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庄小芬的悲哀
“不用了。”
庄小芬轻轻摇头:“让我在这里安静地呆几天,好好整理自己也好。我只是做噩梦……不会知道为什么,跟杨大卫那畜生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被他各种折磨,我虽然痛苦害怕,但也没做什么噩梦。现在,倒是每天做被他虐待的梦。忽然间……”
她抽了抽鼻子,眼泪流下。
“忽然间感到重生了一般,却还又纠结于过去。”
“他会虐待你?”何东冷声问。
庄小芬点点头:“比如说,你背着丁总回公司的那天,离开的时候我不找你,找你借钱给我。回公司的时候,被杨大卫盯上了……”
她越说,面容就显得越凄惨:“他把我叫到天台上,就在那里,剥光我的衣服,把我按在栏杆上……就那么把我给……那时候我很疼很绝望。完事后,我的肚皮上都磨得血肉模糊了。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自己……呵呵。”
“混账!”
叶南咬牙切齿,忽然又说:“是你活该!你还想跟着他一起去海外。”
“对,是我活该,我一步步深陷。被他勾搭的时候,我还不知道他结过婚,他送很多东西给我,带我享受了很多以前享受不起的东西。远的国家不说,新加坡泰国马来西亚尼泊尔韩国日本俄罗斯蒙古,他都带我去过。虽然我现在非常厌恶憎恨害怕他,但不能否认的是,有些时候他确实对我不错。直到我发现他结过婚有过前妻,我也原谅他。直到我知道他有那种变态爱好,我也很快就不计较了,只是不答应和他一起那个。直到他开始虐待我打我对我各种折磨,我还想,他继续给我钱花买我喜欢的东西就好了。甚至,他那么虐待我,我还想着要补偿,那就是他带我去西方国家,成为英国人澳大利亚人……多光鲜啊!对么何东?”
“你不可救药了!”
何东只能摇头。
“也许还有救吧,毕竟现在回过头来了。”
庄小芬苦笑:“其实我早就想回头了,我带你去那里的时候,你知道的,我就不多说了。另外,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对杨大卫说他不会带我出国的话,是想挑拨么?他果然上钩了,也怪他太得意了,以为已经把你牢牢掌控在手中,也以为我不敢怎么样,毕竟他欺负的时候,我是逆来顺受。可是他错了,他不知道你会挑拨成功,不知道我的戾气已经积压到了顶点,如果他没有虐待我,或许我可以忍受……但是,当他承认那样的话并骂我破鞋,甚至说……说那些更难听的话,我无法忍受了。是的,我受不住了……其实他折磨我的时候,说过更难听的话,我都受得了。但是,在你面前说,我真的受不了,真的受不了……离开你,跟着他,我本来就想告诉你,我能过上好太多的日子,所以我忍受不了被你看见这样的事实……”
她一边说,一边泪如泉涌。
何东听着,常常呼出一口气,沉默下来。他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燃,长长吸了一口。他本来不怎么吸烟,最近吸得有些多了。
庄小芬一看到,眼睛发光,立刻说:“也给我来一根。”
按规矩,她双手还戴着手铐,行动不便。
何东:“你会抽烟?”
“本来不会。”
庄小芬摇摇头:“最近学会了。”
何东呵一声,抽出一根香烟喊起来塞到她有些干瘪的嘴里,给她点燃。
庄小芬几乎就是贪婪地吸着香烟,直到抽掉了半根,忽然说:“其实是我让谭警官叫你来见我的,我怕这样子说,你不愿意,就让她直接让你找我。”
“本来我是不想见你的,但听说你半夜尖叫和经常哭什么的,怕你变成神经病。所以,就来了,希望你赶紧走出噩梦。”何东说。
“主要想求你一件事。”
“说!”
“我……我想我出去后,还想在佳人天成公司干活。在杨大卫的帮助下,我升了主管,工资涨了不少。不过我只求回去,继续做专员就好,主管我不想了。现在杨大卫这样,丁总肯定恨不得杀了他,不可能再要他,但我不一样,我也是受害者。而且……而且我也算是将功赎罪吧?所以希望能够保住位置。你也知道,现在社会竞争这么强烈,我要是被炒了,又不是什么好大学毕业,竞争不过现在出来的小姑娘。再说了,佳人天成公司工资福利待遇不错……
“你不怕回去了,会被一帮同事嘲笑排挤?”
“我知道我有靠山,升得快,我没得意,怕被同事们看不起,所以工作认真,对他们也好,关系不错。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太过怎样。你跟丁总说一说,她多半会让我回去的,你们的关系那么好。哪怕会有些屈辱,我也得忍着,我欠了……我欠了一些债。”
“杨大卫给你的房子车子呢?”
“车子是我的,我的名字,不是问题。房子可能不行了,挂他的名字,只是给我住而已。他可能坐几年牢吧,他的前妻非常精明,一定回来抢房子的,我斗不过。算了,认命。现在我求的就是,保住工作,求你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
“好!”
从监狱里出来,何东心里头沉甸甸地。
不知道为什么,很想跑回医院去,把那个杨大卫打死。
手机响了,一个电话,一个没有记录但让何东一看就知道是谁的号码。
他呼出一口气,没有急着接,而是抬头看了看天空。
天空蔚蓝,白云浩荡,有一群鸽子飞过,很快不见了踪影。不远处高耸的树冠随风轻轻摇晃,宛若一只巨大的绿色巴掌,像在跟什么告别。
何东心中说:终于来了。
然后接了电话。
“阿东,你很聪明,竟然想到这样的办法,釜底抽薪啊!哈哈哈……说真的,你这个办法确实非常精明,不单单让我办不成事了,还想感激你。我也是松了一口气啊!能告诉我么,这么精明的办法,真的是你想出来的?”
宋子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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