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惶恐屋檐谈惶恐,天降利财得安慰。且说娄雀听得身后有动静,倒吸一口凉气,拔刀转身,只见柜台下酆淑娴慢慢爬将出来,容颜憔悴,脸色苍白,虚惊一场,上前将她搀扶到火堆旁,一刀插起狼肉重新摆好,嘴边念叨着:“淑娴,身体好些了吗?”说着端了一晚热水给她喝。
酆淑娴双手捧着碗喝了几口,身上的寒气驱散了些,头也不疼了,可总觉得浑身乏力,浑身使不上劲,便答道:“好了,就是觉得浑身没劲!”
“没劲就对了,你这两天也没怎么进食,肯定是饿坏了,”娄雀微微一笑,拽下一条狼腿肉递给她,说道,“赶紧吃点垫吧垫吧!”
酆淑娴点了点头,腾出一只手接过肉来吃着。
娄雀看着她,又接着说道:“等你身体彻底痊愈之后,我带你去打猎,你觉得意下如何?”
酆淑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大病一场,原以为叔父肯定将她送回城中,令她意外的是叔父竟然主动提出带自己打猎,她猜不透是什么因由,但是这样的结果已然让她高兴地不得了,活力四射,浑身充满能量,病痛全消,瞪着眼,惊讶地看着他反问道:“真的吗?叔父,那咱们现在就去,我身体已经痊愈了!”她迫不及待地想出去领略一番,因为她从小只是听说从没见过自然界成长的野兽。
“刚才还一副弱不禁风的羸弱病态,这么快就好了?”娄雀见她反复无常,前后判若两人,反倒有些怀疑刚才她是佯装的,若真是如此,方才自己与利财说话被她听了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旁敲侧击地问道,“你是不是早就醒了?”
“没有啊,我是闻到肉味才醒的,真有点饥饿难耐!”酆淑娴见叔父生疑,怕他再生变卦,羞涩地揉着肚子说道。
娄雀见她有些忐忑不安,疑心更重,追问道:“方才不是你咳嗽的吗?”
“我也不太清楚,一直迷迷糊糊的!叔父听到什么了吗?”酆淑娴见他问的有些奇怪,顾虑重重,自己反而变得不自在,说着一口气上不来,吭吭咳嗽了几声。
“可能是我听差了,我出门察看镇里情况,进门之时似乎听到了什么,也有可能是风声。”娄雀几乎可以确定是她在昏睡的时候发出的咳嗽声,其言辞有理有据,值得信任。
酆淑娴拍拍胸口,长吁一口短气,说道:“吓我一跳,我以为又有狼来了!”
两人在这衰败的客栈又呆了两天,未踏出门栏一步,在利财与柴艺媚暗中保护之下,相安无事,夜无豺狼临门,昼有水果摆案,修房葺屋挡风雨,安宿饱食御寒饥。
第三天的早晨,天蒙蒙亮,下着小雪,酆淑娴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早早起来,偷偷地出门转了一圈,看着苍茫雪白的大地,兴奋不已,在雪地里来会的奔跑,伸手去抓空中飘落的雪花,天真烂漫的她展现了自己应有的那份快乐,心中也更加想去远处的森林去看看,于是回到屋内,手里抓一把雪,兴冲冲地跑到娄雀床边,将雪团塞进他的脖子了。
娄雀觉得背后一阵凉飕飕的,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拼命抖动着上衣,只见一个雪球滚落在地上,抬头却看见酆淑娴浑身是雪,站在咯咯直笑,勃然大怒,挑眉瞪眼,高声呵斥道:“胡闹!”
