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下水

杨子甲生怕水底有危险，正欲阻止，却见躺在船中的老叟忽的站了起来，口中尖叫道：“有鬼，船底下有鬼，啊！啊！有鬼，他们会把你们全都吃了！”解观也是被吓了一跳，心想自己点了这老叟的穴道，怎的无济于事。只见老叟疯疯癫癫，冲着船头跑去，黄昭一看若是再跑那必是要掉进湖中，立时伸手拉住他。谁知这老叟力气颇大，竟将黄昭拉个踉跄。只听老叟又叫道：“鬼火！鬼火！”

        众人朝远处望去，只见远处确实有几处亮点，若隐若现，只是雾气太大，看不清那是什么。“噗通”一声，解观一看，扶着老叟的黄昭哪去了，“哎呀，不好！”解观将手中腰带塞到杨子甲手中，纵身跃进水中。

        杨子甲拽紧腰带，生怕解观遇到什么不测，只听几声哗啦啦的水声，便觉手中腰带一紧，杨子甲死命往上拉，三来也来相助。透过浓雾，便见水中两个人影朝船上游来。不一会儿便将二人提上舟来。

        黄昭此时已是晕阙，而解观身上衣服被划破，后背上还有三道伤口。杨子甲问道：“贤弟，你怎的受伤了。”解观喘着粗气道：“这水中果然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我当时跳下水时，便觉身边有好几个东西飞快的游了过去，当我摸到黄兄弟时便觉他是被什么东西拖着走，心中大骇，猛的向水中拍出几掌，也不敢在水中多加逗留便出水回游，却觉背后一阵火辣辣的疼。”

        杨子甲道：“你背上的伤口窄小细长，像是什么东西爪子，但这种东西绝对不会很大，最多不过两三尺大小。”解观道：“杨大哥，你说小舟无撑自行，是不是这种东西搞的鬼。”杨子甲道：“我想多半是它。只是它为何无缘无故咬断绳子，再来推舟呢？”解观也是不解，道：“还有我这兄弟，是怎的无缘无故的掉下水去了。”杨子甲道：“等黄兄弟醒了，咱们问问他便知。”

        只听吴人来道：“咦，那老头怎么没了。”杨子甲与解观一听吃惊不小，一看这舟中哪里还有老叟的影子，当时五人正急着救黄昭，未及照看疯疯癫癫的老叟，难道他也掉进湖中了，不应该啊!若是掉入湖中怎的连一点声响也没有。解观道：“我再下水看看。”杨子甲道：“贤弟，你身上有伤，还是大哥下去吧。”解观道：“大哥，这水下危机四伏，你这手臂不益下水，还是我来吧。”吴地来对着杨子甲指指自己，又指指水，却不说话。杨子甲道：“好吧，切记要小心，不要在水中逗留时间太长。”吴地来点点头。解观怕吴地来有什么危险，却被杨子甲看穿心思，便道：“贤弟你放心，这小子的水下本事不比这水中的鱼儿差。”

        吴地来将船上的绳子系在腰间，跳下水去。二来将绳子紧紧的攥在手中，他们虽多是贪玩胡闹，但在兄弟生死攸关的大事上却毫不含糊。

        兀自下去一刻钟，还未见上来。二来急的抓耳挠腮，吴人来道：“当家的，二哥怎的还不上来。不行，俺要下去看看。”杨子甲道：“再等等看看，若是再不上来你们便拉绳子。”又过了片刻，连杨子甲也坐不住了，道：“拉！”

        二来使出全身的力气拉绳子，只觉这绳子轻的紧，吴人来叫道：“绳子断啦！”杨子甲大惊，冲水面大喊几声，却没人回应，便抓住绳子要往水中跳，却被解观拦住。解观道：“大哥，此时情况你下去也是于事无补，咱们暂且静观其变，只要人不下水便可无虞，否则便算我们都下去，怕是都折到水底。”杨子甲平日里对三来颇为严厉，但实则亲如父子，此刻见吴地来掉入水中，一时冲动，竟不思后果。

        二来道：“当家的，让俺下去吧。”杨子甲也是心急如焚，但他岂能再让二来下水犯险，便道：“让你们下去有什么用，老实给我待着。”二来不敢违拗杨子甲，但见自己兄弟生死未卜，端是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咳咳”两声，解观一看竟是黄昭醒了，便道：“兄弟，你怎么样了。”黄昭弱弱的道：“大哥，你怎的也跟俺到阴曹地府来了，不行，你快回去。”解观道：“兄弟，这里不是阴曹地府，你还活着。”黄昭顺了一口气，道：“没死就好，没死还能跟着大哥杀鞑子，宰汉奸。”解观听的热泪盈眶。杨子甲问道：“黄兄弟，你是怎的掉下水的？”

        黄昭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便觉左脚被踢了一下，我站立不稳，接着右脚被什么拉了一下，便掉入水中了。”杨子甲道：“这倒是奇的很，当时你旁边只有老伯，会是谁拉你的脚呢？那落入水中之后呢。”黄昭道：“落入水中之后，我便立时闭气想将头伸出水来，谁知不管我怎的用力都游不上来，觉得好似有人在往下拉我一般。我便出掌往脚下打了几掌，但胸前却被什么东西猛的撞了一下，我一松气，便多喝了几口水给呛晕了。”

        便觉小舟一晃，一只手扒住船舷，众人皆是一惊，便见露出一个黑色的脑袋。杨子甲与二来大喜，冲到舟边，一把将吴地来拉上舟来。杨子甲道：“臭小子，方才我叫你，你怎的不答应。”吴地来指着嘴巴，杨子甲又好气有好笑，这小子还记得自己不让他说话，便道：“好，你能说话了。”吴地来高兴的跳了起来，杨子甲道：“臭小子快说，方才在水底见到了什么？”吴地来道：“这水底下可是好玩的紧，好多的鱼，游得比俺还快。那老头尽说些骗人的话，不是鬼推舟，是鱼推舟。这鱼儿真是好心的很，定是知道咱们没了竹篙，这才帮咱推舟的。”

        杨子甲和解观对视一眼，心想，果然是有东西在搞鬼。黄昭问道：“不是鬼？”吴地来道：“要是有鬼，俺地来定是要将他捉上来耍耍。”杨子甲道：“那你看清那鱼儿长什么样子没有。”吴地来道：“水底太黑，只看着鱼儿拖着长长的尾巴，有个三尺大小。”解观将手伸到水中，道：“舟已经停了，果然是那东西搞的鬼。”

        杨子甲道：“咱们今夜好好在船上，那小东西不大，想是不会将船推翻。待天一亮，咱们便划到舞阳湖尽头，尽快找到梦龙洞，免得多生变节。”

        众人经一番折腾也无心再睡，便这么耗到天亮。待太阳一升，浓雾一散，周遭环境一览无余。梦龙洞在北，杨子甲见初升的太阳在自己身后，便调转船头往右划。没了竹篙，众人只好以手划水，湖中还有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岛，湖面时而开阔似苍海气象万千，时而狭长如弯刀山穷水尽，六人划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舞阳湖尽头。

        舞阳湖尽头是一处峡谷，谷内百尺悬崖如刀壁斧凿，狭窄幽深，仰视苍天只见一线，倒是与十里古峡有些相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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