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哭嚎

文楠还觉得不解气，两步过去拽着老二的衣领子像提小鸡似的给他翻了过来，盯着他那满脸的横肉狠狠的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心里泄火乱窜，一把给他按在地上，拳头带着呼呼的风声打在老二的脸上。

        一下接一下，文楠直打的骨节生疼才收手，老二一张脸上早已肿的比猪头还猪头，鼻血糊了满脸，混杂着口水泪水，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他还什么都没弄明白就矮了一顿毒打，这上哪说理去。

        文楠坐在地上，一滴血顺着指骨滑在地上，发泄了这一顿，他心里反倒烦躁的更厉害了，他了解自己是个怎样的人，他再愤怒再气恨，能做的也只有此了，一扬手把老二杀了，那样的事他做不来。

        “老二，这些年，你觉得我对你不好，到底是哪儿不好，你倒是说出来，这样背后搞小动作，你还是个人吗？”文楠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语气平静的问道。

        “大……大哥？”老二心里巨震，这时候他心里转的倒快，他还疑惑是哪个贼人竟然这么厉害，原来是大哥，他半夜三更把自己揍成这样，莫不是他知道了什么，他怎么会知道。

        老二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事如此机密，知道的人统共不过三个，是谁？谁敢背叛他去跟老大告密？是老松？

        “说话……”文楠猛的提高声调，把正在苦想的老二吓的一个哆嗦，连出口的声音都颤颤巍巍起来，“大哥大哥，我不是……”

        “不是什么？”文楠转过头来，微微逼近，正巧门外的月光映在他的眼眸里，冰寒凛冽，而他紧抿的嘴唇，代表了他此刻的愤怒。

        二哥不敢迎着他的目光，兄弟这么多年，大哥的情绪他还是摸的很清楚的，越是这种时候，他越是不能松口，那两人不敢背叛他，只要自己死咬着不松口，大哥也奈何不了他。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兄弟有什么做的不对的，你直说出来，何必半夜三更搞这一出。”二哥一句话把事情推了过去，自以为这一招高明无比。

        “呵……”文楠一声冷笑，他这二弟，都这时候了，还死撑着嘴硬。

        二哥心里惴惴如同无数块石头砸下，目光盯在他紧握的拳头上，忽见他抬手，吓的他脖子一缩，还以为他又要揍人，等了半天，想象中的胖揍没有出现，鼓起勇气再次抬头，文楠只是活动一下僵直的手腕，慢慢站了起来，背影寥落的朝门外走去。

        见他走远了，二哥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像溺水的人般大口大口呼吸空气，抬手一摸脸上，顿时疼的他差点背过气去，老大这下手也太狠了，嘴里一股腥甜，想起文楠下死手打他，气的他往地上狠啐了一口，月光下，一颗牙随着他的动作转了几个圈滚进了桌子地下。

        二哥撑着手爬了几次才爬起来，还没在椅子上坐稳，就听门口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击打皮肉的声音，吓的他腿一软一屁股拍在地上，老大揍了他一顿还不够，还要把他的人打死。

        想到这儿，他像是活活饿了几天的人，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喉咙处干到刺痛，他想咽口唾沫下去，可满嘴里都是血腥味，脸上肿的眼睛几乎睁不开，雾蒙蒙中，就看到一个人影快速跑过来。

        完了完了，二哥脑子一晕差点歪地上，老大……老大回过味来了，老大要把他也给杀了，他心里这个后悔啊，早知道就不等到明晚了，果然是夜长梦多，他这条命马上就要……休矣。

        想到这儿他突然很想放声嚎哭起来，戏文里的好汉临终前都会喊一嗓子，他有心想学着，却不知道该喊什么，再说他这时候怕的要死，他还没活够呢，这好日子才刚过两年。

        一阵悲从心来，也顾不得什么好汉不好汉了，他刚想张嘴，那人已经来到他身前，二话不说，一掌拍在他肩上，虽然已经做好了准备，可还是给他吓的一哆嗦，满口的血水喷了来人一脸。

        “噗……”

        “啊……大哥呀，我后悔呀，你饶我一命吧，我给你做牛做马呀，我还没活够啊，老天爷啊……啊……”见来人还没动手，二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嚎一嗓子再说，这可是他的临终遗言，他是真没活够啊。

        “哥……哥……二哥……是我，老松啊，二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没活够啊？”老松抬手将满脸掺血的口水抹了个七七八八，看着月光下脸肿的面目全非的二哥问道。

        二哥正哭嚎的嘴咻的闭上，看着跟前瘦猴一般的老松，像是有些不确定似的揉了揉他那小眼缝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一遍，仔细确认不是大哥之后丢掉的魂魄才慢慢归位，再瞅一眼贼眉鼠眼的老松，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掌拍在他头上，嘴里嚷着，“你个蠢货，半夜三更的要吓死人啊，你个……快把我扶起来。”

        “是是是……”老松赶忙上前连拖带拽将二哥拖到椅子上坐下，看着他那猪头似的脸心里有几分明了，可不就是大哥干的吗，这大哥也真是，竟把人打成这样。

        “你个蠢货看什么看，”二哥一瞧见老松那直勾勾的眼神就来气，“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噢噢……是这样，我听见二哥你这屋子里有动静，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二哥你这事……”

        “老大知道了……”二哥沉着脸解释了一句。

        “啊……”老松一个没忍住叫出来，“他……他……还好我下手快，二哥你看外面，我已经将他放倒了，刚才我刚到门口就见大哥出来，我一想他这么晚来肯定没好事，就一时冲动自作主张给了他一闷棍。”

        二哥沉沉的吐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老松的谄媚讨好，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以示赞许，扶着他的手站了一次没站起来，老松急忙跑到一边去叉着二哥的胳膊将他拖了起来，奋力扛着他沉重的身躯向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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