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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烈火


皇宫里的好日子是过不完的,不是一时惊艳的天上锦绣是日日过不尽的繁华辉煌,皇上的一时兴起便歌舞不息的热闹。

        虽说宫中接连两位妃嫔有孕,皇上却不曾忘了沈岐和他的孩子,大理寺差点将皇宫翻个遍终于有了结果。

        奏章上一笔一笔写着是吴选侍下的毒手,他买通太医院的药童在景婕妤的药里下了毒,此毒轻微天长日久的累计下去使景婕妤心悸难忍,腹中孩子也不得安宁,看上去是皇嗣早产实际上父体早已亏空殆尽,皇嗣更是毒已入骨以致于父女俱亡。

        证人以及供词都夹在奏章里面桑琬看完后下旨,“吴选侍赐牵机药死后不许入妃陵,其余人等杖毙。”

        她忙着粮草调动的事既然已有证据赐死就是。

        服下牵机的人无不饱受折磨,疼痛难忍全身抽搐到最后头足相就,状如牵机而死。皇上是有意让吴选侍不得好死来为枉死的皇嗣偿命。

        接到旨意的时候吴选侍正在温贵妃宫里,今天是请安的日子。

        他没有吵闹反而轻蔑的笑着然后转身离去,他那样洒脱众人一时反应不及,都说宫里是最富丽荣华的现在看来人命也是最轻贱的。

        阮辞独自赶去想问个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沈岐下手,等他到时吴选侍已经干脆的饮了毒酒。

        刚踏进来就吓了阮辞一跳,宫室里没有一丝人气,除了桌子上有套茶具床榻上铺了被褥什么也没有,一点不像人住的屋子,吴选侍这里平常没有人来竟不知是这样简陋。

        吴选侍见他来冷冷的笑道:“你是来问我景嫔的事吧,我干脆的告诉你我从来没有害过他。”

        阮辞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陛下令大理寺彻查不会有错。”

        “不会有错?”吴选侍像是听了个笑话,“宫里边的栽赃陷害还少吗,我从小就在宫里肮脏事看的太多了,一个个面上装的和睦做下的事多看一眼都叫人作呕,我是要死的人了,是与不是我不会骗你。”

        阮辞与他四目相对良久道:“我信你。”

        吴选侍不在乎这些,他早早的换上了襕衫,男子上学堂时才会这样穿,挺直腰背端端正正的坐好整个人宁静沉稳下来,只见他笑容明朗道:“我要走了虽说你不是为了我来也算送我最后一程,告诉你一句我叫吴烈,烈火的烈。”

        阮辞不知该说什么索性转身离去,身后传来一声轻叹,“怎么就没人问问我的名字呢。”

        吴烈没有挺到毒发的那一刻便用瓷片自尽了,划破的脖颈流了一地的血,世间苦痛他不愿意再承受半分,他第一次以嫔妃身份出现到白骨黄土不过半年而已。

        吴选侍的死没有激起半分波澜,后宫众人的心思全放在了桓昭仪与孟昭仪的身孕上,皇上接连失嗣对于他们两个是捧在手里的呵护,所食所用亲自与太医商定还请奶父和乐靖皇子分别陪着,来日瓜熟蒂落皇子便罢了若是公主怕是贵妃都封得。

        这档口商婕妤送了一件极尽华彩炫丽的衣服给皇上,石榴红的锦衣绣着凤栖梧桐的图案大气疏阔裙摆山河连绵,外罩的纱衣却绣了零星花卉,里面掺了金丝银线无论怎么看皆是是灿然生光的华贵。

        阮美人亦是约定好般的奉上了精美珠饰,虽不及商婕妤那般惊艳人前可在清新雅致上占到了极致,几支钗多是蔷薇铃兰的花样多为银制不值什么,有一顶琉璃冠才是真正的清雅风流,莲花为冠琉璃为蕊水晶串成的珠帘在额前盘绕,又从两侧长长的垂下来戴在头上一眼望去恍若谪仙。

        皇上喜爱极了,商婕妤和阮美人一时间占尽了恩宠,阮美人还得了一个乐字的封号,宫中掀起了制作衣饰送皇上的热潮。

        长信宫大门紧闭司徒明修在庭中练剑,拿的是从前桑琬赏下的宝剑,一开始还好后来几乎尽是杀招院子里的竹林被砍的七零八落。他缓缓吐气收剑淡淡吩咐道:“明天叫花房再种些竹子。”

        彬节服侍他更衣道:“主子消消气没必要气坏了自己。。”

        他嗤笑一声,“消气?一下子多出来两个昭仪本君的气还能消?”转而落寞,“本君要是有孩子该多好。”

        司徒明修是最自矜身份的,往日谦妃隐居不出他只在温贵妃一人之下现在突然有两个人和他并肩,皆有皇嗣在身不说一个还是有封号的,真论起来他怕是最末的那个。

        彬节不慌不忙的奉上一盏茶来道:“主子不必如此,后宫妃嫔不只论位分家世更重要,论出身谁能及得上主子,来日主子的孩子可比他们尊贵多了,孩子来的晚才是有福气呢,元昭皇后不也是册封为后才生下陛下吗。”

