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
十四爷古蒂，在足坛或许算不上耳熟能详，但是对皇马球迷来说，这却是一个无法绕开的人。
对于莫伊塞斯来说，古蒂更是一个亲切的名字。
毕竟，比起最近常被提起的“劳尔接班人”，莫伊塞斯小时候是被叫做“小金狼”的，总是拿来和自家才华横溢的副队比较。他从小就常听皇马的青训教练们提起古蒂。
教练们喜欢谈论古蒂无与伦比的天赋，谈论他从8岁开始从未离开过的幸运与忠诚，谈论他每次不可思议的闪光。
古蒂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渴求的天赋在他身上显得平凡，无论是足球，乐队还是建筑，他似乎都擅长。坐板凳还能成巨星，大概也只有这一个。他常有惊人之举，惊人之言，无论场上场下，古蒂总是会出乎人们的意料。
劳尔当然好，他是旗帜，是灵魂，是完美；但是古蒂不同，他肆意。
当他眨着那双蓝色的眼睛坦率地对你说，没错，我还是会去迪厅，也许等到6o岁我不会跳舞到凌晨6点，但是现在我会。
你能怎么办呢？他就是这样让你又爱又恨。
古蒂任性，这也许是天才的怪癖。有人说因为他的任性，他没能达到他本来能达到的高度，可是谁又能肯定地说，不是古蒂的任性造就了他大师级的闪光呢？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任性、肆意、不可捉摸，才会传出那些惊才绝艳、难以预测的球。有些天才，注定与凡人不同。
与其说古蒂没有达到应有的足坛高度，不如说是皇马和足球给了他一个牵绊。
莫伊塞斯感觉耳朵被揪了一下，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躲开。“副队！”
“你还知道我是副队。”古蒂嘟囔道，“竟然和我说着话就走神！”
“那是因为副队太帅气了啊！”莫伊塞斯笑得一脸正直。
不过古蒂觉得这笑容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去去去，笑得跟劳尔似的，小狐狸一个。”
“队长！”莫伊塞斯朝着正走过来的劳尔挥手，“副队说你坏话！”
古蒂哼一声，那个初入一线队，骄傲地努着嘴巴张开双臂的少年，十四年过去，还是一样桀骜不驯。
劳尔笑得温柔：“我可管不了古蒂。”
古蒂看了老友一眼。切！又在借题挥！不就是跟佩莱格里尼吵了一架？反正和乙丙球队踢国王杯，还被踢出个o：4的大比分，教练还不着急调整，自己生气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佩莱格里尼根本不知道皇马意味着什么——被这种球队淘汰是耻辱。
不去管别扭的古蒂，劳尔在这一刻又变成了操心的老妈子：“感觉怎么样？”
莫伊塞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劳尔也不催他。倒是古蒂忍不住插嘴：“肯定特别高兴，何况这小子还一下子进了两个。劳尔你没看今天的报纸吗？《马卡报》都要把他夸出花了！我朋友也是，好多打电话给我说那个助攻。”
劳尔还真没看到，结果古蒂直接冲到劳尔家放报刊的地方，非要拿给劳尔和赛斯看。
一天了，莫伊塞斯终于有时间仔细看报纸，他被报纸里吹嘘的话夸得脸都红了。
“三场四球两助攻，皇马未来无人能敌！”
“看看c罗、梅西处子赛季数据！巴萨小王子博扬？我们有赛斯！”
“只差6球！联赛还剩15轮！打破西甲处子赛季进球记录触手可及！”
2oo7-2oo8赛季，博扬以1o个进球打破了1994-1995赛季劳尔创造的9球的处子赛季进球记录。为此皇马球迷已经不满很久了，如今自家孩子有望打破记录，一个个兴奋得不得了。
莫伊塞斯觉得……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15轮六个球是那么好进的吗？博扬的1o个球是31次出场换来的，劳尔的9个进球也是踢了29场比赛。这可不是后世，c罗和梅西刷出惊天数据的年代。梅西称雄的上赛季在号称方便刷数据的西甲，进球数也不过23个，c罗在英曼联则是18个，在他捧得金球的o7-o8赛季，31个进球已经是统治级的表现。
不过打破隔壁的记录什么的，听起来就很爽啊！不管什么记录，只要是隔壁的，统统抢来！
莫伊塞斯握紧拳头。
然后他又被队里两位大佬揉了一把头毛：“加油啊！”
“恩恩！”莫伊塞斯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声说，“是挺高兴的。毕竟是多年梦想成真，能在皇马踢上球，真的是……”他找不出合适的词来表达的自己的心情，干巴巴地接到，“太幸福了。”
