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日升日落，一个轮回

虽然初浅婳不明白夜逝羽在经历什么事情，但是她却知道，对于夜逝羽来说，现在绝对是一个关键的时刻，是绝对不能让人打扰的。因此初浅婳没有再开口打扰他，右手九色光芒闪烁，九天凤凰剑凭空出现在她手上，她没有丝毫迟疑与怠慢，九天凤凰剑上飞出九头不同形态的美丽凤凰，飞舞间形成一个透明的光罩，将整个竹舟笼罩起来。同时她一道真气打入水中，直接将竹舟固定在原地，不再动摇。做完这一切，初浅婳才松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夜逝羽身上。&1t;/p>

        夜逝羽整个人沉浸在对道的感悟中，完全没有注意到周遭的一切，他时而皱眉，时而舒缓，时而微笑，时而苦恼，似乎被什么东西难住了一般。&1t;/p>

        “看破虚妄，求得真我。”夜逝羽紧紧皱眉，他回想起初云航告诉他的话，默默思索起来。“万物殊途同归。通一道，而齐万道。故万物归于道，是为一。一，怎么为一？道化万物，万物再归一吗？不对，不应该是这样。”&1t;/p>

        初浅婳的目光紧紧落在夜逝羽身上，见他不自觉的握紧拳头，眉头紧蹙，显然在困扰什么，只是初浅婳不清楚他此刻的状态，也不敢私自打扰他，只能默默在一旁着急起来。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就连天际的太阳也开始西沉，渐渐的，一轮明月缓缓从东边缓缓升起，月光清冷的照在湖面上，显得波光粼粼。&1t;/p>

        “万物皆为道，天可为道，地可为道，水可为道，鱼亦可为道，可是它们怎么归一？看破虚妄，难道我眼前所见的都是假的吗？”夜逝羽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显然他已经被困扰住，思绪都开始凌乱了。&1t;/p>

        “不对，不对，我眼前所见的，不可能是虚妄的，那么，看破虚妄，到底要看破什么？”夜逝羽的表情越来越难看，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面，心境开始波动起来。&1t;/p>

        “归一？如何归一？真我，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我又该从哪里下手？又或者，我该随我的心去走？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到底是怎么样？我该怎么去做？”夜逝羽越来越烦躁起来，内心深处生起一股无名的火，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1t;/p>

        “不好，我的心乱了。”夜逝羽心智异于常人，即使是在此时，他也还能分心注意到自身的状态，若是换做常人，只怕早已经走火入魔了。他努力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是越想平静，心就越无法平静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冷汗已经开始从他额头上不停滴落，握紧的双手青筋暴起，他周身上下的气势也开始不规则的暴动起来。&1t;/p>

        “夜大哥。”见到这样的情况，初浅婳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会不会打断夜逝羽，她惊呼一声，连忙按住夜逝羽的肩膀，摇晃起来，“夜大哥你快醒醒！夜大哥，夜大哥！”&1t;/p>

        “……婳儿？”也许是初浅婳的呼唤起了作用，夜逝羽终于从疯癫的状态走了出来，他有些无力的看向初浅婳，话一开口，才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嘶哑得自己都认不出来。&1t;/p>

        “夜大哥，你吓死我了。”见到夜逝羽清醒过来，初浅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天知道刚刚夜逝羽的状态有多危险，如果初浅婳没有及时拉他出来或者夜逝羽心性不够坚定的话，只怕早就走火入魔了。&1t;/p>

        感受到心爱之人的担忧与害怕，夜逝羽顿时有些愧疚，看着初浅婳近在迟尺的身影，夜逝羽的心顿时安宁下来。在这一刻，他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悟了。&1t;/p>

        “心乱，心乱又何尝不是静的极致？天法地，地法人，人法道，道法自然。”夜逝羽缓缓闭上双眼，认真感悟起来。心，开始一点一滴明悟起来。&1t;/p>

        夫道者，有清有浊，有动有静。天动地静，天清地浊。降本流末，而生万物。清者，浊之源，动者，静之基，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1t;/p>

        “鱼无水则不活，水无鱼则不清。木无土不活，土无木不固。心乱，心静，亦如此。唯有乱，才可知静。人与道，就如同水与鱼、木与土，相互依赖，互相存活。看破虚妄，求得真我。真我，就是让自己变成那鱼、那木，和道共存。”夜逝羽的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安宁起来，他没有睁开眼睛，但是初浅婳却能感觉到，这一刻站在她面前的夜逝羽，就仿佛天地一般，让她产生一种不可抵抗的威压。&1t;/p>

        终于，夜逝羽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目光直直望向东方，那里，一抹鱼肚白缓缓扩散，一轮金色暖阳从东方缓缓升起，照亮整个神州大地。&1t;/p>

        “道生万物，万物归于道，两者本就是从一而来，最终归一，形成一个轮回。就如同这朝阳，从东方升起，到西方落下。还有那明月，月圆月缺。朝阳与夕阳，满月与残月，它们之间，本质都是一样的，只是时间、角度以及看的人不同，所以在不同人眼中有不同的变化，可是归根结底，这一轮日与月，一直都是不变的。”&1t;/p>

