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世事纲常翻花样，赵钱孙李各考量。

而立耄耋多谨慎，及妍弱冠一片汤。

只见酆淑娴邋里邋遢的没一点公主的样子，纯粹是山村野夫的打扮，酆去恶那个心疼，何曾让女儿受如此大的委屈，一连串的询问。

酆淑娴看了看书房内的五六个文武大臣，觉得有些不便，也就没回答他的问题，酆去恶见女儿有些顾虑，便对他们说道：“今日商议到此为止，都退下吧！”

“是！”众官员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

酆去恶关上房门，拉着她坐了下来，询问道：“你怎么回来的？有没有受伤？”说着不停地检查她身上是否受了伤。

“怎么会受伤，娄叔父一路上保护着我的安全。”酆淑娴禁不住称赞道。

“他也回来了？”酆去恶听到娄雀的名字，脸色大变，收起了笑容。

“是，我们一起回来的，刚一到城门口就被你的人抓了。父王，到底是什么原因？难道非得要全城通缉你才满意吗？”柳芸香对父王无故抓捕娄叔父的行为完全不能理解，不曾想他竟是如此冷漠之人。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折腾那么多天，想必累坏了！”酆去恶不愿回答她的问题，更不想让他参与此事，叮嘱道，“为父还有政务在身，有什么话回来再说！”言罢转身向门外走去。

“是去审问娄叔父吗？”柳芸香哭嚷着高声大喊，甚是哀怨。

酆去恶平常纵容她，此时却不愿迁就，看着门外，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从今日起，不得踏出府中一步！”说罢，便走出门外，下令将酆淑娴软禁府中，接着便听到屋里传来花瓶打碎的声音，以及她牢骚之言。

突然有士兵前来禀告，说道：“启禀大王，娄雀已被押解入狱。”

酆去恶听见开门声，回头一看，女儿站在门口，见他回头，便走了过来，冷言制止道：“来人，看着公主，任何人不许她离开府门一步，除非有我亲自下令。”

酆淑娴气得直跺脚，眼睁睁地看着父王拂袖离去。

酆去恶离了府，直奔监狱而来，走到娄雀牢房前，梅七雪早一步来到，在地等候，但见寒门困猛虎，铁链锁蛟龙，已然是上了脚镣手铐。

“见过大王！”梅七雪上前施礼道。

酆去恶朝他点了点头，示意左右随从，说道：“将牢门打开！”

牢房衙役慌忙上前将牢门打开，众人走了进去，梅七雪让其他人都退下，只留下他们三人在牢房内。

“相别数日，没想到今日却在此处见面，世事难料啊！”酆去恶走在牢房内，看着凄凉的环境，又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抓你吗？”

“我带公主出城时，已与屠司寇交代清楚，并非绑架公主，若真是绑架，我为何还要回来？”娄雀刚进城就被城门守卫抓起来，路上听他们说是胁迫凌辱公主，绑架公主出城，故而才如是说。

梅七雪突然笑着走到他的面前，说道：“右使大人，你该不会还真相信缉捕榜文上写的？哈哈哈，那只是我想的一个借口而已。”

娄雀听了这话，心里更烦糊涂了，反问道：“借口？我不曾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酆爷的事，那又是为何抓我？”

“还记得你送我的绝云骢吗？”酆去恶突然说道。

“绝云骢不是您派我去捉的吗？何谈赠送之说，本就是您的，不知酆爷可喜欢？”娄雀不明就里，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忧，故话不敢乱说，唯有歌功颂德，笑脸谄媚。

“本王喜欢地紧啊！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敢不喜欢吗？”酆去恶怒睁双眼，眼中布满血丝，右手摁在娄雀的肩膀上，继续说道，“绝云骢可真是一匹良驹，不，应该是神驹，奔跑如飞，脚不沾地，把本王带到丢到悬崖下，要不是本王福大命大，被挂在树枝上三天三夜，愣是没有饿死，也没有掉下去，若不是梅左使及时赶到，恐怕我死了也没人知道我死在哪里，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说着将凑在他的面前，盯着娄雀的表情变化。

