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风情
苻坚这几日是忙的脚不沾地，首先在修订《建元大律》的过程中他也要做很多的工作，比如提出建议，审核奏折，下面的人往往喜欢在上报的奏疏中夹带私货，这种事情屡见不鲜，甚至会因为分歧大打出手, 最后也只能苻坚拿皇帝的权威去压制住他们。
此外还有对燕作战事务，苻坚已经将邓羌调回中央让他也参与到战事的筹备之中，为了对付燕国，这次苻坚打算调动五万精锐东出，一举夺取并州，乃至冀豫之地，为了保证军队调动的隐秘，张轸负责的检司跟丞相长史高燧负责的探马司都打起来十二分精神，隐蔽调动, 战略欺骗，这些苻坚都是亲自过问安排。
当然燕国那边也有反应，慕容恪主导的太原王府也几次针对秦国进行了间谍刺探活动，不过收效甚微，主要是检司跟探马司的恶性竞争导致燕国的间谍根本没有办法长期隐蔽，张轸为了政绩甚至不惜大兴冤狱，凡是检司认为是燕国间谍的都一概逮捕，然后少不了一顿拷打，苻坚考虑到大战当前谨慎点也好，也装作没看见了。
自然反对伐燕的人也是有的，王猛为代表的门阀就强烈反对伐燕，王猛始终认为秦国国力未复，进行军事冒险是不理智的，其次燕国慕容恪慕容垂还在，燕军的魂就还在, 现在不是可以图谋的时候，王猛甚至还直接给苻坚点出来了伐燕的时机：“燕纵荫户，税收不入朝堂，慕容玄恭虽然机智，然却没有大刀阔斧革除的决心，臣料燕国十年之内国势必衰，到时候兴兵伐之，则燕可亡矣！”
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连氐贵都连连赞同，但是苻坚却不以为然，苻坚的看法也很简单，燕强秦弱，如果不能积极进取，那么只要燕国消化掉关东的土地人口，秦国根本就不可能是它的对手了，所以要趁他国丧讨伐之，最大程度削弱燕国，以攻为守，他不是一个喜欢赌未来的人。
朝堂上消磨完了苻坚所有的精力，这几日他都困乏不已, 加上心中的烦闷, 索性又命人摆驾去了张夫人那里, 途经皇后寝宫, 却看见素来不怎么化妆的皇后今天却打扮的花枝招展，倒是让苻坚一愣，命人停下步撵，皇后看到苻坚也立马盈盈下拜，朱唇轻启道：“妾参见陛下。”
苻坚莫名其妙的看着皇后，开口询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皇后怎么倒是想起来化妆了？”他其实更多把皇后当妹妹看，虽然冷淡，但也绝对谈不上苛待。
皇后见苻坚难得关心自己，一时之间居然激动的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来。
苻坚看的一阵好笑，心情居然舒畅了起来，微笑着询问皇后：“可是苟家又苛待你了？若是他们再对你无礼便跟朕讲，朕自然会替你出气”苻坚也知道皇后在苟家不受待见的事情，对此他也是有愧疚之感的，所以便也存在替皇后敲打一下苟家的想法。
“陛下，妾不敢.....”皇后闻言一愣，立马开口拒绝道。
苻坚见她拒绝，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四周的宫人吩咐道：“朕不管外面流言怎么说，但是皇后就是皇后，你们若是胆敢慢待了皇后，朕绝不轻饶！明白了吗？”
“诺”四周宫人都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苻坚话也说了，跟皇后寒暄两句，勉励了一下，然后就挥手示意内侍们抬着步撵去找张氏了，看着苻坚远去的车架，皇后的眼眸中倒是露出了一丝窃喜之情。
张氏早就知道苻坚要来，只要朝堂没有大事苻坚总是会准时来，早早的就给苻坚摆好了一桌子的菜，这个时代流行分餐制可苻坚觉得分餐没法拉近感情，过于生分了，所以在他的要求下，秦宫之中都搞起了合餐制。
苻坚满意的看着桌上的美食，其中就有他最喜欢的胡椒烤羊肉，还有生切鱼片，不过生切鱼片苻坚担心步陈登的后尘，所以都是架起小火炉煮着吃。苻坚三下五除二将这些美食一扫而光，然后又满满灌了一口冰镇的羊奶，这才满意的摸着肚子说道：“宫里的厨子手艺倒是真比不上你，你这手艺做个御厨没有问题的。”
张氏闻言莞尔一笑，看的苻坚一阵腹部燥热，顿时便有一种精虫上脑的感觉，不料还不等苻坚上去就被张氏羊脂玉一般的素手抵住了嘴巴，张氏笑着看着苻坚说道：“陛下不必心急，今日劳累不如小酌几杯再行房不迟。”
苻坚闻言一愣，奸笑着开口说道：“夫人这是担心朕不行吗？朕的本事夫人还不知道吗？”
张氏闻言脸一红，也懒得跟苻坚废话了，端起酒樽递给了苻坚，苻坚也没有拒绝接过来就喝了下去，哪里知道一樽下去张氏立马又满上一樽递给苻坚，苻坚见到反常的张氏，自当她想玩点刺激的，于是也不抗拒，一杯一杯下肚。
须臾过后，苻坚就感觉有点站立不稳了，脸上也如同火焰撩着一般发烧，世界也变得扭曲了起来，踉踉跄跄几步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晕乎乎的问张氏：“夫人这是什么酒？后劲如此之大？”
张氏笑着上前，用手指抚摸着苻坚的脸旁说道：“这是匈奴进贡的好酒，据说.....有壮阳之用”吐气如兰让苻坚整个心脏狂跳了起来，当即便想伸手去扒张氏的衣服，可张氏还是不从，笑着说道：“陛下不熄灯吗？不若先行去床上，待妾熄灯后再来侍寝。”
苻坚闻言倒是也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就乖乖跑去床榻之上躺着了，随着烛火被吹灭，房间笼罩在了黑暗之中，苻坚在床上等半天没人来，抑郁的心情也明朗了起来.....
此时窗户之外，已经穿戴整齐的张氏正怔怔的看着黑暗，眼中是说不出来的复杂之情。
“娘娘，你这是何苦呢？”一旁的丫鬟不解的询问道，“陛下明明专宠娘娘，为何还要帮皇后呢？若是皇后诞下龙子，那岂不是.....”
“住嘴！”张氏开口打断了她说道：“我对陛下本来就没有感情，作为后宫之人岂能有专宠之心？若是陛下国本不定，最后受苦的还是大秦百姓，对我而言陛下宠爱与否不重要.....”
丫鬟看着说的头头是道的张氏也不敢回嘴，但是她分明看到张氏眼底的那一抹不甘之情，若是当真没有感情，倒是为何会有这种颇为惆怅嫉妒的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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