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顾老夫人
听凝珠这么说，顾知采也没在坚持了，揉着自己略微泛酸的手臂笑看着在摆弄书籍的凝珠。
顾知挽一觉睡到了黄昏，等悠悠转醒时，几个大丫鬟已经准备好了沐浴的一应用具了。
“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
见顾知挽已经柔柔转醒，齐月已经来到了顾知挽的身边，小心的给她披上外套。
在热气氤氲的屏风后，细致雕花红漆浴桶中，美人身姿散漫的趴伏在浴桶壁上的支架边，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脖颈后面那细腻如玉的肌肤，而在那白皙的蝴蝶美背上，偶尔有红色花瓣落在其间，极大的色差显得美人妖冶魅惑至极，活脱脱的像只吸人的妖姬，在往下已是被那红色鲜艳所遮挡，引人无限遐想。
顾知挽完全不知自己此时的模样如何，就算是知道了，也只会是莞尔一笑。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瓣沾满水汽的花瓣在手中把玩着，对几个小丫鬟眼中的惊艳早已是习以为常。
“姑娘，这花露真真是好闻的紧，就奴婢手上都有味了呢！”
齐月一边说笑着一边还朝着顾知挽身上滔水。
顾知挽自己就有几个庄子是专门用来种植鲜花的，她用来做胭脂香料的花朵也都是从庄子里出的，对于发展水平落后，大都是以种植粮食吃食为主的古代来说，顾知挽这做法真真是爱美到了极致，也浪费到了极致。
对此，在扬州的好些官宦女眷内都是一片热议，但奈何顾知挽有一个首富外公疼爱，逢年过节的，什么好东西都不要钱的送过来。
用外公的话来说，就是难得有这么个富贵牡丹的外孙女，怎么能就委屈了呢。
等沐浴完，顾知挽又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擦完香膏，用完晚膳就又倚在她的贵妃榻上看话本子了。
而她旁边是在忙碌整理东西的四个大丫鬟。
第二天，顾知挽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下梳洗打扮一番，才朝着松鹤院走去。
顾知挽到时，松鹤院里除了去太常寺任职的顾文启以及老夫人不在外，府里大大小小的主子都到齐了。
看到顾知挽进来，在场的除顾夫人柳氏外，其余人都纷纷朝着来人行礼，就是顾知画尽管有多不情愿，但也是规规矩矩的行了礼。
对于古代的这些规矩礼仪，就算顾知挽之前怎么不适应，但现在也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了。
她没有想过去和这个世界的人讲什么人人平等的观念，在顾知挽看来，每个世界都有每个世界的运行法则，她没必要为那不切实际的幻想去改变什么，更何况，这世间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挽儿，昨日睡得可好？”
顾知挽一进门，柳氏就放下手中的茶盏，朝顾知挽上下就是一阵打量。
柳氏只有顾知挽一女，所以对顾知挽身边的大事小事难免就过多在意了些。
“母亲安心，我那床可是外公花了大价钱叫大师认真打造的，要是还睡不好，那可不就是亏了吗。”
听到这话，不止顾夫人笑了，就是身边的丫鬟婆子也都掩唇低笑。
在一片欢笑声中，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大姐姐来的可真是晚那，咱们一大群人都到了，就你最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不想来给祖母请安呢。”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谁也不敢吱声，见所有人都看过来，坐在顾知画旁边的吴姨娘赶忙朝顾知画的袖子拉了拉，想要提醒她住口的，但顾知画哪听她的。
“你们看着我干嘛，我也只是随口说说的。”
顾知画表情嚣张，此时说起话来就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哼，你一个妾身女，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要是你姨娘没有教你，那就去祠堂里好好抄抄家规去。”
柳氏从小就是娇惯着长大的，柳父虽有好几房姨娘小妾，但他膝下的孩子就只有正妻生下的两男一女，府里也就没有太多的阴谋诡计摆到她面前，再加上柳父对柳氏这个唯一女儿的偏疼，从小就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所有柳氏到如今也是性子单纯直率没有太多弯弯绕的。
“夫人恕罪，二姑娘她年纪还小不懂事，妾身回去就好好管教她。”
看到跪在地上梨花带雨，哀哀哭泣的吴姨娘，柳氏心头更是火起。
这吴氏在老爷面前装装就算了，现在老爷不在，又在她面前装起来了，柳氏上前就想给她一巴掌，结果就被顾知挽给拉了下来。
“这不关姨娘的事，姨娘还是快起来吧，免得跪久了膝盖疼。”
听到顾知挽这话，原本还哭泣的人动作就是一顿，大姑娘是怎么知道她想用这招跟老爷告状的？
对上站在她面前美艳女子含笑的一双眸子，吴姨娘觉得她所有的小心思都被看穿了。
“二妹妹这话以后还是不要随便说的好，若是被无心的人听到了去，还以为顾家姑娘不是懒的，就是爱嚼舌根的。”
顾知挽这话将来晚的事归结到自己懒漫，而对于她一贯的闲散性子，府里所有人都是知道的，但对于顾知画这个搬弄是非的罪过来说，那就是纯纯的嘲讽了。
“你说谁嚼舌根那，你……”
顾知画气的小脸通红，但就是说不出话来反驳，看着坐在那端着茶一派悠适自在的顾知挽，她更加恼火。
也就在这时，顾老夫人在两个小丫鬟的搀扶下从屏风后出来了。
顾老夫人王氏从前也是一小官之女，嫁给了当初一府县令次子，但因为顾县令贪污一事被贬，最后因为生活所迫，原本亲兄弟几人反目分家。
当初还是个秀才的顾老太爷靠教书养活妻儿，但在顾老太爷去世后又是她一人独自强撑供儿子进学，因着顾文启学习品行良好，被柳老爷看重，也是如此，柳氏才能也商户之女的身份嫁给当初还是个穷书生的顾文启。
顾老夫人的大半生也算是起起落落的，所以也不似一般的深闺妇人。
顾老夫人穿着一身暗黄色绸衣，布有银丝的头发用几根金簪井然高盘，微微下陷的眼窝里是一双略带沧桑但又不失锐利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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