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激流暗涌
挑战信到底是谁写的？教室的监控又是谁破坏的？杀人者到底是为了陷害才杀人，还是为了杀人才陷害？被拖拽的鞋印，喝醉的钱正，中间消失的几个小时，还有警察局的帮凶，真凶似乎是计划好了一切，才开始开展了计划。
钱正...
李狮...
是帮派斗争？
亦或是，声东击西，别有预谋？
预谋....？
“钱正的死，是预谋。”蓝芩突然开口。“那李狮呢？”
李狮？
路琛眉头轻皱，终于在下一秒明白了蓝芩的想法。
比起钱正的充足准备，李狮的死似乎意外了许多，就像是临时起意一样，只来得及准备犯案工具和破坏监控，再无多余的力气留下‘路琛’犯案的证据。
按照他们所收集到的证据分析和各种消息的综合，光是他们整理到的‘真相’的版本就有三个。
第一个版本中，凶手是路琛，传闻李狮是为了寻找路琛才会在祁阳中学附近转悠的，这才导致不幸遇害了。监控破坏的明显，犯案现场痕迹粗暴，就好似遇到了一场意外的搏击。同学们间传言，这是因为李狮的行为惹怒了背后的凶手，也就是他们认为的‘路琛’，又或者李狮真的发现了什么案件重要的线索，这才导致了被杀害的结局。
而第二个版本简陋些，却也有些道理。这个版本中，凶手是不知名的人。有传言说，李狮的死其实只是个巧合，虽然是他杀，但与杀害钱正的凶手没有任何的关系，之所以被并案调查，只是因为之前案件的出现，两个案件相隔的时间短，再加上钱正和李狮二人的关系，才让人不自觉的联系到一起了。
而更具可信度的第三个版本，就是他们之前分析猜测的，凶手是坤帮的人。李狮真的是被坤帮的某一个人诱骗过去进行杀害，并故意栽赃给路琛的。
但不论哪一个版本，无论如何去解释李狮的死亡，有一点极大的漏洞却是无法忽视的。
“你是说。”路琛脑海中思绪翻涌，飞快地分析着。“我？”
“对，你。”
少年听懂了她的意思，低头浅笑，饶有趣味地笑着开了口。
“这么说来，不论怎么解释，李狮的死怎么都不可能是凶手的意外，所以这也是凶手的预谋。”
预谋二字被他品了又品，竟然缓缓笑出声来。
“李狮的死绝对也是凶手下的手，凶手到底是谁先不论，但是钱正与李狮的凶手必定是同一个人。因为，有些东西李狮不该知道。”
对的，李狮本来不该知道的。
钱正死了，作为他的好兄弟，李狮哭闹都可以理解，然而钱正死亡的真正原因，案件的重大嫌疑人是路琛，知道的人却只有当晚在场的所有人以及被路琛告知的蓝芩，还有将罪名栽赃在路琛身上的.....真正的凶手！
路琛从警局跑了出来，警局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通缉，反而将风声压了下来，而路琛是逃课成习惯的人，不出现在教室才是正常的，没有人注意过他的失踪，所以蓝芩前一段时间在学校里并没有听到什么流言蜚语。
到后来的一段时间流言蜚语四起，却是因为李狮而起。
虽然听闻是李狮吵着闹着要找路琛，这才传出了风声，但是真实情况是怎么样蓝芩不清楚，是不是李狮说的，还是传言歪解的，这很难证实。
但是有一点却是可以知道的，不论是不是李狮说的，李狮到底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放出了这个谣言。
不论是将谣言告诉了李狮，亦或是直接在学生群中散播，有一点都是不可否认的，背后这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也知道路琛。而在这种条件下，几乎毫无疑虑，背后这个人必然就是真正的凶手！
“所以也要再查一下李狮的信息。”蓝芩看向路琛。“查与他和钱正相熟的，知道他们二者关系的，同时也是让他们信任的人。”
能让钱正毫无防备地喝得烂醉如泥。
能让李狮毫无顾忌地信任。
如果是这样。
凶手....很大可能就是在平川中学。
第二日是周三，路琛虽然可以名正言顺地逃课，蓝芩却是要去上课了，于是被少年早早地的劝回房间休息。
夜幕悄悄降临，迷茫黑覆盖了温暖的夕阳。
路琛躺在柔软的床上，左手枕在了脑袋后面，想着今天一天的分析收获，漆黑的眸子盯着天花板，眼底神色不明，到与平时笑语晏晏好说话的模样大不相同。
叮铃铃。
是手机响起的声音。
好看的手接起电话。
“喂。”
