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布局
“轮回崖。”处理了清萱的事情之后，夜逝羽一个人默默回了凌霄阁。只是他的心思，已经全盘落在清萱临死之前说的那六个字。&1t;/p>
轮回崖、通天路。&1t;/p>
夜逝羽并不认为清萱会在临死之前故意骗他，只是可惜，以黑袍人的心智，是不会轻易让人知道他的目的的，即使是清萱，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道这六个字。但是除了这六个字，其他的关于轮回崖、通天路的消息，全部都没有。&1t;/p>
“看来，是要好好查一下了。”夜逝羽呐呐自语，决战在即，任何有用的消息都不能放过。&1t;/p>
次日，夜逝羽屋内。&1t;/p>
“师兄，你找我？”无痕对着夜逝羽恭敬的行了一礼，只是目光却透露出几分好奇。&1t;/p>
“无痕。”夜逝羽点头，没有废话，“你立即带人，去打探所有关于‘轮回崖、通天路’的消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1t;/p>
“师兄，生什么事了吗？”听出夜逝羽语气中的焦急，无痕不解的追问。&1t;/p>
“你别管那么多了，这件事很重要，不容有失，所以，你务必谨慎小心。”夜逝羽沉默了片刻，还是没有说出原因。“一旦有消息，立即通知我。”&1t;/p>
“我明白，师兄放心。”无痕虽然不解，但是他知道能让夜逝羽这么着急的事情一定不简单，因此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而是谨慎的应下来。&1t;/p>
见无痕领命退下，夜逝羽心中却还是不敢有丝毫放松，他长叹了口气，目光带着一丝散不去的担忧。&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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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北，某一处密林。&1t;/p>
轻微的脚步声缓缓响起，来人一身灰袍，但却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真实样貌。&1t;/p>
来人显然很小心，来的路上走得很慢，甚至多绕了几圈才朝着目的地走去。片刻之后，来人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落在前面负手而立的那道银白身影上，目光中带着一丝敬畏和隐藏至深的恐惧。&1t;/p>
那道银白身影显然也听到了来人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身，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若是有旁人看到，定会大惊失色，因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洛阳的绝鸣谷掌门夜逝羽。&1t;/p>
“大长老果然守信。”见到来人，夜逝羽脸色不变，只是缓缓开口。&1t;/p>
来人抬手摘下面罩，露出一张有些皱纹的脸，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崆峒大长老。在这种情况下，两人的会面，着实有些诡异。若是被人看到，只怕会忍不住误会什么。&1t;/p>
大长老轻轻叹了口气，若是可以，他是不想走这一趟的，可是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大长老的心却有些兢惧，那是一种自灵魂深处的畏惧，清萱的死，除了让大长老感受到黑袍人的心狠手辣之外，同时也让大长老感受到了夜逝羽的深不可测。&1t;/p>
清萱的死看上去是她的自作聪明，但大长老不认为，这其中会没有夜逝羽的手段，清萱的身份，在三族中可以说是举足轻重，可是这样的身份，只是因为她的一个小小私心，就让黑袍人痛下杀手，若说其中没有什么猫腻，大长老是绝对不信的。&1t;/p>
诚然，以黑袍人的实力，不需要倚仗三族这些人，但是他们对于黑袍人来说，有跟没有绝对是巨大的差别，杀了清萱，就会导致蓬莱离心，虽说碍于黑袍人的震慑力，萧凌绝不敢轻易背叛，但是私底下不再那么用心是肯定了。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黑袍人还是眼都不眨就直接动手杀了清萱，可见他的肆无忌惮和心狠手辣。&1t;/p>
清萱犯的错在大长老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大错，但是黑袍人却无法容忍。反而是面对一而再再而三与他为敌的夜逝羽，黑袍人却从来没有下过狠手，大长老不认为是因为黑袍人所谓的“父子情深”，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夜逝羽对他来说很重要，亦或者，夜逝羽很可怕，可怕到让黑袍人觉得，动手杀他是件不值得的事情。面对这两个答案，以大长老对黑袍人的理解，他更趋向于第二个。也正是因为如此，大长老对于夜逝羽的畏惧才会变得这么明显。&1t;/p>
“少主找老奴过来，就不怕被人误会吗？”&1t;/p>
“大长老很怕我？”虽说大长老隐藏得很好，可是夜逝羽还是看出了他的心虚，这是以前绝对不会出现的。看来，清萱的死，对于大长老他们这些老人来说，打击很大。&1t;/p>
“少主说笑了。老奴是下人，对少主自然是敬畏的。”大长老心中一颤，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1t;/p>
“敬畏？好一个敬畏。”夜逝羽笑了，他长相极为英俊，这一笑让人如沐春风，只是大长老却不知为何，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心冒起，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先有敬，再有畏，不知道大长老对我，是敬多一些，还是畏多一些？”&1t;/p>
