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另一个新江(四)
回到陈氐公馆,就在众人要回房各自休息的时候,陈呵叫住兜帽儿说:“兜帽儿你给我站住!”
兜帽儿心里发虚,小声的说道:“呵儿姐怎么了?很晚了,我要上去睡觉了…”
陈呵冷笑一下,走到兜帽儿面前,抬手拨开兜帽儿额头的头发说:“立定站好了,用手压住头发把额头给我亮出来,我要给你个奖励。”
“啊~不要了吧?”兜帽儿求饶道:“呵儿姐这很痛的,这么晚了明天会起个大包的…”
但又看陈呵的眼神是那么的坚定,又有那么一丝丝的寒意,知道这一下是躲不掉了,心下一横双手就拨开头发,闭着眼把额头伸给陈呵嚷嚷道:“打吧,打吧,打死我算了…”
只见陈呵一声冷笑道:“叫你事儿多,叫你爱看热闹,这一下是给你爱惹事的奖励!”说完就狠狠的往兜帽儿的额头来了个超级脑瓜崩!
“啊…”的一声,兜帽儿揉着额头就冲上二楼,跑回自己的卧室。小蓝几人也没想到陈呵竟然真的敢把兜帽儿打哭,在兜帽儿跑上二楼的时候,小蓝明显看到兜帽儿的眼眶闪烁着泪芒;就不知道这是委屈的泪水还是真的疼得哭了起来…
不过这毕竟是女孩子们的事,他们三个男的也不好说什么,只有月西儿在瞪着陈呵,那眼神像是在责怪陈呵下手太重…
陈呵被月西儿瞪得也有点发虚,但还是硬撑着说:“没事,这妮子抗揍的很,你不给她点教训,她惹事的毛病就越大;过了今晚她明天准又是没心没肺的活着。”
“哎…”月西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扶着小蓝上二楼,大熊仔和卫小子也不知该不该说话,见月西儿扶着小蓝上二楼后,也都转身回自己的房间了;留下陈呵一人站在大厅,眼见大厅只剩下自己一人,陈呵嘀咕道:“什么嘛!以前她老哥揍她的时候可比我狠得多了好不…”
……
月西儿扶着小蓝进房间后,小蓝躺在床上对着站着的月西儿说道:“月儿你去看看兜帽儿吧,刚才在下面我看她都快哭了,你去安慰一下她。”
月西儿先倒了杯水给小蓝,又拿出俩粒药丸给小蓝说:“小蓝哥你先吃药,这是舒缓情绪与精神压力的药,还对睡眠有一定的帮助,吃完药后我再去安慰兜帽儿好不好…”
“嗯…”小蓝柔声应道,然后便枕着身子半躺在床头,吞下药后皱着眉头苦道:“好苦…”
“呵呵…”月西儿看着小蓝苦着的脸笑道:“良药苦口嘛…”说着趁小蓝没注意就一个‘吧唧’,亲上了小蓝的嘴唇上,几秒后在小蓝反应回来刚要回应月西儿,月西儿就欢蹦的离开了小蓝的房间。
“呵呵…又是被动的那一个了…”小蓝半躺着回忆着刚才那一瞬间舌吻的滋味…
门外,月西儿出来后,脸红心跳加速,急促深呼吸了几下,慢慢平复心态后才走到兜帽儿的房门前,伸手轻敲门道:“兜儿你睡了吗?”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过去了却不见房内有任何反应,疑惑的月西儿转了下房门的把手,“咦…又没反锁?都跟她说了多少次了,晚上睡觉要锁好门。”月西儿内心也不知道是兜帽儿没有妨人之心还是真的天然呆纯。
推门而入就见到兜帽儿在镜妆台对着镜子在擦药,台上还有一瓶自己酿的果酒,此时那瓶果酒已经是少了一大半;而兜帽儿也在镜子里看到了月西儿,转过头来时已经是一脸的微醉样,脸红彤彤的对月西儿说道:“月儿姐你还没睡啊?你是过来陪我喝酒的吗?”
“喝你个大头酒!”月西儿快走几步,上去就拿走了台上的果酒,无奈的说道:“真是服了你了,喝点水果酿的酒都会醉…”
“谁…谁醉了?我?我没醉…”兜帽儿卷着大舌头说道。
“是,你没醉,是我醉了…你现在马上给我上床睡觉,听见没有?”月西儿说完就扶着兜帽儿走到床边去。
“嗝…”的一声,兜帽儿躺在床上看着月西儿的脸说:“月儿姐,你的脸好红…嘻嘻…”
“瞎说些什么你…”月西儿假装生气呵斥道:“赶紧给我睡觉,不然我就叫呵儿过来揍你…”
话才说到这,就见兜帽儿已经睡着过去,月西儿调了下空调后才走出兜帽儿的房间,然后又回到小蓝的房间。
而小蓝也早已熟睡过去,只是脸上又是像以往那样大冒冷汗,月西儿自然知晓这是小蓝哥又做恶梦了…
确实,小蓝此时的梦中正是新江市十年前的那场黑色大风暴:那晚爸爸和军叔出去后,最后只有军叔一人带着满身的伤回来,随之而来的一大波人与蓝府的人就混战起来,混战中军叔带着兄弟们为小蓝一路杀敌逃出,在蓝府一片浓浓大火中死里逃生,最后军叔带着小蓝一路南下逃亡…
那晚,小蓝亲眼见证了何谓江湖无情,蓝府的人敌方的人一个一个的在小蓝眼前倒下,生命是那么的不堪,人命是那么的不值…
最后一场大火直接把蓝府变成一片火海,近百人活活的被吞噬在熊熊烈火中,人世最后的悲鸣,生命最后的挣扎,宛如一片人间炼狱…
那一晚是黑道江湖的无情拼杀,那一晚是新江市的炼狱,更是被媒体称为建国后的第一场黑色大风暴;那晚过后,全国掀起长达一年的打黑除恶行动…
而小蓝就是在经过那一晚的风暴后,小小年纪患上了不解的脑痛病,那炼狱般的火海更是时常在梦中反复重现…
……
不知过了多久,小蓝又从恶梦中惊醒,急促的心跳急促的呼吸,久久不能平息。
“没事了…没事了…”月西儿拿着毛巾给小蓝擦汗,一边擦拭一边安慰道:“都过去了…小蓝哥,那些都过去了…别怕…大家都在你身边,我也在你身边…”
小蓝一把抓住月西儿擦拭的手,慌恐的说:“过不去的,月儿你知道吗?十年前的那一晚已经是我抹不去的恶梦,它将会一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那炼狱中,我认识的不认识的全在那一场火海中变成一个个火人,那最后的挣扎与悲鸣,这十年来我一刻也忘不了…”
感觉到小蓝的手在颤抖,月西儿拥住小蓝柔声安慰道:“我知道小蓝哥你这十年来过的很痛苦,也知道你背负的太多,但,现在你并不在是一个人,你还有大家还有我;我们大家都会和你一块面对…”
感受着月西儿的怀抱,小蓝急促惊慌的心才慢慢得到平复,许久后才放开月西儿说道:“月儿也困了吧?早点去睡觉吧,今天大家也都累了。”
“不,我要看小蓝哥睡着了,我再回去…”月西儿坚定的看着小蓝说:“要不我给你讲讲我和我爸爸的故事?就像以前那样在你睡不着的时候,我一给你讲故事你就睡得很安心了…”
小蓝躺好后,看着月西儿的脸说:“可你和伯父的事我已经听了七,八年了,这次能不能换个故事?”