酆淑娴笑声戛然而止,好似一只乖乖羊笔直地站着,四目对视,突然她噗嗤笑了,上前依偎在他的身边苦苦哀求,撒娇流泪,使尽浑身解数,不停地嚷嚷着要出去打猎。娄雀哪里得抵不住她如此软磨硬泡,顿时怒气全消,无奈地笑了,应承下来。
他们二人整肃行装,狼皮挂身,密不透风,由于马匹已死,只能徒步前行,行走在白雪皑皑的荒镇之中,寂静而沉闷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里面建筑物保存不够完整,尽是断壁残垣,掩埋了街道,表面平坦的雪层之下冒出干枯的草茎,猜不透真实的路况。
娄雀走在前面探路,沿着大道而行,突然看到一处被削掉顶棚的屋子,靠近他这边的那面断墙墙角处有一排深深的脚印,走上前细看,形状有些像猫爪,却比它小一半还多,比老鼠脚印却又大些。他示意身后的酆淑娴放轻脚步,减小声音,于是他一边拔箭上弦,一边蹑手蹑脚地走到墙根处,耳朵贴在墙壁上,听见咔吃咔吃的声音,再次示意酆淑娴保持安静。
酆淑娴知道叔父肯定发现了什么,激动不已,慌着跟上前弯腰乖乖地躲在他身后,一动不动,缄默不语。娄雀小心翼翼地探头,绕过墙头悄悄观察,断壁残垣之内,可见稀稀落落的青草叶,地面有四五只小动物在咔嚓咔嚓咬什么东西,动物相貌怪异,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乍一看,有些像金花鼠,背部有数以纵条花纹,尖嘴猴腮的,耳朵小,两颗牙齿足有三寸之长,浑身长毛,尾巴有点像松鼠,修长多绒,腿上粗下细,刨雪挖坑,异常灵活。
娄雀看准一只靠墙角的金花鼠,欲拉弓射之,却不料被酆淑娴拉了回来,不解地看着她低声问道:“怎么了?”
“抓活的!”酆淑娴不知何时站在旁边多时,见金花鼠生的可爱,两眼放光,喜欢的不得了,想着要抓活的当宠物养着,每天解解闷也不错。
“为什么要抓活的?难道你还要养着不成?”娄雀觉得一箭射死并非难事,远远地站着,只要箭术纯熟,杀死一只并非难事,若想生擒活捉,绝非易事,稍有不慎,弄出点风吹草动,便会仓皇而逃,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反问道。
酆淑娴点了点头。
周围残墙林立,将那几只金花鼠圈在中间,唯有一条出口——门,娄雀从她身上拔出佩刀,递到她手里,叮嘱道:“野生的动物外貌姣好,个个凶残,你看到它那三寸长的龅牙没?你挡在门口,看见有冲上来的,一刀砍死,切不可用手捉!”
酆淑娴听得心惊胆战,以为他只是恐吓自己,想着那些金花鼠,色彩斑斓的花纹,喜爱之情溢于言表,早将他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
娄雀将弓箭放在墙角,轻装冲向里面,大喝一声,那些金花鼠见有异常,抱头鼠窜,盲目奔跑,他展开双臂,岔开双腿,将其中一只堵到墙角,那只金花鼠哆哆嗦嗦地躲着,突然纵身一跃,顺着墙敏捷的向上爬,如履平地,墙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娄雀见状大吃一惊,不曾想它的爪子锋利无比,眼见它就要越墙而出,一脚将墙踹作两半,那只金花鼠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娄雀伸手抓住它的脖子,使它反抗不得。
地上的金花鼠早已乱作一团,横冲直撞,有两只越墙而出,还有两只身材臃肿,尝试着跳了一下,没有成功,便冲向门口的酆淑娴。
酆淑娴眼看着它朝自己扑过来,丢了佩刀,双手一把将它接住,搂在怀里,就像是抱着 一只乖顺的兔子,金花鼠并非善类,在她脸上抓了一下,又在她胳膊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她疼得唏嘘哀嚎,抓起恶狠狠地摔到墙上,吓得心惊肉跳,忐忑不已。
娄雀听见酆淑娴的惨叫声,暗叫不好,转身见她已受了伤,单刀握手,不等那只金花鼠反应过来,挥刀将它砍做两半,走到她面前,检查了一下伤口,说道:“还好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
酆淑娴看见她手里拿着的金花鼠,猛地将那只手推开,生怕它再伤着自己。
娄雀拿起它,看着酆淑娴,调侃地说道:“还要活的吗?不要不要我可就……”说着伸手在它脖子上作了个杀的姿势。
酆淑娴急忙阻止道:“别杀,我要留着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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