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打小疯狂

公元1045年九月九日这天，我的二姐不幸猝死。父亲面无表情的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母亲则是痛哭流涕，伤心欲绝。我的心里好难受，却哭不出来。虽然二姐生前与我相处不恰，但是我并没有对她心存怨恨。此时此刻，我只能默默祈祷，她在另一个世界里一切安好。

        自从二姐去世后，三姐就彻底沉默不语了。丫鬟每日给她房间里送饭菜。她吃的极少，日渐消瘦。

        这天，我在院内徘徊了许久，轻敲了她的房门，“三姐，你一定要想开啊。”

        过了好长时间，才听见三姐的回话，“轼弟，我安好，勿念。”

        我的三姐天资聪慧，四岁能背诵整部《论语》，五岁便能作诗，是名副其实的小才女。我十分欣赏她。

        而她有些早熟，曾经对我的感情超出了一般的姐弟之情。这件事曾经让父亲很是头痛。好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三姐现在在静守岁月，她已经许诺父亲，等到出阁的年龄，就听从父亲的安排，嫁个好人家。

        二表哥对三姐有点意思，我们都看在眼里。父亲也看好二表哥，好像在心里默许了这个女婿了。

        弟弟甚至写了祭文来悼念二姐。吾家诸姐中，二姐最巾帼。心殇不可补，追痛泣悲秋。冥风何所念，愿伊长安眠。灵飞三魂升，来生姐弟情。

        “哥哥，大哥，小妹和二姐都走了，他们才那么小，就被上天收走了。我的存留又有什么意义呢？”弟弟的眼神被伤感所覆盖。

        “弟弟，不关你的事。”我用双手拍打着脑袋，“都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们才会失去生命。”

        “不是的，哥哥，快停下来。”弟弟使出全身的力气阻止我殴打自己，“是上天收走了他们，不是哥哥，你不可以再自残了，弟弟好伤心难过啊。”

        “弟弟，你不要管我了，我好恨我自己啊！为什么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我继续打自己的脑袋。

        “哥哥，你疯了！”弟弟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时，父亲走了过来，蹲下身子，声音温暖淡然，“轼儿，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若是你把你的脑子给打坏了，为父上哪儿找回你的小聪明去呢？”

        “父亲，我……对不起您……”我松开手，耷拉着脑袋，瘫坐在地上。

        “轼儿，你如果想遁隐山林，修道成仙，那就去吧。”

        我双手攥拳，抬起头，坚定的说，“不，父亲，我是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离去而丧失斗志的。”

        父亲长叹了一声，“孽子啊孽子。我苏洵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

        我双膝跪地，冲父亲磕了个头，“父亲，如果我以后没能光宗耀祖，就请父亲杀了我以解心头之恨。”

        弟弟听了我的话，大惊失色，“哥哥，你真是疯了。”

        父亲气的胡子都撅起来了，“你就是个疯子！我可管不了你了！”说罢，甩袖离去。

        弟弟对我产生了恐惧之情，“哥哥，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了。”

        “弟弟，你不要害怕，不是我，这不是我，是他，一定是他。”

        “哥哥，你不要再吓我了。”

        “是他，弟弟，你见过他的，那个邪魔灵枢子，我被他控制了。”

        “哥哥，你又在胡言乱语了，我好害怕。”弟弟一路小跑离开了。

        我的确又疯又狂，从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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