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我们好像太吵了
人人都以为,国师大人就该活成神仙般不食烟火的样子。
这里外院是庙,寝屋也是供了神像的殿,辛亏神龛旁的布帘后面别有洞天,里头是寻常起居室的样子。
国师看许黔走进来后眼睛滴溜溜,猜到他的鸟嘴就要说不出什么好话,鄙夷道:“山野的小庙小观,住持都是歇在神龛后头的,你天天在外头转悠这点见识都没有?”
“啊呀,那些个破庙怎能和您这比呢。”
许黔连连砸吧嘴,谁能想到国师府大庙供奉得金碧辉煌,内外占地几十亩,外看偌大的灵隐殿威严敞亮,任谁都不敢擅闯,而真正睡觉的地方就是这不伦不类的小小幽森密室。
“破庙里供的神佛,与老夫这供的神佛并无二致。”
“确实。”许黔原地转了个圈圈,道:“天下苍生拜的,都是一班子仙家。”
国师这几日也宿在此处,断是不可能放江若楠离开,自然也只得容下被他禁罚的许黔在此同住,便指了间连窗户都没有的偏室,供二人暂宿。
“抄经去吧。”国师挥了挥手,捻着念珠安静地打坐去了。
将来天塌也罢,生离死别也罢,分道扬镳天注定也难管他,此刻还能相伴三日在眼前,便是从未肖想过的时光。许黔哪肯真有心去抄经,连忙钻回偏室去找正在塞枕头的江若楠玩闹。
江若楠那日城郊与许黔分别,还没走上一刻钟便被国师拦下领了回来,此时满打满算已跟着相处两日余,知晓这是位喜清净的尊长···连忙将许黔捂嘴按在了床上,令他莫喧哗。
又是床榻上,专属那人熟悉的味道近在咫尺,正摁着他。
许黔心中微动,抬眼见江若楠板脸蹙眉,一副假正经模样在训他。
也顺势用长腿将人撩过来些搂住,啃那人手心吃吃地笑。
江若楠登时面色绯红,满脑子都是手心里满是濡痒和温热的呼气!连忙抽回手在被子上蹭蹭,但人还是任他搂着。
许黔能说话了:“痒?”
江若楠低低应声:“嗯。”
“痒就要躲,唉~”许黔扁着嘴叹道,等江若楠的目光注意到他这委屈样儿,又说:“我疼我还受着,唉,吃大亏喽。”
“。”哽住。
许黔接着唱说:“吃大亏咯,命苦遇上登徒子喽。”
江若楠面红更甚,气急败坏去许黔身上挠痒:“谁登徒子?”
“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哈。”
江若楠上下其手,憋声狠狠道:“别怕痒啊!”
许黔不答,虽多年未与人挠痒,但是反击起来也是宝刀未老。恐是二人笑得太惊天动地,外面传来国师大人清嗓子声:“咳咳!”
闻声,江若楠:“小声,小声些!”
许黔却不愿投降就范,各种找机会想调转方位去上面,江若楠也不肯被压,两人只得扣扣索索尽量动静小些。
可正在闹在兴头上的两位七尺壮士在一张小床上打闹,即便不说话也有诸多声响,动静堪比拆屋砸墙。
外头幽幽传来庄严呓语:“那床榻以后你爹还要睡的。”
此处隔音太差。害羞如江若楠,不免清醒僵住,再看许黔还在吃吃的笑,如同一条抛上岸的鲤鱼,却腾不出手去捂他,心下着急,只好贴过去吻上那人双唇,希望能令他安静下来。
此举果然有用,许黔当即愣停下来,回以深吻。
此时外听已是满室俱静,国师总算能清心修炼。而室中人正在凝视彼此,爱意如同月下雾海,弥天静谧下皆是汹涌澎湃。
冬日不比暑时候,天色很早就暗下去了。所以二位从那没窗的偏室出来觅食时,外头都掌灯了。
国师披着粗布棉衣,望过来:“去哪儿?”
两人相视一笑,许黔道:“饿了。”
国师道:“佛门过午不食,没有晚饭。”
听见没饭吃,许黔便开始唉声叹气,江若楠抚这他的背安慰,看似十分凄惨。国师又问:“明早奉的经抄完了吗?”
许黔摇头,好似听不懂。
“整个下午,一遍都没抄完?”国师也摇摇头:“既然要在灵隐观受罚,就要守观里规矩,如若不愿,尽可早些滚回去。”
许黔点头如捣蒜:“罚罚罚,小子愿意罚,今晚一定抄好。”
“入冬了,去把这些香灰倒在前院给那些梅树做花肥。”国师指了指神龛上的香笼,对许黔说:“外院大悲殿里,施主送来的橘子品相甚佳,你去端过来吧。”
许黔应声,对着江若楠眉来眼去的想让陪他同去。
国师道:“若楠小施主不便露面,就不去了。”
许黔做为难状:“啊,大师,佛祖眼前我不敢一人去偷供果。”
“那别吃了,抄经去吧。”
江若楠立在布帘那儿直直望着门外,被许黔看在眼里,想起刚刚听见的肠鸣。如论如何也不能饿着他的楠楠,这厮立刻仗着陈琅与国师是故交,有些耍赖:“我爹爹在的时候,感觉您待我好很多,不是这样的。”
“哼。”国师冷笑一声,毫不动容:“他爹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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