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住院
祁阳中学的教学质量高，身为高中的他们，月考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今天，是月考成绩下发的日子。
路琛自然来不了。
老师把蓝芩叫到了办公室，把一堆资料和路琛的月考成绩交给了她。
路琛虽然经常逃课，但是像这种两个星期都没有音讯的时候却是没有的，老师自然有些担心。
因为凶杀案的风言风语，班里的其他同学都不想和路琛扯上关系，老师能拜托的，自然只有乖乖的班长大人了。
蓝芩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给路琛发了信息说明事情原因之后，放学后便往路琛的家去。
路琛的家和她家差不多，都是小型公寓，住的地方不算偏僻，但也算幽静。
蓝芩走到路琛家的时候几乎没遇到什么人。
先按常规按了一下门铃，等了一段时间，又按了几下门铃，做足了表面工作，这才去了后窗台的盆栽处找出了钥匙。
公寓里很安静，主人长时间的离开让家里积了薄薄的灰尘，但是看家里的干净利落的摆设也可以隐约了解到主人是一个追求干净整洁的性格。
蓝芩走抱着卷子的很慢，微微低着头，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周围。
鞋柜，带着灰尘的走廊，安静的客厅。
路琛的公寓比较简单，内部的布置让人看上去一清二楚。
将手上的资料放在了客厅的桌面上，不着痕迹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走了几步，来到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
路琛告诉过她，他的房间就在右手边，他的门口有一道划痕。如果凶手真的做好了十足的准备，那最好的栽赃的地方就是他的房间。
手刚伸出，还没握上门把，眼前的房门却是忽然的打开。
有人！
眼前银光闪过，蓝芩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却是来不及躲闪，鲜血飞溅。
蓝芩没来得及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忍着伤痛，捂着腹部的伤口就往门外跑。
好在，她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闭房门，此时到成了逃生的良机。
“救命！”
伤口因为运动剧烈，血液不断渗出，染红了她的衣裳。
“蓝芩！”
熟悉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带着点慌张。
蓝芩下意识地望了过去，紧张的情绪更甚。
他怎么在这里？！
来人正是路琛。他隐在小巷的阴暗处，看来是在她到来的时候也跟着一起过来了，只是此时才出声凸显了自己的存在。
蓝芩看着他就要过来的模样连忙摇了摇头，朝着反方向不停地喊着救命。
身后追逐她的身影随着她的喊叫慌张而逃了。
围观的人群因为她的喊叫越来越多。
有人叫来了警察，有人叫来了救护车。
路琛站在人群外面，因为她方才的动作而被人群隔断在外，甚至看不清少女此时的脸庞。
但是方才的匆匆一瞥，她苍白的面容和惹眼的鲜血，却一直在脑海萦绕不散。
他打架流血的次数多了，现在才知道。
原来，女生是这么脆弱的生物。
蓝芩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周围是洁白的病房，以及带着口罩熟悉的身影。
“醒了？”
以及熟悉的，让人安心的声音。
撑着身子想要坐起身来，腹部却是一阵疼痛。
“别动。”路琛制止了她，按着她躺下。“医生说所幸没有刺中内脏，只是失血过多才晕了过去，要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才能好。”
蓝芩看着他应了声好，又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在，这才压低声音问道。
“你怎么来这里了，不怕被发现吗？”
“我做了伪装的。”他指了指自己的口罩和鸭舌帽。
见她依旧有些担忧的模样，伸手拍了拍她的头，不在意地笑道。“少担心些，我敢出来便是不会有事的，毕竟我身后还有你呀，怎么会让班长大人受我的牵连呢？”
他的语调还是和以往一样带了些不羁，但话语的内容却似乎带了点温柔和安抚。
他的手掌不大，带着少年的稚嫩，有些伤口的老茧，拍在她的头上，却透着温热。
蓝芩躺在床上眨着眼睛，看着他，她不说话，抿着粉嫩的唇，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却透露了一些可爱，看着让人心怜。清透的眼睛带着大海的蓝，一眼似乎可以看进人的心底。
啧，果然够长得好看。
路琛坐在床边椅子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由她的头顶滑落，遮住了她好看的眼睛。