“那…我给你讲讲我妈和我爸的故事?”月西儿在百家村与小蓝相处的八年时间里,讲过最多的故事就是她爸爸与她妈妈。
见小蓝没说话,月西儿就开始讲起她爸爸与她妈妈的故事:“那一夜…”
……
忙乎了大半个晚上,小蓝终于安心入睡,就在月西儿为小蓝盖好被子准备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月西儿赶紧走出房间,打开门就见到陈呵和兜帽儿在互相敌视着,一个半夜被吵醒的在怒视一个喝了点果酒就敢来耍酒疯的,一个喝了果酒就敢壮着酒胆来找麻烦的瞪着经常欺负她的人…
陈呵斥道:“好你个妮子,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喝什么酒?还敢来敲我门,你是不是又皮痒痒了啊?”
“大胆!”兜帽儿醉醺醺的嚷嚷着:“要叫我兜帽儿大王!哼…叫你老是欺负我,今天我要让你知道我兜帽儿大王的厉害…”
“什么?”陈呵立刻火冒三丈:“还敢反了天了你!”说完就伸手拧住兜帽儿的耳朵。
“疼…疼…疼…”兜帽儿吃痛的喊着,双手也胡乱的挥舞着,陈呵一个躲避不及,右眼就挨上了兜帽儿一个拳头,突然中招的陈呵急忙放开兜帽儿的耳朵,捂着左眼连连后退,心想道:这死妮子喝醉了怎么力气就变大了?可疼死我了…
而兜帽儿见陈呵已经败下阵来,就想趁势再上,后面的月西儿见她俩越闹越厉害,声音也越来越大,赶紧上前阻止;来到兜帽儿后面就先下手为强,拿出几根银针就往兜帽儿身上的几处穴位扎去,随着银针没入身体,兜帽儿瞬间失去意识,在快要倒在下时,月西儿一把扶住了她,然后又快速的抽回银针。
陈呵眯着的右眼见兜帽儿已经被制服,才放下捂着左眼的手说:“月儿姐,还好你来了,兜帽儿她没事吧?”
“没事,就是暂时睡着过去而已。”月西儿奇怪道:“你不是右眼被打吗?为什么却捂着左眼?”
陈呵无奈道:“这不是预防二次伤害嘛,回来时还好好的,谁知道她突然耍酒疯了…”
月西儿把兜帽儿交给陈呵说:“你先扶一下她。”
“哦…”陈呵听话的扶过兜帽儿后又说:“月儿姐,怎么了?”
“没事。”月西儿冷笑了下,随后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陈呵的额头来了个脑瓜崩…
“好痛…”陈呵又不能放开兜帽儿,只能忍着痛说:“月儿姐你干嘛?很痛耶…”
月西儿笑说:“很痛吗?那你弹兜帽儿的时候,她就不痛了?我知道你和兜帽儿的关系很好,平时你们小打小闹的我也懒得管,但你也不能老是欺负她呀…”
“我…”陈呵想说些什么,但又不好跟月西儿明说,只能顺着她说:“我知道了,以后我多顺着她点就是了…那什么,我们先把这醉鬼带回她房间吧。”
“这还差不多。”月西儿这才满意的和陈呵扶着兜帽儿回房休息。搞定好兜帽儿后,陈呵才想起月西儿好像是从小蓝的房间出来,便问道:“月儿姐你刚才好像是从小蓝哥的房间出来,是吗?”
……月西儿羞怒道:“你看错了,我是从自己的房间出来的,好了,快去睡觉吧。”说完便不再管陈呵,自己先回房了。
“真的是我看错了?”陈呵疑惑的嘀咕,不过还是赶紧回房给眼眶敷一下药吧,不然明天得变熊猫眼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小蓝大熊仔卫小子和月西儿宋婷婷站在候车室门口告别,一阵寒暄交待后,宋婷婷郁闷的说道:“真的不能自己开车过去吗?”
小蓝无奈笑说:“那边的位置很偏僻,就算你能开车到镇上,也找不到走进我们村里的路;还有我希望你不要强行干涉菁姨现在的生活。”
“只要姐姐现在过得开心,我就满足了。”宋婷婷说完就转身走进车站内,卫小子也随后跟着上车,在汽车离开众人挥手告别后,小蓝大熊仔月西儿才慢慢走出汽车站。
慢步走在街上,路过一个旧宅区时,月西儿牵着小蓝的手,指着其中一栋旧楼说:“前面那栋楼就是吴姨住的地方,说起来吴姨也是个不幸的可怜人,独自带着个小女儿生活,还经常被她丈夫暴力骚扰,一旦没钱给她丈夫就会被毒打,她俩母女身上也经常肿一块伤一块;上个月初我和呵儿就是在街上碰到她丈夫在打吴姨和她女儿…”
“所以你就对吴姨母女伸出了援手,然后还把吴姨带到了公馆,让她做保姆,对吗?”小蓝停住了脚步,目视着月西儿的眼睛说道。
“嗯。”月西儿轻轻点了下头说道:“呵儿的保镖当时就把她丈夫打了个半残,在他保证不会在骚扰吴姨母女后,呵儿才放他走。”
小蓝伸手抚着月西儿的秀发,温柔说道:“所以吴姨她又是幸运的,因为她遇到了月儿你,就像我也遇到了月儿一样。”
小蓝说完这句话,月西儿就扑到小蓝的怀中,轻轻抱住小蓝柔声说道:“月儿也是幸运的,因为月儿也遇到了小蓝哥,现在,月儿更是幸福的,因为小蓝哥不会再逃避月儿了…和小蓝哥在一起真好…”
给不了太多,就只能更加珍惜当下,小蓝紧紧抱着月西儿,此刻能给予的就只是如此简单的回应,但这却足以证明了彼此的心意:不奢求轰轰烈烈的爱情,不盼至死不渝的铭心誓言,只有余生平凡的相守白头…
彼此相抱若久,大熊仔知道小蓝终于打开了那沉寂已久的心门,起码他现在活着又多了个念头,而这个念头将是他不在轻言死亡的牵绊。
但长时间的站着也着实是无聊,不得已只能开口说道:“小蓝哥,我饿了…”
……小蓝无语加无奈的放开月西儿,干咳几声刚想说话,几个路人大妈就急匆匆的越过小蓝三人,边赶路边说:“快点,快点,那个天杀的又在打吴三梅母女了。”
“哎呦…真是可怜呀,碰上这样的烂男人,真是上辈子造得孽呀。”另一个大妈附和道。
“可不是嘛,现在还逼得那母女要跳楼了。”另外一个大妈也是感慨道。
看着大妈们前往的地方正是吴三梅的住处,月西儿立马就要跟上,却被小蓝一手拉住,月西儿疑惑的看着小蓝,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拉住自己。
只见小蓝冷静严肃的对月西儿说道:“不要一有什么事就往前冲,自己的安全要时刻放在第一位,特别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更不能放任自己处在危险之中…”
看见小蓝如此认真模样,月西儿知道这不仅是小蓝的担心,更多的是自己对他太过重要,不能够受到任何的伤害…
“知道了,小蓝哥,月儿会保护好自己的。”月西儿保证道,然后又说:“再说这不是还有小蓝哥和大熊哥在身边嘛。”
拗不过月西儿,小蓝也不想责怪什么,如果此生的余晖还想呵护什么,那她便是惟一。
爱惜的握紧了月西儿的小手,怜惜道:“当然,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到月儿,走吧,我们去看看吴姨。”
“嗯!”月西儿高兴的拉起小蓝的手,就往前为小蓝带路,大熊仔吃了一顿狗粮,但也还是很高兴的跟在后面,看着他俩的背影,心说:如果让狼叔知道小蓝哥已经和月儿妹妹在一块了,估计又得暴走了。
三人来到吴三梅的楼层下,刚才那几个大妈正和一群居民对着楼顶上的吴三梅母女和那男人指指点点。
抬头就见吴三梅的男人正抱着个小女孩站在楼顶天台外边,虽然天台围着一小护栏,但只要一步,就一小步的距离,那父女俩就将掉下来;只见天台上的俩个大人正激动的讨论着什么,男的好似已经处在即将崩溃的精神状态,情况已经容不得半分拖延。
月西儿惊呼道:“怎么办?他们好像就要跳下来了。”
“大熊你留在这儿等我们。”小蓝简单一句话后,就拉起月西儿冲开人群往楼门走去,其中一个热心大爷对小蓝月西儿喊道:“我们已经报警了…”
小蓝回头露出一个不明笑意,拉着月西儿就走进电梯,来到最后一层,走出电梯后又快速跑到楼顶,冲出楼顶的铁门,就见吴三梅正跪在那男人面前的两米处哭着大喊道:“我现在上哪去给你拿十万块!家里早就被你败完了…”
那男人不闻不顾的喊着:“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拿十万给我,我就死定了!我要死也得拉着你们陪我一块死!”