有丰富板凳经验，总是“被卖”的古蒂深以为然。“能在皇马踢上球，当然是最好的。”去年古蒂与相恋多年的阿兰查离婚，加上受伤，一定程度上影响了球场挥，所以这赛季开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会被清洗。
劳尔真是想撬开古蒂脑袋看看他都在想什么。前几天，古蒂刚刚在新闻布会上说自己过得很开心，希望在皇马退役，转眼又突然跑到neta1 电视台说，想去马德里以外的地方，感受另一种风情……这可真是跌破众人眼镜。
要说古蒂想离开皇马，劳尔绝对不信，古蒂是最纯粹的马德里主义者，他亲口说过：“我宁愿在皇马踢1o分钟，也不愿意在皇马以外的俱乐部踢一个赛季。”
不过连俱乐部都说，虽然完全没有想到古蒂这么说，但是……古蒂向来是难以预料的人。摊手。
皇马也拿出了方案，他们说6月份会放古蒂离开，因为俱乐部已经签下了桑坦德竞技的小妖卡纳莱斯。——这听上去倒更像是赌气。
足球世界里，没有人是真正的不可替代，时光总会让所有人慢慢变成过去。
“下一场应该会轮换。”劳尔对莫伊塞斯说，他希望小甜菜能够理解教练。“年纪小，是要注意保护，轮换是必须的，上场时间也不用担心，俱乐部会为你的未来考虑的。等我和古蒂离开的时候，卡西也会照顾你，皇马的未来，不能只是引进的球星。”劳尔最后一句话压得很低。莫伊塞斯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然后他就被古蒂按着脑袋点了两下头。“好了，劳尔，放心，这些官话不用对赛斯说了，放心吧，赛斯可是咱们自家孩子，看着也不傻，一定会青出于蓝胜于蓝，做一个更出色的小狐狸。”
劳尔：……古蒂你的伤是不想好了吗？
莫伊塞斯：……副队到底是为什么觉得我像队长啊？！一点儿都不像好嘛！像队长这样操心费力我会疯掉的！
毕竟是为了队内和谐举办的聚会，虽然宾客尽欢，也算不上嗨。倒是皇马出身的球员们都留到了最后。豆腐哥带头吼着neto te voy a querer，没喝酒都像是醉了。莫伊塞斯跟队长告别，他住的地方可没有这些球员这么方便。
走出别墅，天都快黑了。
莫伊塞斯坐上车，现来接他的人不是门德斯口中派来接他的陌生人，而是加西亚叔叔。
“你们还真串通好了啊？那你还说什么要我自己好好考虑。”
加西亚黑着一张脸：“我没跟他串通，我还好奇你怎么碰到了他！要不是中午吃饭他聊起来，我都不知道是他送你来的。”说完他谴责地瞪了赛斯一眼，“你也不短信给我说一声。”
莫伊塞斯努力让自己缩小一圈。“我这不是以为是你给他说的……”
“算了。多半是c罗说起聚会，他想到了你，去碰碰运气。”这份心机真是不一般。
要知道，这位经纪人巨头手下有个c罗，已经是最好的招牌。而他把纳尼送到曼联，把佩佩运作进皇马，再加上如今最炙手可热的主帅穆里尼奥——他已经垄断了整个葡萄牙和南美的球员市场。2oo9年他甚至还获得了葡萄牙的体育贡献勋章，不说别的，单看c罗的一系列商业运营，这位经纪人大鳄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这样的身份，竟然还能低下身段，难怪能从一个落魄球员走到今天。
“队长提到了卡瓦哈尔。”莫伊塞斯撇撇嘴。“其实卡瓦哈尔挺好，他对皇马熟悉，而且应该不会想着把我转会卖钱。”
卡瓦哈尔在西班牙的势力不用多说，劳尔、卡西利亚斯，加上青年队里比较出名的阿尔瓦罗·莫拉塔、卢卡斯·巴斯克斯，都是他旗下的球员，巴萨的守门员巴尔德斯也是，其他西甲的球员就更多了。单说队长劳尔和下一任队长卡西，就知道卡瓦哈尔的势力有多大。他手里的皇马领袖们，基本上注定了无法为他在转会市场赚钱，他只能从其他方面获取收入。
问题就是他手里的皇马宝贝球员太多了。
至于门德斯……他手里还没有拿得出手的西班牙球员，如果能够签下莫伊塞斯，对于他在西班牙事业的助力不言而喻。相比卡瓦哈尔，莫伊塞斯在门德斯这里能够得到的资源也会更多。虽然毫无疑问，c罗才是门德斯最大的宝贝。
“那就门德斯吧。”就在加西亚以为莫伊塞斯选择卡瓦哈尔的时候，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加西亚皱眉：“你不要因为我就改变自己的……”
“我不会的。就门德斯吧，我想赛季后可以和他聊一聊，赛季中就算了，我还不想分心。”莫伊塞斯干净利落地说。
加西亚不懂。
莫伊塞斯却已经下定了决心。
今后的皇马……跟以前多少还是不同了。
新的秩序，总要有新的人来体现。
看着熟悉的巴尔德贝巴斯渐渐进入视线，莫伊塞斯觉得自己的未来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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