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双向奔赴的退婚
“等会儿，大哥，你说啥玩意儿，成婚？”
朱橚觉得这可能是个玩笑话，“大哥，我今年才十四岁啊，按照我大明律法，男子十六岁才可成婚啊。”
“你记得还挺清楚，这确实是我大明律法所规定的。”朱标慢悠悠的说道，“但你告诉我，这律法是谁制定的？”
“老爷子……”
“老爷子说的话，那就是圣旨，也是律法。”朱标浅笑道，“那伱说，现在老爷子赐婚，等不等同于律法呢？”
朱橚人都麻了，这万恶的封建主义，就不能稍微支持一下自由恋爱吗。
但圣旨压在头上，他也不得不屈服，无奈问道：“老爷子让我跟谁家姑娘成婚？”
“你就偷着乐去吧。”朱标淡然道，“和你成婚的是魏国公徐叔叔家的小女儿妙锦，这可是出了名的才女，据说长得端庄秀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你娶了她，等于多了个贤内助。”
闻言，朱橚当场起身向门外走去。
朱标连忙问道：“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朱橚头都不带回的：“退婚！”
“你疯了？”太子殿下连忙说道，“这样的好姑娘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怎么还想着去退婚呢？”
朱橚回头幽幽瞥了一眼朱标：“大哥，我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啊，要是和这徐妙锦成了婚，以后秦淮河我还去不去了？”
魏国公家的女儿！
这要是娶回家，朱橚基本上是和花天酒地的生活告别了，别说逛窑子，以后纳个小妾都得低声咽气的去求老婆。
若是还像往常一样放肆，别说魏国公徐达会不会找他算账，老爷子能放过他？
苦哈哈的日子谁爱过谁过，反正朱橚是不愿意当一个妻管严。
……
“啥玩意儿，退婚？”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吴王殿下，沉吟道，“可以，但你得让咱去试试。”
朱橚也没想到老爷子答应的这么痛快，心中不由起了疑心：“这还用试吗，您老跟徐叔叔说一声不就行了？”
“不，咱说的不是这个。”老朱平静的说道，“咱说的是试试能不能回到你娘怀孕之前的那年，然后把你甩墙上。”
“……”
朱橚无奈的说道，“爹啊，咱不带这么玩的啊，你给我赐婚好歹也问问我同不同意啊。”
老朱脸都黑了：“你什么档次，当儿子的还管起你老子来了，滚一边去，老老实实在王府上等着内宫监降旨，要是让咱知道你想耍什么花样，你就等死吧。”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这些时日，你留意着些，别再惹出来什么祸事了。”
朱橚闻言微微皱眉，他能从老朱的话里听出来更深层的意思。
莫非，是朝中局势要有变化？
但他向来不问政事，对此不甚关心。
当他准备离去时，宫中来客，身着一袭锦袍，面貌清癯，身材魁伟。
魏国公，徐达，字天德。
朱橚见到来者，拱手行礼：“徐叔。”
徐达看到他后，脸色黑了几分，只是拱了拱手敷衍行礼，便径直离开去寻老朱了。
朱橚挠了挠头，看得出来这位岳父大人不太待见他。
……
徐达找到皇帝陛下，咬着牙行礼：“臣徐达，问圣躬安。”
老朱见到来者，乐呵呵的吩咐太监沏茶，伸手示意对方落座：“老伙计，刚才见到你女婿了吧，感觉怎么样？”
徐达沉声道：“不怎么样，你什么时候盯上我家那俩宝贝闺女的，一句话就想给我全抢走？”
“什么话，你家的闺女是宝贝，怎么，我家俩儿子就不是宝贝了？”朱元璋笑道，“我这俩儿子，一个老四燕王，一个老五吴王，跟你们魏国公府的闺女联姻，这叫门当户对，你说是不是？”
“你快别给你脸上贴金了。”徐达斩钉截铁道，“你家那老四，跟我家大闺女也凑活着说的过去，但你家老五还是算了吧，要我一个姑娘得了，这事就这么说定了。”
吴王朱橚，他是真看不上。
京城里谁人不知这是个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纨绔，整日里沉溺在秦淮河的青楼里胡闹，妥妥的废物。
徐达是来上门退婚的，但退婚也得有技巧，如果一次退俩，无疑是打了皇帝陛下的颜面，纵然他立过赫赫功勋，跟老朱的关系胜过君臣，也不可能这么不给皇帝面子。
燕王朱棣，虽然也不是啥好东西，但在徐达看来也勉强算是矮个子里挑了个高的。把大姑娘许配给这混蛋小子，也不算太委屈。
答应燕王，退了吴王，这便是徐达的计划。
朱元璋头都大了：“老伙计，你这算盘真是打的啪啪响啊。”
他也能理解对方，自家那老五，除了脸别的真拿不出手，以徐达的眼光能看上这小子就怪了。
但自己家的儿子，也不能砸手里啊。
老朱威胁道：“老徐，我是不是给你脸给多了？”
徐达倒抽一口凉气：“上位，你怎么还急眼了呢，儿女的婚事就让儿子自己做主吧，要是你家儿子看得上我家闺女，我家闺女也看得上你儿子，到时候让他俩自个谈去，咱俩掺和个什么劲头啊？”
“你他娘的少跟来这套，咱自己亲口说的话，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老朱大手一挥，不容置疑的说道，“徐达，都是濠州人，别给脸不要脸！”
徐达也没想到这老小子都当皇帝了还这么无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而朱元璋也不说话，两个老人就这么平静的坐着，一言不发，气氛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当中。
良久，徐达缓缓开口说道：“要我家的小闺女嫁给你家老五，也不是没商量，但是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朱元璋有些不耐烦了：“你哪儿来的那么多条件。”
“你必须得答应我，要不然这事没商量。”
徐达有些牙疼，“上位，你现在贵为九五至尊，可万万不能像当初在濠州时那般胡闹了。”
“谁他娘的跟你胡闹了，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老朱虽然面色不悦，但心里却踏实了许多。
以他对这老伙计的了解，直接开了口子，那就什么话都好说了。
徐达狡黠的说道：“去年答刺海大胜后，北伐的军队都在北平、山西一带练兵。下个月咱就要回北平去了，到时候你得让咱把你家老五带走。”
老朱有些懵：“你带咱的老五去北平的军中作甚？”
徐达淡然道：“咱这一辈子都在军中打交道，要想当咱的女婿，只会逛窑子可不行，至少也得在军营里脱颖而出才行。”
“他要是能在军营里耐得住，咱就把女儿嫁给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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