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第六十七章
“以安?”
众人惊呆的看着一身狼狈的以安。忽然,她“哇”得一声扑向廊下的云帆,云帆忙揽住她,一众侍卫极默契的背过身。
我总是明白令与说的德惠郡王府像是发生了大事,只是没传出具体的消息,只府中的侍卫来来回回的在街上奔走。
以安哭的声嘶力竭,像是委屈极了,哭到最后一抽一抽的。我上前打断正在安抚她的云帆:“叔祖不知晓吧?”
她看到我目无表情的对她说话,眼神躲了躲,看着她身上衣服褶皱,我无力的摆摆手:“白笺带她去沐浴更衣。”
白笺见我有些不悦,忙拉着她离去,我转身回了前厅。
“拿纸笔!”驿丞忙让人铺纸研磨。我急挥几笔,云帆道:“你要送她回去吗?”
我严肃道:“送不送我做不了主,可我知晓了就必须告知叔祖他老人家,云帆,叔祖年纪大了,你能想象家中丢了孩子是什么感觉吗?”闻言,他略有些愧疚的别过了头。
待写完,封上递给驿丞,道:“待雨停了,快马送出去。”
驿丞忙道:“郡主放心。”想想又实在气不过,冲林奚道:“你给赵惠禹写封信,怎么骂随你来。”
林奚安抚道:“知道了阮阮,你别太生气了,我这就写信骂他,定要他吃不好睡不好。”
看着云帆有些慌乱,我问道:“你怎么想的?”
他微微蹙眉,道:“马上就要到元州了,她现在回去路上也不安全,我,我想带她去元州。”
我压着心中的怒气坐着,林奚写好信后忙给我倒了杯茶。以安已收拾妥当出来,怯怯的站在我身前。林奚忙数落道:“你这丫头怎么能和赵惠禹合起伙骗我们?老郡王现在得有多着急啊。”
她看向我低声道:“成元姐姐不是不反对我们俩在一起吗?”
“我是不反对,可你现在这叫什么?在京中传出去就是私奔,你可是县主。”她不自觉的往云帆靠了靠。
嘴里硬道:“是县主又怎样?我从不在乎他的身份,他就是他。”
我直视着她,道:“那你想过你爷爷吗?”她垂下了眸子,低声道:“我原想着到了元州就给爷爷写信的,他看到我非云帆哥哥不可,一定会松口的。”
我失望道:“以安,你自小便在叔祖身边长大,他老人家对你如何没人比你本人更清楚的了吧?你竟然一点都不管不顾他老人家的心情吗?”
她瞬间又红了眼,哭腔道:“可是我和云帆哥哥是真心的,爷爷为什么要阻拦我们?”云帆忙拉她到椅子上坐着。
我冷声道:“我已给叔祖写了信,你便在这驿站等着吧。”她刷的站起身来,道:“不行!我一路上躲躲藏藏,吃喝都在马车上,不知道有多辛苦,好不容易到了这,我要跟着云帆哥哥去元州!”
“等叔祖的信到了你再走”
“我不!大不了我不去你们清凉山就是了!”云帆急道:“以安!”
我一把拂去桌子上的茶杯,怒道:“赵以安!你就在这驿站等叔祖的信,云帆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夫,我一日不同意退婚,你就永远别想嫁到云家!”
她闻言又哭出声来,云帆道:“你别和郡主这么说话,她也是为了你好,快给郡主道歉!”她见云帆这么说,更是不肯低头。
林奚骂道:“你这丫头怎么不知道好歹?脑子昏了头了吗?多等几日怎么了?”
我淡淡道:“回去休息,明日启程。”身后传来低低的哭声和云帆的安抚声。
***
晚间见饭桌前只林奚与白笺,我坐下便吃起来,白笺道:“以安县主还在哭,云帆哥哥在哄她。”
林奚道:“哭?哭就能解决问题了吗?看来还是不饿,饿了就出来吃饭了,阮阮别管她,快吃吧。”说着俩人往我碗中加菜。
待用完饭,我朝一旁的侍卫道:“把那俩人带过来。”
不多时,俩人战战兢兢的进来,一进来便跪下磕头。
“你们是德惠郡王府的还是廉郡王府的?”
