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夜里行窃遇险
一生贫贱多贪婪,拈花惹草夜里欢。
幸遇虎妻震八面,偷鸡摸狗乐无边。
“你个呆瓜,有嘛贵看的?走点心。”一个大汉蹲在门前,停下手头的活,回头恶狠狠地瞥了眼,右手伸向身后的矮胖子,低声怒斥。
“家里那...那边着火了……姐夫你…没看…见…”矮胖子惊悚的眼神离开远处火场,迟疑了一下,哼唧着,言辞因怯懦而结巴地不成言语。
“别喊我姐夫,婚事还是镜中花,八不见撇,”大汉耐不得他迟钝,起身夺走他手中的螺丝刀,瞟了眼远处的火光,见离自家还有一段距离,并没有放在心上,“离家那么远,不会有事,想我也是经受两年高等教育磨砺,却落得娶妻养娃昼寝夜行的境地,你个不中用的东西,还得老子挣钱给你娶老婆,真他娘的堵心。”事不关己,真就是高高挂起,满嘴牢骚不一定因为背上的包裹沉重,得看里面裹着什么东西。
矮胖子羞恼地挠着头,欲言又止。
远处撕裂的火光侵蚀着覆墨夜色,好似这浮躁纷杂的社会,总会冒出个别砖家叫兽之类的明知高调澄清事实,恶者特例,善人常在,而事实只能一笑置之。人们的素质因教育在提升,可恶人行恶之手段亦是如此。
“我是不中用,我哪点能耐化成脂肪堆在腰间抗寒避暑,瘸子哥有本事,能者多劳嘛!”被喊瘸子的大汉并非真的瘸子,而是源于他名字娄雀中有个“雀”字,谐音瘸,矮胖子说着,又不安回头地望了望逐渐放大的火势,摇头叹息着,梦想着自己以后能有稳定的生活,远离这个卑微的行业,享受一个正常人应该拥有的懒惰生活。
“‘老’?确实够老的。”不足二十五岁的娄雀承受着他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沧桑。
五年前,煤矿事故无情地夺取娄雀父亲生命,家里陷入前所未有的悲痛和无助,矿主为息事宁人而许下的二十万元赔偿因其跑路而遥遥无期,报仇无门,寻债无主,母亲伤心过度,以致于病魔缠身,倾家所有考上大学的他在入学两年后被迫退学。
说话间,娄雀娴熟地翘开锁,轻声推开一条门缝,示意矮胖子曹榴跟着,火光映衬着院子花草树木,三层别墅不见一丝灯光,只听见左边墙角传来犬吠。娄雀闻声一笑,拿了一块肉扔了过去,不一会就没了动静。正当他们推门而入时,天空突然闪出一道刺眼的亮光,紧接着传来轰地爆炸声,二人还没来得及躲避,剧烈的冲击波从身后袭来,大门砰打开,他们也被震飞到院子里,重重的摔在地上,划了一字。玻璃震碎,木门折断,院子里一片狼藉,曹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娄雀被震得两眼模糊,耳朵嗡嗡乱响,鼻子鲜血直流,头痛不已,突如其来来的爆炸,使得两人不知所措,挣扎着看清周边的情况。
突然房间里传来尖叫声,哭泣声,美好的夜晚又将成为被追忆的噩梦,多少家庭又将流离失所、露宿街头。窗门内露出一个个面目因恐惧而狰狞的面孔,言语嘈杂,发出“这是什么情况”、“发生了什么”、“恐怖袭击吗”等等一连串地问题。
“肿榴,起来,赶紧走,”此时的娄雀忍受着疼痛,强打起身子,看着躺在不远处的曹榴,摇摇晃晃地走到他的身边,踢了他两脚,“别装死,你个死胖子,快点起来……”
曹榴已昏迷不醒,什么也听不见,一点动静也没有,娄雀意识了恐惧,蹲下身子,拼命地摇晃,他依旧沉睡着,似乎没有醒来的打算。娄雀感觉到头部下面有粘稠东西,他意识可能真的出事了,看着手上血粼粼的鲜血,颤抖的手指无法探测到曹榴的呼吸,心慌意乱的娄雀不相信他会这么死去,手却触及到插在其后脑勺而致命的螺丝刀,吓得瘫坐在地上,血液一滴滴从螺丝刀把流下来。
娄雀虽然不怎么喜欢这个未来的小舅子,他除了好吃懒做贪睡之外,人还是不错,对自己尊敬有加,从不曾因任何事情顶撞自己,无论是谁的对错。出来之前,曹榴的姐姐曹石万般叮嘱:一定要照顾好她弟弟,务必平平安安地将他带回来,可如今曹榴意外身亡,悲痛之下,他跪倒在尸体面前,痛哭流涕。
