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跟踪狂
同城快递很快就送到了甄真的手中，由于快递的是贵重物品，必须收货人亲自签收，配送员去了她家的地址敲门没有人应答，于是打了她的电话跟她核实地址。
甄真让配送员稍等，抓起外套，牵着阿棕就往自己家的小区跑去。
她一口气跑回自己住的小区，又三步并作两步爬上了五楼，已经觉得心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阿棕倒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反而咧开嘴吐着舌头尾巴摇的欢快，看来它十分开心，似乎是又回到了在警队驯练的时候。
配送员小哥本来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但是看到甄真跑得这么气喘吁吁，他又把牢骚塞回了肚子里，接过甄真递过来的身份证用机器验证后，把一个有点重量的盒子递给她。
“这个是日冕公司寄过来的吧，您也中奖了。”配送员小哥看着快递盒上醒目的标志，“我最近送了好多奖品出去，这都是中的什么奖啊？”
“他们的官网上没有说明么？”甄真觉得有些奇怪。
配送员小哥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他的话刚问出口就有些后悔，本来只是想随口问一句，就跟故意打听别人隐私一样，要是甄真随便搪塞过去他也不会太在意，甚至会松一口气，可是甄真现在反问他这个，反而让他有想要分享八卦的欲望。
甄真看到配送员小哥环视了一下四周，神秘兮兮地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低下身子。
“我跟你说啊，就奇怪在这里，我和我的兄弟们最近送了很多这样的快递，收货人他们都说是中了奖。”
“我们之前几个人一起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因为好奇查过他们官网，没有什么抽奖活动。”
甄真掏出自己的老款智能手机，翻看了一下日冕的官网，首页确实有抽奖的相关信息。配送员小哥看到这条消息，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当时我们几个人都看到了，不会有错的。”说着，他掏出自己的手机来想要仔细看一看，可是电话先一步响了。
“好，好，我现在就去。”配送员小哥挂了电话，对着甄真露出歉意的表情，“不好意思啊，我在这边耽误太长时间了，还有个件要送，我先走了。”说着就跑下了楼。
阿棕已经趴在了她脚边，露出可怜兮兮的眼神，爪子扒拉了一下她的裤腿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甄真拿着盒子站在她的屋子前，脸上被光影分割成了两半。
她的门已经换成了全新的，所有的钥匙师傅们也都给了她，但是她暂时还没有搬回来，她知道这样不太好，但是想到之前那个让她害怕的男人，她觉得还是借住在蒋晨家里比较安全。
她回到蒋晨家，解开阿棕的牵引绳，帮它擦了擦脚，再帮它把食盆满上。
之前她接过包裹时，几经大致确定了重量，拆开前仔细听了一下盒子里有没有声音，她拿起拆信刀拆开了这个快递，包裹里的防摔措施做得很好，她废了很大劲儿才拆开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袋子，终于看到了那个新款手机的包装盒。
她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盒子报出来，手机表面没有划痕，她摁下了开机键，经过简单的设置之后，她点击屏幕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屏幕上的提醒陷入沉思，她需要插入手机卡。虽然知道这个从天而降的奖品不大对头，她还是想看看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她拔出自己旧手机的手机卡，装到了新手机弹出的卡槽中。
蒋晨这几天也不好过，他和张新鹏带着手底下的人仔细地走访了秦峰和程蔚周围的同学和朋友，周围的人都说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老师们也都说二人虽然成绩一般，但都是聪明人，只是不知道他们平时都鼓捣些什么，心思都没放在学习上，两人都是补考了几次才能顺利升入大四。
张新鹏翻着二人做的笔录，“这些人说了这么多感觉跟白说一样，现在还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你还记得关于程蔚和秦峰两个人的人品问题，他们怎么说的。”蒋晨开着车，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路况。
“记得，他们的同学说秦峰这人比较老实厚道，平时也是非常仗义。至于程蔚，大家对他的评价有点意思。之前程蔚因为打架违纪，本来这事儿都快完了，没想到秦峰后面也被扯进来，俩人一块受的处分，差点留级。”
“有人说程蔚是故意的把秦峰扯进来的，因为要不是当时秦峰进去劝架，几个人开始拉拉扯扯，他说不定还跑得掉。”张新鹏换了个舒服的坐姿。
“但是他的舍友们都说他俩关系非常铁，出什么事都会替对方打掩护。”
“程蔚和秦峰本来应该一起去日冕公司实习的，可是秦峰没有出现。如果是你的铁哥们儿，你会等他失踪一个星期了才报警吗？”蒋晨点出其中的关窍，“秦峰可能是个老实人，但是程蔚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程蔚总是躲在日冕公司当缩头乌龟，我们还是要去问一下他的女朋友。”
张新鹏认同地点了点头。
日冕公司他们不能随意进去问询，连找他们的实习生问话都要层层申请，要不是知道日冕公司工作的保密性，他们就要以为是日冕故意保护程蔚不让他们问询。
蒋晨让张新鹏从后座拿出程蔚女友的资料，这是他昨晚打印出来的。从资料看，她和程蔚就读于一个高中，看来二人高中时就已经相识，女孩就读的专业不需要外出实习，她有大把空余的时间在咖啡店工作，在程蔚出来实习后为了分担房租二人住在了一起。
蒋晨他们走访时也顺带问了一下程蔚和他女友的关系怎样，大家都说程蔚很爱她，租住的地方步行几分钟就可以到学校和女孩打工的地方，而去日冕公司需要十站地铁。