        听了这话司徒明修舒服不少,他祖母是两朝帝师桃李满天下的太傅,教出的学生位列朝堂的不在少数,他自是家世不凡。

        出身钟离家的安婕妤被他略了过去,他又不招皇上待见。

        孟南洄对于孩子的到来适应过后就是平静,皇上再捧得如珠如宝他仍旧悠闲的过日子,乐靖皇子看着他这样倒生出真心结交的念头来,在他看来天真纯澈不过是未经世事通透豁达方是君子品格,他虽面上是个混不吝琴棋书画也是精通的,两个人时常琴曲相和有时还拉上谦妃作画好不快活。

        “南洄,我听来了一件好事你可得赏我。”桑珏还没跨进殿门便嚷道。

        孟南洄不是很明白但顺着他道:“真是好事必不会亏了皇子。”

        桑珏刷的一开扇得意洋洋道:“你的长姐被擢升为了大理寺少卿算不算喜事呢?”

        大理寺少卿品阶不低是朝中要职,更何况孟南衣外放多年终于是能重回京城一家团圆了。

        孟南洄果然是心情大好笑眯眯道:“这是天大的喜事,我没什么可以谢的,云乔新做的点心送给皇子吧。”

        孟南洄是家中最幼而且是唯一的男孩,作为长姐的孟南衣对他是千依百顺的疼爱,他喜滋滋的念叨,“姐姐回来我也能看一看外甥了。”

        乐靖皇子稀奇道:“孟大人都有孩子了!”

        “我姐姐和姐夫成亲已有七八年之久了,有孩子也没什么稀奇的吧。”

        “真是时光荏苒白驹过隙啊,不知从前的探花娘抱孩子会是什么样子。”

        遥想当年孟南衣打马游街后成亲的事在京城里不知伤了多少男子的心,若领着孩子回来怕是又要满城黯然了,毕竟是那样可与桃李春风争丽色的容颜,风采翩然动人心扉。

        桑珏表面埋怨实则打听着:“当时你姐姐和张家郎君成亲的速度是太快了些,接着就外放谁都没来的及和你姐夫聊一聊。”

        孟南洄低头去抚衣服的褶皱,含了清浅的笑:“姐姐急啊,她和姐夫是从小定亲难得的两情相悦,说好殿试后成亲她可是一刻等不及的。”

        “什么等不及啊?”桑琬进门猛听了这一句问道。

        “臣正和昭仪说昭仪长姐当年等不及成亲的事。”

        “哦?”桑琬很有兴致,“没想到孟南衣还有这种时候,朕以为她是个稳重人啊。”

        孟南洄难得俏皮的回她,“洞房花烛夜还要什么稳重。”

        孟南洄的话说的轻浮,桑琬佯装用力的拧了他衣服一下。

        一边的桑珏立马拿扇子遮脸,“哎呦,今天太阳真大。”

        宫里的节日是庆贺不完的,没几日立冬家宴热热闹闹的办起来,钟离羽告病不去的窝在宝庆宫和内侍们凑了一桌打马吊。

        内侍想尽办法的输给他,打了几圈没什么趣儿便散了去午睡,外面传来了响彻云霄的歌声,钟离羽侧耳倾听一会儿道:“柳梦洲的歌喉真是无上瑰宝啊,简直能唱到人心里去。”

        身侧的留行笑他:“主子不去宴上听非躲在宫里听。”

        钟离羽散了发转身躺倒床上,“赴宴规矩繁杂累人的很啊,还不如在自己宫里舒服。”

        留行蹲下身去掖被角,打趣道:“主子要是觉得无聊哪天添个小公主或者小皇子不就行了吗。”

        “属你话多。”

        等留行放下床帐出去,钟离羽睁开眼沉默的望着帐子上的花样,哪还会有孩子,从入宫那天起他的一生就望到了尽头。

        立冬家宴上各宫的饺子个个别出心裁,孟南洄的猪肉白菜饺子一下子淹没在饺子堆里了,不过他只送上去一盘其余的全进了洛以朝的肚子,皇上每样尝一个先吃的是温贵妃的饺子,给足了他面子,尝到谢弋的皇上大赞鲜美非常,问怎么做他笑而不语做足了神秘,果然当晚皇上就召他侍寝。

        自此谢弋行事越发放肆偏偏皇上说他是真性情,其他人恨得不行,宫里边争得不就是圣宠吗。

        粮草已动敏郡王也该离京了,皇上率百官在城外十里亭送她。

        千若平时打扮的富贵花一般此时披甲束发方见沙场将军的英姿,她跪在接过桑琬递过来的兵符大喊道:“臣必定不负陛下愿以贼寇之血捍卫我大宁江山,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她的话三军齐齐跪下山呼万岁,回响不绝。

        桑琬勾起一抹笑,眼中是雄心万丈,此仗几个西域强国倾巢而出,若胜十年内大宁再无外患之忧。

        “千若,保重。”桑琬在扶起千若时在她耳边轻声嘱咐,她们是君臣更是挚友。

        钟离镜静默不语只把平安符塞过去,千若深深看了她们一眼飞身上马而去。

        桑琬嗤笑:“你从来不信这些的。”

        钟离镜面色不改:“可千若信。”

        “陛下本来没有这么快要千若上战场的。”

        “世家步步紧逼边关不能再乱,朕得压着他们不能有一丝退让。”

        先皇留给她的从来不是太平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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