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面试器乐社
邂逅酒吧走廊内，傅北霄斜靠在墙壁边，百无聊赖地点开手机屏幕，又给摁掉。
几个回合下来，他脸上渐渐多了不耐烦，习惯性地往兜里掏烟，却捞了个空。
十分钟后，婧姐才姗姗来迟，一看傅北霄那烦躁样，婧姐还明知故问，“你在这儿等谁呢？”
见婧姐来了，手机往兜里一踹，等婧姐在他面前停下脚步时，傅北霄自然地伸出手。
婧姐突然生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她装作不懂，“干嘛？要什么？”
傅北霄也不和她兜圈子，言简意赅回答，“照片，还有拍摄的视频。”
傅北霄和南嘉在舞台上演奏时，虽然他的注意力都聚集在南嘉和手中的琴弦中，但余光还是看见了不少摄像机闪光灯。
身为邂逅酒吧名义上的老板，傅北霄笃定婧姐手里肯定早就拍摄了最高清的图和视频。
婧姐笑而不语，做了一个和傅北霄一样的动作，伸出手眼神示意。
傅北霄嗤笑一声，“婧姐，我可是男主角。”
“男主角怎么了？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婧姐捋了捋耳边微卷的头发，眼眸中闪烁着算计，“姐姐我为了配合你追女朋友整了这么大一出，你不给点表示表示？”
傅北霄清楚她的意思，懒得和婧姐多扯，“今年分红多给你一成。”
婧姐很明显是满意这个答案，甚至有点意料之外的惊喜。
她迅速从皮衣中抽出一沓照片交给了傅北霄，“视频在手机里，晚点发你。”
傅北霄望着照片中亲密的两人，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婧姐撇撇嘴，傅北霄眼中腻死人的温柔简直没眼看了。
待傅北霄走远些，婧姐嘟囔了一句，“king这次算是彻底栽了。”
-
晚上十点半，在九层公寓的落地窗前，傅北霄坐在旁边的懒人沙发上。
手指却在轻抚着手中照片上的南嘉，他略微困倦地仰躺在沙发上，莫名会想起了南嘉初次来器乐社报名的场景。
那时，海城艺术学院每年的社团联合会都是学校最位热门的活动，几乎年年到了这个时候都能登上学校论坛第一。
数不清的艺术社团在招新，其中大多数学生挤破脑袋都想进的社团非器乐社莫属，原因有二。
其一是器乐社自古便是海城艺术学院的一大招牌，无论是社资，还是乐器都是顶尖的。
其二便是因为器乐社的社长是风云全校的傅北霄。
自炒菜馆一别到社团招新早已过去十来天了，器乐社和其他社团不同，因为每年报名人数太多，所以需要面试择优录取。
那届面试时间定在了晚上六点，南嘉提前半个小时拿着报名表到面试的教室外时，现场的走廊通道基本上站满了人。
“傅学长来了！”
傅北霄在楼梯口道出现的时候，走廊里乌泱泱的人群人在一声吆喝中，喧闹戛然而止。
所有人不自觉地给傅北霄让出一条道，彼时的南嘉靠墙站着，前面还有两个女生挡着，可傅北霄还是在缝隙中一眼认出了她。
傅北霄坐在面试的主位上，前面二十几个面试这先后走进教室按照流程开始自我介绍。坐在傅北霄左右两侧的秘书长和副社根据表格客观提了几个问题，而傅北霄却一直意兴阑珊。
直到南嘉走进来时，傅北霄慢慢坐直了，态度难得多了几分认真。
南嘉上前递交表格时，秘书长刚打算伸手，余光中便瞥到傅北霄早已先一步伸出了手。
南嘉没多想，就把表格递给了他。
傅北霄：“先来做个自我介绍吧！”
左侧的秘书长讶异地别过头，碍于现场还有其他人终是把疑问憋回了肚子。
南嘉垂眸，角度刚好能和前方的三人对视，“大家好，我是南嘉，擅长画画，因为喜欢摇滚音乐，所以想要加入器乐社练习吉他。”
傅北霄扫过南嘉的报名表格，“你说你喜欢摇滚音乐，有喜欢的乐队吗？或者最喜欢那首摇滚乐曲？”
南嘉的视线落在傅北霄身上，“我喜欢seven乐队，其中最喜欢的便是那首尘埃。”
傅北霄嘴角的弧度明显上扬，话锋一转，“我们社团正常开始社课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如果你被录取了时间方便吗？”
南嘉对时间早就了解透彻了，她自然是没问题的。
秘书长听出傅北霄这言外之意，自认有些草率了，在傅北霄张嘴之前抢先说：“之前有基础吗？”
“没有。”
秘书长不动声色地从傅北霄那儿抽出南嘉的简历，“搞音乐很看重节奏，你能清唱一下尘埃吗？”
南嘉有些为难，顿了顿，清清嗓子刚一开口就把当场的三人给怔得说不出话来。
几秒后，三人都不可抑制地笑出声，副社更是前俯后仰，傅北霄抿着唇角，防止笑出声。
南嘉的脸颊刷的一下通红，歌唱戛然而止。
她有些不好意思，小声支吾，“我在音律方面很薄弱，五音不全。”
秘书长缓过来后便朝副社瞪了一眼，副社直接捂住了嘴，眼神带了些讨好的意味。
“没关系，你被录取了，后期我们会有短信通知的。”
说话的是傅北霄，南嘉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足足愣了十秒，才道谢离场。
南嘉离场后，秘书长方媛便和外面同学沟通后决定先暂停五分钟，给的理由是要先针对前面面试的这部分人进行一个筛选。
隔绝了教室外的人群，方媛不满地问道：“傅社长，刚刚那个你就这样允许她入社？”