那家人担心还有更大的爆炸,一家五口,慌乱的跑出来,男子用床单裹着身子,头部沾满血迹,怀里的小孩哇哇地哭,女子穿着上衣遮挡着下身,左右各拉着两个孩子,五双眼睛直溜溜地瞪着自家院子的两个人,停下脚步,不敢靠近。
娄雀感觉到身后有人,擦拭眼泪整理了一下情绪,转身说道:“请问你们家里有车吗?我朋友出事儿,我得把他带回家”声音因哭泣变得有些沙哑。
男子犹豫了片刻,转身将孩子递给后面的妻子,耳边嘱咐几句,妻子便带着几个孩子离开,男子看了眼炸毁的大门,多少知道些事情的真相:“我去开车!”不等娄雀回答,他便走了。
娄雀简单地收拾一下散落一地的工具,几分钟后,男子便将车开了过来,两人齐力将体重180斤的曹榴搬上车,娄雀坐在副驾驶,那名男子开着车。路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杂物,折断的大树挡住了道路被迫绕行,路上的出来避难行人也越来越多,车速变得缓慢。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是谁都无法控制的,想开点,”男子在搬运尸体时看见死者后脑勺插进一把螺丝刀,而自家院子内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况且三更半夜,有点怀疑并非因为爆炸死亡,而是谋杀,便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这么晚才下班?”
娄雀面无表情地坐着,不知道回家如何向曹石交代,沉浸在痛苦折磨里,反应迟钝了些,突然看见前方十米路口有个人冲出来,眼看撞上,却发现司机盯着自己,于是急忙摁了喇叭,打转向,喊道:“前面有人!”
司机猛地惊醒,快速踩刹车,靠边停稳,唏嘘不已,吓出一身冷汗,耳畔却传来路人恶劣谩骂,顿时火冒三丈,推开车门,正欲下车,嘭的一声惊天巨响,车窗震得粉碎,两人几乎昏死过去。
“哥们,醒醒,这个点可不能睡觉!”娄雀强打起精神,使劲地晃司机。
司机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还未坐稳,打开车门想要出去,一不留神便从车座上滑落到地上。
娄雀见他腿部伤势严重,不能开车,将他拖到车后座躺着,自己开车,紧张而又恐惧,变得没有主张,油门不敢有丝毫松懈,好像死神一直在背后追逐,车子停下来,命运也将终结。
市内道路上充斥着逃难之人,有怀里抱着孩子奔跑的妇女,也有找不到家人而哭泣的小孩,混乱不堪,各自奔命。平日里的高贵冷艳、雍容华贵的姿态荡然无存,在灾难面前,人是脆弱的,只是一味地逃避,唯求苟且偷生。拥堵使娄雀不得不一路绕行,原本熟悉的城市,此时变得如此陌生,犹如迷宫一般,不知不觉间越走离家越远,尽在咫尺,却如天涯难以靠近。巨大的爆炸让全市陷入黑暗,交通瘫痪,也没有无线信号,随处可听见救护车和火警的警报声。
爆炸的破坏正在逐渐扩大,娄雀想起家里还有年迈的母亲,内心百感交集,好似火燎般撕裂之痛,一脚踩下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一路狂奔朝爆炸的地点跑去。刚到拐角处,娄雀感觉到地面在晃动,一只脚未踏稳,一个趔趄栽倒在地上,滚到路边花坛边,地面晃动更加厉害,周边的房屋楼宇摇摇欲坠,他待在这里随时会丧命的危险。无奈之下,娄雀只能选择回去,等平静了再回来,于是他躲躲闪闪、连滚带爬地朝汽车跑过去。
灾难如此突然,没有丝毫的征兆,一切繁荣失去,重回百年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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