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姚苌

　　邓羌跟苻黄眉在完成了对残余羌人的追击后，率兵往黄洛前来，行到半路就听闻苻坚已经攻取了黄洛，不由得大喜过望，邓羌对苻坚的观感更上一个台阶，而苻黄眉则也对苻坚的态度大为改观，看样子这个东海王虽然性格软弱了些但还是有些智谋的。

　　苻坚在黄洛巡视了一整天，觉得因为高度紧张跟战前整宿整宿的谋划已经困倦不已了，便吩咐亲兵看守住府衙，自己则进入府衙寻找到一张大床，也顾不得卫生与否了，连铠甲都难得脱了，倒头就睡，他实在太困了，苻黄眉跟邓羌到达府衙时苻坚已经鼾声如雷了。

　　苻黄眉颇为尴尬的看了邓羌一眼。

　　邓羌则是大笑着说道：“我还说这个东海王是个书呆子，没想到这打鼾倒是跟我们武夫一样，我看咱们别打扰殿下了，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苻黄眉看着睡得死死的苻坚，不由得也点头说道：“此役东海王当是首功，便让他歇歇吧”随后便跟邓羌转身出去，一出府衙便杀气腾腾的下令道：“传我军令，将姚襄极其一众将官谋士带上来！”

　　邓羌知道苻黄眉要干什么，他倒是也无所谓，五胡传统就是如此，便只是抱着双手冷眼看着秦军将被俘虏的羌人俘虏带了上来。

　　姚襄此刻虽然甲胄在身，但是却已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眼里写满了不甘心，因为羌人作战携带家眷老幼，连带着姚襄的家人孩子，还有一些羌人将领的家眷也一并拉了上来，苻黄眉专门选择了一个开阔的官场，据坐在高台上，轻蔑的看着被秦兵按住的姚襄。

　　“苻黄眉！要杀就杀，何必羞辱我！”姚襄看着苻黄眉破口大骂道。

　　“姚襄，你本已经投靠晋国，为何来进犯我大秦？”苻黄眉耐心的询问道。

　　“我不想你，只想着当暴君的奴才，我要主宰我自己的命运”姚襄啐了一口骂道。

　　“如今你已然兵败，可后悔否？”苻黄眉接着问道。

　　“天命无常，今日天命在苻不在姚，安知他日你们不为虏乎？”姚襄狂笑着对着苻黄眉说道。

　　苻黄眉皱眉站了起来，冷声开口说道：“割掉他的舌头！”秦兵得令，一个士兵掰开姚襄的嘴，另一个用铁钩将舌头钩出，用匕首猛然一下，一截舌头就掉落在了地上，姚襄口里冒着鲜血，低声怒号着，双目愤怒的盯着苻黄眉。

　　邓羌微微皱眉，所谓士可杀不可辱，于是开口说道：“殿下，姚襄毕竟一方豪杰，如此折辱只怕会让天下耻笑。”

　　苻黄眉愣了愣，心里思量着邓羌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于是冷声说道：“姚襄，你朝秦暮楚，进犯我大秦，孤奉天子令，将你就地正法！来人，将姚襄拖出去砍了，把首级割下来快马送往长安”

　　秦兵很快麻利的将姚襄押了下去，姚襄也不挣扎，只是口中喷涌着鲜血，似乎还在不停咒骂着，但是已然没有声音了，秦兵在城门处处决了姚襄，将首级割了下来。

　　接下来就到其他人了，苻黄眉先在人群中仔细遴选了一番，挑出来几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然后吩咐部曲将她们带下去，以后这就是他的禁脔了，包括姚襄的两个女儿也被苻黄眉带走，剩下的姚襄子嗣则在苻黄眉的命令下全部斩首，邓羌也稍微做了做挑选，苻黄眉选完了过后，他也没什么选的，于是草草挑了三人，然后宣布剩下的女子都赏给有功将士，顿时整个秦军都欢呼起来了。

　　然后就轮到姚苌这些人了，苻黄眉下令将姚苌跟权翼押了上来，权翼被俘后没少被毒打，整个脸都肿了起来，还是姚苌情况稍微好一点，但是看到自己兄长被苻黄眉杀掉此刻整个人都吓得哆哆嗦嗦。

　　“你是姚苌？姚襄的弟弟？”苻黄眉看着跪在地上恐惧的青年问道。

　　“仆，仆，仆是”姚苌颤抖着声音回答道。

　　一旁的权翼倒是颇为不满姚苌的胆小，开口说道：“少将军，人固有一死，何作妇人之态？”

　　邓羌倒是高看了这个书生一言，倒是有点胆气，于是开口说道：“早就听说姚襄有两柱石，一个是薛赞，一个是权翼，你便是权翼吧？”

　　“正是在下”权翼昂首说道：“如果不是姚襄自负不听我言，今天跪在这里的就是你们了！”

　　苻黄眉闻言大为不快，开口说道：“那既然如此你们就去找姚襄吧，在地下辅佐他吧”

　　“请便”权翼不屑一顾。

　　“殿下！殿下！东海王答应不杀我的啊！”姚苌大声乞求起来，“殿下，殿下，饶苌一命啊！”

　　苻黄眉听的不耐烦，只是摆手说道：“还不快拖下去斩了！”

　　“慢！”这时苻坚揉着眼睛从府衙里走了出来，他本来睡得正香，结果被秦军的欢呼声给吵醒了，一出来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苻黄眉命人将姚苌拖下去斩杀。

　　苻黄眉疑惑的看了看苻坚。

　　苻坚开口说道：“殿下，我曾经答应过姚苌要保他一命，殿下若是杀了他，岂不是失信于人？”

　　苻黄眉不快的说道：“东海王不要妇人之仁，姚苌乃是姚襄之弟，此人留着早晚必成祸患”

　　“广平王此言差矣，如今羌人首领已经伏诛，姚氏世代为羌人首领，今若杀姚苌，羌人失其头领，必然会酿成混乱，不如使姚苌臣服，这样关中羌人可以安定了”苻坚开口说出了自己的见解，他保姚苌一方面是来自后世的人道主义思想，另外一方面也是现实考虑。

　　邓羌这时也开口说道：“殿下，首恶已诛，我看姚苌这个人性格懦弱必不能成大器，不如留下一条性命，这样关中羌人不就可以平定了吗？”

　　苻黄眉见两人都这么说，也不好坚持，只能开口说道：“既然如此，姚苌便交给殿下处置吧”

　　苻坚大喜，一来保住了姚苌，另外一方面这可是不小的政治资本啊，于是抱拳感激，突然瞥见权翼，心下也是一动，自己现在正缺谋士，王猛虽然厉害但是毕竟不能随时跟随，于是接着开口道：“权翼此人，大才也，如果能效命秦国，定然能让我秦国如虎添翼”

　　苻黄眉想了想，倒也是，而且他也颇喜欢权翼这种性格，于是开口说道：“将权翼暂且收监，待到长安由陛下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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