向张涛变得有一些崇拜。
“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说家而已，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以前是我小看你了。”
张涛呵呵一笑，“我要是不懂这么多，怎么写小说的？只不过嘛，如果真的证明她是自杀的，为什么要把我牵扯进去，我和她无冤无仇的。”
听到张涛这么说，程怡又沉默了。
“那你说，会不会是犯罪嫌疑人干的？”
“按照你说的，犯罪嫌疑人完全可以先把林云雪给打晕之后，再把你说的事情给弄一遍，也一样可以让大家觉得是你杀了林云雪。”
张涛微微摇头，“我觉得林云雪的死和那个人是有点关系的。”
“不过她应该不是直接凶手，要知道如果真的使用干冰的话，干冰的升华速度很快，温度很快就上升了。”
“如果林云雪在温度上升之前没有死，那么就不能让警方错误的判断她的尸体死亡时间，就不能栽赃陷害到我的身上来。”
“更何况她杀了林云雪之后，也不可能去把卧室里面的东西擦干净，摆放整齐。”
程怡点了点头，“是的，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呀，我马上打电话给白组长，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等案子破了我再请你吃饭。”
张涛却摆了摆手，“算了吧，你可别说这些都是我发现的，这案发现场不轻易让普通人进入，你把我带进来已经算是违规了。”
程怡却说道：“哎哟喂，怕什么嘛，反正一切都是为了破案。”
“算了算了，你就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推理出来的，这样的话他们或许还能接受。
而现在咱们也只是合作关系而已，所以你可别说这些都是我推理的。”
“而且嘛，我感觉这个案子肯定和我有关，不管是林云雪还是那个人，应该都是想对付我，所以嘛，枪打出头鸟，我可不能暴露。”
如果真如张涛所说的是这样的话，那么张涛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
如果这些案件真的是为了栽赃陷害，她那么可不能把一些事儿说出去。
程怡呵呵一笑，紧接着便说道：“那你能不能再看一下犯罪嫌疑人在现场留下了什么线索？”
张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程大小姐，到底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什么事都让我做，那你干嘛？”
“哎哟喂，大作家，你就帮我一把吧，把案子破了对谁都好，对你不也好吗？你能洗清嫌疑。”
张涛无奈靠在墙上抽了一根烟。
“其实吧，你们刑侦科和痕迹科的人有些事都还没搞清楚呢，这屋子里面还有一些作案工具。”
说着他就蹲下身去，指了指墙角然后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这里有灰尘吗？”
“发现了，然后呢？”
“我告诉你，一般人扫地是不是都会把墙角的灰尘扫出来，可为什么这里会堆满了灰尘？”
“很显然，当时打扫房间的那个人时间紧迫，所以只能把房间里面的灰尘扫到这里，堆到这墙角。”
程怡点了点头，“那这些灰尘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为什么要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或者说是在这么仓促之间，把灰尘扫到这个位置？”
张涛便说道：“你看看这里这些灰尘和普通的家里面落的灰比起来不太一样，家里面的灰就真的是灰色的，但这里面有一些白色的东西，还有一些黑色的东西。”
程怡立马掏出放大镜仔细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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