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反常之举
因为地点不合适，路琛倒是没有和蓝芩详细说些什么，只是大概地讲了一下自己方才的情形。
等到他们一行人真正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已然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了。
然而世界上的意外总比惊喜多。
“路琛？安以坤？”李奎见到眼前的人，惊讶地皱了皱眉。“你们怎么在这？”
路琛到是淡定了许多，甚至很自然地和对方打了个招呼。“哟。”
安以坤虽然和路琛的关系还不错，对于李奎却是很不对付的，直接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满脸傲慢。
“坤哥！”一个身影从远处跑来。
是刘馨。
这倒是蓝芩第一次和这些人面对面地观察，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张略微有些熟悉的脸庞。
刘馨与安以坤是情侣关系，虽然上次在平川中学时发生了些争吵，但蓝芩认为他们还是有些情感基础的。
然而但刘馨的身影彻底暴露在众人的面前时，安以坤脸上不耐烦的表情反而越加明显了，这样的表情倒不像是面对自己的恋人，而是面向一个不喜之人。
真奇怪。
蓝芩低头琢磨了一下，便又收回了目光。
而这边李奎等人倒是和路琛攀谈起来了。
“你们在这做什么？”
“没看到吗？”顺手牵起了身旁小姑娘的手，笑的欢喜。“约会啊。”
蓝芩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是自己被牵着的场景了，顿时又有些走神。
李奎不信，甚至是十分犹疑，“在警局？”
“风景不错。”答非所问。
这边刚安静下来，那边却又开始闹腾了。
“柳如颜，你怎么也在这！”似乎是在确认了安以坤的安全之后，见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刘馨突然发难。
“我在怎么了？还要你同意啊？”
柳如颜从李奎的身后走了出来，娇艳的脸上全是对眼前人的傲慢和不屑。
这算是蓝芩第一次见到柳如颜，而之前在咖啡馆远远看到她时不一样，平日里听她的名字听得多了，如今这般近距离地看她，倒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柳如颜就如她的名字一样，确实有一张顶好看的娇艳的脸庞，身材婀娜，气质也张扬，一举一动似乎都带着特有的风情，走在人群中，一眼便能吸引人的眼球。
刘馨气不过，又骂了她一句：“不要脸！”
“诶呦，你要脸，你要脸。不止你要脸，你的坤哥也要脸。”柳如颜笑得阴阳怪气的还带了点讽刺。。“自己搞出事竟然还要敌人来相救，出息！”
“你说什么！你个贱人！不就是喜欢到处勾引人吗？！之前勾引你们帮派的钱正还不够，现在又来勾引坤哥！”
“哎哟，自己水性杨花管不住男人，这也要赖我啊？小，妹，妹？”
刘馨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身旁的安以坤给制止了。
“吵什么吵，烦死了，回去！”
刘馨火气一下转了对象。
“你还护着她！我看你就是看上这贱人了！你...”
安以坤懒得听她的念叨，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与路琛对视一眼之后大步离去。
“你等等！你...”刘馨也连忙追了上去，临走前还忍不住瞪了柳如颜一眼，
“呵，小手段还出来和人斗，不自量力。”柳如颜擒着胜利的姿态又走回了李奎的身后。
吵闹源走了之后，一时间就剩下两拨人在警察局面对面的站着。
“奎老大不是有事吗？不去吗？”率先开口的是路琛。“我倒不打扰你了。”
举起二人向握的手，笑的阳光。“忙着约会呢。”
少年说的笑容满面，眼底喜悦也不像作假，倒是让李奎有些无法确定了。眼睛微微斜看了一下，想看清楚少年背后人的面容，然而他微微一动，眼前的人也是跟着一动。
“不好意思，我醋意比较大，不太喜欢别的男人盯着我的女朋友看。”
笑容仍在，只是语气却凉了不少。
周围的气氛好像缓缓地在改变，李奎还没说什么，柳如颜倒是不屑地发声了。
“不就是一个丫头片子，有什么好稀罕的。”
“如颜！”李奎不满地回头，眉头皱地极深。“闭嘴。”
像她这样妩媚娇艳的女人向来比较骄傲，只把男人当做她的猎物。然而她对李奎却好似不同，虽然不满，却真的没有再开口说话。
“她性子比较急，总说错话，不必理会她。”
李奎的意思是想为柳如颜开脱。
纵使路琛消失了那么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他的威名却是从来未减。安以坤和李奎虽然在道上说的好像与他同名，但实际上却是差远了。瞧着安以坤便是从未打赢过他，李奎自然也不例外。
若是论起来，他们二人还得叫他一声哥，只是他从来不爱计较这些罢了。
路琛身后的少女被他护的紧，李奎自然也能察觉到背后的人对他的意义。龙有逆鳞，莫说揭，怕是碰也碰不得一下。在没有搞清楚他身后少女的意义的时候，纵使李奎也不敢出口不逊，自然对柳如颜的做法不满了。
“所以呢？”声音不带情感，甚至尾音都带了一丝冰凉。
就在李奎想着该怎么把事情圆过去的时候，眼前的少年忽然话音一转，
“罢了，不理会就不理会了。”握紧在背后轻摆着他的手的小手，将进警局的门的路都让了出来。“有事就快走，都说我忙着约会呢。”
李奎思索半晌。招呼自己身后的人。
“走。”
然在路过少年身边的时候，犹如恶魔低语的话语带着轻飘飘的嗓音传了过来。
“只是，别让我听见下一次。”
道上对他的谣言多了去了。
但是对班长的，不许。
这个不许，是一字也不许。
等人都走开了，蓝芩微微动了动手，想把手抽回来，却反而被拽的更紧了。
“怎么了班长？”少年回过头来，脸上是诱人沉迷的温柔。
“手....”
