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重来机会
这里是禁地，不到万不得已，不容易入内。”越看越清楚，林海的目光越来越紧。
白泽识趣，林海不多言。而且他很少问。
接下来，他浑身都是汗！
“究竟是什么人住在这儿？”白泽警觉起来。
他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凝视着他，就好像他在凝视自己一般。那种感觉千百年来，从来没有过，他早已忘了那是什么滋味。到了今天，他已经很不舒服了。
二人飞驰而过，一跃千步，来到石碑前，轰隆一声，一只大手蓦然从虚无中穿出，抓在神雷之铠上，轻轻一握，将其捏碎。
林海目光一滞，再次唤出雷铠，锁定来人的方向后，同样探出一只手来抓。
立时，虚空中神雷轰鸣，曦光大作。大手笔再次出现在前面，与林海的这一掌相迎，两人碰撞，整个山谷顿时颤动起来，虚无中的神秘人似乎有些吃惊，传出一阵轻微的冷笑。
接着，一位身材瘦小的老者凭空出现了，他看了林海一眼，神色复杂，不知喜怒地说：”没想到你竟然接受了这个转世？”
白眼也望过去了，这位老人身上穿着褐袍。那不是什么仙兵神甲，只是最普通的棉衣，可是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感觉，像是隐居了的仙人。
尽管无法看到对方的境界。但是在第一感觉中，白泽已经知道，这位老者正是最初窥视他的那个人，也是这个山谷的主人。
太古神凶中，白泽一族的知觉能力极强，能够知天知地，聆听万物。这个老家伙一出现，他就明显地感觉到他的周围对他的依赖。
前人，请你救救他！林海把朱铭抱到自己的身边，望着老人。
老人随便扫了一眼，马上摆手说：”咒语太深，还自燃了精血，早就回天乏术了。不能救。”
后来，老者便不再为这死人浪费一眼，连看也不看，转过头去，饶有兴趣地对白泽说：”没想到这一脉至今还有传人。果不其然，气运旺盛。瞧这位小友的脸面，今日你不请自来，老朽也该作罢了。”这话后，却是对林海说的。
白虽然不知道两者的恩怨关系，却只是想开口。那老者哼了一声，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意，先一步，道：”我敬重你，就是这一代的子孙，所以才有此礼貌。你们不该在这里呆着，快滚！这可不是我要干的事，吓了我一跳.”
白泽没有走开，只是瞪大了眼睛盯着那老者，心里很疑惑。在世的人，知道自己身份，如凤毛麟角。另一个人居然可以一目了然。
老头子，到底是谁？
林先生的表情很正常，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位老人的态度。他望着那少年，淡淡道：”请前辈救救他，他和我们不一样！”
老人捋着胡须，只是冷笑道：”那个自称是苍天之子的家伙，在老朽的眼中，却是一文不值！我们家族随便出一个三岁的孩子，就可以把这个垃圾活活拍死。这个子不过对付了两个废物，便成了这个样子，岂不是废物里的废物？”
就这样，老头儿慢慢地转过身来，用那余光扫视了那两个人：”都滚开，这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不合格！”
林海闻言，眼圈闪出神芒：”连看也不看，怎知无缘！如果不救他，你就后悔一辈子吧
老人没有停下来，只是冷笑着说：”让我后悔吧？当然不行！”
眼看就要消失了，一个神秘的声音传来：”你能！
这个声音，不是从林神来的。不是从白泽来的。
可是老者突然停住了脚步，有点不敢相信地回头看。
“救命！”声音继续响起。
瞬间，三人便看见一道虹光陡然从少年体内飞射而出，化为一本红书…
隆冬时，大雪纷飞，整个西玄村都被雪覆盖着。
西玄村非常偏远，坐落在北堂国的边境上，坐落在两座石山之间，几乎没有阳光照射。村里的人，祖上那样生活在黑暗之中。尽管寒冷，但却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
北方国地大物博，国有资产雄厚，有千年国史，久久不衰。
有人说，北堂国的开国祖师，曾经是介神宗。只是为了给北堂打下这样坚实的国基。
然而事实与否，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由于今日国主北堂贤，只是一个凡士而已。
好消息是，他还算一位贤明的国君，民心所向，手下还有不少忠臣武将。若不是这样，这个生在交战世族，却武不得志的国君，只怕要提早下台。
北堂是个圣君不错，但毕竟只是一介凡士，茫茫上国的天土，总有他望而生畏的地方。
比方说这里就是一个玄村…
严冬时节，在玄村的雪腰上，厚实的令人害怕，寒气几乎冷到了骨子里，村里的人，人人裹着厚厚的棉衣，却依旧冷得颤抖。
“哗啦！哗啦！…
村子里，几个强壮的大汉，使劲地挥舞着竹帚，扫雪。
她们生性力大无穷，是村里仅有的几个体修者中，力拔千钧，能拔一棵苍天古树。
