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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关羽血溅“鸳鸯楼”!


  解良郡,牢狱之中。
  徐晃带着无比迫切的心情来救关长生,可莫名的,当进入牢狱后,徐晃的心头便生起一抹不祥的预感。
  关长生入狱,他曾多次出现在这牢狱里,可没有一次像今天一般,  像是心头被什么塞满,就要溢出的压力。
  甬道因窄而暗,显得阴气森森,墙上有重枷,有皮鞭,有洛铁,不时的能看到立着膀子的精壮刑吏,  他们冷漠的表情,似乎在告诉犯人,无论何等身份,在他们眼里皆是平等而卑微的。
  “怎么还没到?”
  徐晃询问面前的狱吏…
  “这个时辰,本该由徐押狱负责将犯人押入刑场,可莫名的徐押狱竟不见了,犯人也不在原本的牢狱。”
  狱卒如实回道。“若不是守门的狱吏并没有看到关长生,我都要以为他已经被押解出去斩首示众了!”
  就在这时…
  “不好了,不好了…”
  一道急促的声音骤然响起。
  徐晃心头“咯噔”一响,心里嘀咕着,不会真出什么事儿了吧?
  面前的人影愈发的清晰,是另外一名狱卒,他满头大汗的跑来。“不好了,关长生逃出去了,关长生逃出去了。”
  “什么?”
  徐晃一愣…
  这狱卒连连解释,  徐晃这才知道,是牢狱东南角年久失修,  关长生恰恰被带到那房间,他撞破了狱墙逃了出去。
  “这…”
  徐晃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他…他逃哪去了?”
  “小的,  小的也不知道,  可方才有人看见,有一个长须红脸一身血迹的大汉,骑着马往城郊去了…”
  这下,徐晃的眉毛几乎凝成了倒八字。
  他再不敢停留,当即闯入那牢狱,却见…相对干净、宽敞的这间牢房内,东南角的狱墙轰然倒塌。
  这…
  徐晃瞠目结舌,他呆住了。
  旋即,他也疯了一般的从破墙处钻出…可哪里还有关长生的身影?
  “糟了…糟了!”
  徐晃下意识的觉得,要出事儿,要出大事儿!
  …
  …
  正直午时,本该是问斩关长生的时候。
  可此时,菜市口却空无一人,本该负责将关长生押解到此间的徐押狱,此刻正驾马疾奔,
  马是许攸留下的。
  一共两匹,一匹供关羽“逃离”,  一匹供徐押狱离开这“是非之地”。
  此刻的徐押狱背着一个包袱,  骑在马上,包袱沉甸甸的,  里面堆满了金银。
  许攸给的他那一箱子钱,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自不用再耗在这牢狱中。
  清脆急切的马蹄声不断的在官道上响起。
  终于,他行至了汾水之畔,这是许攸与他约好的地方…就在半刻钟前,许攸还在这里与袁绍、逢纪怅然大笑。
  树影阻隔下,许攸远远就看到吴押狱疾驰而来。
  “大人…”徐押狱赶忙翻身下马,朝许攸拱手一拜。“我已按照大人的吩咐,放走了关长生,还望大人…”
  “这个是么?”不等徐押狱把话讲完,许攸从怀中又拿出一个木盒。“这是事成之后的报酬!”
  说话间,许攸轻拍了下徐押狱的肩膀。“给汝南袁家办事儿,亏不了你,等这风声过去了,袁公子最器重的那位许攸公子自然会登门求娶你那妹妹,你放心就好。”
  “多谢…多谢…”
  徐押狱小心翼翼的收起了木盒。
  妹妹能嫁给许攸公子这样的才俊,他想都没想过,不过…哪怕现在的报酬,已经足够他们家悠然的过上一辈子了。
  “那…小的就先告辞了。”徐押狱翻身上马,转身,不忘朝许攸再三拱手,方才准备离去。
  许攸则笑吟吟的目送着他…还不忘朝他招手,说“路上小心”!
  哪曾想…就在这时。
  “嗖…”
  一道破空的声响突然传出。
  紧随而至的,一支箭矢从徐押狱的后胸插入,顷刻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徐押狱的瞳孔登时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手中的木盒,他用尽最后一分力气,扭过头去,他身后站着的依旧是许攸,可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弩箭。
  而他依旧在笑吟吟的,只是这笑容中带着刀!
  “你…”
  徐押狱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许攸那勾起的嘴角上,他在笑,他在肆意的笑。
  咚…
  咚…
  随着一声重重的坠马声,徐押狱翻身坠马,他的瞳孔瞪得硕大,俨然…死不瞑目!