喊着喊着就见到小蓝月西儿俩人从门外冲了进来,见月西儿那熟悉的脸就想起上个月在街上被她们打的事,随即就握着菜刀指着月西儿怒喊道:“臭女人,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瞬间,一句话彻底引燃小蓝的怒火,在十年前遇到月西儿后,她早就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
但此时此刻却有人敢在他面前说她的不是,心中的怒火再也不可抑制,往前小走俩步,就要冲上去解决那男人,却被月西儿一把拉住,轻轻摇头道:“不要,他会伤害到乐乐的…”
那男人仗着手中擒有人质,自持无恐的说道:“你要敢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她!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老子也不亏了!!!”
“乐乐不是你女儿吗?”月西儿叫唤道:“你怎么可以伤害自己的女儿?”
“少他m废话!今天搞不到十万给我,我就死定了!”那男人继续大声大喊的叫道:“上个月你在街上叫人打我,现在马上就给我拿十万医药费来!”说完,那男人由于太过激动,手中的菜刀已经顶住那女孩乐乐的脖子,一道细痕马上溢出些鲜血。
月西儿急忙喊道:“我给你!我马上给你!你不要伤害到乐乐。”为了乐乐的安全,月西儿也只能如此答应道。
“快点!”那男人一听月西儿愿意给他十万,眼孔变得贼大,身体也放松了不少,心想:总算搞到十万了。
月西儿急忙拿出手机,拨通陈呵的手机号码。
而小蓝自始至终都只是冷眼注视,他发誓:如果不是那男人手中擒持着人质,就凭他对月西儿所说的话,他早已死上百来回。
“我不喜欢你的眼神!如果你在这样的看着我,我就杀死你们!”男人被小蓝看得心里发毛,随即就恶狠狠的对他怒喊道。
只见小蓝阴声冷寒了一句:“你死定了。”
“说得没错,你死定了,王…井…升!”突然一道声音从楼道门口内传来,几人一同往门口内看去,只见一年轻男子双手插着裤兜信步走了出来;平头碎发下一双剑眉星目,阴柔不定的眼神中暗藏着不明思绪,像似厌恶在人世间的一切,冷眼漠视中又似在憎恨着什么,复杂眼神中却又坚毅分明。
高挺的鼻梁与鲜红分明的嘴唇更是显眼,同样是一米七多的身高,但他却比小蓝强壮得多,一身的腱子肉,俊逸醒目的五官,让人一眼就感慨道:真乃硬汉也!
那硬汉男子上来后,身后又紧随着跟上几个男子,年龄清一色都是二十多的样子,一眼过目,小蓝就知道这些年轻人都是混迹于地下世界的混子。
领头的硬汉男子越过小蓝月西儿俩人时,一个错身,与小蓝一个短暂的对视,不同的心思相同的心声:高手,深藏不露的高手…
短暂的会视过后,对那男人轻声说道:“王井升,你钱准备好了吗?”
轻声细语的一句话,却见那王井升浑身哆嗦就跪下求饶道:“枫哥…不…枫爷…枫爷,请再给我点时间…”说着就指着月西儿继续说:“这女人马上就要给我十万了…”
说话间的空挡,小蓝抓住时机,一个快步,一脚飞踢,只见那王井升就飞出几米开外;一旁的吴三梅见状,急忙上前拥住那小女孩,抱着哭喊道:“乐乐…乐乐…乐乐你没事吧?…”
或是年少懂事,或是坚强的心态,女孩乐乐自始至终就没哭喊过,反倒是反过来抱着吴三梅,安慰道:“妈妈…乐乐没事…乐乐没事…你别哭了…你看,乐乐都没哭呢,所以妈妈也不要哭了好不好?…”
看着年少懂事的乐乐,坚强模样的安慰着她母亲,让月西儿不禁红了眼眶,脑海里又浮现了小时候她与她母亲相依为命的那些年,辗转了几个陌生城市,好似在带着她躲避着什么,又好似在等待着什么;几年的漂泊生活,她终于知道了母亲她在躲避一个男人,但同时她也在等待那个男人。
最后在她八岁的那年,她母亲才终于带着她离开了都市繁华,与漂泊不定的生活,在百家村安定了半年后,那个男人终于也来到了百家村,而那时的她很恨他,恨他,为什么要让母亲等了他那么久!恨他,为什么要让自己做了八年没父亲的孩子!
而那个男人为了弥补这母女俩,倾尽了所有,就只是为了能够让月西儿接受自己,更是用了俩年多的时间陪伴,就只是为了月西儿的一声:爸爸。
说不出是苦是甜的过往,月西儿记得第一次喊那个男人作“爸爸”的时候,他一瞬间就哭了;明明是个草原上的狼王,却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怪不得妈妈总是叫他小狼崽子…
浮现出他总是惹妈妈生气,然后又被妈妈狠揍一顿的狼狈模样,心底泛起阵阵心绪:爸爸你现在在哪呢?月儿想你了…也许你不是个好丈夫,但你绝对是个最称职的父亲…
回过神来的月西儿,拉起吴姨母女俩,就往一旁走去,来到角落的一旁,月西儿就拿出了小药瓶子,倒出点药粉后,就擦在了乐乐的脖子伤口处,并笑着对乐乐说道:“乐乐真勇敢…”
话还没说完,乐乐就抢口说道:“月儿姐姐,你能帮我杀了我爸爸吗?”
