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洪七和欧阳锋来去匆匆,黄药师不爱凑热闹,留在宅院里教梅若华内功秘笈。
天才之所以是天才,其针对各方面的敏锐异于常人。被黄药师轻轻巧巧的一点出来,梅若华登时觉得豁然开朗。
“其实你在山间林地奔跑跳跃,为了能跟上狼群的速度,早已经不自觉练出了气感,只是你不自知而已。”
“如今只需要稍加引导,就可以一日千里。”
梅若华两眼放光,觉得自己飞檐走壁、踏雪无痕的日子近在咫尺。黄药师轻笑一声,摇了摇头无奈的走了出去。
她正兴奋,就听“051”久违的声音。
【你怕不是忘了你的主要任务,完不成可是要回去蹲监狱,你忘了?】
梅若华浑身一僵,瞬间唯唯诺诺:“我这不是怕在武侠世界赶不上趟嘛,武侠世界,武者为王,万一我不小心死了岂不是更糟。”
【你不是一心求死吗?还怕这些?】
梅若华理所当然道:“现在都是死刑都是无痛的,我知道啊。而且我妈还能拿到一笔安置费。”
【那就给我认真完任务,别跑偏。你的主要任务是和黄药师完成90以上的羁绊值,不是成为武功宗师。】
“051”苦口婆心,梅若华终于良心发现,从床榻上爬起来,推门出去。
院落里种了几棵迎春树,花枝正繁茂。当下已经是三更半夜,梅若华伸长脖子瞅了瞅,见黄药师屋子里烛火还亮着,才去采了几朵迎春花捧在手心里去敲黄药师的房门。
推门进去,黄药师正盘腿坐在桌案前闭目养神。
“什么事?”
“看您没睡,给您送几朵花儿。”
黄药师睁开眼,拧眉看过来:“又打什么主意,奇奇怪怪。”
梅若华把迎春花扔在桌案上,花冠顺着花梗倒向一边。烛火、粉花、木案,木案上还铺了张白纸,一眼看过去像是风吹进来的落花一样。
她不自觉勾了勾唇角,也觉得方才“您”来“您”去矫情,直接席地而坐,下巴磕在桌案边,眼睛朝上看黄药师的脸,有些口齿不清。
“你什么时候正式教我武功招式啊?我都已经学了内功心法了。”
饶是黄药师聪明绝顶也没想到她提的这个,不由失笑:“你方才领悟内功心法怎么运行,这就要学武功招式?”
“你已经研读了不少书籍,应该知道习武不是朝夕之功,需持之以恒、勤奋练习才是上道。”
“那你呢?”
黄药师思索了下,才缓缓回答:“自然也是这样,不过我比常人聪明,进度自然也快。黄家不缺金银,各种名贵药材灵药也从来不缺。”
嗑药加修炼,可不就和坐火箭一样,簌簌的提升得飞快。
梅若华了然,一拍桌案跪了起来:“那我有药吃吗?”
黄药师没忍住伸手弹了下梅若华的眉心,少女顺着力度坐下去,屁股下面压着小腿和脚跟,不说话的样子倒有几分乖巧。
黄药师抬头看了眼门外的天色:“你再不回去睡觉,明天怎么给你训练?再不久,天怕是都要亮了。”
“你不睡?”
黄药师顿了下,脸上笑意敛去,眼底划过暗色:“我要想一些事,你先回去。”
梅若华不出意外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从被窝里爬起来时还迷迷糊糊、跌跌撞撞。推门出去,三绝外加曲灵风已经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台上喝茶。
这四人画风迥异,却都怡然自得。
黄药师泡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步都极尽讲究,待每人面前都摆上了一杯色泽澄澈的茶汤才抬眼看她。
琥珀色的眸子澄澈,里面倒映出梅若华睡眼朦胧的画像。
梅若华挠了把脑后,顺手捋了捋杂乱的头发。
黄药师朝着她伸手:“你过来。”
梅若华走过去,很自然的蹲在他面前,黄药师修长的手指在梅若华乌黑的发间穿插。指尖灵活,轻描淡写的将头发与缠到一起的发带分开,束成几个小辫,把一头凌乱的长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洪七抚掌:“看来黄兄在家没少为夫人画眉添妆啊。”
曲灵风浅笑解释:“师傅并未成婚。”
此话一出,洪、欧阳两人都侧目看过来。
欧阳锋道:“稀奇。”
洪七摸了摸下巴:“怨不得你天南海北的跑。”然后看看梅若华,眯了下眼睛,“不若你把你养的这小狼人娶了,岂不更好?”
梅若华咧了咧嘴,拿多余的发带布条扔他,一时之间院落骤然安静下来。
黄药师半垂着眸子没搭话,曲灵风的声音字字清晰:“师傅有未婚妻。”
众人又是一呆。
梅若华抬头:“你娘让你去见的就是未婚妻?”
黄药师淡淡看了眼曲灵风,对方立即默默低头不再言语。
欧阳锋满脸了然:“中原人,成婚,早,你不喜欢,你,的未婚妻?”
“谈不上,只是不喜欢被安排。”黄药师说得云淡风轻,“被订婚的那位姑娘也不是毫无主见的人,对这婚事想来也是不满意的。”
洪七讪讪道:“这不就成了你的主观臆测?可别白白耽误了人家姑娘。”
未来的三绝以平辈相称,曲灵风只得站在一旁小心侍候。方才帮洪七添上了水,就被梅若华拉了拉衣角,低头看去只见梅若华满脸好奇。
“黄药师为什么不愿意啊?那位长得不好看?”不应该啊。
曲灵风浅笑:“师傅不是已经说了缘由吗?”
黄药师道:“我向来离经叛道,这种小事没必要这样追究。”
当事人表达了不满,诸人只好意犹未尽的闭了嘴。
八卦是人获取信息的本能,洪七与欧阳锋竟很默契的对视一眼,一眼之中千言万语,眨眼的功夫两人似乎就已经交流了很多。
黄药师说得干脆,但毕竟还是惦记家里,不然也不会一边费尽心思躲避黄家仆佣,另一方面听闻母亲身体不好又巴巴赶回来探望。
黄家太太即便是有欺骗的嫌疑,身体也是确确实实的柔弱。黄药师在小小的院落里住了没两天,黄家的仆佣就找了上来。
阿巧首当其冲站在人群的最前方,依然是一袭粉衫,两边耳朵上挂着黄豆大小的珍珠耳坠,腰间挂着水绿的丝绦,低眉顺眼,盈盈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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