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I want to play a game with you

　　咔。
　　刹那间，西哈诺的两个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缩如针尖，面容唰的一声褪去了血色，变得煞白如纸，全身的汗毛似极了狂风吹拂的野草，骇然竖起。
　　他的左臂径直断落，切口平面是如此光滑，竟然不见丝毫鲜血喷涌而出实属怪异。
　　西哈诺咬紧后牙槽紧紧捂住断口，一个疾速跳步，腾挪阵地。
　　布兰德止住身形，并没有趁势追击，因为刚才的雷霆一击给他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负担，不然他也无法如此干净利落地斩下西哈诺的左臂。要知道，西哈诺的身体强度可不低，硬抗枪械都是等闲之事。
　　“嗬…嗬…嗬…嗬…”
　　他垂下轻轻颤动的双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硕大的胸膛就像烧红的钢炉般躁动，炽热的蒸汽不断逃命似地窜出，仿佛下一刻就要爆炸一般。皮肉之下，一条条粗大的青筋血管正犹如虬龙盘根，愈发狰狞恐怖，足以令小儿止啼。
　　“在被切下手臂的一瞬间，难道使用了生命归还？强行控制住伤口断面的肌肉纤维？不，总感觉哪里不对……看样子是没法将他吸干了......”
　　布兰德一双瘆人的血瞳，目不转睛地盯着不远处脸色苍白、躯体轻颤的西哈诺。
　　说时迟那时快，仅仅一个照面，双方都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嗬…嗬…好险，要不是反应够快，差点就被劈为两半……”
　　西哈诺暗自心惊。
　　布兰德的凌厉一击明显不是对着他的左臂去的，而是对着他的脑门去的。杀人这种事就要力求一刀枭首，不然，对面分分钟仰卧起坐给你看。
　　双方拼杀到这种地步，肯定是不能善了。
　　看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疯子，西哈诺久违地动起了杀心。当一个人莫名其妙就想要致你于死地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杀了对方，绝不留情。
　　“很好，你这家伙成功激怒了我，我只能说后果很严重！”
　　西哈诺低声嘶吼道。
　　“啊哈哈哈哈，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愤怒吧，西哈诺！赐予我布兰德永恒的死亡吧！”
　　布兰德张开双臂，肆意地仰头狂笑着。
　　癫狂的声音在辽阔的森林空地中一遍遍环荡，给人感觉这四周的浓雾中仿佛行走着一只可怖的厉鬼。
　　“你这个疯子……”
　　“西哈诺，你知道吗？这世界烂透了！”布兰德大声吼问：“你们海军不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这个世界吗？为什么我们需要你们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肯伸出援手啊？贱民的命在你们眼里就不是命吗？”
　　“……”
　　“呀，西哈诺，你知道吗？我的妹妹死了，她死了！死在了你们的手里！为什么啊？为什么你们要下令开炮？明明还有希望的！当时你不也在场吗？西哈诺，告诉我，你为什么没能阻止？”
　　“你是……”西哈诺不由地咽了咽口水，他顿时觉得喉咙很烫，艰难地问道：“当年哈斯陶克岛的幸存者？”
　　怪不得西哈诺觉得此人眼熟，原来他们当年就有过一面之缘。
　　“啊哈哈哈哈，西哈诺，我还以为你记得我呢！也是，像你这种大人物，怎么会记得我这种虫子般的存在？”
　　“……”
　　“呀，真好啊，看看你们，生来就可以穿上暖和的衣服，睡在干净的被窝里，每天都能喝上牛奶和面包……真好啊，真好啊！尤其是你，这张脸长得多么秀气多么干净啊，简直就像高贵的王子一样！像你这种人应该住在天上啊，为什么要来到这个肮脏的世界？为什么！？”
　　这是精神分裂了？
　　西哈诺看着眼前愈发癫狂的布兰德，心里面充满了各种疑惑。他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当年的幸存者，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还莫名其妙地交起手来。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布兰德”西哈诺大声问道。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维持正义啊！”布兰德耷拉了一下眼皮，语气不善地回答道。
　　“开什么玩笑？你这是哪门子的正义？”
　　“像你这种堕落的海军，恐怕早已经背弃正义了吧？那么这时候，就需要有人来陪你们这种人玩一个游戏，啊哈哈哈哈，要么杀了我这个屠夫来证明你仍然心系正义，要么就死在我的手上来证明你确实背弃了正义……”
　　“……”
　　“西哈诺，我多么想你杀了我啊！你应该可以做到的吧？杀了我，你就可以坚定你的正义了！”
　　“不要！我西哈诺才不会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呢！正义岂是如此不便之物？”
　　“你们这些海军还真是虚伪啊！嘴上说的永远比做的还好听，总是说什么我理解你啊、我同情你的遭遇啊、你要坚强啊……
　　别再假惺惺扮老好人了！西哈诺，承认吧，你们只是一群没有心脏没有眼睛的看客，一群只会专门用别人的磨难来调味自己无趣人生的混蛋罢了……
　　你们有什么资格在我们这些人面前宣扬正义啊？
　　呸，我都觉得恶心死了！”
　　布兰德像是个打开了的话匣子一般，滔滔不绝地从咬紧的牙关背后蹦出一个又一个字来：“世界ZF总以为我是一个无情的杀戮机器，他们嘲笑我就像一头目不识丁的大笨猪，啥也记不住的大笨猪！
　　啊哈哈哈哈，这帮蠢货，也不想想我怎么可能真的会忘记当年的那一切？我死都不会忘！西哈诺，你知道假装失忆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吗？”
　　“那你为什么要投靠世界ZF？”西哈诺不解问道。因为当年正是世界政府下令海军进行炮击的，布兰德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一点。
　　这波难道不是认贼作父？
　　“不是投靠，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我和世界ZF不过仅仅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吧了！那一天，我明白了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只有自身具备强大的力量才能掌控自身的命运……”
　　“所以你加入了CP机关？就是为了取得力量？”
　　“NONONO，取得力量只不过是最基本的目的罢了，我的真正梦想可是为了成为正义的伙伴啊！无论是堕落的海军还是腐朽的官员都应该接受正义的审判！一个不珍惜生命的人，根本不配拥有生命。
　　所以，西哈诺，继续我们之间的游戏吧！我之所以废话那么久，就是为了给你充分准备的时间，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杀死我吧，西哈诺！！！”
　　“如你所愿。”西哈诺轻轻呢喃。
　　于是
　　下一秒
　　气势猛然爆发——
　　赤发鬼，地狱归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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