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那我可以看看师母的画像吗?”
既然真人见不着少年退而求其次求画像,然而光洁的额头却迎来了一击暴扣,疼得他直飙眼泪差点摔下马。
“师傅您作甚打我啊!”忍着痛少年朝她嚷嚷。
见少年冥顽不灵,沈从灵伸手捏住他的耳朵,逆时针扭了个一百八十度,教训道“你的礼仪都学到狗肚子里了吗?男女授受不亲,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净惦记我媳妇,你说该不该打?”
耳朵那处钻心的痛,惹得少年呱呱地大叫,引来前方队伍末端的士兵纷纷转头观望。
沈从灵在众士兵的探究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按辔徐行。
少年的耳朵得以解脱,连忙用手摸摸掉了没有,自言自语地抱怨:“不就看个画像嘛,至于这么小气吗?”
可惜沈从灵耳目聪明,少年的话只字不漏传入她的耳里。
拉紧缰绳,让马儿停在原地,身体向上蹬的一下弹起向后空中翻腾三周半,用剑鞘再赏了少年一记暴扣。
稳稳地落在地上欣赏着少年额头上对称的两栋“高楼”,冁然而笑:“这下顺眼多了。”
全方位目睹整个过程的白桃被沈从灵那小气吧啦、乱吃飞醋的小模样逗得笑出鹅叫。
“咯咯咯”
耳边响起大笑声,沈从灵以为徒弟又欠揍了,于是抽了一下他的手臂呵斥:“笑什么笑?”
莫名挨打少年挤了几滴眼泪,委屈得扁起嘴控诉:“我这不正哭着吗?哪有空笑。”说完俯身抱紧马脖子,佯装哭唧唧唱起了黄梅戏。“晴天霹雳击头顶,师傅你果然变了芯”
白了小徒弟一眼,沈从灵也没心思去管他,“咯咯咯”的笑声又出现了。
四处张望,除了漫天黄沙和戈壁,附近也没见到有女子的踪迹啊!
难道是
光天化日也这么猛的吗?
打了个冷颤,下令让队伍加速前进,赶在太阳下山前找到合适的地方安营扎寨。
夜
与众副将们商讨完事情尚未有睡意,想起白天提及的画像,翻箱倒柜终于在箱底找到一小轴画卷。
白桃也好奇沈从灵大半夜不睡觉找的什么宝贝,念头一起位置就发生了变动,瞬间来到了沈从灵的背后。
探首一看
“啊!”
纸上的人不正是自己吗?这是什么时候画的?
“谁?”
沈从灵机警地大喝了声,左手一卷收齐画轴,右手同时拿过刀架上的佩剑,警惕地环视营帐内每个角落。
阿初能听到我说话?
白桃惊讶得连忙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又发出声音被沈从灵听到。
没人回答也没有发现异样。
提着剑来到帐外,士兵有条不紊地巡逻,四下也风平浪静。
难道自己犯了疑心病?
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沈从灵只好返回案后。把佩剑置于腿旁,再次摊开画卷。
倒了杯酒喝,定睛地看了片刻,指腹摩挲着画像,轻声喃呢:“算一算也快十年没见了,在异地他乡过得还好吗?”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什么蠢话,自罚一杯。
继续自问自答:“那人肯定待你很好吧,否则我怎会这么久都没做那种梦呢。”
她身后的白桃感到奇怪,什么异地他乡?这个梦境是哪一年?
沈从灵回家的这段时间陆续叫会白桃识别一些简单的字。
瞄了眼案几上的文书,上面恰好都是白桃认得那些字。
最上面那张左下角写有日期。
泰安八年四月初八
白桃惊叹,梦境与现实在时间上相距很大啊!
现实中除了在京城那半年,她一直在肇良乡活动呢。
所以梦境是完全没有事实根据,虚拟的吗?
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就被醉鬼沈从灵打断了。
“白桃,白桃你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沈从灵不知不觉喝多了,吵嚷着:“我都喝了这么多酒了,你还不出现……以前不都是喝醉了就能见面的吗?”
趴伏在案几上,用力锤了几下发泄道:“你再不到我梦里来,我就去找朱莎华了。”
白桃无语地白了她一眼,心里吐槽:上一个梦境你都抱着朱莎华扬长而去了,还找我干嘛。
可能夜深人静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白桃的心里话都被沈从灵听到并接了话。
“你是我妻,妻妻义务不找你找谁啊!”