“他们从高中就在一个学校，大学时在一起，看来感情应该很不错。”张新鹏把资料甩回后座，
“既然感情这么不错，你猜她为为程蔚说谎的几率有多大？”
“情侣间的证词本来就不足以采信，再说我们对于程蔚所做的一切都是猜测。”蒋晨有些泄气，最近的线索都十分的模糊纠结，忙活了这么久，他都找不到切入点在哪里，也许是他的推理太过谨慎了，也许这件案子的突破需要更加大胆的猜测。
蒋晨和张新鹏又去了程蔚女友工作的咖啡馆，这一次接待他们的并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你们要找小关？她说这几天不舒服，请假回家了，她前段时间有些心神不宁的，工作也总是出错。”
他们二人又了解了一些情况，道了谢推门出来，从刚才那个店员那里他们了解到小关，也就是程蔚的女友，这几天总是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特别容易发呆和受到惊吓，总是疑神疑鬼的，并因此遭到了客人的投诉，他们的店长不得不让她请假回去休息。
“从这条路走过去很近，五分钟就到了，开车反而要绕远。”张新鹏看了眼手机自带的地图。
程蔚和小关租住的社区虽然算不上高档，但是周围的环境不错，这里离主街有一段距离，环境相对安静，绿化也不错，公寓周围的配套设施很齐全，蒋晨想到了甄真住的地方，二者真是有鲜明的对比。
他们在楼下按了好几次门铃，就当他们想要另找办法上去时，门禁的对讲机里终于传出了一道虚弱的女声问他们是谁。蒋晨认得这个门禁系统，正是日冕公司的产品，访客按动门铃，住户可以在家里或者任何联网的电子设备中看到来访者的脸。
蒋晨和张新鹏对着门禁系统举起了自己的证件，过了一会儿，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
“一个公寓安装这么高级的门禁？我一直以为只有高档的住宅才有。”张新鹏充满好奇地盯着那扇门看，直到蒋晨回头叫他跟上。
小关正等着他们二人的到来，她的神情比起前一段时间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确憔悴了不少，头发乱蓬蓬的，垂下来的刘海也遮不住黑眼圈，房间里的东西更是随意地摆放，小关神情有些尴尬，把沙发上的衣服抱起来扔回了卧室，腾出了地方让二人坐下。
“最近发生什么事了么？”蒋晨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屋子里的物品摆放，刚刚小关扔到卧室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她自己的，鞋架上也只有一双男性拖鞋，卫生间没有剃须刀，漱口杯和牙刷也只有一个，刚刚打开门的卧室里能看到一个开着的收拾到一半的行李箱。
难道程蔚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小关正在流理台后面找茶泡给他们喝，听到蒋晨的询问后好一段时间才开口回答问题，“没有什么，我跟程蔚吵架了，他一气之下就搬出去了。”
“为了什么吵架？”
小关刚刚烧好的热水开了，她慌忙拿起电热水壶往被子里倒热水，不慎溅出来一些到她的手背上，疼的她缩了缩手。
“没什么，他工作压力太大了，脾气也大了，前段时间总是吵架，索性分开一段时间对大家都好。”
蒋晨想到刚才看到的行李箱，问道：“你要搬走吗？”
“是的，程蔚搬走了，这里的房租以我的薪水远远负担不起，我趁着休假重新找了房子。”
张新鹏看着这间公寓里的装修，说：“这间公寓是什么时候租的，为什么租这么贵的？”
小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程蔚去日冕实习之后才换到这里，他告诉我是因为日冕公司的待遇好，才能租下这里。”
蒋晨和张新鹏没有就这里的房租继续问下去，转而问起程蔚因为工作压力大发脾气的事。
“他的确是这么跟我说的，因为前段时间我觉得他的性格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他给我的感觉非常奇怪，就像是虽然是同一个壳子，里面塞了不一样的灵魂。”小关皱着眉头回忆道,她说到这里抱了一下自己的双臂，似乎有些惧怕。
“以前我们很少吵架的，但是前段时间见面必吵架，他都不愿意跟我多沟通……”
“对了，他最近有没有跟你提过他的好朋友秦峰的事？”
小关稍微思索了一下，说：“基本没有，我跟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专业，我很少跟他的朋友见面，记不太住他们的名字，不过秦峰我还是有点印象的，因为他走路的姿势很特别，他的脚有点跛，好像是右脚。”
“刚刚去了你工作的地方找你，你的同事们说你最近精神不好，刚才看你对分手的反应，好像不至于让你的精神差成这样。”蒋晨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两位警官，我……”小关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这两个警察在让她放松了不少，她犹豫了一会儿终于决定说出实情。
“我觉得我被跟踪了，就是好几次晚上下班的时候，我没看清那人是谁，当时吓坏了，都是一路跑回来的。”
蒋晨一听，觉得事情有些麻烦，“有没有造成个人人身财产伤害？”
小关摇了摇头，说：“我之前去报警，他们也是这么问的，我说没有，他们就让我尽量跟别人结伴而行，在我有实质性的损失之前，他们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
“如果你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可以联系我们，我们会对他口头警告的。”张新鹏把他的联系方式写在记事本。
蒋晨看着他把电话号码撕下来递给小关，他没有阻止。
出了门之后，蒋晨问：“为什么把私人电话给她？”
张新鹏拉开车门，把手肘倚在车门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有什么，帮助市民是我们的职责。”
蒋晨看着他扯了扯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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