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宋明的态度
小姚子也不知道是被宋明被当面抓走给刺激到了，还是在热血上头，经过了一番挣扎，竟挺身而出道。
“我相信老板不会害我们！咱们兄弟平时偷鸡摸狗的事情没少干，在所里蹲几天也是常有的事。如果自首就能把梁栋扳倒，哪怕就是坐上几个月的牢我也认了！”
说着，小姚子抿嘴对陈明晓道。
“老板，如果我这一次被抓起来坐了牢，等我出来的时候，你会给我留一个工作吗？”
陈明晓哭笑不得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如果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帮他偷卖了一些肉，检举他绝不会坐牢的。但你要是还干过其他最大恶极的事情，比如杀人放火，那我可就说不准了……”
小姚子一出头，其他人顿时觉得脸上的面子挂不住了！
大家都是出来“混江湖”的，讲究的向来是义字当先！
他们背叛两栋是因为梁栋不够义气，不把他们当盘菜。
但让小姚子扛下所有，他们以后还有没有脸面在黎县的地面混了？
更何况，陈明晓不是也信誓旦旦地说他们做的这些事，还没有严重到坐牢的程度吗？
“小姚子，大家都是兄弟，真要是投案，那也是大家一起去投！”
“就靠你一面之词派出所能相信吗？都说法不责众，咱们一起去投案，就是有罪，应该也能轻点儿……”
陈明晓听着他们乱用措辞，实在是不忍心进行纠正。
能一起去检举揭发梁栋的恶行，自然要远比小姚子一个人当证人强得多。
城南派出所。
在呼呼拉拉近二十人涌入派出所，尤其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城南派出所的“常客”，着实引起了值班民警的高度戒备。
当看到带头来的是陈明晓后，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并且汇报给所长沈涛。
在陈明晓讲明了来意之后，沈涛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明晓，这件事情太大，而且不在我辖区范围之内。我得立刻将情况向上级公安机关进行汇报。”
陈明晓点头道。
“那就麻烦沈所了。”
在沈涛紧急联系县公安局后，广告员工们随之将他们所知道和做过的事情进行交代，随后等待命运的裁决。
他们在交代所知道的一切时，既有恐惧，也有释然。
恐惧的是未知的处罚，释然的是他们终于可以把自己犯下的错交代清楚，从此选择没有阴暗的人生。
当他们在战战兢兢之中完成了笔录，当他们以为会直接被公安局关起来时，公安局却告知他们可以离开，但需要随传随到，积极配合公安接下来的工作。
当他们如同游神一般地跟着陈明晓回到家电城时，还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不真切！
他们居然真的被放回来了！
看着他们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陈明晓轻笑着打破宁静。
“兄弟们，我陈明晓由衷的恭喜你们。从今天过后，无论梁栋是否会被绳之以法，你们终于能够挺直腰杆做人了！”
随后提着暖壶分别给他们倒上一杯水。
今天对于你们而言，是人生重大的转折点。照理说，我应该给你们摆酒好好庆贺一番，但你们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随时配合公安的进一步调查。如果梁栋被抓住，咱们再开宴席不醉不归！”
“......”
黎县混子的集体倒戈，并将所知道的一切通过“自首”的方式汇报给公安，梁栋苦心经营的灰色产业链终于浮出了水面！
在黎县公安紧锣密鼓地联络其他县城公安协同查案的同时，梁栋在屠宰场中等来了被带回来的宋明。
屠宰场亦如以往的阴森恐怖，身处其中犹若置身于九幽地狱一般！
宋明默然站在屠宰车间中，梁栋依旧坐在那把椅子上，手中把玩着切肉用的雪亮剔骨尖刀，面上看不出喜怒。
“说说吧，我相信你一定有很多话想对我说。”
宋明如同木雕石塑般地站在原地，脸上颓败之色显露，却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肯说。
梁栋强压着怒火，微微抽吸了一下鼻子努力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
“你是我最信任的手下。事实证明，你从来没有辜负过我对你的信任，每一次都能极好地将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做好。这一次，同样也不例外对吗？”
在半晌后。
宋明的身体微微战栗，终于声音沙哑地出声道。
“梁哥......我不想做了......”
这一句话，顿时让梁栋瞳孔骤然收缩，在他身边的几个心腹皆是勃然变色！
“宋明！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梁哥平日里待你不薄，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听康洋说你跑到仑头村去给陈明远贴广告，难道你居然要背叛梁哥去跟死对头陈明晓？你是疯了还是傻了！”
“......”
在心腹们厉声质问声中，梁栋面庞逐渐扭曲，眼中怨毒之色愈发浓重！
他想过无数种可能性。
却万万没想到视为心腹的宋明，居然会反水投到陈明晓的怀抱中！
如果连宋明都反水了，那派出去黎县的小喽啰们不回来的原因，自然也就解释得通了！
“嗬嗬......不想做了......嗬嗬.....你当我这里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不过念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儿上，我给你一个选择。如果你现在回头，我可以对你既往不咎。如果你执意要走……”
梁栋将手中的剔骨尖刀猛地扎在了桌案之上。
“我之前定下规律，想要离开就要自领三刀六洞的刑罚。只要你受完了刑罚，从今以后便与我梁栋再没有任何关系！”
关于这番说辞，在之前维稳局面的时候展示出了极为可靠的效果，使得他的部下们纷纷放弃了逃离的心思，让各项生意继续运转起来。
是冒着残疾的风险在腿上留下六个窟窿，还是继续踏踏实实的给他做事，这是一个极为简单的选择。
至少在梁栋眼中看来，没有人会愚蠢到自领刑罚。
然而他终究是低估了宋明脱离他的决心。
望着扎在桌面上雪亮的尖刀，宋明确实陷入了剧烈的思想挣扎之中。
理智告诉他，他完全可以选择虚与委蛇暂时妥协梁栋，再寻找时机离开回到黎县。
这样他既可以达成逃离梁栋身边的目的，又能够做到毫发无损。
但是心中另一个念头却是让他战胜了恐惧，偏执地想要通过自领刑罚的方式与梁栋彻底一刀两断！
那个念头就是莉莉。
如果他悄无声息的离开，羞恼至极的梁栋必然会对他展开血腥的报复，若是被梁栋知道他与莉莉之间的关系，恐怕会给莉莉带来天大的祸端。
为了能够彻底摆脱梁栋对他的控制，重新掌握自己的人生，宋明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将手伸向的尖刀，梁栋心中不由自主的恐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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