白桃闻言打了个踉跄,羞红了脸。
这醉鬼说的什么混话,什么妻妻义务,也不怕被外面的下属听了去。
“妻妻义务就是……闺房之事啊!还笑我醉了,你也没少喝吧。”沈从灵痴笑地给白桃解释。
白桃尴尬得捂脸,怎么说不说出口,话都被她听到,让人怎么活。
随着明亮的月光射进帐内,一直虚无缥缈的白桃竟然实体化。
“踢踏”双脚落在地上。
“咦?白桃你终于出现了!”听到声响,睁开朦胧的双眼看见活生生的白桃出在面前,沈从灵欣喜若狂,一把抱住白桃。
沈从灵抬首痴痴地对她笑:“我就知道你还是舍不得我的。”把头埋在白桃的小腹上蹭了蹭,又像小狗一样耸着鼻子闻着白桃身上的味道。
终究敌不过沈从灵痴缠的傻样,白桃因前一个梦境产生的负面情绪消退了许多。
既然是自己的梦里,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想爱就爱,不爱拉倒。
当沈从灵火热的手掌贴着她的脸颊,湿滑的舌头溜进口中时,白桃决定不顾一切放肆一回。
翌日沈从灵罕见的睡过头,直至小徒弟在帐外叫唤才醒来。
卧踏上只有一个人睡过的痕迹,但沈从灵衣衫凌乱,身上的粘糊感让她想起了昨夜与白桃尽情肆意覆雨翻云的美梦。
身心舒畅过后又是一顿失落,不知何时再有下一次?
云雨过后的白桃还没缓过劲来就被一股隐形力量拉出,塞进另一个梦境。
是昨日的公堂。
可惜梦里沈从灵没有马甲,更没有乐于助人的振威镖局。
因多名患者中毒过深不治身亡,成田崇的贿赂,武殷恭加快审判,当堂三除五下就给白桃定罪了。
白桃被判贴加官之刑。
贴加官是一种湿纸贴面令人窒息而亡的酷刑,一共要贴五张湿纸,有史以来无人能活着从刑床上下来。
白桃被衙差拖到刑床上,手脚都上了锁。两名狱卒在一旁边作准备,边给白桃科普行刑时的细节和感受。
狱卒提起湿纸来到白桃跟前,阴恻恻的笑着。
忽然尖嘴猴腮的狱卒变成了沈从灵,凑到白桃跟前耀武扬威道:“白桃想不到自己会有今天吧!只要你一死,爹娘就不会反对我和莎华在一起了。”
“没错,要不是你占着原本属于我的沈夫人之位,我何苦要嫁给姓万的混蛋,还要沦落风尘受万人骑的苦。”另一名狱卒则变成了朱莎华愤愤地诉苦。
“无数次想一把掐死你,幸好老天垂怜给了我们这么大好机会。”
白桃嘴巴像被什么东西封住了,不能说话,摇着头,眼中含泪地哀求沈从灵。
可惜沈从灵连个眼神都没分给她,“莎华别跟她多费唇舌了,将死之人听得再多也带不到地府去。赶紧行刑,免得夜长梦多。”
说完朱莎华扶着白桃的头,沈从灵贴纸。
湿了水的桑皮纸,密不透风,贴一张白桃就已经感觉呼吸困难。
贴到第三张时强烈的窒息感袭来,灵魂要出窍了。白桃想抬手把面纸扯下,但手腕被沉重的铁锁锁着无法动弹。。
拼命地晃动身体挣扎,白桃终于突破梦境醒了过来。
睁开双眼,有光线透过覆盖在脸上的东西射进眼内。以为是梦里的加官纸,白桃惊得一手扯下坐了起来。
心里的恐慌仍未散去,白桃大口大口地喘气。
“白桃姐,你这是怎么了?”沈从灵捡起被甩下在地的手帕,关切地问。
侧过头看到沈从灵手中的布帕,白桃吓得瞪圆了眼,厉声质问:“你想干什么?”说完往后退到墙根,嘴里神经地念叨着:“别过来,我可以让你们在一起,求你别杀我。”
沈从灵不知白桃为何一觉醒来就说自己要杀她,耐心地解释道:“白桃姐,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只是见你睡得满头大汗,想跟你擦擦而已。”
不管沈从灵如何解释,白桃都只是不断重复同一句话,无奈沈从灵一记手刀把她打晕了。
行军多年多多少少都学到点皮毛医术,沈从灵双指并拢贴在白桃的手腕上给她把脉。
脉搏大起大落,如波涛汹涌,乃热盛邪灼之象。
是梦魇了才导致方才神经错乱的举动?
找罗毅媳妇要了些干桂花,做成香囊放到白桃枕边,沈从灵安静地坐在床边阅读地酉给她搜来的地方志,不时抬头观察白桃的状况。
日上三竿,阳光能猛烈些,照得白桃脸上的细小绒毛都看得清楚,像水蜜桃似的。
沈从灵看得唇干口燥,一整壶水下肚也不解渴。
舔了舔唇,视线仍紧贴白桃的脸。
白桃姐睡得沉,尝一口应该没事的。
坏心思已动,拦也拦不住,沈从灵撑起身探头吻了上去。
唇很软,只尝一口不过瘾。余光观察白桃没有反应,又放胆伸出舌头品尝可口的点心。
看会书,尝几口甜品,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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