稚嫩又天真的脸庞,但眼神却又异常的坚定,小女孩乐乐面无表情的对月西儿说道:“月儿姐姐,你能帮我杀了那个男人吗?我再也不要看到他伤害妈妈…”
吴三梅一听自己的女儿说出这样的话,一下就跪在地板上,抱着女儿哭泣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能力保护好乐乐…”
“妈妈…”因为被妈妈哭泣而流出的泪水感染,乐乐再也坚强不了,究竟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一旦松懈了自身的坚强,也只剩下无助的泪水,嘶哑的叫唤着:“为什么?为什么?妈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别人家的爸爸永远只会对家人好,为什么我的爸爸就只会打妈妈打自己的孩子?呜…呜…呜…”
为什么呢?小小年纪就经历别人家孩子没有过的家暴,童年也只有别人家孩子没有过的黑暗;同样是不完整的童年,月西儿内心更是疼惜这个只有八,九岁的女孩,蹲下后双手握住乐乐的肩膀,双眼目视着乐乐的眼睛,坚毅不移的说道:“月儿姐姐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妈妈和你,月儿姐姐发誓,月儿姐姐一定会保护你们…”
看着月西儿坚毅的眼神,乐乐停止了哭泣,放开了妈妈后,对月西儿说:“月儿姐姐你能带我和妈妈离开这儿吗?到一个没有爸爸的地方,我不想再见到那个男人了。”
“嗯。”月西儿轻轻抚了下乐乐的头发说:“月儿姐姐带你们到姐姐住的地方好不好?在那里不会再有坏人能打扰到你们。”
“月儿小姐…”吴三梅又再次跪下,对着月西儿磕头,一边磕头一边说道:“月儿小姐的大恩大德,我们母女俩这辈子就算是做牛做妈也要报答你…”
月西儿赶紧拉起吴三梅,心疼的说道:“不用报答我什么,我只希望以后你和乐乐真正的过得快乐…”
说完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小蓝,此刻眼里的世界只有他,而他也会在此生的余晖中保护她,那她的世界也会过得快乐。
“小蓝哥!”月西儿对小蓝喊道:“我们回去吧!”
“知道了!”小蓝大声回道,随即便走向王井升身边,然后提起王井升的头发,就拖着他往门道口处走,任凭王井升如何叫唤求饶,小蓝不言一语,就这样一直拖,一直拖到那硬汉男子的面前;而硬汉男子也任由小蓝动作,在小蓝即将走进门口时,他才说了一句:“你就是最近俩天风头很盛的蓝夜吧?”
小蓝闻言,停顿了下脚步,短暂思考了几秒后,决定还是先带月西儿她们回陈氐公馆,因为他不能保证此刻还能分身保护月西儿她们,其他几个男的还好说,但那领头的硬汉男子绝对不是陈成武季如渊之流,他相信就算是宋婷婷的保镖随从秋叔也不见得会是他的对手。
就在小蓝即将走入门内,领头的硬汉男子又大声说了一句:“我叫张子枫!是西海岸的毒江双雄之一!”
“张子枫?”第一次听到这名字,小蓝内心无比震撼,会是他吗?心里嘀咕道:真的是他吗?还是只是重名了?
全国重名的千千万,但小蓝不想就这样错过这一个,万一赌对了呢?那对军叔来说也就有了交待,几年后在另外一个世界,自己也可以有脸跟军叔相见了。
心里下定心思,拖着王井升又走了回来,再次来到张子枫的面前,放开了王井升,就直直的盯着张子枫的脸看,确实与他有几分相似,心里已经有三成把握…
张子枫也一样盯着小蓝那苍白无血的脸看,心中的思绪也是万千,最终在眼神变化中,张子枫再次开口说道:“这个人你不能带走,他还欠我们毒江十万…”
小蓝看着张子枫那阴晴不定的眼睛,如果说他们俩人的身上有什么共同点,那就是在一般人眼里他们俩的眼神实在是太过于复杂,但他俩却看懂了彼此暗藏在眼眸里的坚毅。
小蓝开始暗自调息,缓缓说道:“那如果我一定要带他走呢?”
“呵呵…”张子枫嘴角微微一扬,顺势后退俩步,身后的几个男子就一拥而上,小蓝照面就一记重拳打中一人的脸面,随后再一个旋转起腿,一个鞭腿横扫,直直击中那人腹部,顿时那人就倒地不起。
究竟只是一人,双手难敌四脚,更何况这些还是长年混迹地下世界的人,身手本就比一般人好得多,打倒一人的代价就是身上多出几处伤痕;还好双方都没带什么兵器,都是在赤手空拳的对打,而小蓝却早已习惯身上所受到的痛处,十年来的训练,此时倒也是占上了些便宜。
耗上几分钟的时间,小蓝终于把这几个年轻人全部打倒,虽然自身也已经是伤一块肿一块,但总算是把他们全部打倒了,这样他就不用分心的与张子枫对战了,这样月西儿也就没任何的威胁了,而这对小蓝来说,已经足够了。
一旁的月西儿看见小蓝已经开始吃力,虽然内心也很是担心,但也明白这是小蓝选择的路,不能在战场上帮忙什么,但所幸自己还会些医术,而这将是自己对他的最大帮助。
只是,像这样的激烈打斗无疑是在透支那早已所剩无己的生命,这是不可恢复的生命精力。病患本就已经难以治疗,加上过度透支自身的精力,身体只会越发的消耗,一念至此,月西儿拿出手机就打电话给大熊仔…
回到小蓝这边,小蓝和张子枫彼此俩人早就已经摆好架势,战局一触即发;高手的对战就是如此,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动,谁就会率先露出破绽;当然先出手的也是占有一点点的先手便宜,但这是在有实力差距的基础上才能占到的先手便宜。
而此刻的小蓝和张子枫都知道彼此实力可能是相差无几,当然也就不会先行出招,都在等待最适合出手的时机;虽然是彼此在相互等待试探,但没一人敢稍有懈怠,都处在极度的紧绷精神状态下…
突然一阵阴风吹来,乌云掩过,没过天台几人,暗影下的小蓝张子枫俩人瞬间同时出招,拳与拳的互碰,腿脚间的互撞,无不在同一力度间互相较劲。
双方你一拳,我一脚,彼此俩人招出回手间,已经是几个来回,不相上下的实力,难分伯仲的招式,俩人已经各受对方的几拳或几腿;又再一次的正面交击,小蓝一拳重击张子枫的胸部,却也换回了张子枫同样的一拳重击,俩人双方各自后退,随即站稳后又各自大口喘息着,豆大般的汗珠,早已湿透了全身,双方眼里除了对对手的赞叹,更有不能输的坚韧。
短暂的调息过后,张子枫兴奋的“啊!”的一声,嚎叫过后,又再次发起进攻,而小蓝也正面迎击,俩人再次照面,又是一阵快速的拳脚往来,又是几个回合过后;小蓝明显感到体力在快速的流失,他知道,不出五分钟,他将因体力的流失而落败;同时他也承认张子枫的实力,除了在百家村排得上号的人物,这一战可以说是小蓝自习武大成后最狼狈的一战。
张子枫却是越战越是兴奋,越打越是来劲:能行!能行!再强一点!再强一点!这种程度远远还不够,多少年了,曾阿叔一直说的人此刻终于见到他了;可他却似乎生来一副病态,弱不禁风的模样,脸色更是苍白,但他的实力却出乎自己的预料,如果他能更强或者他的帮会也跟他差不多一样强,那这些年的目标就能行,凭自己的实力加上他们,那父亲的遗愿就能成…
“再强点吧!展示出打败我的实力吧!”张子枫内心兴奋的呐喊着。
不知又过上几个回合,俩人都已经差不多到达极限,特别是小蓝,此时的他已经把全部的寄望压在了这全力的一击,一个跨步大开,全力一击的拳头重重咂在张子枫的脸上,张子枫闪避不及,在被小蓝打到脸上的刹那,也是全力出腿,一脚正踢在小蓝的腹部,彼此中招的瞬间,各自倒退了几步,随后又一同倒下。
一分钟过去…俩分钟过去…三分钟过去…俩人终于有了反应,各自摇摇摆摆的缓缓站了起来,小蓝这一站已经是用尽了最后的气力,完全不敢有小动作的摆动,生怕稍微一个小动作就会力竭而倒;而张子枫却还有余力走动,摇晃了下身体,就缓缓走向小蓝。
在离小蓝还有半米远时,大熊仔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天台,看到小蓝已经达到极限,随即便却插入了战局,挡在小蓝面前,对着张子枫说道:“我不管你是谁,但现在到此为止,如果你还想继续,那接下来由我做你的对手。”
张子枫抹了下嘴角处的血迹,艰难的开口道:“如果他的实力只有这种程度,那他还远远不能完成蓝正龙与葛大军的遗愿。”
小蓝听后,伸出右手搭在了大熊仔的后肩上,示意他让开后,小蓝才面对面的对张子枫说:“关于军叔你又知道多少?”
