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不断离别
还好现在是白日，KTV里的人也比较少，沈清和程芸能够顺利的找到章静。
两人来到包房时，章静在厕所里吐的昏天黑地，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毁了。
明明才做完双眼皮手术没多久，还化妆，此刻章静的双眼简直惨不忍睹。
两人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试图把她带出洗手间，里面全是酒味。章静胃里空空的，酒吐完后一直呕的都是酸水。
“没事吧？”沈清扶着章静。
程芸不停给她拍背。
章静的长发盖住了脸，一边摇头一边挥手。模样有点可怕。“我没事。”
“只是不管我怎么喝都喝不醉，想忘却怎样都忘不掉。”渐渐章静的语气变得哀伤，落寞。
“好了，先喝点水吧。”沈清拿出背包里的矿泉水拧开递给她。
程芸看着章静十分不理解她反应，不就是个男人，能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吗？
“不管你怎么作贱自己，他都看不见，也不会心疼你。从始至终，他看中的只有你的成绩，两年后的高考你替学校挣来的名声。”程芸话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章静认命般的抱着头闭上了双眼，任由眼泪滴落。“他凭什么这么对我？来找我的是他，说别去找他的还是他。他有什么权利替别人做决定？”痛苦的声嘶力竭。
程芸和沈清就这样默不作声的陪着她，让她发泄，而KTV里一直循环着一首悲伤的老歌。
一直到江澈推开门进了包厢，才打破这沉静的死寂。
沈清看到江澈欢喜溢于言表，很开心的叫他，“江澈。”
江澈一进门第一眼也是望向沈清，见她无事，朝着她笑了笑。又看向失魂落魄的章静。提议道：“先把她带出去吧。”
江澈给沈清拎包，程芸和沈清负责搀扶章静。几人来到酒店门口，江澈独自进去开房。
酒店前台见江澈一表人才，可是却带着三个女孩，有一个还醉的不省人事。满脸鄙夷，“大床房还是标间。”
“给我一间钟点房。”江澈无视前台反应。
听了这话，前台更是嫌弃，把房卡用力放在柜台，“五楼403号房。”
江澈把房卡拿出来，让沈清和程芸带着章静去楼上换洗，他则独自坐在酒店大厅等她们。
见状刚刚那前台面上有些过意不去，时不时的瞄向江澈。
等三人下来的时候，章静已经醒的差不多了，“今天的事，抱歉，让你们见笑了。”
在清醒的时候，章静总是一副文质彬彬很温柔的模样。
“我请你们吃顿饭吧。”章静笑着提议。没有妆容的她其实更加清纯动人。
沈清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好。”说完转头看了看江澈和程芸，他俩都没意见。
章静带着三人去了一家小餐馆，点了几个清淡的小炒，本来她还打算叫酒的，被制止了。
一顿饭的时间，三个女孩相谈甚欢，天南海北的畅聊，江澈静静的听着，偶尔附和。
吃完还送了章静回去，到家门口的时候，章母不停的向三人道谢。
临别之际，章静红着眼眶说了一句，“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沈清双眼被泪水模糊了视线，可仍坚定的看向章静，对着她笑着说再见。
程芸平时虽然看起来淡漠，可是这个时候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因为这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都不愿挑明。
程芸不想当电灯泡，很快就告别江澈沈清二人，独自坐车回去了。
沈清还不想回家，和江澈十指相扣走在路上。
春天来了，路边的迎春开了，整条马路的左右两侧都是黄黄的，美不胜收。
“江澈，章静说是董事长主动找的她，可最后让别找他的还是他。”沈清不知怎地，就想把事情说给他听。
“程芸又说，董事长是看中她的成绩能给学校带来名声，所以才…”
沈清越说越伤感，总觉得这也会发生在她身上。
江澈停下脚步，直直看向她，“傻瓜，那是别人的事，你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
“那你呢？看中我什么？”沈清感觉双目微热。
“我不是因为你的某一点才要和你在一起，而是因为你是你，你是沈清。”江澈心疼她，总是爱胡思乱想。
沈清声音哽咽，“可是，家长会那天，我看到顾嫣和她爸爸站一起，她好自信，好幸福。”
“而我，却只会…只会逃避。”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江澈直接抱紧她，“我不介意，我不需要你多优秀。我只希望你活的快乐。”
“可是，我觉得我们没有未来。你的家庭是不会接纳我这样家庭背景的人的。”沈清每当谈起这个，总是自卑。
江澈轻吻了一下她的头发，爱惜的安抚她，“你放心，那永远不会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会努力去减轻你的不安，也请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清深吸了一口气，从他怀里出来，红着眼眶认真的看着他，“我相信你。”