娄雀此时才意识到是绝云骢惹的祸，心中忐忑不安，小鹿乱撞，说道：“幸运，幸运！”

“你是不是很失望？”酆去恶又说道。

“是！”娄雀已有些六神无主，头脑一片空白，根本没有注意酆去恶所说的话，只是惯性地点点头。

“嗯？”酆去恶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是，不是……”娄雀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没想到真的是你，难怪我失踪你一点也不紧张，反倒还有心情出去游玩打猎，而却还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就不担心公主的安慰？如此处心积虑地害我，到底是什么用意？快说。”酆去恶一怒之下，拔出宝剑，指着他的喉咙质问道。

“公主央求我带她出去打猎，我若不带她去，她便自己去狩猎林，我是担心她知道大王失踪的消息，所以才带她去别的地方打猎，我何曾不担心大王的安危？”娄雀觉得自己没有什么不对，底气比之前足了些，说话是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

“强词夺理，”梅七雪看着娄雀不屈不挠的神色，阶下囚竟然不知死活，胡言乱语，忍不住说道，“公主如此娇贵，跌了脚摔了身子你负担得起吗？酆爷失踪，你离开，酆爷如今回来，你也回来，全城捕快没能找到你一点消息，说消失就消失，说出现就出现，你还真是神通广大，深藏不漏啊！”

“我与你无冤无仇，还救了你的性命，你不知报恩我也不追究，为何要恩将仇报？”酆去恶曾是如此的器重娄雀，没想到他竟然背叛自己，心中燃烧起熊熊怒火，回身横扫一剑，囚牢门上如胳膊的木棍被划断十几根。

“我自认为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大王的事情，至于绝云骢，我提前已经警告过大王，怎么能全怪我一个人？”他们认定一切都是有预谋的，娄雀百口莫辩，有理也说不清，曾经以为无所谓，如今却害自己成为了阶下囚，数日见变天。

“可你为何无事？绝云骢似乎很是听你的话！”梅七雪话里含沙射影，笑里藏刀。

“我怎么知道？它又不是人，听不懂人话，我如何左右得了它。”娄雀对他们失望又伤心，勉强又应付了几句。

“那如果马成精了呢？”酆去恶收了剑，说道，“掉下悬崖之后，我亲耳听到悬崖上方有人的笑声，荒山之中，你觉得是不是我听错了？”

“肯定是你听错了，荒山里怎么可能有人。”娄雀以为酆去恶是在开玩笑，当看见他严肃的表情，娄雀脸色又黯淡了下来。

“哈哈哈，我觉得我也是听错了，”酆去恶大笑几声，突然转身离开，冷冷地说道，“梅左使，咱们走，等我捉到了那马妖，看你那时还有何话要说！”

“为右使大人换个结实些的牢房，万一哪天塌了，你们担得起责任吗？”梅七雪对牢房衙役下了命令，之后跟上酆去恶离开了。

衙役为娄雀更换了牢房，牢房却是结实，除了门窗是木质的，其他全是石头堆砌而成的墙壁，足有一米来厚。地上有些潮湿，残留着积雪，窗口离地面有三米来高，寒风穿过窗口发出豺狼般的吼叫声。墙角处有张石床，残留的秸秆上堆满了潮湿的泥土，不知有多少年没人住过。

娄雀用衣袖擦了不大的一块地方，靠在墙上，蜷腿坐在上面，冰冷的石床透过棉布冻得他瑟瑟发抖，而他只能强忍着，虽然身陷囹圄，但是他仍旧不希望绝云骢被他们抓回来，唯恐它因为自己而丢失了性命。

酆淑娴被关在府中，如坐针毡，焦急万分，数次想蒙混过关，却每一次都没侍卫巧妙的拦下来，不管是她穿男装，扮士兵，还是化作丫鬟，都没能成功逃脱，无奈之下，她把沉鱼落雁两个丫头找了来，看看他们有什么好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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