一群群孩子，大多七、八岁，围着这几个人。小孩儿端茶送水，大孩儿捏腰揉肩。在天气很冷的情况下，他们对这些壮士们表示由衷的敬意。
小子，快回去……外面天气很冷，你们还小，受不住冷。一位肌肉发达的中年男子突然回头握了握少年的手，炽热的温度传到了冰冻的小指上，痛惜地说。
“不妨碍陈叔。如果不是你没日没夜地扫雪，村子就会被淹。另外这鬼气天气，裹着棉被都冷得发抖，还不如出来活动一下呢，”少年擦了擦脸上的冰块，无意中笑了笑。接着挣开那双温暖的大手，卯足劲为中年大汉揉腿。
这个中年人姓陈名福，看起来很和善。而这一群大人物却有着极高的声望。与此同时，又是力气最大的人，一拳就能将铁甲虎击毙。
你们呀……”陈福高兴地笑了，伸手在少年身上搓了搓，互相取暖。
年轻时容光焕发。明眸皓齿，美不胜收。这一群孩子中也是最大的，约有十四五岁，白玉般的脸在这寒气中冻得通红。看样子让人相当心疼。
照片极暖温情，壮汉们无不露出暖暖的笑容，宽大的手掌摩挲着孩子的头，流露出满腔的怜悯。
“陈叔。什么时候可以教铭儿练拳？”少年揉着中年人强壮的手臂，鬼使神差地说。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憧憬。这里有神奇的力量，几乎是每个孩子的梦想。
陈福一听，脸色却是立刻变得冷冷的，道：”细臂细腿，练什么拳！读书好了，明年叔就给你准备一场缠绵赶考。中状元后，娶媳妇儿。等我回来时，别忘了请叔喝酒。”
但是叔…你说会教铭儿练拳…
青少年好像有点害怕。稍稍退了一步，冷静下来，低声嘟囔。
场景立刻变得冷冷清清，练拳的事情一声不吭，其余的孩子也跟着央求，挥动着那些壮汉的手臂。没有学过拳法的人，誓不罢休。
“啊……”
无依无靠的生活态度。最后令中年男子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你若能逐字背诵道经，叔便教你。
是吗？那少年突然睁大了眼睛。
中年人苦笑了一下，点点头，看着林凡飞一般地回了家。
林凡的记忆超群，是村里的人都知道的。
普通人如果背出来，恐怕要花几十年的功夫。对于林凡来说，至多只有五天，不但可以全本背诵，而且还可以倒背如流。
“陈叔，陈叔！”如果我们能成家，你也可以教我们吗？”其他几个孩子急忙跑过来，羡慕地说。即使懂得逐字逐句背出经文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为了学拳，他们还是很乐意尝试。
无助的陈福只好再次点头。小孩们一阵激动的欢呼，各自回家了。志在必得背诵道经。
“真的好吗？”
看着孩子们越来越小越来越快地跑开的背影，几个中年人不禁发出一声深沉的叹息。
“三个月…只要把林小子三个月拖下去。照他的性子，如果我们走了，他一定会跟在我们后面。千万不要让他提早到这里来啊，”陈福面无表情地说。
一些人围坐在火堆旁，叹气不已。
事实上，玄村，一直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
只要从小生活在这里的人，年过十五，便能得到无穷的神力。完全不需要刻意修持，就可以成为一位炼药师。
百年以来，西玄村始终坚守着这一秘密。由于炼体于大成，在北堂国极为罕见，几乎万中无一。
它们没有张扬，没有出现。依赖于这种特殊的福利，在这个偏僻的地方生活。
直至有一天，秘密不慎泄露，彻底招致了灾祸…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每过十五年，玄村就会派几个精壮的精炼人力车给那方势力当奴隶。已成为不成文的规定。若不从，则以仙人相会，整个玄村必遭屠杀。
那并非令人震惊的事。
根据祖上的说法，这一方的力量来自于王公贵族的府邸，府邸里有仙人坐镇。曾经千里迢迢来参加游行。
那时，仙人触发了雪崩，几乎使玄村覆灭。
这个地方，只怕是有去无回了啊……”陈福双眼通红，凝视着村庄，紧握双拳。同样是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他从村长口中得知了秘密。心里非常不甘。不甘心的村就这样一直被那一方的势力欺压。
老脑袋！这不是办法，我们反对它！它们已经对村庄进行了足够长的时间。一个中年大汉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的竹帚咔嚓地响了一声，被他捏断了，我不信我们，还能拿到那一个！
“这是仙人，会使仙术，我们该如何应付？”
“那么让他们掌权吧！重要的是鱼死了！不信他们能把玄村杀光，我可不信！”
“做他祖辈们的蛋！而且我不相信他们能把玄村灭掉咯
全给我静下来！
所有的人都被一声大喝所震惊。
陈福两眼血红地看着这些人：”你想的是好事，还是坏事？对方利用我们，也许不会把我们杀了，可你可想过，你鱼死网破了，村里人怎么办！你妻子有什么办法？小林的娘，就是在上一场杀戮中死了……”
这些话就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所有人心中的激动。
