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艺术与战争
火葬场里，秦舒幼站在疯子面前，摊开手，素白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一颗刚刚挖下来的眼珠子。
疯子沉默的看着那颗眼珠，又抬头看了看秦舒幼的眼睛，等再次看向她手里的那颗眼珠的时候，眼里明显露出了一丝嫌弃。
“你不懂艺术。”疯子嫌弃的道：“漂亮的眼珠子那是直接伸手挖出来的吗？你看这惊恐的瞳孔，缩成这个样子怎么看！”
“你被人挖眼珠子还不惊恐？”秦舒幼挑了挑眉，道：“老子挖你一颗试试？”
“你别说着说着就想对我动手。”疯子瞥了她一眼，道：“挖人眼珠子也是有讲究的，人在放松的时候眼睛是最好看的，即使挖出来也不会很丑，我一般都是把人弄晕了再挖——哎哎哎你干什么？？”
疯子还没说完，就见秦舒幼把手里那颗不堪入目的眼珠子扔进了自己的水缸里，疯子一手捂住胸口，痛呼疾首：“那是老子的艺术品！艺术品！！你往里扔了些什么玩意？！”
秦舒幼站在水缸边，水缸里的眼睛都很平静且漂亮，它们安静的看着她，就好像存在地狱的人们伸头在看她什么时候掉下来一样。
其中一个眼睛瞳孔紧缩，好像看见了什么惊恐的事情一样。
一个破旧的水缸口，如同地狱的大门，里面的恶鬼向她招手，对她露出溺死人的诱惑。
“疯子，小爷有没有说过。”秦舒幼转过头，道：“你挺有品味的。”
“那老子谢谢你啊。”疯子收回看着自己水缸的目光，看向了秦舒幼的眼睛，喃喃道：“你的眼睛老子也想要啊……”
秦舒幼微微一笑，格外温柔：“你的命老子也想要。”
“啧。”
疯子不爽的扭过头，却还是忍不住偷偷看她，道：“你心情不好？”
“有人骂我。”秦舒幼拿水洗掉了自己手上的血迹，淡淡的道。
“有人骂你那不是常事嘛。”疯子立马就开心了，回头目光看向水缸，表情就是一僵，道：“那眼睛不会就是骂你的人得眼睛吧。”
“是啊。”秦舒幼理所当然的道：“没事小爷干嘛挖人家眼睛？”
“是你个头啊是！”疯子当即蹦到了水缸前，瞪着眼睛往下看，大声喊道：“我的艺术品！艺术品是用来装喜欢的人的！不是用来装仇人的！”
秦舒幼极其淡定：“乖，那是战利品。”
“那是猎物！”疯子转头红着眼看向秦舒幼，道：“低级猎物的眼睛毫无价值！”
秦舒幼：“……”
“好歹是大家闺秀呢，你这样说人家会哭的。”秦舒幼道。
“少了一只眼睛再怎么柔弱都柔弱不起来了吧。”疯子红着眼道。
“哎呀，那有什么关系嘛。”秦舒幼摆了摆手，向着门外走去，道：“你继续欣赏你的艺术品，小爷去抢地盘了。”
疯子嘴角一抽。
怎么有种丈夫出去赚钱让妻子留家负责貌美如花的感觉？？
秦舒幼走出火葬场，很容易就找到了正在掐的你死我活的乞丐和孙子佛，两人看见了她，麻溜的分开站在两边，隔空对视中眼里都带着杀气。
“老何，集合人马。”秦舒幼无视两人之间诡异的气氛，淡淡的道：“孙子佛，你跟着我。”
乞丐警惕的看了孙子佛一眼，道：“小秦爷……”
“集合。”秦舒幼道。
乞丐立马闭了嘴，回头去叫人了。
秦舒幼转身向着之前的小型市场里走了过去，孙子佛跟在她身后，骤然拿出了刀。
就在他拿出刀的一瞬间，秦舒幼抬起了手，把一个弓弩架在了自己肩膀上，弓弩反着，箭尖直指孙子佛。
“第二次。”秦舒幼微微勾了勾唇角，道：“你又失败了。”
孙子佛眨了眨眼睛，干脆利落的收回了匕首，道：“我的错我的错，下次一定寻个严谨的机会。”
两人回到了那破的通风的小型市场，不多时便有一队队的人跑了过来，风风火火的身影一到这里便安静下来，似乎在等着谁发号施令。
烟斗老头走到了秦舒幼身边，笑道：“小秦爷。”
“烟斗老头。”秦舒幼看着集结的越来越多的人，笑道：“小爷觉得咱们的地盘小了！”
人群的目光均都是一凝。
烟斗老头哑着嗓子大笑道：“小了！小了！”
不多时，小型市场里外几条巷子都乌泱泱的站满了人，几个大的领头的站在秦舒幼身边，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真空带，秦舒幼屈膝坐在小木墩上，道：“都到了吧。”
“到齐了。”壮汉目光难掩激动，他越激动，那脸就显得更为狰狞：“等候小秦爷吩咐！”
“等小秦爷吩咐！”
人群齐声喊了一声，他们看着坐在中央的秦舒幼，眼里都有种狂热的色彩。
“到齐了就好。”秦舒幼站了起来，回头又踩在了木墩上，淡淡的道：“这么久了，那几帮人为什么看不起咱们知道吧。”
她即使是站在木墩上，壮汉看着她也依旧是低头看的，当她说出这一句话，壮汉果断低头，跪在了地上。
刹那间乌泱泱的人群跪了一片，秦舒幼站在木墩上，看着一望无际的人头，道：“我想让北部姓秦，能不能行。”
在场所有人身子都是一僵，抬起的头，注视着她的目光都格外的狂热。
秦舒幼骤然大吼一声：“能不能行！”
“能！！”
“统一北部！！”
“我等誓死追随小秦爷！！！”
壮汉咆哮一声，大喊道：“统一北部！”
“统一北部！！”
壮汉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论狂热，他算是这些人中最为狂热的，他疯狂，且死忠：“愿做小秦爷车马前卒！”
秦舒幼勾唇笑了起来，道：“光头，去送战书。”
“是！”
“阴阳人，点兵！”
“好嘞！”
“胡二娘。”
这话一出，站位靠前的胡二娘把刀往地上一插，露出了浑身煞气。
秦舒幼微微一笑，道：“别紧张，不让你去色诱他们。”
人群中骤然爆发出一场大笑，秦舒幼笑道：“胡二娘，你跟着孙子佛。”
她勾起唇角，目光看向远处的天空，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直至疯狂。
“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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