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雕像和穴居人

休息十几分钟，杨鸣等人继续朝洞穴内进发。洞穴内幽深黑暗，泥土潮湿，项阳、曹乐二人各持火把照明，众人小心前行。

        “快看，地上好像有东西！”曹乐突然惊呼。

        顺着火把的光芒，地上的物体渐渐显露形状。这是三具面容狰狞的雕像，雕刻在墙壁之上，互相手臂环抱，背靠背半跪的姿势，嘴角露出尖锐的獠牙，尤其额头上各有一个迥异的眼瞳。

        “这雕像，难道是某个宗教的特殊图腾？”谭楚握着下巴，陷入深思之状。

        杨鸣、项阳等人同样对这诡异的雕像感到好奇，目光打量着雕像的每一处，试图找出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仅仅过了片刻，曹乐嘀咕：“我怎么感到有些头晕？”

        “我也是，晕晕乎乎的，跟晕车一样。”项阳接口道。

        “不对劲，大家赶紧闭目！”谭楚警觉起来，不仅他二人不适，就连自己也感到晕眩。按照常理，以探险队人员的体质，几乎不可能出现头晕之症。如果说是洞穴缺氧造成，以他们的经验，也不可能现在才察觉。

        唯独一种解释，仔细察那诡异的雕像，对大脑中枢系统造成了刺激，才产生晕眩异样。

        谭楚警觉，但还是慢了一步。众人没有再观望雕像，脑海中雕像的影子却怎么都挥之不去。谭楚、项阳、曹乐三人感到越来越难受，终于忍受不住，“哇”的一下，剧烈呕吐起来。

        “这些雕像，存在精神遥控的‘场’？”

        打量着雕像，杨鸣没有感到晕眩，释放心灵遥控之下，感受到某种共鸣。这种特殊的‘场’，直接影响到普通人的大脑中枢，造成晕眩、呕吐症状。

        杨鸣掌控心灵遥控的能力，这种‘场’对其无效，但对着形态诡异的雕像，他的脑海中渐渐展现一副影像。

        这是一望无际的大地，微风荡漾。突然，四周嘈杂喧闹，擂鼓声、呐喊声、鸣笛声、吼叫声惊天动地。无数面目各异的异种朝大地奔袭而来，有的类似《山海经》中的精怪，犼、朱厌、飞廉；有的是凶嚎的猎犬，三个脑袋，全身赤红。天空中黑压压一片，肥遗鸟、三足乌（三只脚的红色小鸟）嗡鸣声尖锐刺耳。

        异种军团群声势浩大，煞气冲天，而在军团的正前方的统帅，好像是一名女子。这名女子衣着典雅高贵，身材是杨鸣见过身材最好的女子，但她的脑袋被一团光所笼罩，怎么都看不清本来面目，或许不是人类的面孔也有可能。

        “战争？她的敌人会是谁？”杨鸣被眼前气势磅礴的景象所吸引，很好奇异种军团的敌人会是什么人物。

        异种军团严阵以待，大地的远方隆现一个黑点，由远及近，逐渐清晰。这是一名男子，一袭灰色披风加身，头上戴着一顶小毡帽，而他的面孔，竟然和杨鸣一模一样！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我？”杨鸣大吃一惊，揉揉眼睛，男子的面孔仍旧是自己，迈着步伐朝异种军团前进，右手腕上戴着一串白净光滑的念珠。

        孤身一人，面对百万大军？！

        杨鸣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但真相的确如此。大地的异种咆哮，漫天飞舞的异禽悲鸣，无数的异种奔袭突击。然而，那个“杨鸣”淡定自如，右手轻轻一挥。

        刹那间，风云变色，大地颤抖，无数的光剑蓦然而生，朗朗晴空中霹雳掠空。下一刻，光剑、霹雳，犹如雨幕般落向异种军团。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大地百孔苍凉，硝烟滚滚，百万的异种大军，在这不经意的挥手间，被辗压得灰飞烟灭。

        “好强！”

        杨鸣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一个人，辗压了百万异种军团，这样的力量，只有在神话中出现过。

        他，真的是我吗？

        眼前的一切让人不敢相信，但那串白净的念珠不会错。杨鸣能感应到，那串念珠，和自己所佩戴的念珠，两者气息完全吻合，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念珠，自出生起伴随着我，应该不会错。”

        杨鸣相信自己的判断，影像中的他，绝对和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刻等的太久了。”谜一般的女子幽怨道。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影像的世界崩溃瓦解，无数的碎片裂开散开，杨鸣的意识瞬间回到了现实世界。

        “呼呼！”杨鸣喘着大气，额头上渗出些许汗珠，重新审视影像中人的话语。

        那个暂且称作人类女子的人，她的意思是指我现在回来了，还是仅仅指当时的言语，她二人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影像片段太短，杨鸣无法从中析取到更多的信息，无奈地摇头，目光回到众人身上。谭楚三人经过剧烈呕吐之后，脸色明显苍白许多。幸好，他们没有陷入晕厥，只要没有再注视雕像，那晕眩的感觉就随之消失。

        “他三人都是普通人，受到场的影响纯属正常，但老酒鬼怎么会一点影响都没有？”

        杨鸣观察着众人，目光落到老酒鬼身上，而就在那一瞬间，老酒鬼仿佛发现杨鸣在注意自己，双目眯成一道缝，对视杨鸣。

        对视仅仅刹那，老酒鬼扭头，询问谭楚：“老谭，你们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太诡异了。”谭楚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原本他打算用什么方式将雕像分离出来，但光是注视便差点把肠胃吐出来，这种念头最好打消。

        项阳骂了一句：“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呆了，赶紧走！”

        “等一下，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异常声音？”杨鸣突然开口，脸色严峻。从进入到这里，杨鸣就感觉到某种压抑，现在耳朵中，突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

        老酒鬼点点头：“好像有什么朝我们过来，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黑暗中突兀地冒出数十个身影。这是一种畸形的怪物，全身绿油油的肌肤，拖着一条冗长的尾巴。个子大约一米五，脑袋光秃秃，没有任何面部器官面孔，手上拿着一柄锈迹斑斑短矛。

        “穴居人？”曹乐惊呼出声。这种畸形怪物，和神话中、游戏中描述的穴居人类似，但显然，眼前的穴居人无法沟通，它们围堵众人，或许因为侵犯了它们侍奉的雕像。

        “拿起武器，不能大意！”

        谭楚不认为这种丑陋的生物可以沟通，率先拿出枪械，扣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射穿穴居人的脑袋。橘黄色的液体从中喷出，按照常理，生物的脑袋被子弹射穿，就必死无疑。然而，令人诡异的是，被子弹射出的窟窿，仅仅一秒左右的时间，竟然愈合，那名穴居人跟没事人一样，竖起短矛，奔袭众人。

        “该死!爆头都不死？”项阳骂了一句，手上的冲锋枪疯狂扫射。

        砰！砰！砰！砰！砰！

        冲锋枪威力惊人，无数子弹如同雨幕般飞向穴居人。这些笨拙的生物，也不知道闪躲，反而迎着子弹雨向前冲锋。毫无疑问，子弹雨将穴居人打成了马蜂窝，橘黄色的液体四处飞溅，它们的身体也随之倒地。

        然而……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被击毙的穴居人们，又重新站了起来，身上被子弹穿透的伤痕消失的无影无踪，挥舞着短矛冲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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