        夜逝羽笑了，在这一刻，他身上原本恐怖庞大的威压彻底消失了，周身上下再无一丝气息，就如同一个翩翩如玉却又没有丝毫战斗力的富家公子一般，可是初浅婳却分明感受到，这样的夜逝羽，比起刚刚，要恐怖得更多，明明夜逝羽就站在她面前，可是她却完全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这样的感觉，让初浅婳不由心生畏惧起来。&1t;/p>

        “婳儿，让你担心了。”夜逝羽似乎感觉到了初浅婳的担忧和惶恐，他转头看向初浅婳，回以一笑。&1t;/p>

        见他没事，初浅婳这才终于把心放下来，她有些好奇的道：“你，是突破了吗？”&1t;/p>

        夜逝羽闻言一笑，却没有选择回答初浅婳这个问题。不知为何，明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人，可是初浅婳却感觉到，眼前的夜逝羽，似乎比起之前，更吸引人。他身上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殊韵味，格外的吸引人的注意力，让人无法挪开眼睛。&1t;/p>

        见到初浅婳对着他呆，夜逝羽的笑意更浓了，他对着初浅婳伸出手，声音轻柔，带着一丝蛊惑，“婳儿，过来。”&1t;/p>

        初浅婳呆呆的看着他，不受控制般的伸出手放进夜逝羽的掌心，夜逝羽见状，用力一拉，将初浅婳拉到他身前，“婳儿，闭上眼睛。”&1t;/p>

        初浅婳听话的闭上眼睛，没有丝毫抗拒。&1t;/p>

        夜逝羽的身子微微前倾，他的手轻轻搭在初浅婳的肩上，两个人的额头轻轻的碰撞在一起，夜逝羽并没有对初浅婳做什么，而是缓缓闭上自己的眼睛。&1t;/p>

        初浅婳只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一片广阔无垠的世界，整个世界光彩6离，她正迷茫的时候，就听到来自夜逝羽的声音，声音轻轻的，不知道从哪里传来。&1t;/p>

        “婳儿，用心去感受。”&1t;/p>

        等她转过神的时候，现眼前的世界又变了，原本光彩6离的世界突然变成一片纯白，没有一丝多余的色彩。她行走在这纯白的世界，整个心灵都经历了洗礼一般，变得澄净通透，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都被洗净。&1t;/p>

        “哼。”也不知过了多久，初浅婳听到耳边传来夜逝羽的闷哼声，她睁开双眼，清眸干净得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不带一丝的杂质，        初浅婳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随即清明过来，她连忙扶住夜逝羽，担忧道：“夜大哥，你怎么样了？”&1t;/p>

        初浅婳何等聪慧，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她刚刚所看到的世界都是夜逝羽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带她进去的，虽然她不知道夜逝羽要付出什么代价，但是想想都知道夜逝羽耗费的心力绝对不小。&1t;/p>

        夜逝羽轻轻摇头，伸手摸了摸初浅婳的头，温柔道：“我没事，婳儿感受到什么了吗？”&1t;/p>

        初浅婳见他似乎真的没事，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她沉吟道：“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感觉整个人的状态都好了很多。”&1t;/p>

        夜逝羽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不急，把你刚刚看到的，感受到的记下，这种状态，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进去第二次，所以你好好回想，把那种感觉记下，等到日后你冲击半步真道的时候，就会容易很多了。”&1t;/p>

        初浅婳听出了他话里隐藏的意思，她惊喜的抬头看向夜逝羽，清眸闪闪亮，“夜大哥，你踏入半步真道了？”&1t;/p>

        “你猜。”夜逝羽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并没有直接回答初浅婳的问题。&1t;/p>

        看到夜逝羽这样的笑容，初浅婳忍不住又呆了一呆，她现，今日的夜逝羽，似乎格外的吸引人，让她有种想要抱走藏起来的冲动，以致于即使夜逝羽这般调戏她她也没有生气，反而是抱着夜逝羽的胳膊撒娇起来，“夜大哥，你告诉我嘛？”&1t;/p>

        夜逝羽有些惊讶，他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变化，但是他却敏锐的感觉到初浅婳对他态度的变化，他眼中快闪过一丝异样，微微俯身，一手勾起初浅婳的下巴，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带着深深的诱惑，如同堕落的魔王在蛊惑人心一般，“婳儿，很想知道吗？”&1t;/p>

        不得不说，夜逝羽本身就是无比英俊的人，这么一刻意诱惑初浅婳，带来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大，即使是初浅婳早已习惯了夜逝羽的魅力，在此刻也不由芳心沦陷，只能呆呆的点头。&1t;/p>

        夜逝羽双眼微眯，看着这样的初浅婳，他再也控制不住，低下头狠狠的吻住初浅婳的红唇，肆意的品尝她的美好。&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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