  “呵呵…”
  倒是许攸微微一笑,他收起了弩箭,旋即缓缓行至徐押狱的身边,取下了他背着的包裹,连带着将木盒中的金银珠宝一并装入其中。
  感受着包裹沉甸甸的,许攸的眼睛弯成了月牙,他一边背起那沉甸甸的包裹,一边望着徐押狱感慨道:“袁公子说,死掉的人才不会张嘴,我倒是觉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么多金银给你?岂不浪费?”
  言及此处,许攸嘴角咧的更大了几分,没有什么比看到金子,让他更兴奋的了。
  “走了…”
  收拾完一切,许攸不忘朝死去的吴押狱招招手。
  他再三环视过周遭,确保无人盯上后,方才感慨道:“呵呵,那姓关的手上,又多出了一条人命!”
  …
  …
  远远的看到了前面的马车,关羽就翻身下马,脚部压轻。
  马车内坐着的是颜和与秦牛,他们已经等候了半个时辰,窃天坞的人还没有下山。
  马车外,有两名秦府的打手,这些是秦牛的心腹,平素里就带在身边,保护自己周全。
  此刻…
  他们的心情也提到嗓子眼儿,警惕的环望着周遭。
  关羽已经轻手轻脚的摸到了马车附近。
  正巧,其中一名打手在树下“嘘嘘”,“嘘嘘”过后,一边抖动着腰,一边自言自语的抱怨。
  “这都什么事儿嘛,老子好不容易跟着主子才过上好日子,这下好了,又得去南阳…唉…唉…”
  这话脱口。
  打手惊觉身后一冷,再看地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道斜长的影子。
  他裤子都来不及兜上急忙转身。
  却当先看到了一柄明晃晃的刀抵在了他的脖颈上,这么一下子,他已经心寒了半截,可当看清楚那手握大刀之人的面孔,那比枣都要红的面颊,那长长的胡须…
  却不是关羽?还能有谁?
  他的登时瞳孔瞪大,双腿一个踉跄,方才嘘嘘过的他,竟然又一次被吓得,再度尿了出来!
  整个人也宛若一滩软泥一般…跪倒在地。
  “关…关长生!”
  他颤颤巍巍的吟出这个名字,因为刀抵在脖颈上,这道声音极轻极细。
  “你还记得我!”关羽冷冷的吟出这么一句。
  之所以吟出这么一句,是因为眼前之人,就是化成灰,关羽也认得。
  便是那日关羽被陷害之前,猛灌他酒的护院,那酒里有毒!
  这个护院,也是“诬陷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饶…饶命!”
  这护院颤巍巍的开口。“关…关大哥,不干我事,你饶了我吧!”
  关羽那更古不变的脸颊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可偏偏这副面颊,足够吓破这护院的胆。“你只实说,当初是如何诬陷我的?”
  “是…是…”这护院便将秦牛如何让他们灌关羽酒,如何让杜小娥故意喊叫,如何引关羽进入杜小娥的闺房,所有护院如何守在门外,一股脑的全说了。
  他只以为,是新晋的督邮放关羽出狱,关羽要来报仇雪恨…
  故而,不敢有丝毫的隐瞒。
  呼…
  关羽吁出口气,他在听的过程中,表情一动不动,唯独在两次提到“杜小娥”时,眼眸上有一丝抖动,心情亦然悸动一分。
  可很快,这一抹悸动就消散于无形。
  他又变成了那个“毫无情绪”的关长生。
  “颜和与秦牛这两个狗贼,在马车里?”关羽压低声音。
  “是,是…”护院连连称是。“他们就要…就要往南阳去了。”
  关羽丝毫不关心他们要去哪,只要他们在车里就好。
  “你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关某也饶不得你!”
  说话间,手起一刀,关羽便把这护院给杀了。
  就在这时。
  “你这是掉坑里?这么久?”
  另一名打手朝着关羽这边吆喝道。
  哪曾想…
  回应他的不是“伙伴”的声音,而是一柄明晃晃的大刀。
  “啊…”
  这护院只感觉眼前多出了一个红脸长须满身是血的壮汉,却不曾想,才刚刚张口,喊叫声尚未吟出,已经再也无法张口。
  “咚…咚…”
  又一名护院应声倒地,这人关羽也很熟悉。
  蛇鼠一窝。
  那一日,他也在!
  一口一个关大哥,一边递酒过来,一边求他传授功夫…手持木棍时,也是他打的最狠!
  “哼!”
  关羽冷哼一声,他出手很快,又是一道索命!
  因为距离马车太远,并没有引起马车内颜和、秦牛的注意。
  “踏…踏!”