其实她的内心是不安的，她不知道两人会不会有以后，可是她就是好舍不得离开他。
章静再也没有出现在镇远，而最后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阳平。
沈清和程芸最后只收到章静一封简短的告别信，只有两句话。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和你们相处的日子虽然短暂，但是却很快乐。终有一日我们会再相遇。”
世界很小却又很大，茫茫人海想要再遇，机会飘渺。章静和董事长的传闻，也随着章静的离开销声匿迹。
时光流逝，高一下学期接近尾声。
教室外艳阳高照，教室里的人儿躁动不安。
班主任手里拿着一沓分科志愿表，“同学们，和大家相处一年的时间，还是来到了分别的时刻。”
“虽然以后不能坐在同一个教室里学习，可大家永远都是高一（1）班的学生。”
说起分科，班主任难免也有些感伤，这毕竟是他任职班主任带的第一个班。
“这个表下星期一填好交上来，给大家三天的时间考虑。”
大家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表，有的人很爽快的就填好了，也有的在犹豫。
沈清看着手里的分科表看的入神，心里犹豫不决。
郭楠填好了他的就忍不住来问，“江澈，沈清，你们俩选什么？”
“我选了文科，要不一起选文，我们还可以继续在一个班。”
沈清摇了摇头，“不要。”
“不会吧，你这么想不通，早知道数理化生能折磨死个人。”郭楠谈起这些科目，一个头两个大。
沈清拿起笔，拔下笔盖，落笔之际被江澈拦住了。“还有时间，再想想。”
郭楠还不忘附和，他也想和熟悉的人在一个班，“就是就是。”
郭楠知道江澈肯定选理科，就没多问他，不过有他觉得沈清能继续和他在一个班也不错，而且裴黎也在。
“好好想想啊。”临走之际还不忘嘱咐沈清。
等他离开后，沈清才不满的看向江澈，“你为什么要阻止我？”
“我觉得你还没有想清楚。”江澈知道她想选理。
“我想的很清楚。”说要就要抢过江澈手里的分科表。
江澈坚决不给她，“再想想，星期一给你。”
沈清知道扭不过他，“多此一举，结果不都一样。”
“不一样。”江澈把她的分科表收好，从抽屉里拿出一堆试卷放到她眼前。
“星期一之前你把这些做完，如果还坚定你的选择，那我就不再阻拦你。”
沈清不屑的看着他，“做就做，有什么大不了的。”
信誓旦旦的接过试卷，可是第一道题就把她看懵了。但她没有表现出来。
沈清接下来几天很认真，可以说是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可仍觉得那些题目棘手，根本就是江澈故意为难她。
无奈之际只得求助于人，可程芸拿着卷子也束手无策，虽然有思路但却很混乱。这时她想起了一个人。
星期一沈清把试卷一把拍在江澈桌上，“看，写完了。”
江澈半信半疑的看向她，“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清一脸自信。
江澈将信将疑拿起试卷看了一遍，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奥秘。想来是她去求助程芸，程芸又去找了许一笙。
“嗯，很棒，都做出来了。虽然不是完全正确。”江澈没有拆穿她，还夸了她。
“拿来吧。”沈清得意的朝他伸出手。
江澈知道她的意思，从抽屉里拿出两张分科表，“给你。”
沈清看着两张上面都选的文科，还填上了她和江澈的名字，“你干嘛？这样我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她微微恼怒。
“你想想，你理科证明了，那文科是不是也要证明一下。”
江澈拿起桌上的试卷，“这些都是近十年来比较难的高考题，你都解出来了。证明理科可以，所以还需要证明文科。”
沈清这才明白中了他的圈套，“那你呢？”
“这个我也没问题，但是文科没有解出来，所以也得去证明。”江澈撒谎也是一套一套的。
沈清表现的很正常，“那行，我去交给老师。”
“好。”江澈很放心。
沈清再回来的时候，一脸得意。江澈还为他明智的决定暗自得意了一把。
他这一世本来就不在乎文理科，该学的他都已经学过了，也无憾。“去一趟办公室就这么高兴了？”
“是啊，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沈清很轻松，拿出课本安心等待上课。
周一是不分科的最后一天，明天文理班就要分出来了。各科老师再这最后一天都格外的温柔大度。
晚自习班主任把分班表张贴了出来，江澈一直以为是文科就懒得去看。
直到班主任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江澈，之前你来办公室告诉我你要选文科的时候，我是很高兴的，毕竟你很优秀。”
“但是老师尊重你的决定，而且我也相信，你在理科班会取得更好的成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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