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爷爷的婚令
第一百一十四章爷爷的婚令
莫晓枫跟随着圣光使者穿过一条条走廊，透过一层水波纹的门来到金碧辉煌的大厅。
圣光使者瞥了一眼身后的莫晓枫，一路上莫晓枫都没有一丝表情，那金色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地面，问他什么，也没有回答。圣光使者也不再多嘴，只是停下了脚步，莫晓枫一个愣神撞在了圣光使者的后背，抱歉得说了一声“对不起。”圣光使者淡然一笑，“你抬头看一眼前面站着的是谁？”
莫晓枫迟疑得抬起头，惊奇的眼睛慢慢变得不知所措，那人穿着一身整洁的西装，静静地背对着他们，等他转过身来的那瞬间，莫晓枫几乎差点叫出了声音，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眼睛里闪耀着智慧的光芒，又敏锐，又细致。
“好久不见啊！乖孙子。”
“爷爷……您怎么会在这里？”
“晓枫，对爷爷为何这么生疏了？过来让爷爷抱抱！”老爷子笑呵呵很是慈祥，莫晓枫犹豫得走过去，被老爷子一把拥入怀中，“哎呀！听说你刚过完七十二项训练，肯定很累吧？”
“您怎么……知道？”
“爷爷可是收灵师的大boss哦！”老爷子说着刮了一下莫晓枫坚挺的鼻梁，“我的乖孙子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爷爷……您不是死了吗？为何在这里？还是大boss……”莫晓枫没有一丝笑容，说话却断断续续的卡着带，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可得好好给你说了，否则你不懂不是？”老爷子乐呵呵得拉着莫晓枫的手坐在了台阶上。
“那总领大人，你们先聊，金黎就先行告退。”圣光使者拱手作揖。
“哎哎哎！别走啊金黎，呵呵，来来来，坐我旁边。”老爷子拍了拍他右边的位置，圣光使者瞥了一眼，吞咽了一下，“这不太好吧？”
“不用讲那么多规矩的，正好我有事情要为你和晓枫做主。”
“额……”圣光使者瞥了一眼疑惑的莫晓枫，又看着乐呵呵的老爷子，感觉盛情难却，便低着头走到了老爷子身边缓缓坐了下来。
“爷爷，您有事快说，这到底怎么回事？”莫晓枫歪着头打量着老爷子，眉头皱得紧紧的。
“好好好。”老爷子紧紧握住莫晓枫的手，“你啊，接受灵魂切割术的第二天，就被我带到人间了，因为难得成功，所以很在意你的身体是否适应，是否能融合的自然，便想让你在普通的家庭长大，躲过那些从小就要接受的高强度训练，还有就是隐瞒你成功案例的事实，减少危险性。”
“什么危险？来自地府的吗？”
“不只是地府的，还有鬼灵的。”
“那我爸爸妈妈果然和我都没有半点关系是吗……”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虽然没有生你，却对你有养育之恩，在你有记忆的时候我就把你交给了一对儿不能生育的爱人。”
“是这样吗？”
“对啊，我想让你在不缺少家庭的环境下成长，而不是生下来就是除灵的机器。”老爷子说着拍着莫晓枫白净的脸蛋儿。
“那所以您看得见鬼是吗？”
“这不废话嘛乖孙子！”
“所以挨着您的时候没有鬼灵欺负我是这个原因吗？”莫晓枫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能所有的看似自然状态下的成长却是刻意安排为之，莫晓枫有点不知所措。
“是啊，晓枫，你从小就可以看见鬼，这是爷爷知道的，你不会保护自己，爷爷也知道，所以爷爷很希望你呆在陌城陪爷爷，这样爷爷还可以帮助你，可是你父母不知道这一切，他们就是把你当正常孩子看待，爷爷也不能泄露什么，所以该回哪里念书就念书，爷爷从来不强行干涉。”
“那缘兰呢？她是谁的阴魂？她为什么陪伴了您十几年？”
“缘兰是一抹阴魂，是失败告终的一抹残留之物，火化时侥幸逃脱，我见她可怜，便也就带出了组织，其实在你没有出生之前，爷爷就已经在人类中生活了，所以自然也觉得混杂在人群中才能更有利于守护你的成长，所以缘兰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同时，在你很小的时候她就见到了你，那时她一直待在镜子里，看到你天真善良可爱的模样很是喜欢，而且总是保护你，是个不错的姑娘。”
“那为何缘兰说她有意识的开始就是在镜子里待着的？”
“是啊，因为我不想让她知道自己是只有一半魂灵的阴魂，万一地府知道，必会来调查，对她来说也很危险，所以从组织带出来时把她放置在了镜子中，我也隐藏着自己的身份，所以她还以为我就是个普通的老头。”
“缘兰说您很温暖，总是会给她带点什么放在书桌上。”
“呵呵，是啊，她这姑娘真的很好，我临走时喃喃的说过，‘你一定要照顾莫晓枫”’，结果她真的很用心，不过太用心了，竟然冒着魂飞烟灭的危险去找你，要不是金黎一直观察着你们的动向，她的结局可就惨了。”老爷子说着心痛的皱了皱眉头。