  关羽从护院胸口拔刀而出,握在手中,这一刻…
  他那标致性的丹凤眼微微阖起,面颊上轻微的抖动,昭示着关羽胸前中的怒火不断引燃,持续引燃。
  此刻…
  马车内颜和还在与秦牛在交谈着什么。
  只听得秦牛张口道:“亏了袁公子帮你、我,否则倘若那荀彧放出了关长生,怕是他第一个就不会善罢甘休。”
  “哼!”面对秦牛,颜和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口气。“你还有脸说,我被关在那府邸,可打听清楚了,这次的事儿,就是因为那关长生引起,你说你好端端的,诬陷他作甚?”
  “要不是听说丑爷那边,又损弟兄,又折马的…谁肯费这功夫?又是诬陷又是设计,为此,我那小妾的身子都被所有护院看光了!”
  讲到这儿,秦牛也很懊恼,“不过也无妨,今日一早发现不对,我便让狱卒在‘断头酒’里放入了蛇毒,这毒无色无味,七日后方能发作,一经发作,毒发身亡,哼,他关长生躲得了初一?他躲得了十五么?想让他死,那还不容易?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断头酒?下毒?
  听到这儿的关羽眼眸垂下,一张面颊已是暗沉如水。
  料想往那断头酒中下毒的,一定不是徐押狱。
  也罢…
  还想这些作甚,既已经中毒?七日将亡,索性就…
  这一刻,关羽心头那把无明业火,高过三万丈,冲破了青天!
  他右手提刀,左手叉开五指,皓日之下…一刀劈向面前的马车。
  “轰”的一声,巨大的力道,直接将马车的后梁劈断,整个马车中的人跃然眼前。
  秦牛见到怒气冲冲的关羽,吃了一惊。
  一双瞳孔登时瞪得硕大,根本不相信本该午时问斩的他,此刻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关…关长生…”
  他惊呼一声。
  这可把一旁的颜和给吓坏了,窃天坞的护卫没有等到,怎么…怎么等到这家伙?
  “来人,来人…”
  “只剩你二人了!”关羽冷若冰霜的声音再度传出,与之同时出现的是一刀落下,这几乎是贴着颜和耳根子砍下来的。
  “轰”的一声,整个马车的底盘碎裂,颜和与秦牛直接跌倒在地,被马车重重的压住。
  “关长生…你饶过我…饶过我,我有钱,我给你钱…”
  秦牛哀嚎着,宛若已经看到了将死的自己。
  关羽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刀落下,直接将秦牛的脑袋劈成两瓣儿…
  “咚”!
  区别于方才的应声倒地,这次是秦牛的脑袋被击飞…然后坠地。
  有那么一刹那,秦牛的眼眶中,整个世界是颠倒的,可哪怕是颠倒的,他也能看清楚,那副最熟悉的身体上已经没了脑袋。
  不过很快…
  与身体分开的头颅,眼睛无力的阖上,整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静谧与漆黑。
  血…
  自那大刀的刀锋处一滴滴的落下,森然、可怖。
  颜和已经被吓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迎面死亡。
  “该你了,狗官!”
  关羽左脚抬起,翻筋斗似的踢了一脚,压住了颜和的头颅,微微拱手,手起刀落,又一颗人头落地。
  他随手一甩,便将颜和的头颅抛出老远,他甚至都没有去多看一眼…仿佛看着狗官的狗头一眼,都会污秽了他的眼睛
  关羽眼眸下移,却正看到毁坏的马车中有酒,有干粮。
  当即关羽拿起酒来,一饮而尽。
  一坛之后又是一坛,连喝了两坛,最后一坛子直接洒在了自己的脸上,以此酒水去洗去面颊上这狗官、这恶霸的污血,也以此去释放内心的呐喊与狂呼。
  做完这些…
  他爽然一笑,手指于无头尸首处抹过,当即以手蘸血,在马车上写上一行大字——杀人者,关长生是也!
  却在这时。
  两个窃天坞的贼子惶恐的下山,一边往这边跑,一边大喊着。
  “死了,都死了…死了,都死了。”
  “救命啊,救命啊…”
  只是…
  当他们跑至这马车旁,看到了这边的两个首级,两具尸骸时,这两名贼子愣住了,不光山上都死了,就连山下的也都…都死掉了么?
  关羽认出了这两人的装扮,便是与那日劫掠张玉兰时的“胡人”一模一样。
  “除恶务尽!”
  口中吟出这四个大字,关羽一个箭步,行至两人身前。
  手起刀落,一刀了解了一个,另一个吓傻了一般,直接跪下讨饶,“窃天坞没了,窃天坞的人都…都死了,就…就小的一个了!求…求爷饶…”
  不等他把话讲完,关羽一言不发,一刀再度落下。
  正午之下,曜日之旁,又多出了两具尸体。
  做完了这一切,关羽凝望着眼前的一幕,“呵呵…”他冷笑一声,取了马车内的一些干粮,当即翻身上马,呼出了一口,这是一口满满的浊气。
  “关某已替天行道,还故乡一片安宁!”
  “从此,河东解良,再无关长生!”
