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释放
房间里,宗林把父亲递给他的苹果又重新放在了父亲的手里,然后把毯子盖着,渐渐梦了。父亲整理着桌上的东西,房间里没有再留下一本书,父亲整理好房间里的散乱。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轻声地唤醒了宗林,说,“回家吧。”
到了某个阶段的某个年级,一些学校会在学生成绩上施加农肥,补充营养。为了让秧苗可以茁壮的成长,方式之一,就是调整座位安排,可从实际效果上看,却好像不尽人意。
“如果我不奢望从你那得到什么,那就请你不要来妨碍我。如果我不喜欢你,那你喜不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些老师也会挑几个成绩好的学生,单独辅导。穿过木屋,走过石阶,看着田边树上的鸟,被发现后,迟疑着飞离,就好像从镜子里发现来自身后的光。
有些人不惜舍近求远,可能也是希望可以在一些人的身后假装顺道。
那些校园里高大的杨树,多年后,已经全不见。
盛景下却被浇筑的故地重游。
那片葡萄林被围上了更深的铁丝网,少了一种威胁,却多了一些空洞……
某些事,起初可能自己根本不在意,后来呢,也就渐渐从别人那里了解了,这些现象在人群中早就已经不再是什么可挥霍的骄傲了,而一些人总会觉得,所幸,自己虽然知道的不算是太早,可至少发生的也不会太晚。一些生理现象下常见的心理暗示,即使是发生的太早或太晚的人,大都会这么说,利用一种随众的方式借以表明……她不是谁心理的逆流也不是谁只要形式不要极致的玩偶,她也有爱,她也渴望被理解,被爱……
这种情形和心理在其他人的身上又是否一样?他或她不知道,他或她甚至都不确定他或她是否喜欢过自己。这样的怀疑让顾音更加犹豫,而不是—呵护。
或许那时自己还不懂爱,可是所谓的“不懂”根本就是对过去错误的托辞,不思反思后放纵。
在四下无人的时候,他靠近,这次她却没有再远离,他就此以为她是不爱他的,此后他从未动摇过这样的怀疑,可是他却仍有耐心地去一步步地蚕食可能会僵持在彼此关系树上的桑叶。让类似的情绪变成一种惯性下隐藏的秘密。
是曾经的年少无知,还是树苗本来就已经在身体中潜伏。
一些情绪如果不是错,可为什么却让人犯过。
暧昧如同吸引蜜蜂的甜味稠浆,被胡乱地涂在心壁上。
对艾容他却要自己不要再去在意,他在心底欺骗自己,对有些事情引发的情绪却又不得不承认……
为什么不能像从前那样?
他为了艾容,又一次从家里“得”来所谓的秘籍,只是希望在课后可以引起坐在教室里的她更多的注意,得到的却是无名氏的无名一掌和她在对着坐在教室里的宗林在微笑……
不要让错误在更阴暗的角落里,挣扎。
可这些却都没有影响到顾音在初中时的成绩,在这个镇上的学校里他却开始经常拿第一名,只是每次大考后的周一,发奖状的时候,都好像会听到来自于身后一些人的感慨,就好像是在这个学校里,宗林还是从未离去。
放学后,在一起的两个人迎面遇见了佳慧,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后就擦肩离去,忽略身后的那个人,心里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佳慧在第二年的时候离开了这个学校,虽然顾音家和她家只隔了一个邻村,可到再次相遇却已经是多年以后,在一次公交车上,她心迹困顿,孑然一身地坐在最后,看着要远比同龄女孩更成熟,不知道离开了学校后她经历了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两人间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有,刚刚交汇的眼神却又被刻意错避,他想问她,“这些年过得好么?”可却一路形同陌生人无声,到站后,下车了,从此就再没遇见过……
而艾容呢,现在又在哪?
临近毕业的那些年,总会有一些男女,四处辗转……
“就为这个?”
他不知道为什么艾容会原谅他。
为那些内心放不下的错误挣扎,为那些自设的痛苦煎熬犯傻。
那么长时间的处心积虑,却发现已经很难去释放库存心底的积郁。
他说,“对不起……”
然后,在个我的生命历程里,觉醒。
枷锁上的锈迹被抹去,脱离过往迟疑的轨迹,才不至于堕落在沉沦的漩涡里。
这是希望,可又何曾不是一种劫难?
自欺的幻念还存留在脑海里。
不堪的传闻只是无辜的导火索,另一种压抑的情绪挣扎才是为之前狡辩的根源。
不愿明白却比不肯承认更伤人心。
当不肯承认时至少还可以在看似合理的自欺中得到暂时的类似于深呼吸的舒缓,可不愿明白却好像是在已经溃烂快致命的伤口上又再胡乱地割伤,疼到麻木,以为借用这样,以后就可以不会再感到疼了。
想去掩饰越来越深切的疼痛,后来却不得不承认只是一种比自欺更愚蠢的妄图。
……
房间内,原本凌乱不堪的情形如若倾刻间就换了容颜,滞留下脏兮兮的地板瓷砖。
“走吧。”宗林说。
“等下,我把这地板再拖一下,这都脏了。”他的爸爸说。
“算了吧。”宗林说。
“我们都要走了,干嘛还要再去麻烦她呢?他父亲说。
话还在说着,地板瓷砖就已经被拖干净,瓷砖变得像是池底的大理石板,泛着明晃晃的光。
交完钥匙,就这样走了。
也许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临走之前,房东就在那随口夸了几句这个旧房客,在他父亲的面前,姿态和话语显得很殷勤,还是和宗林刚来这时,同样的表情。可那又有什么区别,只是又换了一张一年后的脸,这样的话语和表情女房东已经不知道在多少个不同的租客的面前出现过多少次了。她熟悉地背着又一次的应喝看着两人的离开……
再谄媚的恭维,又有什么过多的意义?
走在回去的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
“算了,没什么的。”父亲突然开口了。
然后,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坐在回家的客车上,这些人把被子和毯子放在一旁。
“爸,要是你不来,今天这些东西,我一个人还真的带不回去。”这些人说。
一个人在房间的宗林好像看见了隔壁的他或她身上越来越清晰的图景。
父亲僵硬地笑了笑,看了看他或她身边的那些东西,不久后又把目光放在了窗外。他或她看着父亲,却看到他眼神里涣散的悲伤。
不久,父亲靠着座位就睡着了,回家的客车在轻微地颠簸,昨天晚上,父亲睡过么?
这是,他或她才想起自己的手机还是处在关机的状态,就随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借以打发无聊颠簸的时光。
一连串的短信息出现在了手机里。
“……”
他或她看着手机里一条又一条的短信,全是父亲在他手机关机的时候发给他的,这些短信息,有的几十字,有的甚至有上百字。
他或她数了数,短信有四十一条,而最近发来的那则短信,时间显示是凌晨五点四十。
这是,他或她看着车窗外曾走过的风景,如果昨天……又会如何?
客车到站后,停止了颠簸。
终于,到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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