张子枫无视一边的大熊仔,走近小蓝,探头在小蓝的耳边上,用只有他们俩人才听得到的语气说:“想知道吗?今晚深夜俩点,我在这等你,关于葛大军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知道。”
这句话的份量足够震撼到小蓝,反应过来后,也用同样的语调小声回应道:“那你知道我除了背负军叔的遗志处,还背负了军叔的另一个遗憾吗?”
“什么遗憾?”张子枫下意识的就反问道。
“今晚深夜俩点,我在这等你,你所不知道的葛大军,我会一一告诉你。”小蓝也学着张子枫卖关子说道。
“哈哈…”俩人同时笑道。
尔后,张子枫转头对大熊仔说道:“看得出来你也是个高手,特别是擅长拳上功夫,在新江市的地下世界闯荡,以后你一定会碰上一个跟你一样擅长拳术的高手,他会是你人生中的劲敌,无他,就因为他是新江王朝的梁山龙义子。”
……
最后在小蓝恢复体力后,张子枫对小蓝说:“如果你不能对王井升下杀手,而是把他交给警察,那他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但如果你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以后在这世上再也没有这一个人。”
“随便你吧,月儿说了会保护她们母女,她就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们。就即便他还能活着又能怎样?再碰上也只不过是多了具无名尸而已。”小蓝说完后,便和月西儿等人一起走下天台,返回陈氐公馆。
看着小蓝他们消失的背影,张子枫从一个小弟手上接了根烟,在小弟给他点上后,张子枫就美美的吸上了几口,然后吞云吐雾般的享受着这片刻安宁。
小弟看着张子枫说道:“要不是前些天枫哥在那一战所受的伤还没好,今天那个蓝夜怎么可能会是枫哥的对手。”
张子枫听后,俩指弹出烟屁股,慢声说道:“你们没看出来那个蓝夜也是个不完整的身体吗?”深呼吸了下又说道:“你们看着吧,新江市的地下世界又将重新洗牌了。”
随后指着另一边已经晕死过去的王井升说:“把他带回去吧,毕竟他还欠毒江十万,是死是活就看大公子的意思吧。”
回到陈氐公馆,走进大厅就见到陈呵在沙发上正压着兜帽儿,只见那兜帽儿慌张求饶道:“呵儿姐…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陈呵却是不管兜帽儿如何求饶,压紧兜帽儿就是一粉拳直击兜帽儿的左眼;然后又狠声说道:“兜帽儿大王是吧?武功很厉害是吧?还会醉拳是吧?”
兜帽儿吃了一痛,又见陈呵似乎还想在给她一拳,急忙奋力起身,胡乱挣扎着,却闻月西儿叫喊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听到月西儿的声音,陈呵和兜帽儿双双停手,回头一看,就见月西儿扶着小蓝,旁边站着大熊仔吴三梅和王乐乐;他们正看猴戏般的看着她俩,急忙起身,兜帽儿冲过去就抱着月西儿说道:“月儿姐姐,呵儿姐她欺负我…呜…呜…呜…”
告完状,又见小蓝一脸的鼻青脸肿,似乎是刚打了一场架回来,便狐疑道:“小蓝哥又打架了?怎么没叫上我呀?”
闻言,月西儿一把推开兜帽儿,佯怒道:“活该你挨揍,说吧,你又怎么呵儿了?”
旁边的乐乐接话说:“兜帽儿大王你又挨揍了?”
兜帽儿被推开后,见乐乐说话,就又转抱住乐乐,诉苦般的说:“可不是嘛,兜帽儿大王打不过你呵儿姐大魔王,整天都是被她欺负…”
陈呵走了过来,怒道:“兜帽儿你在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赶出公馆,叫你老哥把你接回去。”
“行了…行了…”月西儿不想在听她俩的胡扯,便制止她俩说:“我先带小蓝哥上楼休息,我下来后要听到你俩的解释,如果不能让我满意,你们晚饭就叫外卖吧。”
说完便扶着小蓝走上二楼,看着他俩的背影,兜帽儿对乐乐问道:“月儿姐这是怎么了?还有小蓝哥是不是又打架了?”
乐乐无语的回话说道:“兜帽儿大王你还真是个好奇宝宝耶…”
吴三梅见陈呵也正好奇的看着他们仨人,便把今天的事一一说了出来,说到后面,又免不了一翻心酸,泪水也随即而下;陈呵生气的说道:“吴姨,你别伤心了,为那种烂人不值得;既然月儿姐也说了让你们住在这,那你们就安心的在这住下来。”
“谢谢陈呵小姐…”吴三梅抹着泪痕说道:“我们会好好干活报答你们的…”
“不用…不用…”兜帽儿说:“以后乐乐就由我兜帽儿大王罩着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她!”
看她一脸认真模样,陈呵挖苦道:“对…对…对…你兜帽儿大王最厉害了,还会醉拳呢!”
“嘻嘻…”兜帽儿傻笑着,企图以尴尬笑声掩饰过去,便对一直没说话的大熊仔说道:“大熊哥,小蓝哥那么厉害,都被人打得这么惨,你怎么不上去帮助呀?”