  哪怕是此时此刻,关羽尤自没有忘记,他是解良人,他是河东解良关长生。
  “驾,驾…”
  说话间,他挥动马鞭,将大刀别挎在身后。
  单人匹马,形单影只的奔驰于小道之上。
  他的影子被太阳拉长,渐渐的又变短,最终消失在这故乡解良县。
  ——从此,解良再无关长生!
  …
  …
  汾河旁,一支马队在官道上驰骋,青山绿水,波光荡漾。
  坐在其中的乃是袁绍与逢纪。
  “本初不打算去接颜良、文丑么?”逢纪率先开口…
  目睹着窗外风光的袁绍,微微一笑。“我不去接他们,他们也会想方设法到洛阳来寻我,要报仇,他们离不开我!”
  “攻心之术,还是本初你高明啊!”逢纪连连称赞。
  就在这时…
  “驾,驾…”
  许攸骑着快马追上了马队,“本初,本初…”
  隔着车窗,他疾呼道。
  听到是许攸的声音,袁绍当即吩咐马夫停下,让许攸上车。
  看着许攸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袁绍不忘将水袋递给他。
  狂灌了一口水后,许攸兴奋道。“成了,都成了…关长生割去了颜和、秦牛的首级,还在马车上留下字眼——杀人者,关长生是也。”
  “周围也有农人目睹了这一幕,铁证如山,哈哈哈…”
  许攸这一句话脱口…
  袁绍觉得心里踏实多了,“子远办事儿总是那么的让人放心。”
  “那押狱,我也做掉了,不漏声色。”许攸继续道:“还有窃天坞,一千多人的性命,这笔账都会算在关长生的头上。”
  “好,好!”一连两个好字。
  俨然,袁绍颇为欣喜,只是…欣喜之余,他的眼眸又微微的眯起,因为…许攸的话中,并没有提到那两箱子打点用的金银珠宝。
  该不会是他…
  “子远?可还有什么要说的?”袁绍提醒一句…
  “该说的都说完了…”许攸依旧绝口不提那金银珠宝。“此番本初力挽狂澜,回去后,袁太傅、袁司空必定会大喜过望…从今往后,本初再也不用受那袁公路的脸色!”
  “是啊…父亲与叔父的确会大喜过望。”袁绍重复了一番。
  只不过,语气中带着几许不易察觉的冷然。
  许攸许子远,贪财好利…
  这人…不能重用!
  当然,如今大事当前,袁绍也犯不上去提这些,他当即抬手倚靠在车窗前,眼眸眯起望着解良县…
  如今解良县的天,亮是亮了!
  可大汉的乌云却并未完全散尽。
  柳羽啊柳羽,你来此是为了救关长生。
  那么…现在,关长生越狱在前,背上这一千多条人命在后,他的罪名,你还能洗的清么?
  呵呵…
  袁绍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出声来。
  叔父与父亲不想让道人入朝堂。
  偏偏,这位道人柳弟的性子,袁绍最清楚不过了,他要是决定要做一件事儿,那无论多难,无论是大山火海也一定会做到底。
  他既会救关长生一次,那就会救他第二次。
  偏偏,如今的关长生,可烫手的很!
  与他捆绑在一条船上?柳弟啊,你还如何入朝堂?
  …
  …
  ——六具尸体。
  无数农人围拢在这边,已经有人去报官。
  看到这一幕时,徐晃呆住了,而更让他惊诧到无法呼吸的,是马车上留下的那行血字——杀人者,关长生是也!
  关长生这是疯了么?
  可还不等徐晃从惊诧中醒转,第七具尸体出现了,而恰恰这一具尸体是他的同乡,在解良县担任狱吏的——徐押狱。
  徐晃的嘴角都在不断的颤抖,很快…这一抹颤抖传遍全身,徐押狱他…他死了?
  从尸体看,他与其他六具尸体截然不同,是被弩箭一箭穿堂而死。
  可…
  那鲜红的“杀人者,关长生是也”的大字跃然眼前,任凭谁也会把他的死与关长生联系在一起。
  “是关长生杀得你么?”
  站在徐押狱的尸体前,徐晃咬着牙…
  昨日还好端端活在眼前的同乡、挚友,今天就只剩下一具尸体。
  “啊…”
  “啊啊…啊……………”
  徐晃仰天长啸,他翻身上马,像是一只无头苍蝇般,也不知道前路在哪,就这么胡乱的冲过去。
  他的眼角满是泪水。
  是…
  ——是他连累的同乡么?
  ——同乡的死是关长生所为么?
  ——关长生他…他为何要越狱?他…如今的他又在哪?
  来自灵魂的疑问,不断的涌在脑门。
  这一刻的徐晃几乎崩溃,几乎崩溃到根本就无法平静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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