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8、皇上的权谋
小魏公公和衣躺在李炟的大床上，让李炟感到有些别扭，看着魏公公空荡荡的裆部，李炟不知道被阉割了的家伙是什么样子。有一点，肯定不美，不然，魏公公也不会和衣而睡。
李炟不想与魏公公睡在同一张床上，他拿出一张行军床支在大帐的一角，尽可能地离魏公公远些。
“怎么，怕我？你又不是女的！”这话说出口，魏公公就后悔了。
女的怎么了，女的你就能怎么人家吗，这是每一个太监的伤心处。
“驸马爷，想临安公主吗？”
“想！”
“真想？你的军营里有王家大小姐，还会想公主！”
“临安自怀孕后，反应的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就是这样，她还是天天为你祈祷，愿上苍佑你平安。人和人的命就是不一样，驸马爷的命真好！”魏公公感叹着。不知为什么，有种酸酸的味道。
李炟知道小魏公公十岁进宫，十二岁跟着武帝，同时也陪着临安公主。这么多年过去，可以说小魏公公是陪着临安一块长大的，自然有感情。如果不是个阉了的家伙，李炟都怀疑这小子要挖自己的墙角。
“小神仙，知道皇上为什么除了圣旨，还专门给你带来口喻吗？”魏公公说到这严肃起来。
李炟当然明白，但他也想听听魏公公怎么说。
“皇上什么意思？”
“你以为皇上真的不想让你打胜仗消灭尔朱荣的兵马？还是怕你忘记了进兵徐州的目的？”小魏公公停下来，给李炟思考的时间。
“都不是，皇上是怕你这样一直打下去，像陈庆之那样打进洛阳，甚至彻底消灭尔朱荣的三十万铁骑！”
“哪样岂不更好？北魏亡国，我大梁统一中原，天下一统。”
“好，肯定是好。真是到了那个时候，小神仙啊，你就不是简单的功高盖主了，你真的不会有什么想法？”小魏公公这时候已从床上坐起来，紧盯着李炟看。
这次轮到李炟怕了，“魏公公，这种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
“如果说五年前，陈庆之将军北伐，攻占洛阳。起初，只是皇上哄着元颢玩的一个游戏，到后来，元颢在洛阳太和殿上享受山呼万岁的时候，皇上看到的肯定是另外的画面。”魏公公一脸狡狤。
“什么画面？”李炟问。
“陈庆之坐在建康太极殿的龙椅上，被众臣朝拜！”
“陈将军自幼跟随皇上，情同父子，他对皇上绝对地忠诚！”
“在至高无上的皇权面前，别说情同父子，真正的父子又如何，萧宏是皇上的亲弟弟、萧综是皇上的亲儿子，也可能不亲，不照样???”魏公不屑。
这个与自己同岁的小太监，在武帝跟前逐渐成长起来了，小魏公公这些年在太极殿没白呆，伺候武帝也没有白伺候。
“你觉得当年，皇上他老人家真的就那么相信元颢的话，元颢不让他派出增援部队，皇上就不派？”现在陈庆之将军依然在淮北边塞，是皇上绝对信任的封疆大吏。小魏公公连这种话都敢说，李炟很想上前捂住他的嘴。
“怕了？我也怕！但没有办法，不把话讲透，你是不明白我的用心。我怕到时候你自己小命不保时，害得临安公主跟着遭殃。”为了临安，这家伙连命都不要了，这些话要是让皇上听到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你看现在陈将军，骠骑大将军，关中候，功成名就。学学吧，千万不能犯糊涂啊！”小魏公公像一个历经沧桑的老者，诱导李炟沿着正确的轨道前行。
李炟无言。
小魏公公的话是劝诫，更是警示。武帝的知遇之恩，李炟当然不会忘记，再说他还是自己的老丈人呢。但他也不可能像陈庆之那样盲从，愚忠不是智者之道。
“依魏公公看，李炟该如何处置？”
“很简单，听众皇上安排，尽快打入北魏朝庭，分化瓦解尔朱荣的势力，创造条件，等待皇上挥师北上统一中原。”
李炟无语。
“小神仙，皇上让小的告诉你，你汝南老家的父母、奶奶，还有几个姐姐家，都被皇上派人接到了建康。他们住在汝南，皇上不放心，怕北魏害他们。”
“怎么不提前征求我的意见？”这让李炟有些意外。
“征求你的意见？这是多大的恩典，你感谢皇上还来不及呢。”
“不过你放心，建康有临安公主在，老人家不会受到丁点委屈。”
临安不是武帝，这一点李炟是清楚的。
听着魏公公的话，李炟陷入了深思。
都说皇门深似海，这话一点不假。他李炟自认为是武帝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更是武帝的驸马，他对大梁朝庭，对武帝他老人家是绝对的忠诚，从来没有过其他的想法。
他相信，武帝对他也是绝对信任的。但当他手握重兵，并且连战皆捷的时候，武帝还是对他有了防范之心。这让李炟很不安，也很不快。
见李炟眉头紧锁，小魏公公解释说：“这都是我自己的话，也是我自己的意思，我这辈子和驸马爷、临安公主是一生中最好的朋友，不会再有第三个，我不想失去你们两个朋友。所以，我把我想说的话，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小神仙，千万不要想多了。”
这种事情，李炟以前还真是没有想过，但现在不想都不行了，父母家人都受到影响了，怎能不想。
当夜，李炟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天快亮时，才模模糊糊地睡去。
第二天李炟睁开眼时，太阳已爬上树梢。
“睡过头了，怎么不喊我？”一名亲兵，打来洗脸水。
“大将军，难得好好休息，小的没叫您。”
“钦差大人呢？”李炟见大床上没有魏公公，随问道。
“魏公公出去转转，他说吃早饭不用等他了。”
李炟吃过早饭，正在看这几天的通报。这是征北军各军的报告，按李炟的要求，征北军十军和战俘集训队、战地医院等部属单位，每天都要向大将军帅帐报告整训情况，敌情动态，后勤供应，将士士气等，也叫日报。
小魏公公从外面走了进来。
“魏公公起这么早啊，快去吃早饭吧！”李炟起身招呼。经过昨夜长谈，李炟知道这位与自己同岁的公公不一般。
“不用了，早上走在路边，见有小吃，十分新鲜，没忍住，就吃了两碗。徐州的地方小吃虽比不上建康的夫子庙，但还是很有特色。”看得出小魏公公对自己的早餐吃得很满意。
“原来是这样。不知道魏公公什么时候回京都复旨？”李炟随口问道。
“怎么着，我大车小担地来到征北大营，奉旨犒军，给你送来多少好东西。连口热汤都没喝上，就要让我回去?”魏公公十分不满。
“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这里两军交战，刀枪无眼，我不是怕伤着公公吗！”
“实话告诉你吧，临行前，小的特向皇上请旨，要在徐州呆上一阵子，了解了解徐州的风土人情。小神仙，你只当我是来观光旅游的，别把我当钦差就行了。”
李炟不再言语，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皇上计划的一部分，昨夜听过小魏公公的话后，他不能再对这些熟视无睹。
“给你开玩笑呢，现在不是没打仗吗？我住两天就走，徐州再怎么好也比不了建康不是。”魏公公一幅赖皮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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