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恶鬼城堡
在人们的记忆中，鬼都是不用走路的，双脚离地，飘来飘去。
亦或者恐怖片里那种脚步轻轻，漫无目的的游荡。
再不济，还有跟小僵尸一样，一蹦一跳的。
这只，是生生的把自己摔出去，身体在不断地摔落，滑行中往前走。
眼看着她将自己摔在地上，那一下乔袅都替她感到疼，摔倒之后她腹部用力，身体再次腾空一瞬，接着重重的摔在地上，往前滑行一段。
直到滑行到乔袅面前，眼前的鬼慢慢起身，她的全身像是没骨头支撑一样，歪歪扭扭的，两边肩膀甚至不一样高，一高一低的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在提着她。
“她全身骨头都摔碎了。”
似是看出她的困惑，程阔解释道。
嗷，难怪。
两人一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一个比一个的镇定。
乔袅看了一会儿，她发现她的脸盲不仅对人，对鬼也是一样，一人一鬼脑袋都快凑到一起去了，乔袅只看见眼前一团灰色夹杂着红色的虚影在她面前晃荡，这两个颜色混合在一起，颜色团的主人还在她面前摇头晃脑，乔袅有些头晕，伸手推了她一把。
“你不要离我这么近，你头都要掉了。”
刚一碰到她，她的手好像摸到了冰块一样，碰到她的那一瞬间手差点麻掉。
眼前的鬼歪了歪脑袋，脖子上的伤口露出来全都暴露在乔袅面前，脑袋几乎要贴着肩膀了还有要往下掉的趋势，看到乔袅心惊胆战。
“你头掉了还能按上吗？”
程阔看着面前的鬼很开心的咧了咧嘴，乔袅的话似乎触动了她，她伸手扶了扶自己的脑袋。只是脖子上连着那一块只剩下不到一半，实在撑不起她那颗脑袋的重量。
“远点远点，不要把血溅我身上。”
乔袅嫌弃。
“嘻嘻。”
像是没有达到恶作剧的目的，鬼嘴里发出个音节表达自己的不满。
程阔：“这是郑玉秋，应该，是你的熟人。”
乔袅：…………
乔袅：“她是林晓缘的同学又不是我的同学，再多一个身份，充其量算是你的一个重要通关人物，哦不，鬼。”
郑玉秋摸了摸乔袅的头发，被她一手拍开了。
“脏不脏啊，你什么都摸，手上不知道多少的细菌，黑乎乎的从哪儿爬出来，不要碰我。”
“她很喜欢你。”程阔在一边煽风点火，“她说她很久没见过让她如此欣喜的人了。”
乔袅：“谢谢你的喜欢。”
“看不出来你还懂鬼话呢！”这难道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转版？
“那你有没有问问她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哦不对，你不知道的内幕。”
做任务的是他，不是自己。
差点就被带跑了。
程阔淡定的开口鬼扯，“给线索不是你的工作吗？”
乔袅：“”
“嘻嘻。”
围绕着他们转了一圈，郑玉秋晃晃悠悠的，这场面要是让其他人看到能当场吓出一个心肌梗塞来。
说实话，乔袅知道的可能还没有程阔知道的多。
她是一个假的系统。
“林，晓，媛。”
郑玉秋颤颤巍巍的抬起胳膊指着乔袅说道，“嘻嘻。”
乔袅：“”
程阔：“”
这是个傻的吧。
乔袅真觉得没救了。
“郑玉秋，你把我带走吧。”乔袅认真的说道，她不想干活了，什么都不知道，还干个毛线。
“吨！”
“吨！”
郑玉秋什么都没说，围着他们转了两圈然后出去继续绕楼了。
乔袅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更疼了。
怎么没摔死她直接结束再开始呢。
“这个楼，不止郑玉秋一个。”程阔现在是林晓缘的同班同学，一个倒霉鬼，误打误撞的看到了这楼里发生的一切，原本这一切跟他就没什么关系，偏偏程阔个倒霉鬼还牵扯到了林晓缘的自杀，据说，林晓缘死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人是他，这他妈就是离谱了，原本就算是跟他没什么关系也变成关键人物了，只是一个据说才是更离谱的事情，其他的他一概不知。“大厦将倾，这个楼里面有很多跟郑玉秋一样的人，再死一个，怨气过重，这里就会彻底变成无人之地。”
乔袅沉默了好久，最终停停顿顿的开口，“难道地府也鬼口饱和？”
再来一个就溢出来了，然后地府的地界就要蔓延到人间了？
这个漫画是人搞出来的？
“死者都是非自然死亡。”程阔低头看了一眼手表，马上就是时针分针重合了，十二点就要到了。“马上他们就要出来了。”
乔袅：“”
“郑玉秋后悔自己的自杀，所以她才不断地在自己死亡的地方徘徊，一遍遍重复自己死亡的场景。其他的也大都是这里的学生，现在这栋楼被鬼气包围着。”要是有实体的话，现在这栋楼就像是被一团果冻一样的黑蒙蒙包围着，用专业术语来说，大概可以用煞气冲天来形容。
