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独臂
那三弟也是纳闷的紧,怎的这酸儒的招数和自己的越来越像。但他手中招式却丝毫不停,只是想着必须要将其拿下,切不可上山。解观暗叫自己糊涂,这家伙本就心智不全,跟他多费什么口舌。
那三弟袖中的黑色小刃出其不意,解观便将全部精神放在那小刃之上。魏碑笔法遒劲有力,解观准备以慢打快,以拙击巧,管他双掌如何翻飞,铁笔笔尖认准黑刃待它一出,便将其打落。只见那三弟双掌翻腾,右掌便要打在解观腹部,解观瞧准时机,铁笔直击手腕,这一招不过是虚招。铁笔顺势而回,正巧与那三弟要打出的左掌相遇,解观却不再击其手腕,而是待他一招已老,去势已停,黑刃即出之时,“叮”的一声,正巧打在黑刃之上。
解观将劲力蓄满铁笔,黑刃登时落地,不料那三弟招中有招,右掌吐劲,正中解观肩头。解观踉跄之际,铁笔一端点在那三弟腰际,那三弟自是受力向后退了几步。
解观见正是空当,随即展开轻功,借一根竹子的弹力跃到另一根竹子之上,这一跃竟跃出七八丈。那三弟抬脚便追。解观附在毛竹之上,蹂猿而攀,倏忽间便立在毛竹之顶。此时放眼一望,已是可望见山寨之中的情景。遂运足内力道:“少时好友解观,前来拜见齐云山盗魁杨子甲。”一声喝出,山寨中的人皆往外望去。
此时那三弟也跟着攀上毛竹,解观见状脚下一点,复落在另一根毛竹之上。那三弟正上至半路,便如猿猴一般,跟着解观荡到另一根竹子之上。
那毛竹竹尖甚细,如何撑的住两人,便要倾倒。那三弟叫道:“你快快下来。”解观置之不理,那三弟却不敢再往上攀。于是一跃而下,口中叫道:“让你不下来,你不下来,我就砍竹子。”说完,掌力一催,两掌便将竹子打断。抬头一看,解观竟又落在另一根竹子之上。端是将那三弟气的七窍生烟,哇哇大叫。赶忙跑到另一根竹子下,催掌便打。
忽听一句:“臭小子,住手!”那三弟听了这一句,登时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解观往下一望,见三人从寨门中走出,一眼便认出那为的人便是杨子甲。虽十几年未见,样貌变化不少,但杨子甲自小便喜穿葛衫,而且身形消瘦。
跃下毛竹,喜道:“杨大哥,真是想煞兄弟了!”杨子甲上下打量了一番解观,满脸欣喜,左手拍在解观肩膀上,道:“解贤弟,十多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显年轻啦。”解观道:“杨大哥哪里话,小弟我就差老的没掉牙了。”杨子甲哈哈大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油腔滑调的。来来来,咱们今晚要好好喝一场,把这十几年的酒全部都补回来。”解观道:“好!今日必要喝个痛快。”
忽的听到下面两人叫道:“当家的,俺们将鞑子的走狗给捉回来了。”解观转头一看,正见那二怪将黄昭五花大绑的提将上来,忙对杨子甲道:“大哥,这黄昭兄弟是同我一起来此的,只不过……”杨子甲对解观道:“贤弟,你不说我也知道。”忽的脸色一阴,对那三怪喝道:“你们三个臭小子,今日不是让你们好好在寨中待着么,又给我出去胡闹。快快将黄爷松绑,磕头赔罪。”
三怪一听,吓得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麻溜的将黄昭解开,立时跪下来不停的磕头。黄昭忙道:“都是兄弟,磕什么头,快起来快起来。”三怪不听,依旧磕着。解观劝解道:“杨大哥,这三位小兄弟并不知你我是少时好友,生怕我二人是什么鞑子官兵,一味阻拦也是情有可原,快快让他们起身吧。”杨子甲这才让三人起身。