大长老沉默了片刻，没有回答夜逝羽这个问题，而是道：“少主有话还是直说吧，今日大费周章，想必也不是专门为了问老奴这个问题吧？”&1t;/p>
听到大长老语气中的闪躲，夜逝羽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他没有再继续压迫大长老，反而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大长老可曾听过一句话？”&1t;/p>
“什么？”大长老开口，目光却不敢直视夜逝羽。&1t;/p>
夜逝羽目光如炬的看向大长老，一字一字的道：“狡兔死，走狗亨。”&1t;/p>
大长老猛然瞳孔收缩，目光如电的看向夜逝羽，眼中神色变了变，“好一个‘狡兔死，走狗亨’，少主有话不妨直说吧。”&1t;/p>
“既然大长老如此爽快，那我就不拐弯抹角了。”夜逝羽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大长老认为，你的主上，是个怎样的人？或者说，你觉得，他会遵守承诺，带你们去那个世界吗？”&1t;/p>
大长老脸色变幻，阴晴不定，虽然他知道夜逝羽话中的意思，自己心中也有过怀疑，但是此刻面对夜逝羽，大长老却不肯那么容易屈服，他朗声道：“主上的事情，老奴身为下属，无权干涉。我只知道，听从安排即可。”&1t;/p>
“哈哈哈！好一个听从安排！”夜逝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笑起来，好一会才目光冷冽的看向大长老，“就如清萱一般，听从安排？”&1t;/p>
大长老脸上一变，他自然听出夜逝羽话中的意思。大长老有心反驳，但是面对夜逝羽压迫性的目光，他竟是说不出话来。&1t;/p>
见大长老如此，夜逝羽继续道：“不如大长老猜猜，下一个，会是谁？”&1t;/p>
大长老心中突然生出一种后悔今日来到此的念头，他猛的抬头，色厉内荐的吼道：“少主今日的话，老奴就当没听过，也从没来过，告辞了！”话罢，他转身，就欲离去。可是身后夜逝羽却传来了一句话，瞬间让大长老停在原地。&1t;/p>
“大长老是觉得，下一个不会轮到你吗？”看似轻飘飘的一句话，可是大长老却听出了其中的冰冷杀意。一时之间，大长老全身上下都不由冒出冷汗，他颤抖转身，看向夜逝羽，眼中带着一丝惊恐，“少主想要杀我？”&1t;/p>
夜逝羽摇头一笑，这个看上去丰神如玉、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谈笑间却是带着刀光剑影，“我可不喜欢杀人，不过我那位好父亲，可就难说了。”&1t;/p>
大长老猛的一震，他看着夜逝羽的目光再也掩饰不住那些恐惧，他终于知道，眼前的夜逝羽，城府有多高深。他的心智，远在黑袍人之上，你永远看不出这个人想要做什么，会做出什么。大长老完全不怀疑夜逝羽有让黑袍人对自己动手的能力，而且是黑袍人自己不会察觉的那种。&1t;/p>
或者说，不管他今日有没有来这里，夜逝羽都有手段可以让他屈服，而他今日的赴约，也不过是让夜逝羽的计划实施起来更顺利一些罢了。想到这，大长老忍不住有些灰心丧气，他没想到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最后会栽在这样一个年轻人手里，他无奈道：“少主想要老奴做什么，就直说吧。”&1t;/p>
“不急。”见大长老屈服，夜逝羽没有丝毫得意，他依旧是不慌不急，“大长老可听过‘轮回崖、通天路’这两个地方？”&1t;/p>
“轮回崖？通天路？”大长老低头思索，随即摇头，“老奴不知。”&1t;/p>
闻言，夜逝羽也不失望，继续道：“九星连珠，需要巨大的力量去接引，大长老觉得，这股力量，从哪里来？”&1t;/p>
大长老皱眉，“少主的意思是？”&1t;/p>
“人命。”夜逝羽冷冷道，“用人命献祭，获得巨大的力量，虽然我不知道九星连珠的具体过程，可是我知道，这其中需要的人命绝对是无比庞大的，这才是他放任三族和十大门派动手的真正原因。也是他让三族屠杀神州大6其他门派势力的原因。”&1t;/p>
大长老的脸色瞬间惨白，因为夜逝羽这话虽是猜测，但结合之前黑袍人的举动，大长老却觉得有九分的可能性。&1t;/p>
“那么，大长老觉得，如果献祭的人数不够，他会不会拿你们去填补呢？”夜逝羽嘴角勾起一丝残酷的笑意。&1t;/p>
“这、这！”大长老的心神彻底乱了，虽说夜逝羽是在猜测，可是依大长老对黑袍人的了解，他知道这是很有可能的，不，如果一切属实，黑袍人是百分百会这样做，任何人在黑袍人眼中都是工具，都是蝼蚁，所以只要需要，他就完全不会留情。想到这，大长老只觉得全身冷，他一直都很畏惧黑袍人，但是一直以来黑袍人都没有对他们这些老人动手，所以心中虽然畏惧但一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的。直到这一次清萱的死，才让他们都敲响警钟，那就是他们对黑袍人来说，可有可无，想杀就杀。也因此，大长老才会过来见夜逝羽。此刻想通所有情节，明白自身存在的危机，大长老忍不住有些手脚无力。只是他看向夜逝羽的目光，又添了几分敬畏，这一刻他突然觉得，也许黑袍人，也不是那么胜券在握。&1t;/p>
“看来大长老想清楚了。”夜逝羽微微点头，“那就好办很多了。”&1t;/p>
“少主想要我做什么？”大长老敬畏的看着夜逝羽，语气已经放软，显然他已经臣服了。&1t;/p>
“暂时不劳烦大长老。日后，会有需要麻烦大长老的地方。”夜逝羽微微一笑，“时候不早了，大长老还是尽快回去吧，迟了，被人现就不好了。”&1t;/p>
大长老深深的看了一眼夜逝羽，恭敬的行了一礼，“老奴告退。”&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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