“那爷爷她现在在哪？”
“她在组织里的培养室，很安全的。”
“那刚才提到的监视——”
“我对你的监视顶多是你逃脱训练时密切关注了你家里的动向而已。”一旁的圣光使者解释道。
“你知道我会回家？”莫晓枫瞪着他。
“因为你会去找鬼王，这是我最能想到的事情。”
“你！”
“别吵别吵嘛！”老爷子劝道：“金黎也是为了你好，你和鬼王走得真的是太近了。”
“可我——”
“爷爷知道不管你是不是泷都喜欢他，可是他现在是鬼王，你是收灵师，你必须端正好态度，否则收灵师会受挫的。”
“……”莫晓枫低着头不吭声，老爷子轻轻揉着莫晓枫柔软的头，“果然是长大了，有想法了，也有脾气了，爷爷很欣慰。”
“那爷爷，这件事我先不提，不过有件事您得回答我。”莫晓枫揩了一下鼻子，“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为何要用死来骗我？”
“别误会啊乖孙子，那时候收灵师实在有事情，而且生老病死是人类的常情，换句话说，你该有所成长，不能总是依靠爷爷，不能总是以为有些东西是永久性的。”
“可我在爷爷您去世的几年之间，由于伤心和学业呆在城市里没有回来，而再次回来，陌城已不是我所认识的陌城了。一切都因为您的离开变得陌生乏味，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些恐怖的东西和心灵上无限的孤独……”莫晓枫抱着头，那些事情仿佛还在脑海里游蹿，刺痛着敏感的神经。
“爷爷临终前不是和你说过吗‘你看见了那些可别害怕，人都会死，死人曾经也是活人，和我们其实没什么差别……’你就没有悟出来吗？生死之物，天道轮回，正常至极，没有什么可畏惧的。”
“可是……它们很怪异，就像是寄生虫，盯上了你，或者是认准了什么，不把你榨干就不会收手。”
“所以才会出现收灵师去保护那些像你一样饱受怨灵折磨的人啊？你亲身经历的事情是不是更觉得收灵师的职责是很重要的？”
“是，是很重要，可是我希望给他们机会，并不是所有鬼灵都是坏的，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坏的，我想我们需要帮助它们，助它们重生。”
“轮回道地府掌握着，我们收灵师没有令它们轮回的权利，只有除掉它们维护安全，相同的，地府虽有轮回道，却会有极刑之狱等待那些作乱的恶灵，那些刑法没有鬼灵能受得了，还不如直接灭绝来的痛快。”
“这一点看来你们观念还挺一致……”莫晓枫心灰意冷的低声道：“我还以为会有合作的机会，把捉到的鬼灵给地府，判定轮回。”
“除灵是地府和收灵师存在的第一原则，晓枫，这一点你千万不能忘。”老爷子语重心长的拍着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在人类的城市待的有些太重感情，但是时间长了你就习惯了。”
“是吗……”
“当然是。”
“那爷爷，我还想问，您写的日记为什么会让缘兰在我回来陌城的第六周拿出来给我？”
“因为时机到了。”
“什么时机？”
“你成为收灵师的时机。”
“你是算着的？”莫晓枫松开了爷爷的手，有些惶恐不安。
“让圣光使者派纶凤翼来接你就已经是计划之内了。”
“爷爷……”
“爷爷都是为了你好，乖孙子，心里不舒服了？”
“不……只是心里有点硌意……”莫晓枫捂着胸口，老爷子拽过来圣光使者的手将他放在了莫晓枫的手上，两人都吃了一惊。
“呵呵，我可知道你什么心思的……”老爷子笑着看着圣光使者，圣光使者脸上出现了一抹晕红，眼睛躲闪到了一边，莫晓枫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人竟然还有这样可爱的一面。
“晓枫啊，爷爷把最漂亮神圣的圣光使者许给你当媳妇儿可好。”
莫晓枫一个手撑地旋转而下，坐在了台阶下方，不知所措的喘息着，“什么……”
“你不觉得金黎很优秀吗？”
“可……爷爷……他是个男人！”
“那不正好嘛！”
“啥！”
“你不是喜欢男人吗？”
“我！我没有！”莫晓枫低下了头，脸红得已经要冒起了烟。
“那你怎么喜欢那个鬼王啊？我的乖孙子这么优秀，却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若不是性取向是男的，为何如此啊？”
“我！我不知道！可我就是喜欢他！”
“哼！”老爷子的脸严肃了起来，“以后再这样说，我可就把你关禁闭喽！”
“可……可……”
“可是什么？”老爷子挑了挑眉，“你如今已不是原先懦弱的小男生，变得这么酷帅，我觉得完全配的上金黎的，再说有爷爷给你做主，你有什么好自卑的啊？”
“爷爷……圣光使者都没有表态，您怎么可以这么擅自做主……”莫晓枫眼睛迷离得乱瞟。
“谁说我擅自做主的。”老爷子歪头看着圣光使者，“金黎，你有何异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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