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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没有时间了


“爹——”

杜晴夏走了进来,眼神看向与杜老爷同坐一桌的看到陆绝和骆蝉衣,并没有感到惊讶,显然她在来之前就知道他们也在此处。

“晴夏,坐过来。”杜老爷朝她摆了下手。

杜晴夏刚一落座,眼神就看向了陆绝,直接道:“我想问你,你是用什么清理干净的?”

陆绝没看她,筷子尖轻轻夹了一口菜,送进了口中,慢慢咀嚼着。

杜晴夏被忽视,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问你话呢。”

“晴夏!”杜老爷赶紧开口,他很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赶在她发火前连忙制止:“你和爹说,清理什么啊?”

杜晴夏用眼神剜了一下陆绝,叹了口气:“我绣好的刺绣,洗过后让下人挂在后院晾晒,可是被他弄得都是彩墨,要把女儿气死了。”

杜老爷愣了一下:“后院?是今天早上的事?”

杜晴夏看向他,点头:“是啊。”

“可是在凉亭前面?”

杜晴夏懵了一下:“是啊。”

杜老爷一张肉脸抖了抖,露出难堪的表情:“我的傻女儿啊,你冤枉你陆绝哥哥了,那是我让人把画挂到后院晾的,那画上的彩墨一直不干,画纸湿淋淋的,干脆挂到外面去晒一晒。”

杜晴夏面目凝滞了一瞬,忽然皱眉道:“不可能,爹你什么时候画过画,你帮他打掩护啊?”

杜老爷啧了一声,一手撑住额头:“这几日才开始学的,咳,你快向你陆绝哥哥道歉。”

“我……”杜晴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她忽然转头看向陆绝:“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说,不是你弄的,你就告诉我啊,你怎么,你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闷葫芦!”

杜老爷连忙按下她的肩膀:“不能这么和你陆绝哥哥说话,快道歉。”

杜晴夏并不理会,只看着陆绝:“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清理干净的?”

杜老爷也看向了陆绝,他不是没有体验,彩墨不小心滴在衣服上,是真的清洗不掉的。

陆绝放下了碗筷:“我没清理。”端起茶杯连喝了几口。

杜晴夏:“什么意思?明明已经干净了……”

陆绝:“我只是用染料把污渍盖上了。”

杜晴夏:“不可能,用染料怎么盖住!”

他:“用染料点描在污渍上,多种彩墨混合,慢慢调成底布一样的颜色。”

几个人听完都愣了,包括骆蝉衣,她当时还以为陆绝那样不以为意,是他有什么专门对付彩墨污渍的独家妙招,竟不想是这样极为高难的一种方式。

“那绣布在哪?”杜老爷来了兴趣,连忙问道。

杜晴夏的气焰此时早已平息,微微怔愣地答道:“在,在我房里啊。”

她不禁回忆起刚刚看到那绣布,当时是抱着找茬的心态,真的非常仔细地检查过每一处,真的是干干净净,完全看不出有脏过的痕迹。

她百思不得其解才特意去找陆绝问,发现他不在房中,才找到这里来的。

杜老爷看向杜晴夏旁边的绿衣丫鬟:“去,去取来。”

一个人作画栩栩如生,那就算技艺高超了,这世上只能有几百人,而在这几百人中能对色彩如此敏锐的人,恐怕再难找出第二人了。

杜老爷想到了这里,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靠卖画赚钱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容易走得通的,这里面的门道好像比做生意还复杂。

吃过了饭,骆蝉衣与陆绝一路散步回去。

西边日头还剩下半个头,东边青白的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各自发出微弱的光辉,互不干扰。

地上已经落了一层白霜,如同白色糖粉一样,踩上去有些黏黏的。

“冷吗?”陆绝看向她。

骆蝉衣伸出手,随意地弹落路边枝条上的白霜,摇了摇头:“刚吃完饭,不觉得冷。”

陆绝看了眼她身上的衣裳,在这个时候就显得格外单薄了:“明日换那套厚的吧。”

她心不在焉地点点头,这时停下来脚步,指向他头顶的方向:“陆绝,你看。”

陆绝随着她的指向抬头看去。

骆蝉衣找准机会,扯住她头上的柳枝用力一扯,哗啦啦,雪白的冰晶簌簌落下。

陆绝本能地躲闪了一下,却终是躲不过,落得满头满身,一层细腻的雪白。

看向骆蝉衣,却见她手里还扯着那枝柳条,就在那一片飘飘扬扬的冰晶中,得逞而放肆地笑着,笑弯了眉眼,在如此寒冽之时,也洋溢出桃花三月般的温暖。

可是在和他目光对视的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身子微微前倾,睁着一双澄澈的明眸近近地打量着陆绝。