“不然呢？”傅北霄双臂交叉抱胸，“我觉得她还不错，器乐社也需要一些新鲜血液。”
方媛极有眼力见，从刚才傅北霄对南嘉的态度来看，很明显傅北霄就是故意的。
她忍不住嘲讽道：“你说的倒好听，别是为了你的私心开脱。”
眼见方媛的嗓音有些大，副社担心被外面趴在门上的学生听见，狗腿般地跑到方媛身侧，讨好地给她捶捶肩，“媛媛，别气啊！”
傅北霄对于方媛的质疑并没有为自己开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时候他确实存了私心。
“之前我和她打过照面，在拨动琴弦上确实有点天分。”
方媛狐疑地看着傅北霄，这倒的确不像假话。
傅北霄接着又说：“反正这次老师的建议是器乐社可以实行分班教学，让更多的同学有机会参与进来，我本来也打算设置一个无基础班，与其招进来一群对我痴迷，且有可能影响教学秩序的人，倒不如她呢！”
傅北霄进教室的时候在走廊匆匆瞥了一眼，不少都是女生，他对她们来的目的门清。
既然如此，就更要杜绝隐患，省得日后耳边不得清净。
方媛犹豫了一会儿，暗暗思忖着南嘉虽然唱歌是跑调了，但看上去确实和那些冲着傅北霄来的女生不一样。
副社冲傅北霄挑挑眉，帮着劝说方媛，“宝宝，刚刚我看了那女生的自我介绍，她擅长搞ps，还会画画，好像还拿过奖学奖，我们这边每一届招进来的都是乐器方面很出众的人，招南嘉还能帮我们弄弄宣传方面的工作。”
方媛这才答应了。
-
南嘉回了工作室后，头脑异常清醒。
换做平时早该睡觉的点，南嘉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放置的八音盒。
最后南嘉决定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开始研究起了傅北霄的梦境。
第一个梦境偏向穿越风格，在文字中总共展示了三个地方，分别是空无一人的结冰湖上、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时空隧道里以及深海里拼命挣扎呼吸却愈发急促。
第一个情景主题是呐喊，第二个情景主题是虚无缥缈，第三个主题便是绝境。
南嘉盯着眼前的白纸，缓缓开始用画笔勾勒出第一个情景的大致轮廓。
正如预料那般，南嘉第二日脸上多了淡淡的黑眼圈，早上醒的时候甚至不想动。
想当初在上学的时候，昼夜颠倒，作息不规律是常有的事。
现在倒是吃不消了。
南嘉一早醒来，习惯性地登陆网络店铺看看自己有没有错过什么单子。
结果刚登陆，就弹出了一条未读消息。
【老师，最近有时间接稿吗】
时间显示的是昨晚23:37，南嘉昨晚忙于画傅北霄的梦境，结束的时候早已困的不行，根本没顾得上看手机。
她算了算最近的时间安排，正好过几天有个空档。
南嘉一边洗漱一边快速敲字回了消息——
【有的，你需要画什么】
“叮咚”
对方那头回得很快，南嘉滑开手机屏幕。
【老师，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和我初恋前男友甜蜜的场景，能拜托您帮我画下来吗】
随即还附上了一张男生的侧脸照和备忘录中具体描述的梦中画面。
南嘉点开图片放了看，图片中的男生很是清秀，侧脸照略微有些模糊，脸上却洋溢着少年专属的笑容。
相比傅北霄，长得虽不算惊艳，倒多了治愈系的温柔，让人难以抵御。
南嘉按例确认了一下对方的信息，一连三条消息不间断地发送出去——
【按照规矩需要确定一下你的个人情况：是否成年】
【定金收取总体金额的百分之三十】
【中途如果跑单，定金不予退还】
随后南嘉放下手机，往嘴里灌了几口水，咕嘟咕嘟混着泡沫吐掉了。
那头回消息也也爽快，一连三个“一定”又附上了自己平时的照片。
南嘉得了确认，两头便开始谈起了价格，最后定价一千五，收取定金四百五十元。
谈妥后，南嘉悠哉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咖啡，给对方发去了一条拍单的链接。
几分钟后，手机系统提示音便提醒南嘉钱到账了，许茵也刚睡醒听到到账成功的消息。
“师傅，您又接新单了？”
南嘉顺势把手机屏幕和刚刚女生聊天的界面发给了许茵，许茵看着那张男生的侧颜照，眉头皱了皱，“师傅，这男的好像有点眼熟。”
许茵努力在脑子里寻找着记忆，却一无所获。
南嘉捏了捏许茵苦恼的小肉脸，“你该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师傅！你说什么呢！”许茵被南嘉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她平常在房间里是会看一些帅哥露出花痴脸的，但也不至于这么荤素不忌，“他长得也不算很好看啊！就是气质出挑了点，连这照片八成都是美颜的。”
“他是新顾客的初恋，也是前任。”
南嘉随后解释了一下，“其实人家长得也不赖。”
“拜托！师傅，见过傅先生那种帅以后，这些就是清粥小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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