大熊仔笑笑没说话,而是转身走到沙发上,便坐下休息,然后才慢慢开口说道:“你不懂,这是男人间的战斗,也是小蓝哥选择路,如果小蓝哥需要我的帮忙,他自然会给我指示。”
……
楼上,在小蓝的房间里,月西儿简单的给小蓝针灸了几下,又给他吃下舒缓药后,小蓝躺在床上说道:“月儿你等下叫大熊仔过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他说。”
但月西儿却久久没有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小蓝的脸一声不语,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而小蓝自然知晓她的心思,便坐了起来,一把就将月西儿拥入怀抱,温柔细声说道:“没事,我没有逞强,我只是想对大熊仔说点事情…”
“我知道了…”月西儿无力的回了句,就起身收好银针药物,然后再看了小蓝一眼便心情低落的走出房间;而小蓝见月西儿如此失落,虽然满心是不舍,但,江湖路难纵是万丈深渊,他也只求在完成父亲与军叔的遗愿后,能保全月西儿一人,那他也能死而无憾…
躺在床上想着过去,想着未来,没一会大熊仔就敲门而入,小蓝收回心思便开始和大熊仔谈起事情。
楼下,月西儿沉闷着一个人默默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整个人看上去很是失落;陈呵还以为是在生她和兜帽儿打闹的事,便坐在月西儿身边,讨好道:“月儿姐你咋了?不会真会我气了吧?”
兜帽儿也是感觉到了月西儿的不正常,也坐到了月西儿的另一边,揽着月西儿的手臂说:“月儿姐姐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不是我们太吵闹了,让你生气了?”
可此时的月西儿内心正想事情想得入神,没听到来自外界的声音,吴三梅自然是不愿见到救命恩人如此失落,便对乐乐使眼色,示意她上前安慰月西儿…
“月儿姐姐…月儿姐姐…”乐乐上前抱着月西儿说道:“月儿姐姐你怎么好像不开心了…是谁欺负你了吗?乐乐帮你好不好?”
月西儿这才回过神来,略带疲惫的对着几人笑了一下,说:“我没事,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了。”然后又说道:“呵儿,乐乐现在要搬过来一起住,你看哪还有空的房间…”
陈呵想了下,说道:“三楼是书房办公的地方,在上面也不方面,二楼也没空房了,要不就把一楼的几个杂房收拾出来,这样以后也能再住几个…”
“嗯,那你们和吴姨收拾一下,我还有点事,我先上去了。”说完,月西儿就慢慢起身,然后失神般的走上二楼。
兜帽儿正想说话,却被陈呵一手制止了,小声说道:“没看到月儿姐有心事啊?这时候就不要烦她了,你去门卫那儿叫几个人来收拾一下杂房。”
……
月西儿失神落魄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号码,下定决心后,终于拨了出去,没一会便接通,手机那头率先传来了声音:“月儿?…是月儿吗?”
“爸爸,是我…月儿…你现在在哪?”月西儿听着这许久未闻的声音,思念的情绪一下子就哽咽住了喉咙:“爸爸…我想你了…我也想妈妈了…”
“爸爸也想你,你妈妈也很好,月儿你声音怎么了?是遇到什么事了吗?”狼王听出月西儿声音的不对劲,急忙问道。
“爸爸…你找到痴医师傅了吗?”月西儿缓了下情绪后问道。
“快了,这几天应该就能找到了,是小蓝出了什么事吗?”狼王在手机的另一头担心道。
“小蓝哥的身体已经快要到极限了!他的病…他的病,小蓝哥他说他最多只能再支撑三年,但依我看,这个时间只会更短,再找不到痴医师傅,在小蓝哥下一次病发,我,我真的没什么信心了…”后面的话,月西儿已经没有再说下去的勇气,她不敢想象她的世界没了小蓝将会怎样…
手机另一头的狼王沉默诺久,不确定的说:“在百家村时没发现他的身体有什么状况啊?当时大家都觉得小蓝他还能在支撑个八年十年的…”
“那是小蓝哥他在骗你们!”听到这,月西儿大喊道:“小蓝哥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骗过了所有人…”
尔后又流着泪,低声哽咽道:“小蓝哥他说这辈子他欠的已经足够,余生已不再想拖累任何人…他现在一心只想完成军叔与他爸爸的遗愿…”
“他放屁!他这辈子欠你的就已经是足够!他凭什么说余生不会再拖累任何人,大家不都是在为他的病努力着吗?你告诉他,就算不为他,不为我们大家,就为了你,他也得好好活着,不然我第一个就不会饶了他。”狼王向来不会说安慰人心的话,只能粗口般的另类安慰着。
月西儿也知道这是他,狼王独有的个性,但她此时并不想计较这些,便把今天在天台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狼王,然后说:“我看得出来,小蓝哥的体力比以前流失得更快,如果长期这样极限透支自身的身体,不出一年,小蓝哥就会…”
“月儿你先别急,爸爸保证,过几天一定会把鬼痴医带回去,到时候小蓝的病一定能治好!”狼王向月西儿保证道。
“嗯…”月西儿得到狼王的保证后,总算是安心了一些,对于爸爸的保证,这十多年来,他也从没让她失望过;又再次叮嘱道:“爸爸一定要带回痴医师傅,我真的好怕…没有小蓝哥的世界,我真的好怕…”
狼王只得又再次向月西儿保证,最后安慰得差不多后,才挂了电话。
月西儿听着手机传来的嘟嘟声,这才安心的把手机放到床头边上,深呼吸了一下,在内心给自己打气道:加油,月儿!等痴医师傅回来后一定能治好小蓝哥!
如此给自己加油一阵后,月西儿终于打起了精神,恢复了以往乐观向上的模样,然后起床来到书架,拿起鬼痴医师傅送给她的中医书籍就再温习起来。
但月西儿她却不知道此时的小蓝已经站在她房门口外好一阵子,虽然公馆里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但对于小蓝他们这些练家子来说,还是能听到些细微的话语,特别是月西儿后面情绪失控大声叫喊的话,小蓝更是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听入脑中…
站在门外,久久没有敲门,不知是不能,还是心中不敢;此生的确是欠了太多,余生说不在拖累任何人,恐怕也只能是个奢望…
但那又如何呢?只要能保全自己在乎的人,就算自身陷入万劫不复那又如何…
心里这样想着,陈呵兜帽儿却在这时已经来到二楼,见小蓝定定站在月西儿房间的门外边,兜帽儿便开口说道:“小蓝哥就是你惹了月儿姐姐吧?是不是来向她道歉呀?”
小蓝呵呵一笑,说道:“月儿已经没事了,我是来找月儿说点事的。”
陈呵径直走了过去,敲了几下门便开门说道:“那怎么不进来?”
月西儿回头就见他们仨人正说着什么话,便起身来到门口问道:“怎么了?都来我房间干什么?”
兜帽儿率先说道:“是小蓝哥说找你说点事,然后呵儿姐就开门进来了…”
陈呵一时间火爆脾气就又上来了,瞪着兜帽儿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行了…行了…你俩别又吵了,一人一个熊猫眼的还不快点回去抹点药…”然后才对小蓝说:“小蓝哥你要找我说什么事?”