“喂，琛哥，是我。”庞武义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侧传过来，带着他独特的大嗓门。
“你小点声，吵的我耳朵疼。”
将手机拿得里耳朵远了点，路琛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撑在床上，语气有些懒洋洋的。
“什么事？”
“诶。”那边的声音明显小得多。“琛哥，是关于监听器的。”
“监听到什么重要信息了吗？”
“不是的，琛哥，是监听器出了些问题，监听不了了，似乎被人破坏了。”
“都破坏了？”
“也不是，其他的都运行正常，就一个，是十一号监听器。一开始还好好的，等我吃完晚饭过来就已经监听不了了，我听了之前的记录，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好，我知道了，你继续监视，有情况再和我汇报。”
又聊了两句，路琛挂断了电话，从床上下来走出了房门。
客厅的灯早早被熄灭了，宽大的空间漆黑一片，唯一的灯光只剩下他背后的房间以及不远处房门口的缝隙。
是蓝芩的房间。
从房间拿出了一瓶晚饭时拿上来的牛奶，轻着脚步，缓步走到了少女房间门前，房门内隐隐约约传来稀碎的声响。
路琛抬起了手，在房门前顿了一下，好看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半晌，最终还是放下了。
屈膝沿着身旁的墙坐在了地板上，手里把玩着熟悉的牛奶盒，身旁是门缝里透出的温和暖黄的光。嘴里是低声的喃语。
“看着是个乖乖的女孩子，这时候倒是不听话了。”
他声音压着极低，甚至比房门内传出来的琐碎的声音还要小，连他自己都听不见。
手中牛奶的模样被昏暗的灯光照得清晰。
少年似墨般的眼睛似闪着点滴光亮，是暖黄温柔的光。
夜间的凉风透过窗缝袭入，混着微亮的灯光，直到夜半，才堪堪停下。
那门缝下透出的光，也终于熄灭。
一夜过去。
第二日是周三，蓝芩却是不能继续‘生病’了。
周三的上午是班主任的班会，说的都是班级的小事，听得同学们都昏昏欲睡。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去的很快。
但是，这样催眠般的班会，却是例外了。下课铃一响，学生们才再次如获新生。
“啊，终于下课了！”陈郁郁不自觉地哀叹出声，转头和蓝芩抱怨。“班长，你下次和莫姐说说，给咱们换个班会形式吧，咱们又没什么事情，总搞这么沉闷的班会形式，无聊死了。”
莫姐，是他们班的班主任。
“班主任说最近是非常时期，不适合搞太多活动。”
之前的学园祭是为了将杀人案件风声稍微压下一点，又是C市的一大活动，这才被同意举行的。但是近几日谣言越传越大，警察和校方也自然得谨慎点了。
“啊，真难熬。”陈郁郁歪趴在桌子上，盯着自己的身旁新换位的美颜同桌。“班长，你说事情什么时候会平息下来呀。”
蓝芩停下了手中的笔，敲了敲自己的脸颊。
“这个得看警察的办案进度。”不过，也许也快了。
陈郁郁郁闷地翻着自己的书，无趣地扁了扁嘴。
“真希望早点结束，也省的最近总是让人担惊受怕的。虽然受害者都是平川中学的学生，但是发生的地点都在我们中学附近，听说上次不小心看到犯案现场的同学到现在都还没有缓过神来呢！”
“别担心，警察和老师会保护我们的，只要我们注意些，会没事的。”
“但愿如此。”
看着身旁的小姑娘依旧闷闷不乐的样子，蓝芩想了想，将自己早餐准备的牛奶推了过去。
“给你喝，喝点甜的心情会轻松点。”
“啊，这不是你的早餐吗？”
“我还有。”
陈郁郁的眼睛里随即闪出了光亮。
“果然班长最好了！谢谢班长！”
麻利地抽出吸管插入牛奶中，愉悦地喝了几口，满口奶香。
“对了，班长，关于最近案件的新的传闻你知道吗？”
“什么传闻？”
李狮之前的行为将事情明显的闹大了，现在各方都在讨论着这两个事件，祁阳中学的学生自然也不例外，虽然不敢当着老师的面明着讨论，但是私下里交流的信息可不少。
而要说信息八卦的中心联系人，就是祁阳中学新闻社社长，陈郁郁了。号称没有她不知道的小道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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