杨子甲吩人置办酒菜,与解、黄二人畅饮。因今日三怪不分青红皂白,与解、黄二人为难,便罚三人今晚不准吃饭。那三怪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好酒好菜,口水都流了出来。此三人乃是孪生兄弟,大哥唤作吴天来,二哥唤作吴地来,三弟唤作吴人来。
黄昭见吴人来的口水流了一地,心中不忍,便对杨子甲道:“杨大哥,这三位小兄弟人着实不坏,您就大人有大量,让他们上桌吃些酒菜。”杨子甲说不让他们吃饭本就是气话,便道:“既然黄兄弟给这三个臭小子求情,那便让他们吃些饭菜。”黄昭道:“来来来,你们当家的让你们来吃饭了。”三来甚是高兴,抹干嘴上的口水,便坐下吃了起来。
酒过数巡,解观见杨子甲喝酒吃饭只用左手,而右手却是垂在下面,从未动过,便问道:“大哥,你这手……”杨子甲脸露苦笑,道:“已经废了十几年了。”解观忿道:“是谁干的,兄弟定要斩断他的手臂!”杨子甲摇头道:“多谢兄弟好意,不是大哥长他人志气,只是这人武功深不可测,大哥我虽为湘赣一代的盗魁,亦不敢惹他。”解观问道:“此人是谁,如此厉害。”杨子甲道:“李长风。”解观一惊,道:“是他?我听说他曾将江湖第一大帮赤脚帮的两名长老和一名舵主打成重伤,那帮主齐远山也不是他的对手。”
杨子甲道:“这些都是江湖传言,事情并非如此。当年贤弟你下山不久,我便接到赤脚帮一位挚友的来信,邀我前去盗掘一座古墓。”解观心想,这赤脚帮乃是江湖第一大帮,怎的也干起了盗墓的勾当。只听杨子甲接着道:“随我同行的除了两百名兄弟外,还有便是这三个臭小子的父亲黑水吴。”
解观诧异道:“原来这三来的父亲乃是黑水吴兄弟,当年我上齐云山的时候,这三来还在吃奶呢。”杨子甲道:“不错。当年我们寻找那古墓,一路惊险连连,与我同去的还有现在的天完将领陈普胜。”解观和黄昭都“啊”的一声,吃惊不小。杨子甲接着道:“不错,谁也没想到现在的一军之将以前竟是在干盗墓的勾当。但是此人背景极深,当年许多江湖一流高手都来寻他,其中便有李长风。当时他拿出一件盗墓的至宝,我那时年轻气盛,又禁不住宝物诱惑,便起了盗宝的心思。谁知那宝物竟是假的,害的黑水吴兄弟被李长风杀害,我的右臂的臂骨也被他一掌震的粉碎。”
解观点头道:“没想到还有这番渊源,不过要是让我遇到这李长风,便算是不敌,也要与他斗上一斗。杨大哥,我见这三来的武功精湛的紧,是从何处学来的。”
杨子甲道:“当年黑水吴兄弟身死,我便将这三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儿子一般。只是这三个小子渐渐长大,心智却是短浅的紧,我也很是愁。没想到十年之后,齐云山上来了三个人,他们说是受人之邀前来教这三个孩子的武功。我问及他们姓名,他们却不说,也不说是受谁之邀。他们三人一人教一人,在山上一住便是一年,这三个孩子的武功端是一日千里,就是放眼湘赣绿林一道怕是也没人是这三个孩子的对手。”
解观道:“原来如此,杨大哥,这三个人是不是一个虬髯挂脸,一个面相清秀,一个公子打扮。”杨子甲奇道:“贤弟怎的知道。”解观道:“我的这一身本事便是那公子打扮的人传授。只是我也不知这传授武功之人的姓名来历。”杨子甲道:“原来如此。好在这三个小子心智虽有所欠缺,但都有一颗善心经常劫富济贫。但不免会误劫好人,我多番与他们细说,可也只是今天记得这句明天记得那句。上次他三人便放走了一个江洋大盗,我便对他们说杀人的人怎会是好人。好家伙,这句便记在心里了,今日便把你们劫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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