小蓝回道:“我有事要出门,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你如果也要出门的话,就带上大熊仔。”
月西儿知道小蓝所谓的有事,只能说道:“知道了…”停顿了下又说:“爸爸说过几天就能找到痴医师傅了。”
“嗯…”小蓝微笑回应,转身就要走下楼梯,月西儿却突然冲了上去,从后面抱住小蓝说:“千万要注意安全…”
小蓝停下脚步转身回头,对着月西儿说:“江湖路难,我选择的这条路,你也早明了,此去路上或是万丈深渊或是粉身碎骨的断崖,但只要你一切安好,我便安心…”
“我知道,小蓝哥你去吧…”终于放下跟小蓝一起出去的想法,月西儿说完就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小蓝看着俩脸懵逼的陈呵兜帽儿说:“我出门了,家里如果有事就打电话给我。”
“哦…哦…”陈呵兜帽儿俩人,傻傻的点头回应后,小蓝才走下楼去,走出公馆大门,就拿出手机拨出季如渊的号码,说了些话后,又一一打给了陈成武陈成斌,安排好一切后,拦了辆的车就上车,然后开往萤火虫酒吧。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萤火虫酒吧已经是人潮人海人声鼎沸,在一片喧哗闹腾声中秋叔带领着小蓝季如渊陈成斌陈成武穿过人群走上三楼,来到会议室,小蓝在正位坐下后便直言说道:“今晚找你们过来只有一个目地,就是西海岸的毒江,上次你们只把毒江的情况说了个大概,现在我需要最详细的情报…”
几人一一而坐,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小蓝直奔毒江的话题,不由得就又站了起来:这是准备要对西海岸的毒江出手了?
季如渊率先开口探问道:“蓝少,您是要对毒江出手了吗?”
小蓝看着几人不同心思的眼神,伸手示意道:“大家先坐下,关于毒江我们迟早是要对上的,但目前我要了解毒江的内部情况,特别是他们内部人员的分布情况…”
陈成斌接话道:“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参与地下世界的事,自从呵儿的妈妈去世后,我便退出了地下世界,之后一直都是由大哥替我打理陈氐势力的发展,我想地下世界的事情,大哥和季先生应该会比我更清楚一些。”
“那陈爷你来说说吧,相信你会知无不言吧?”小蓝歪头看了下陈成武,似疑似惑的说道。
“呵呵…”陈成武嘻笑了下,知道小蓝已经对陈成斌刚才所说的话有所不满,便小心认真的说道:“当然,蓝少想知道的事,我所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现在的毒江实际上是由陆大公子一手控制,在其身边协助的便是他父亲陆勇留下的左膀右臂张子枫和洪邵于,这俩人被称为毒江双雄,实力也是深不可测,据闻早几年前帮陆勇打天下的时候,他俩几乎没有败绩…”
小蓝听到这,插嘴问道:“这张子枫和洪邵于是什么人?有关于他俩的来历吗?”
陈成武停顿了下,没有犹豫就回道:“据闻是几年前陆勇在地下拳市找到他俩的,那时的张子枫和洪邵于还没满20便已经打遍整个新江市,甚至周边的几个省市也没几个人是他俩的对手,对于他俩之前的来历就没人知晓了…”
“在陆勇杀了人被全国通缉后,他的大儿子陆明远便就顺势接手整个毒江,在外界都在谈论陆明远是在夺权的时候,陆勇却把张子枫和洪邵于交给了陆明远,一些内部高层不满陆明远的也被他亲自收服。”
“这么说张子枫和洪邵于是突然降到毒江的了?陆明远是大公子,那这个陆勇还有几个儿女?”小蓝又问道。
陈成武继续回话说:“除去大公子陆明远,陆勇还有一个私生子陆少凡,比陆明远小一岁多,这是新江市地下世界都知晓的事情;现在想来,这个张子枫和洪邵于的确就是突然横空出世一般,跟随陆勇征战几年便名震天下,之前他俩的来历更是无人知晓…”
小蓝听到这里,就闭上眼独自思考着,陈成斌几人也没敢打扰他,都静静的在等小蓝下一步指示;几分钟过后,小蓝睁开了眼,轻吐一句:“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后召集人手,随时会有大战发生。”
“好的,蓝少。”几人异口同声后,起身就要告辞,小蓝又说道:“季先生留下,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季如渊听到小蓝这样说,就又坐回原位,陈成斌和陈成武则互视一眼后,便和秋叔离开了会议室;等陈成斌他们走出会议室并关上门后,小蓝才对季如渊说道:“季先生是有什么心事吗?会议间都没见你发过一言。”
季如渊脸色一变,赶紧说道:“没事…没事,我对毒江的了解和陈爷相差无几,刚才陈爷说的已经差不多了,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蓝少,冒昧问一句,您真的是准备要对毒江出手了吗?”
小蓝没回季如渊的话,而是盯着他的脸看着他的表情,但一个成熟老练的人总是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心事,又何况季如渊是个混迹江湖多年的人物。虽然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小蓝知道季如渊一定是有什么心事,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心不在焉。
轻叹了口气,小蓝说道:“季先生,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还请告知我,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但我真的没把你当外人…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季如渊没想到小蓝会突然说出这些话。
小蓝走到季如渊所坐的位置,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说:“初见时,你眼里透露着活着的迷茫,但在你决定要做我的代言人时,你眼里却闪过了一丝希望,我想那应该是你以前死了的心又活了过来,你以前的目的又有了新的希望,而这,便是我认定你的原因,因为你在这黑道的世界还没彻底沉沦!”
说完便留下季如渊一人,独自往门口走去,在开门离开的那一刹那,季如渊站了起来,对着小蓝说道:“蓝少!从我决定追随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当您是过外人;没错,身在这黑不黑白不白的世道中,我早已迷失了最初进入黑道的目标,直到见识了你的实力后,我想我多年来的夙愿终于有机会实现了,踏上陈氐公馆的那一天,我就已经赌上我的全部,因为我相信,蓝少总有一天会对上新江王朝,而我的夙愿就是亲手斩杀梁山龙的弟弟梁山虎!”
停下脚步,手还停留在门把上,没有回头,静静听完季如渊的话,小蓝只是说了一句:“很快你就会如愿!”说完,便走出了会议室,来到桌球厅,正好秋叔和那宋婷婷的代言人男老板正在打桌球,便走了过去开始聊起事情…
另一边,陈成斌和陈成武兄弟俩走出萤火虫酒吧后,一同坐上车便离去;车上,陈成武有些责怪道:“刚才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你没看到蓝少似乎有些不满了?”
陈成斌一脸无所谓的说:“大哥,我怎么会不知道说那些话的后果,但我真的已经不管江湖事很多年了,好不容易才退了出来,我不能把陈家全部压在蓝少一人身上,他不信任我,我无所谓,只要他信任你就足够了;大哥,就让我们和以前一样,你负责陈氐的地下发展,我负责陈氐集团台面上的生意,俩边不管倒下哪一个,另一个都够保住陈氐…”
陈成武从小就知道弟弟比他聪明,陈氐能发展到今天这地步,他一人就占了八成功劳,但他还是说道:“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对蓝少是真心的佩服,只要你不会背叛蓝少,那我也可以安心的为你打天下。”
“当然,我怎么可能会背叛蓝少?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陈氐。”陈成斌说完,就转移话题道:“你说季先生今晚的表现是不是跟他老大老二有关?”
“应该是吧,毕竟他现在选择了追随蓝少,那他便是有负他老大的交托,依他的个性应该是想自己解决吧。”陈成武想起季如渊的为人,又补充了句:“季先生是条汉子,我很敬佩他。”
……
季如渊在小蓝离开会议室后,一人独自坐在会议室中,久久没有离去,该来的总是会来,只是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让他没一点点准备:有负交托,是我的亏欠,但追随蓝少,却是我心甘情愿;如果这种私事自己都解决不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做蓝少的代言人?