一人哆哆嗦嗦道:“小的们是廉郡王府的。”我讥笑:“你们要是德惠郡王府的回去就是个死,廉郡王府啊。”
两人忙磕头:“郡主饶命,郡主饶命啊,是世子让我二人去清凉山看看敬乐小主子的,谁知走之前以安县主上了马车,我们都是廉郡王府的家生子,怎能违命?”
一人又道:“世子只是说以安县主只是出去玩玩,我们实在是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郡主看在小主子的份上,饶了我二人吧!”
提到敬乐,我心中一痛,鼻子有些发酸,林奚喝道:“滚出去吧!”两人连忙起身离去。
“阮阮”
“没事,明日一早咱们就走,那两人先留这吧。”
入睡前,雨终于停了,白笺见我不睡,上前道:“明日一早不是还要赶路吗?郡主早些睡吧。”
“好”她便收拾妥当睡在了我外间。滴答滴答,房檐还在滴水,心想明日云帆会如何做?不管怎样,以安不能就这样随我们去元州,叔祖帮了我们那么多,不能让他老人家痛心。
翌日一早,正在厅中用早饭,见云帆一脸疲惫的带着以安出来,眼中布满了血丝,以安也是双眼红肿,白笺添置了两幅碗筷,便在一旁继续吃,一桌子的人无人说话,只听得碗筷的碰撞声。
瞥见云帆,几乎没吃东西,眉头一直微蹙着,他不笑的样子真像云一,蓦然想起符玉清曾经说过话,一个出神,滑落了手中的勺子,“砰”的落地,我随即回神。
淡淡道:“云帆便留在这里吧。”他猛的怔住,愣愣的看着我,待看到我的眼神,眼中闪过慌乱,我起身离了座,向外走去。未走多远便听到林奚的质问声。声声皆含愤怒。
一行人收拾妥当,上马车前,以安怯怯道:“成元姐姐对不起。”看到站在她身边的云帆,我道:“回了元州,我会向你父亲说你有事在路上耽搁了,叔祖若是同意你俩,我即刻去退婚。”
一瞬间他红了眼,看向我眼神中满是愧疚,向前一步像是要说什么,我抬脚上了马车。
大雨过后的路上还未干透,马车行的很慢,林奚见我不说话,做到我身边,温声道:“他,”等了一瞬也未说出什么,又急躁道:“不管他们了,若是德惠郡王同意了,元州这么大,王爷一定再会为你挑个好的。”
见他俩都有些不安,我笑道:“其实我没有生他的气,只是,”他接到:“我知道,只是略微有些失望吧。他毕竟不是他。”
我笑了笑,果然,林奚是够了解我的,他又道:“俩人脑子都进水了。”
白笺惴惴道:“可是郡主,咱们回去该怎么和王爷说?”
“云家并不欠我们的,实话实说。”见白笺有些不悦,我道:“他有权选择自己所喜欢的人,想必父王也不会怪他的。”
林奚笑道:“咱们别管他们了,听说临近元州的无忧镇所出的美酒是一绝,咱们也去看看,给老先生和王爷带些回去。”
白笺道:“啊,我知道那个,以前在清凉山听元令军说过,他们休沐的时候常常快马去那里呢。还有那里的糕点,听说也很是好吃。”说着咽了咽口水。
我笑道:“好,我们先去那里。”
两人又开始说起各处的美景美食,白笺一直带着笑,脸上放着光,林奚则是时不时的逗逗她。我瞥过林奚看向窗外,如果这样对两人都好的话,那便这样吧。
无忧镇,临近元州,和我的清回县挨着,可我却从未来过这,只知道自前朝这里便叫无忧镇,镇上的百姓大多世代居住在这里,家家都会酿酒,以美酒闻名,百姓所图不多,能吃饱穿暖,无病无灾就是他们最大的期盼,是以,人们常说,无忧镇的百姓最无忧,乃是大靖国最好的镇子。
其实不然,无忧镇并不繁华,镇中百姓也无多少富户,只不过他们所图的不多,便没有了世人眼中多数的烦恼。几乎无人去肖想那过眼云烟的富贵,听说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这里不拒外户,可若是镇子里的人若是搬离镇子,便再回不来。
不知是从何时传下来的这个规矩,镇子中的人大多数都不会轻易离开,更加珍惜自己的家。而镇中的人除了偶尔外出做些生意的,几乎不外出,正因为少见了许多狡诈,阴险,邪恶的人。这里的百姓都很淳朴,善良,很多周边镇子上有女儿的人家视这里的儿郎为最佳的选择。
