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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时光


苏端的妈妈不止一次的来到学校里,向班主任和女校长说明。有时,班主任会说她的事找校长去说。苏端的妈妈就只好碰壁后又去找女校长,有时候,女校长不在校长室里,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面的人就说让她在外面等等,她在校长室外面等了一个上午,也没看见女校长,只好去女校长就餐的地方,直到在去食堂的岭上看见不想待见她的女校长,又低着头一个劲地和女校长说明。母亲总是愿意为了自己的孩子去付出自己的所有。苏端也由此得以一直呆在学校里。只是每次他妈妈来学校的时候,在苏端离开教室后,两个人总会是在外面。

        “我要一直真诚地等,等那个值得等的人。”

        没有过多费猜的玄妙。既不是谦卑的奉献,也不要傲慢的施舍。不要冷如冰窖,不要荒如沙丘。应该是自然的流溢,出于内在的丰盈。如若爱心犹存,可否希望不灭?

        因为在乎,反生怨怼。如何潜在的方式消除存在于彼此间的隔膜,渐次对价值和态度安之若素,不再抱怨浇漓式微,宁可一个人诗意地浮夸,也不为不值的称道的人难过。

        还是需要相知相爱的人处于心性的认同和契合。

        “某些事只是一些人在为了满足在人前炫耀的孤独的虚荣,在人情的迷雾下,抽掉扶梯后配合着糖果的颜色在玩着的游戏,相知相爱的感情才会是灵魂的共鸣。”

        而解释往往是没有达到应有的价值,懂自己的人,不需要;不懂自己的人,不配要。

        让对自己有误解的人在漠不关心的观念中对自己可以有重新的理解。

        “当说变成了形式,可不可以不说;当笑变成了表演,可不可以不笑?”不要刻意地去做或说,如果非要是那样,宁可沉默。

        忘却那些外在的情绪,却无法忘记已经刻在心里的回忆。

        被泪烫伤的翅膀,被风吹熄了承诺,爱却淋湿在岁月的记忆里。

        事情的依据并不一定是出于行为的意愿,摒弃感官上非常态的颓伤和粘着的偏执情绪。

        一些人说,排第一的校花,当时在念高二,确实很漂亮,但是成绩一般,好像是在验证着上天是公平的这一个理论。

        如何探索纯粹属于一些人内心深处的感官,谁又可以像小奥斯卡一样,因为觉得世界太过荒诞而不肯长大,又在冥冥的力量中,成就了绝响。如何在半明半暗,扑朔迷离的情境里询问内心。存有间隙距离的空间,本就是一种自我追求的幸福,即使只能遥远地相望。

        “虽然某些所谓的‘缺点’不能回避,无法匡正,可我依然爱你,很爱很爱你。”

        寝室里的那些人讨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对见过的另一些人的分析和比较。

        听别人说,苏端的爸爸在她还是读小学的时候跟在另一个人一起离开了。此后,就再没有回来过,苏端也再没见过,说起来,苏端的命运身世也挺可怜的。

        小时候,她妈妈就告诉过她,以后不许提他,那个人已经不在了。她听过妈妈一个人在夜里偷偷地哭,苏端由此不再多问。只是开始学会装作无所谓似的应对周围的言语。

        “她妈妈身体不好,常会生病,身边却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顾音看着宗林,轻声地叹了口气,问:“那苏端呢。”

        “她周末的时候会在外面的餐饮店里面做兼职,这样也能够有一些回报”宗林说。

        “你和她?”顾音眼神复杂地问,“你很喜欢的人,就是她吧。”

        宗林没有直接回答,“有次我看见一些因为喜欢她而一直有在纠缠着她的人,把她叫到一边,在再一次被拒绝了以后就各种言语,那一刻,我觉得她就像一个手足无措被遗弃了的孩子,既然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对她这样差,就不能对自己喜欢的人好一点吗,即使是说,这个自己喜欢的人并不喜欢自己……可是我还是假装没有看见的我从这些人的身边走过了,明明她就在身边,明明她能看见了……”宗林说。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有次,中午午饭时,我到她的教室,在她书包里留了些自己写给她的心里想说的话。

        “前面呢?”