“嗯？手怎么了？”故意装傻。
“.......”看着他的眼睛，蓝芩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不出话来了。
少年说话时故意靠得她近了些，温热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发热。
路琛弯了弯眼眉，眼底似有流星划过的炫彩。又将她头上的鸭舌帽压了压，遮住她的大部分阳光。
“累了吗？”他问。
蓝芩脸上发热，抿了抿唇，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便晚些再回家？”
点了点头，才问道：“去做什么？”
少年回过头，竟是明目张胆地的得意的笑容。
“约会。”
二人的约会，没有约成。
五月的风微暖却还带着湿气，上午阳光明媚，下午便转阴了，瞧着便是要下雨的模样。
路琛自己倒是没什么关系，但是想着自己身边的另一个人，也只能歇了自己的小心思。打道回府。
在警察局不方便讲开的话语，到了公寓里倒是方便多了。
“警察那边我已经解决了，虽然暗处的人还没有抓出来，但是至少短时间内它是不敢对我们明着动手了。”
“那你在警察局有什么发现吗？”
“有一个叫杨贺的倒是挺可疑的，一副要栽赃我的模样。”想了想又道，“不过也有可能是我平时得罪过的人，暂时不考虑。”
蓝芩想了想，又问道：“之前我们怀疑的杨三保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嗯。”路琛点了点头，将沙发上的笔记本打开。“确实和我们猜的没错，这个人不久前也死了，只不过与受害者不同的是他被定性为意外身亡。”
“意外？”
“对。”电脑连接上网络，路琛将之前得到的资料放到了桌面上。“根据南局给我的资料，我推断出杨三保死亡的时间就是我们去平川学校的时间，更准确地说应该是窃听器失去作用的那一瞬间。”
“那不就是陈安明死亡的前一日？”
“没错。”杀人的间隙甚至不足24小时。
蓝芩回想起当天见到的那个瘦弱的男生的模样，抿了抿唇，又回想起接二连三发生的凶杀案件，觉得有些不忍。
一个温暖的大掌抚上了她的头顶，耳边是具有安抚力的温柔的笑声。
少年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眼睛看着前方的电脑屏幕，手却是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下，这时候的身高优势倒是尽显无疑。
“杨三保是在5月6日，也就是我们去的周二那天的晚上，在平川学校的三里湖溺毙身亡的。据说死亡时间是深更半夜，第二日早被打扫卫生的学生发现的
“因为是落水案件，与前几期发生的凶杀案不同，倒也没有什么人将他的死和钱正他们的联系在一起。倒是有些嘴碎的爱说几句，但是第二日就发生了陈安明的案件，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匆匆吸引过去了，杨三保的案件倒是草率地以意外落水的结果判定。”
“不过稍微有些让人惊讶的是杨三保死亡之后李奎的表现。”
说到这里，路琛顿了顿，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根据南局长的资料，杨三保死亡后的一切事物都是李奎包办的，虽然他也不过一介学生，但奈何人家确实有这个实力，于是其他人倒也没有阻止。”
蓝芩开口问道：“杨三保的家人呢？”
“听说杨三保是没有家人的，上学也一直是李奎的资助。平日在道上倒也没见的李奎有多喜爱他这个小弟，但凡事倒是确实没有亏待过他。”
“那你说的让人惊讶的地方是？”
“李奎的表现。”路琛回过头看她。“虽然我没有亲眼所见，但是据传闻在杨三保死讯传来的时候，李奎的情绪差点失控，大吵大闹根本停不下来，到与他平日装出来的沉着的模样大相径庭。还有传闻在杨三保意外死亡的第二天，李奎拎着刀不管不顾地就要去找安以坤拼命，是柳如颜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了下来。”
“安以坤？是因为传言吗？”
“我想也是。”路琛点了点头，“那时正是坤帮藏着杀人凶手的谣言最盛的时候，李奎若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要报复，倒是也解释的通。”
蓝芩也跟着点点头，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解释不通的是李奎哪里来的怒火。”
杨三保和李奎的关系据他们的调查，虽然有点帮助的关系，但是平日的交谈中倒是不显得亲密。杨三保在奎帮里显得唯唯诺诺的，就和透明人一般，是以谁都没有想到李奎的反应会那么大，设置有些不管不顾的感觉。
而这样的情景，听说一直到陈安明的死讯传来，事情逐渐向着越发诡异的道路发展的时候，李奎才当头一棒一般回过神来，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若非如此，路琛今天在警局也应当见不到他。
李奎是被南局长叫过来问话的，柳如颜应当是陪同。
至于为什么刘馨也在，路琛猜测她是为例安以坤而来，虽然安以坤不太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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