“玄村总有出头的时候，在此之前……我们只能忍耐一时，也只能忍耐一时。”陈福掏出烟斗，狠狠地吸了一口，呼出一口浓浓的白烟。
“第四天一大早就去，还没来得及去，谁敢反抗，我就废了他！”他扫了大家一眼，又起来继续扫雪。
然而，他们说话的时候，却有个少年藏在一棵树后面，一直听着。
林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只感觉到雪花在漫天飞舞，扑朔迷离的扫雪声，和那几个背影组成的画面，塞满了无奈和不甘。
林凡的心是苦的，眼睛是红的。沉默着，只望着那几个沉默的身影。
他懂得了很多，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当年不辞而去，明白了母亲的死因。
为什么每次提起拳击，陈叔总是要训斥他。
为什么每次长大一岁，村长的脸上就多了愁容。
此时此刻，他更加深切地体会到，这些被村民奉为神人的男人，是多么的无奈和背负。
雪花还在飘落，像是被吹入了少年的心田。
林凡不甘示弱！
它渴望强大，渴望获得力量！盼望能看守村里的每个人！
到底他应该怎么办？
还有谁，可以给他力量呢？
夜深人静，一个黑洞出现了。雪花纷飞，忙忙碌碌的一天，重归宁静。
在山壁附近的一间土屋中，煤灯散落着阴冷的色彩，印在少年小巧的脸上。
谁也不知道，在短短的几支香中，林凡已经完全背诵了道经。
村子里的人只知道他记忆超群，却不知道这个超强的记忆随着他的年岁而增强。如果是五岁的孩子，三天就能背诵道经是不可能的。如今，这只手一目了然，过目不忘的本领，早已炉火纯青。
真是个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林凡放下木简，向窗外望去，一声叹息。
林凡心里很纠结，既想练拳，又不想难为陈叔。
本人已年过十五，依陈叔所言，他将很快自动步入炼体大成之境，具备拔树神力。尽管如此，他现在没有任何感觉。还是个文弱书生，连一桶水都举不起。
还剩三天，皇都王府的人就会来。
玄村一直以打猎为生，陈叔他们一直是村里的顶梁柱。林凡不知道，他们一走，玄村以后怎么生活？丧失了丈夫，失去了爹爹的妇女，生活得怎样？
就这样一直欺压下去吧，西玄村？
他不甘心啊！
那本应该是一个无眠的夜晚。但是最后，由于过度用脑的缘故，林凡的眼皮禁不住跳了起来。
不一会儿，林凡只觉眼前一黑，身体也失去了知觉，竟就在冰冷的桌子上，沉沉睡去。
入睡后，他感觉到意识非常新鲜，整个人随着一股洪流向空间深处飘去。
还有这个梦！
林知道，自己在做梦，而且还做了同样的梦！
以他的记忆开始。这梦境，整整折磨了他十一年！
以前他总是很害怕，强迫自己从梦中醒来。此时，他竟不再反抗，任由洪流推着他向远方驶去，带他到那未知的地方。
在这个空间中，时间的概念已经丢失了。林凡也不知道自己在洪流中随风飘荡了多久，只是感觉在冥冥中，有一个幽灵在他面前掠过。
那幽灵，不是自己，分明是和他一般年纪的另一个少年。可是，时时刻刻，都在牵动着他的心。
到了某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山谷里，眼前的景色发生了一阵变化。
山谷里静悄悄，鸟语花香，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相对于寒冷的村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凡站在石屋前面，没有觉得奇怪，也没有觉得害怕。而是有着一种别样的熟悉和情愫。
好像他已经到过这儿了！
“这个山谷……石屋……”
这一幕太真实了，让林凡分不清真与假。他不由自主地走近石屋，可就在要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几个人的谈话声，使他的步子突然停了下来。
林凡呆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然后在门上贴了耳光。静静聆听一切。
上尉，怎么样，铭儿还有救吗？”说话的人好像是个中年人。
咒语太深了，按理说已经失去了作用。如果不能，就砍掉这一生的缘分吧，”老人说。
怎样砍头？
老家伙继续说：”就让他这样死吧…”
然后，然后他又继续说：”应该是这样，生和死的轮回，天命的变数。还好，他有了这条后路……再有机会再来一次……”
“重新来的机会？”
那是对他的一个考验。不经历生与死的人。绝不会有上道的。”
说到这里，林凡还没有回过神来，眼前的情景突然一片混乱。
铭儿？
他禁不住想起了中年人的称呼。
它指的是我？但…那又是什么地方？又有哪些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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