“.....干什么？”
“你该休息了。”
“我才刚醒。”她摆了摆头，想躲开的他的手，见躲不开，便抬起手想把他挥下。
手刚刚抬起，就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她的耳边响起。
“班长大人，听话。”
蓝芩眨了眨眼，抑制住有些加速的心跳，半晌，只能小声地应了个好字。
病房重新归于寂静。
蓝芩闭着眼，失血过多让她身体有些疲惫，再加上身边有熟悉的气息，没一会便有陷入沉睡了。
再醒来的时候，时间似乎过了一天了，身边是来探病的老师和同学，叽叽喳喳的说这些担心的话语。
蓝芩还睡得有些迷糊，听着喧闹的话语，下意识寻找了一下路琛的身影，半晌找不到之后才乖乖地应付着老师的话语。大抵都是让她好好休息，安抚她别担心别害怕的一些话语。
蓝芩全部照单全收，顶着一张苍白的小脸面无表情的应着好。等到要交代嘱咐的话语说的差不多了之后，怕耽误她的休息，老师又带着一大帮人走了。
喧闹的病房恢复安静，蓝芩这才小声地舒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是让你听话吗？”
蓝芩抬眼望去，有些呆愣地眨了眨眼睛。
少年提着两份餐食从门口走进来，带着他上扬的语调，大步而来。
“哎，等老师走可等了我一段时间。好学生就是受老师喜爱。”
“你怎么还在这？”语气惊讶。
“班长这是要赶我走吗？”
“.....没有。”
少女坐在床上，拥着白色的被子，眼睛跟着他的动作而动，有些呆呆的模样让他觉得有些好笑。
说好的传说的学霸的班长呢。
傻兮兮的模样。
不爱笑，也不知怎的就这么可爱。
“到饭点了，给你带了粥，吃些？”
“好。”点头的模样有些乖。
路琛给她舀了一碗，摸了摸外部的温度适宜才放到她的手里。
蓝芩礼貌地等着他给自己也勺了一碗，这才一起吃。
“伤你的人，警察的说法是入室抢劫之下情急出手的误伤，而且因为围观的人太多了，凶手暂时还没抓到。”
蓝芩对这个结果其实不意外，听完之后点了点头。
“我觉得它应该不是入室抢劫，首先我过去的时候是黄昏时分，一般入室抢劫不会选这种经常有人在家的时刻，而且我看到它的时候，它是从你的房间突然冲出来的，我那时刚好看了一眼里面，并不混乱，再加上你家里的其他情况，看上去都不像入室抢劫。”
“我也是这样想的。警察走了之后，我偷偷回去了一趟，看着确实不像入室抢劫。而且我还有意外发现。”
“意外发现？”
“鞋子，多了一双，而且是在我的房间。”
“钱正案的凶手？”
曾经他们分析过，凶手是故意观察过了路琛的行为，还特意准备了一样的鞋子。他们本以为，这些所谓的证据早应该被凶手销毁了的，如今却突兀地出现在路琛的房间里？而且还是在警察隐秘的搜证之后？
他们与凶手的距离，似乎正在逐渐的缩短。
蓝芩住院了，要休养几天。路琛要守夜，蓝芩拒绝了也没用。
一连待了几天，蓝芩才被允许出院。这几天老师或者同学偶尔也会过来，也不知道路琛是怎么做到的，总能提前得到消息，在他们到来的前一段时间就消失不见了。
这几天案件的调查也在继续。蓝芩还在养伤，路琛就没让她过多插手，但是还是会将最新得到的信息和她共享。
这天，是蓝芩出院的一天。
蓝芩的父母不在C市，她也没有麻烦朋友，自己收拾收拾就打算出院了，值得一提的是，今天路琛好像去哪里忙了，刚巧也不在。
医院外的太阳有些热烈，在踏出医院的一瞬间竟觉得有些刺眼。蓝芩不自觉地拿手挡了一挡，眯了眯眼。
再睁眼时，却发现医院门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一辆黑色轿车，车的后座，是一张熟悉的脸庞。
“班长大人，要搭便车吗？”
蓝芩加快了脚步，几步走到了车窗前，有些惊讶。
“哪来的车？”
“唔....偷得？”
“报警？”
蓝芩也是难得配合他的胡说八道。
少年忍不住笑了，笑容洋溢。没等她动作，自己反而带上了帽子从车上走了下来，为她打开车门。
“捡的，不用报警，上去吧，我的班长大人。”
少女眼神狐疑，却还是半信半疑地上了车。
“介绍一下，王成因，叫他王助理就可以了，自己人。”
“王助理好。”
前面的男人也沉声应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瞧着也是个不爱说话的模样。
“伤口现在还会疼吗？”这是少年每天都会问的一句话。
“不疼了。”蓝芩摇了摇头。“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了。”
“那便好。”
少年将手枕在了脑袋后面，懒散地靠在了背椅上面，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与他旁边坐的正经的少女倒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车内气氛一时安静而悠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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