一念至此,季如渊终于下定了决心,站了起来,戴上眼镜后又是风度翩翩的季先生;恢复以往的意气风发,便走出会议室,找到小蓝后便告辞,然后去处理自己的私事。
小蓝看着季如渊离去的背影,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别人为之的私事,他敬季如渊,所以给够他自己的空间,但愿在他撑不下去的时候,能够想起自己说过没把他当作是外人,这并不是说说而已。
“蓝少…蓝少?蓝少你怎么了?”秋叔叫了几声,小蓝才回过神来,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走神了,刚才说到哪了?”
“呵呵…”秋叔笑了下,说道:“蓝少是少有的失神了啊,是在担心季如渊还是陈成斌的话真让你如此在意?”
“秋叔说笑了…”小蓝放下手中的杆子,说道:“只是想起了一位故人罢了,对了,秋叔,刚才说到你年轻时的伤是被谁打得,竟把你伤得如此严重,还落下了终生的毛病。”
“哈哈…”秋叔笑道:“没想到你好奇心还挺强的,说出来我也不怕你笑话,当年我们一共十七个人围杀三个人,最后的结果是那三人只是受伤逃离,而我们这边十七个人却死了八个,五个重伤后不医而死,三个当场死亡,剩下的九人不是残了就是落了一辈子的病根;我就是那剩下的九人之一,现在说不定只剩下我一人了…”
“为什么?像秋叔你这样的高手,十七个围打三个最后还被人家反杀了,这世上真有如此恐怖的人吗?”小蓝不可思议的问道。
秋叔看了看看自己的双手,说道:“蓝少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或许在你的同龄人中,你已经是罕有敌手,但你能保证在你没接触过的世界会没有比你更强的对手?”
“受教了。”小蓝已经不止一次听到这样的话,军叔和狼叔还有百家村的前辈们都曾这样教导过他。
“呵呵…”秋叔又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你们年轻人现在的江湖已经不是我们那时所在的年代了,现在的年轻人还有几个肯下心苦练功夫的?再者说了,他们那些强得变态的人物跟你们所谓的黑道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他们大多都是有门有派的,轻易不会和现代沾上关系,所以一般人一辈子都不会碰上他们…”
小蓝似懂非懂的点了下头,说道:“也就是所谓修练古武的人吧。”
“你要这样说,好像也差不多吧。”秋叔也不敢和小蓝解释太多。
但小蓝却想到了远在百家村的傲伯:傲伯会是修练古武的那群人吗?他的武式招式都不像是现代所见的,特别是他传授自己的那套双隐短刃 ,一招一式都像极了古代的剑术练法;而且还总是告诫自己,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演练,不能轻易在外界使用,只能在最危急的关键时刻保命使用,且所有见到这套双隐短刃的人都不能留下活口。
否则将会给百家村带来毁灭式的灾害!
西海岸码头,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排列着大大小小的货船轮船,虽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但这里仍是灯亮如白昼,几百上千个工人依旧在忙碌,停靠在码头边最大的一艘客轮:神江号,便是毒江的大本营。
这是一艘退役多年的大客轮,经过改造已经变成一座水上城堡,五层高的楼层可以容纳上千人,这里也可以说是普通人的禁地,因为掌控这一片海岸的社团叫:毒江!
多少年来警方接到群众的举报,屡次来这里搜查,但最后都是一无所获;哪怕是派来了便衣卧底,最后也是和举报者莫名消失…
慢慢的,这里就变成了新江市本地人不愿提及的禁地。
但此时此刻,在最高层的会议室内,毒江的双雄张子枫和洪邵于,还有五部长之一的罗熊罗部长;他们正站着耸拉着脑袋听着大公子陆明远的训话。
只见陆明远怒不可遏的摔坏了一只茶杯,嘶吼道:“到底是哪个地方出了差错?这批货在交易时怎么又被警方截获了?m的!连续两次截我的货,让我直接损失了近一个亿…”
“最重要的是我们的人也被警方捉走了,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话说回来,这俩次的交易可都是罗部长你一手策划的?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洪邵于心不在焉漫不经心的说道。
说到被捉走的人,陆明远也是有些担心的说道:“罗部长,那些人会出问题吗?”
罗部长急忙回话道:“大公子请放心,被捉走的那批人都是游走在边缘化的走私人,他们本身就有案底,而且他们交货时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就算他们想咬出我们,也是没有什么证据,因为我们的人从来就没正面跟他们接触过。”
听完罗部长的话,陆明远这才安心的点了下头,随后又说道:“罗部长,这俩次的货让毒江直接损失了近一个亿,你能给我个解释吗?或者你有什么补偿的方法?”
罗部长知道他是想拿自己开刀了,如果这次不能让他满意,恐怕今晚是过不去了。当下便把早就想好的对策说了出来:“第一,连续俩次交易都被截获,这就说明我们这边已经出了问题,这个间谍可能还是个高层,不然他不会如此准确到在我们交易时才动手;第二,针对我们这次的损失,我想在本市加大力度销售出货我们的产品,夜总会,酒吧,歌舞厅等夜市…都是我们放货的绝佳场所…”
“等等…等等…”洪邵于举手表示暂停,说:“我说老罗,现在新江市扫毒这么严,你还敢顶风作案?甚至还双倍出货,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了?想拉上整个毒江陪你死?”
这话听得陆明远内心也是一阵寒意,确实,因为这俩年来警察总是盯着毒江,搞得新江市的市场已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特别是近些年来毒江屡屡受创,随着陈氐,西江会等,大大小小的帮会社团崛起,已经快要打破新江市原本东门西毒南王北鳞的局面,特别是这几天传得最火的新人:蓝夜!
来新江市没几天就收服季如渊连败陈成武,更是将俩家势力合并成蓝旗同盟,一夜间便与龙门,毒江,新江王朝,江鳞会并驾齐驱,此等崛起的速度堪比当年蓝正龙,莫龙,梁山龙的三龙会。
尤其是近些年来毒江在全力发展产品,对于地下世界的情报已经是处于一种近乎瘫痪状态;太少了,对于蓝夜这伙人的来历知道的太少了,对于蓝旗同盟的情报也了解得少之又少,一种不安的情素油然而生,再看看自己的双雄之一张子枫,一身的伤痕就是与那蓝夜打斗所致。
现在的毒江真是风雨漂摇,前有警察盯着,后有蓝旗同盟等新势力崛起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冒险双倍出货吗?一时拿不定主意,陆明远便问一直没发言的张子枫:“子枫,你与蓝夜一战后有什么想法?还有对于毒江现在的情形你有什么看法?”
张子枫点了根烟,吸上一口后,吐着烟圈说道:“强!很强!虽然之前没听说过这伙人,但肯定的是他们绝对练过,身手也很好,是绝对的高手,根本就不是季如渊陈成武之流能比的,如果让他们继续发展下去,我们早晚会有一战,而且是生死战;对于罗部长的提议,我只想说,现在贸然出货无疑是自寻死路,内忧外患之下我们应该先安定内部,找出这个所谓的高层卧底,然后才能一致对外,在我看来,毒江这次会不会垮,完全就是看大公子能不能找出这个卧底。 ”
“那依你看谁会是这个卧底?”陆明远很是同意张子枫的话,便又想听听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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