“那我就是最后一个？”乔袅不晓得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程阔欲言又止。
“不过，我怎么看你这么眼熟啊！我还是觉得在哪儿见过你。”乔袅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凭借着他的身量还是觉得有一些异常熟悉的感觉，并不是那种故人相似的欣喜感，而是一种遇到天敌后从心底进入戒备的感觉，好似一只小动物，遇到危险炸了毛一样。
程阔闻言，冷不丁的凑近她的脸前，一双褐色的眼睛带着笑意，几乎就要跟她脸贴脸了。
“长得好看的人都眼熟吧。”
乔袅：“”
“请多指教啊，前辈！”
程阔把前辈两个字咬的极重，眼里戏谑的笑意都快溢出来了，语调微微上扬像带了个小勾子，勾的人心痒痒的。
乔袅被一声前辈捧得有些飘飘然，全然忘了自己之前那如芒在背的感觉，“好说好说，漫画部就咱们两个人，只要你听话，一切都好说。”
程阔点头，“还请前辈多多照顾。”
透过林晓缘的脸，程阔还是能从她脸上看到乔袅的影子，尤其是她笑起来的时候。
乔袅在快穿局的名声不好，和她凶名完全不一样的是她长了一张清婉的脸，清清冷冷不说话的时候有些不近人情的冷漠，偏生笑起来带着那么几点岁月静好的意味，温婉和谐，昭昭熠熠，混天然的矛盾体。说不上多么惊艳，是一种春风化雨一样的清和。和她行事作风完全是反着来的。
程阔知道她看不清人脸的毛病，信口胡扯，“我听说别的部门要求都可多了，那漫画部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哪有什么特殊要求，她又没有特殊癖好。
乔袅皱眉，“要求，那倒没什么要求，就两个人还要什么要求，等以后咱们漫画部升级了，你就是元老了。”前提是他能活到底并且自己这个“官”不会被撸了。
程阔听着她做梦一样开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表忠心。
“不过，你姓程！”乔袅看着他的脑袋，还是觉得这个新人有点眼熟，身形很像某个人就算了，怎么名字还要跟他挂钩半截。“我建议你换个姓。”
程阔：？？？？
“这不是你的问题，”乔袅解释，“只是我这人有点毛病，对姓程的过敏，要不你跟我姓乔吧。”
程阔：
“这不好吧。”
程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我还不想入赘。”
一瞬间，乔袅的表情凝固了，奇奇怪怪的样子。
他在说什么猪话。
“哈！”乔袅脱口而出就想要嘲讽，幸好理智及时的拉住了她脱缰的思维，这是新人，要好好爱护，呵护他健康成长，不能暴躁，不能生气。
看着她的表情程阔就知道她要说什么，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就是死对头，尤其是程阔这种心眼比筛子还多的死对头。
乔袅：“你是下属我是老大，我不限制你做梦的权利，但我也希望你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我们部门是靠实力说话的，不要妄图搞什么权、色、交易。”
“如果非要说一个要求，那就是好好做人，积极生活，从身到心健康发展。不要猥琐发育。”
程阔想笑但是看到她如此严肃的表情又笑不出来，细致的眉眼微微上挑，看着她的表情越发的一本正经，最终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扬，桃花眼里恨不能来个春色满园，勾人又腻歪。
“还有一个事，我听说，你之前在快穿局待过？”
程阔点头。
“打杂而已。”
乔袅严肃脸：“那你肯定清楚前辈了，这样就好说了，那咱们漫画部的要求再加一条，好好做人，不要学快穿局某些不务正业投机倒把的前辈。换句话说，就是当一个正常人，严肃的正经人，正经人懂吗。”
程西风本人：“猥琐发育？不务正业？”
乔袅小心翼翼的开口：“对，程西风你听说过吧，跟你还算是本家。我听说他之前完成任务都是靠勾搭攻略对象完成的，好好的一青年也不挑剔，一个任务三个对象，一天能完成三个任务，用完就渣，好多人为他要死要活的。”
“一天睡九个，也不知道他的肾还好不好。”说到这儿，乔袅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想到自己下次送他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嘲讽了。“我要是个男的就好了，我也不想努力了。”
程阔：“”
他总算知道他的名声是怎么坏的了。
原来根源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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