        “之前,她写文章时的文笔很好,跟她是在一次作文比赛时认识。后来她写的文章得了奖,被贴在靠近我中部偏左的位置。”

        “靠近心脏的位置?”顾音说。

        “后来,就已经有几个喜欢她的人开始试着用各种方式去追她,好像感觉自己只要追了她,她就应该要答应一样。“

        “她都拒绝了?”

        “再后来,有段时间,她会经常和我一起。上完早自习会一起去餐厅吃从小卖部买的早点,用她在外面餐饮店做兼职挣到的钱,买的早点。每次我说我来时,她都不同意,她看着我,笑着说,再这样要生气了。然后,又笑了笑,要我拿好买来的牛奶和面包。就一起离开了。知道她胃不好,我总是会安静地看着她要她吃慢些,她总说没事,以前也常常会是就不吃早餐的,然后她抬头看着我,笑着说,习惯了。反正她觉得这世上,除了她妈妈,已经很少再有人会真心地去关心她这样的人了……我看着她笑,心却在疼……”宗林说,“这样的时光持续了一段,直到有一天早上,我去找她是她却避开了,等我跑着牵住她的手时,她却说,要我,要我别再去烦她了……”

        “你离开了?”顾音问

        “她说她就是一个不懂如何去爱的女孩,她说她有她这样的人该过的生活,她说,她的生活里不再需要我了。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从那以后……”宗林说。

        “后来呢?”

        “知道那次我的头为什么会受伤么?”

        ……

        他看着宗林转过身去,“这就是你为什么都考上了大学还要到这来复读的原因?”顾音说。

        他看着宗林,默而不语。

        “有时情愿选择可供观照的是一面凹凸不平的镜子,宁可让旁人嘲笑这外形的臃肿,也不愿让他人去体会这内在的真实。”

        当那次高考结束后,宗林哭着说很想能看见顾音,他就这样很快去了宗林的出租房。在宗林晚上连着七天通宵后的那几天,顾音看着他躺在床上,一起说着尘封在心里的一页页话。

        顾音去了那所或许并不情愿进的高中,家境并不富裕,他想给家里省点钱。意料之内的去了零班。

        当很多功课都已是很难听懂,跟不上的时候,家人还在欣慰中忙着向外人鼓吹。

        心中巨大的失落感就像被悬在空中快要爆炸的热气球,被风吹乱了方向。

        课业多到无外乎折磨,痛了还要假装快乐。

        沉沦在功利化敷衍下的非良性竞争,慢慢习惯了在各种形式的行为和言语前,笑着告诉自己,千万别放弃!

        他开始学会在蜘蛛织就的网里看着连接点里被体制化的棋,像是图书馆里面的“老布”,被动地在光明和阴影间,移来移去。

        习惯了天未透亮就被闹钟叫醒,在一片昏沉里做题。再任由天黑到凌晨。

        假装可以很好,对自己微笑。

        开始适应封闭的环境。

        在得知宗林的高考分数过了一本线后,顾音去了另一个大学。

        在得知宗林高考后的选择后,他仍是祝愿他,一直觉得对他的关心值得。一直到某一个假期,去了他那。去的前一天夜里,他在电话里压着声音说:“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你”

        天气比以往更热,知道宗林在那儿,他—就去了。

        当顾音快到家的时候,顺便去了萧藤以前的家。已经破旧的房屋像是在倾述。

        后来才知道,萧藤没再在邻村的工厂上班。起初以为是待遇或其它的原因。却不是。他……

        恍然间发觉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才又在转念间倍觉更应要珍惜。在经历过一个星期后的昏天黑地后,宗林也回到了家。

        在一些看来安然的人的心里,是否也藏着一幅相反的愿景?

        没去或许应该去的地方拿到或许应该得到的东西。

        生活,往往是要等到经历过后才能知道,不是想象中,那样的。

        忍受又回绝,拖着带秘密的心。

        想起这些人,那些事,好像一切都留在心里,只是时光已流去……

        活着,然后,好好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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