待入了镇子,早有前去打探的侍卫回来领路,镇上只两家客栈,一家稍大些的,已经包下来了。
镇上的百姓看到我们这一大队人,也无任何人慌乱,还有小孩子笑嘻嘻的跑来跑去。
客栈的老板一脸标准的迎客姿势把我们迎到里面,几个店中伙计忙引着侍卫去拴马。
林奚路上就在说饿,白笺忙道先上吃的,不多时,菜已上齐,两人一阵风卷残云,林奚一脸满足的说道:“这里的饭菜也不错”
吃的差不多时,林奚问道:“这里的酒哪家最好?”一旁的侍卫道:“都不错,不过据镇子里人说,还是是镇东王婆婆家技高一筹。”
“不过”
林奚挑眉:“怎么了?”那侍卫道:“那王婆婆脾气古怪,家中酒只售给镇子中的人,许多路过的游客大多都是托镇子上的人去买的。”
一旁的老板恰巧走过,笑道:“客人可是要王婆婆家的酒,小店可以去代买的,不过量不多。”
林奚忙问:“这王婆婆这是什么规矩?外面的人怎么了?”
“王婆婆家世代住在这里,不过他的儿子多年前外出了一趟,不知为何回来后非要搬离这里,王婆婆不愿意搬,她那儿子也是狠心,留下个女儿带着他娘子和儿子就离开了。”
“然后王婆婆便不愿卖给外人酒了吗?”看老板神色好似不只于此,我道:“等老板说完。”
“那请老板快说!”
“一日有个少年前来,说受人嘱托,带回来了三副棺木”林奚一惊:“莫不是那王婆婆儿子一家三口?”
老板点头:“正是,那王婆婆家儿子在外做生意发了财,想着能回来扬眉吐气,把他娘接走,结果路上遇到了劫匪,同行的一大队人只活了几个。”
“后来王婆婆大病一场,她孙女尽心照料才熬了过去,她家的酒却突然有些不一样,高了别家一筹,孙女长大后招了女婿,现在一家也过的和和美美的,只不过自那以后,她家的酒便不在对外售卖,至于是不是镇上的人代买,王婆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只是不想看到外人。”
林奚不高兴的叹了叹气,那老板又道:“不过,”林奚眼睛一亮,忙道:“不过什么?”
“也只是听说,前些年常有一个气度不凡的少年光顾她家,后来还带了一人去,那少年穿着一看就是出身富贵人家。她家酒肆也是招待的。镇上的人还说那少年得了王婆婆家的眼缘。”
老板看了我一眼忙低头,道:“几位贵人去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林奚忙道:“咱们去吧?”看到他的兴奋劲,我点点头。
“走吧”
我刚起身,他忙拽住我,“等一下,你俩去换身衣服。”我看了身上的衣服,又和白笺对看了一眼。
白笺疑惑道:“衣服怎么了?”
他支吾着:“去换吧,别穿这么简单的好不好?”想起方才老板说的有一个少年穿着富贵我忍不住笑出了声。不得不和白笺回去换了身衣服。
刚下了楼,林奚笑道:“阮阮你们怎么都换了男装?”我看着他也是一身簇新的锦袍,刷的打开手中扇子,笑问道:“像不像富家公子?”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像倒是像,就是脸太白了些,唇也有些红,还不如白笺像。”
白笺先是哈哈笑了两声,又反应过来:“世子哥哥是什么意思?”林奚敷衍道:“没什么,快走吧,一会天要黑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由侍卫领着往镇东走去,不多时便到了,王婆婆家酒肆皆是竹子建造,甚是雅致,还未上前询问,林奚愣道:“符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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