“陆绝,你刚刚笑了。”她脸上的笑意再次浮现出来。

“没有。”他拒不承认。

“你明明笑了,我看到了。”

他真的很少笑,最多是浅浅淡淡的弯一下嘴角,而刚刚那一下,真的是一个完整的笑容,这个笑容比她从前见过的任何一个都美好。

头顶的雪霜已经不再飘落了,她自己也无法幸免,头顶和肩头落上一层白沙。

陆绝伸出手摸向她头顶,慢慢替她拂去冰寒的霜雪。

她于是低下头,配合他的动作。

头顶的雪霜有些融化,微微打湿了头发,陆绝拉住她的衣袖,大步往房间的方向走:“生病了,看你还闹不闹。”

回到房间后,陆绝升起了一个小炉子,他们坐在炉子两旁,烤着火。

屋子里没有燃灯,昏暗而静谧,只有炉火红彤彤的光。

火光微微跳跃在两个人的脸上,各自安静。

陆绝其实很想在问问她,那件事她打算如何处理,但他担心他说出来,又变成了多管闲事。

骆蝉衣看着炉火,微微出神,只觉这一刻莫名心安与踏实,这份难得的踏实也说不出是谁给她的,是这火?还是这人?

唯一她有些忐忑的就是害怕陆绝会突然冒出什么问题,她没法回答的问题。

静默了许久,陆绝突然开了腔:“你……”

他看着骆蝉衣,道:“你有没有很想去的地方?”

她一颗提起的心重新落回原地,关于这个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地方就是骆家村,那里住着她最亲近的人。

另外,她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尤其是在上次落水后,每当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她都会在这个问题上胡思乱想。

她隐隐觉得,她的死亡是一个漫长而又痛苦的过程,至于是什么,她真的想不出来。

她冲着陆绝弯了下嘴角:“只要不回骆家村,哪里都好。”

陆绝似乎也没法接话了,沉默下来。

夜晚,冷意更甚,仿佛将一切都冰住了,窗外悄然无声。

骆蝉衣正在熟睡,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自觉地收了进来。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还坐在炉边烤火,那炉火燃的越来越旺,最后竟从里面飞出了一个火圈,套在了她的脖子上……

“骆蝉衣,你还不醒?!”

她猛然惊醒,发现并不是梦,那怨种项圈又作妖了。

她怒火一生,恨声叫道:“你又缺水了是吧?!”

“你别说话,现在立刻回冥界!”他一改平时那种悠闲又自大的口吻,语气十分紧急的样子。

骆蝉衣立刻看向窗外,一片浓重的黑暗:“现在还是半夜!”

“半夜怎么了,你忘了你是鬼,你可别耽搁时间了。”他严肃地催促道。

骆蝉衣脑子一下子乱了起来:“我不能就这样走啊,明天一早大家发现我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会怎么想?”

尚天闻言发出一声冷笑,饱含着对她愚昧的嘲讽,他道:“你听好了,这次不是我和你商量,是大人下的命令,想不想回由不得你了。”

不用他说,光听他的语气,骆蝉衣自然也意识到了。

她当机立断,不再耽搁,立刻下床抓起架子上的衣服,边走边穿:“我去和陆绝说一声。”

尚天发出一声无语至极的哀嚎:“我都说了来不及了,你有没有脑子!”

骆蝉衣已经无暇顾及耳边的吵闹,胡乱套上外衫,直奔陆绝门前,用力敲了起来:“陆绝,是我!”

她此时此刻脑子里依然很乱,唯一坚定的就是,不能这样一声不吭就消失,她必须和陆绝说一声。

也许是因为意想不到的深夜,也许是因为她的声音透出的慌乱,陆绝是以极快的速度来打开的门。

甚至,他连鞋子都忘记了穿,一身底衣底.裤,雪白地出现在她面前。

他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肩膀上,紧张地问:“怎么了?”

骆蝉衣看着他的眼睛,此时寒意凛冽,她的双唇冻得微微颤抖:“我是来和你道别的……”

她明显感觉到他放在她肩头的那只手抖了一下,问:“你要去哪?”

骆蝉衣双唇继续颤动着,连带着下巴也一起颤栗,她不再看他,一双惊乱的双眸低垂着,没有回答。

陆绝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寒意入喉入心,只觉被冻透了,他终于又问了一句:“你要和他回骆家村了,是吗?”

骆蝉衣就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眼眸低垂,一言不发。

并非她不想说话,她内心都快急死了!

只是此时此刻,她的嘴巴不知怎么了,开始不听使唤的僵硬起来,渐渐地,这种感觉蔓延到了整具身体。

这是一种可怕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好像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了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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